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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跪下求我——辞丹凤【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15 23:13:18  作者:辞丹凤【完结+番外】
  “就这么高兴?”
  沈长乐随手将棋子放到自己选中的位置,问道。
  书生点了点头。
  “初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兄嫂和老师了,很是惦念。”
  他来京城是受了吴重的邀请,又因为对方提到京郊广宁寺山下庙会很热闹,便打算赶完庙会再回乡,结果吴重又为他介绍了其他客人,这才耽搁了。
  “离开前小侄女刚满一岁,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还认不认识我。”
  提到家人,书生眼里都带着笑意。
  “那简单,你只要带上几颗糖回去,小孩子肯定黏着你,赶都赶不走。”
  沈长乐玩笑道。
  “好主意,到时候就这么办。”
  难得见到这人这样的一面,沈长乐再落子的时候就故意放了放水,好让对方能坚持久一点。
  虽然对方没说过,但每次很快就输了以后暗自懊恼的模样,全都落在她眼里。
  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随着了解加深,她就发现了对方板正外皮下的真实性子。
  一开始端着老古板的架子,一口一个在下,每一句话都是端方却疏离,只不过让他靠近点,就扯些男女有别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十分无趣。
  可相处过才知道,明明是个单纯天真,有时还有些孩子心性的率真少年。
  极爱洁,容不得一点脏污,不爱喝茶更不爱饮酒,喜欢吃甜食,惹毛了一哄就好……
  沈长乐此时已经相信了,对方和苏晓文那件事应该没关系。
  她召人进府的初衷便是为了从江初月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小动作。
  现在确定了对方只是个单纯写信作画谋生的书生,与京城这些人没什么牵扯,按理来说把人放走也是应当的。
  但是想到对方就快要离开了,沈长乐心里有些微的不高兴。
  但想到她的安排,到底还是忍下了。
  江初月既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且又胸藏诗书,腹有文墨,如此人才,不该埋没,合该留在长安城。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江初月离府的那天。
  沈长乐没有露面,只是赐下一份薄礼,并派人把江初月送出城门。
  半个月后又叫亲卫队的副手持自己的手书,往江南道走一趟。
  前段时间的科举舞弊案已经被证实确有其事,涉事官员都被拉到了菜市场,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考虑到上一次的科举有失公允,天子下令,特开制举,定于明年三月份。
  沈长乐的这封手书就是替江初月摆平麻烦的。
  从此以后,没人敢再仗势欺压他的老师,他也会如愿获得学官举荐。
  ……
  江南道离京城不算太远,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江初月赶在老师生辰前十天到了家。
  家中没人,他自己烧了锅热水洗澡,然后换了干净的衣裳出门。
  绕过三条街道,就到了哥哥嫂子惯常摆摊的地方。
  二人有一手好厨艺,靠卖吃食谋生。因为价格公道,用料实惠,为人热情,生意一向很好。
  结果到了地方,他却没见到熟悉的摊子。
  没有在家也没有出摊……
  难道是出门了?
  江初月只能先回家。
  没等多久。
  “初月回来了!”
  是嫂子郑锦兰的声音,她先进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小叔子。
  “我今早才和你哥说来着,过几天就是冯先生的生辰,你肯定得回来。”
  抱着女儿的哥哥江满月紧随其后。
  “什么时候到家的,饿不饿,想吃什么哥去给你做。”
  郑锦兰把女儿接过来,“还问什么,初月最爱吃你做的阳春面,赶紧下厨去。”
  “别,嫂子,哥,不着急,你们刚回来,先坐下来歇会儿。”
  他起身要去给兄嫂倒茶,却被郑锦兰拦住。
  “不用你忙,你哥跟着我回了趟娘家,这才几步路,累不着他,你坐下先和丫丫玩会儿,一会儿饭就好了。”
  “你嫂子说得对。”
  江满月乐呵呵地洗手做饭去了。
  江初月无奈,只能把侄女接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丫丫,还记不记得小叔叔啊?”
  小姑娘性子活泼外向,即使是面对生人也不怵,更别说自己原来最喜欢的小叔叔。
  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咧嘴笑了。
  “还记得你呢。”
  郑锦兰看女儿这样就知道。
  江初月也笑了,一把将小侄女抱起来,用脸去贴小姑娘的脸。
  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笑。
  想起路上买的糕点,赶紧拿出来,递给嫂子一块儿,然后自己另拿一块掰成小块喂小侄女。
  小丫丫看见糕点眼睛都亮了,小手挥舞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吐出一个“吃”字。
  把旁边的两位大人都逗笑了。
  没过多久,面就好了,一家人没多少讲究,江初月把桌子支好,搬一个凳子过来,一边吃面,一边和兄嫂说话。
  郑锦兰也拿出针线篓,趁这个时间给女儿做小衣裳。
  而江满月则负责看着女儿。
  “初月,你这一趟出远门可还顺利?”
  “挺好的,吴少爷很照顾我,还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客人。”
  江初月在外一向报喜不报忧,只捡着好事说,让兄嫂放心。
  “那就好,挣多挣少都没事,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气。”
  “哥哥嫂子,你们呢,这段时间可好?”
  “我们两个人守家在地的,能有什么不好?”
  ……
  听着大人说话的小丫丫没多久就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皮开始发沉。
  几个大人就不说话了。
  江满月把女儿横抱起来,一边轻轻的晃动,一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没一会儿小姑娘就睡熟了。
  江满月便把女儿放到夫妻俩的卧房床上,细心地用被褥围好才出来。
  接下来几人再说话声音就轻了很多。
  ……
  在家歇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江初月就去拜见老师。
  两家离得不远,没多会儿就到了。
  冯先生将这唯一的徒弟当做半子,他来一向是用不着通报的,问过扫洒院子的婆子得知老师正在书房,就找了过去。
  “老师。”
  “初月回来了。”
  冯先生见到爱徒很是高兴,关心了半天。
  热络叙话过后,看着哪哪都好的徒弟,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自责,又是感动,又是骄傲,五味杂陈。
  愤怒于有权有势之人相互勾结,无处申冤,自责于自己家的事连累了徒弟,感动于徒弟没有辜负他的爱护,坚定站在他这边,骄傲于徒弟不畏强权一身风骨。
  江初月从小就跟着老师,哪里看不出对方心头所想,只能捡些话语安慰。
  但徒弟越是懂事,当老师的心里愧疚就越深。
  “初月,要不是受我连累,以你的才华,早就金榜题名了 ”
  “老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初月不喜欢听这种话:“您没有对不起我,要不是您,我根本没有读书识字明理的机会,也学不到书画技艺,能凭此谋生。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初月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寒窗苦读多年,无缘进京考试,是一种遗憾。但他读的书告诉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做一个坚守原则有良心的人更重要。
  略过此话题不谈,见老师精神面貌尚可,江初月放下一部分心,关心起了对方的女儿,自己的师妹。
  “老师,慧娘的身体可还好?这是我从长安城最好的医馆里配来的药,您让她试试。”
  “还是老样子,只能卧床静养。”
  提起女儿慧娘,冯先生又是一叹。
  冯先生名冯文,少有才华,拜在名师门下,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三十岁就考中进士,被授予官职,本是一片雄心壮志,结果见识到官场倾轧,人心险恶,被人陷害,丢了官职,后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女,便回乡做了个教书先生,专心养育女儿。
  虽然只有父女俩人相依为命,但日子过得平淡幸福。
  本是合乐安生的日子,无人能想到,女儿长大以后出落得美丽动人,还未许婚便被豪强子弟一眼看上。
  那人名叫王禹和,是当地有名的纨绔,成日里与狐朋狗友四处鬼混,流连于烟花柳巷,绝非良配,但凡是爱女儿的人家都不可能与他家结亲。
  冯文只有这一女,从小如珠如宝,再怎么疼爱都嫌不够,怎么可能答应?
  但王家势大,王禹和这一支虽不是嫡支,与本家关系却不远,有本家照拂撑腰,不说做江南道黔州的土皇帝,但在这小小的饶县,却可以称王称霸。
  在提亲被拒后,王禹和先是让家仆设计使冯慧娘落水,自己充当救美的英雄,想着到时候对方清誉受损,自己能挟恩图报,逼得对方不得不嫁。
  可冯慧娘外柔内刚,性子极烈,对此种人此种行径深恶痛绝,她在想明白了王禹和的打算后,拼着一条命不要,也不让对方近身。
  当时虽然是暮春,温度回暖,但冯慧娘自幼身子就弱,在水里耽搁的时间太长,被救上来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一直卧床修养。
  郎中表示,冯慧娘此生就这样了,一辈子都离不了汤药。运气好,老天保佑,将来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出去走走,运气不好就是终生缠绵病榻。
  此结果一出,冯慧娘于婚嫁一道上就变得无比艰难。
  王禹和的母亲当即就派了人来,以一副施舍的样子,要冯慧娘入府为妾。
  冯文勃然大怒,将人一通大骂赶了出去,直言绝不会与他们家这样寡廉鲜耻阴狠毒辣的人结亲。
  王禹和计划落空,恼羞成怒,放出话去,谁家敢与冯家结亲,就是与他们家作对 。
  至此,两家的梁子彻底结下。
  因整件事江初月一直站在老师这一边,也被王家恨上,上下一打点,就让他失去了参加赴京科举考试名额选拔的机会。
  这便是冯文刚才为什么说自己连累了徒弟。
  王禹和一家都是小人,不把冯家逼到服软求饶是绝不会罢休的,所以不可能给江初月机会让他出头。
  除非江初月背弃冯家,与老师划清界限。
  但他知道,以徒弟的品性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其实除了走乡里选拔的路线,还有另一条路。
  大卫文采风流,看重诗才,若是能写出些锦绣诗篇,拿到长安,便是达官贵人家很好的敲门砖,到时候侥幸得了哪位权贵的赏识,科举名额也不是不可能挣到。
  可惜的是江初月书画双绝,胸藏文墨,就是于诗一道上最不擅长,勉强写来,也是匠气有余,灵气不足,比不上那些天赋卓绝之人的神来之笔。而且他性格也做不来歌功颂德,献媚讨好之事,恐怕会反得罪了人。
  深知徒弟性格的冯文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用问就知道,他这一趟出远门非但不会寻找“机缘”,反而得离那些权贵远远的。
  他有心想劝徒弟走走这条路,不要耽搁了大好年华,又不知道怎么说。
  也不怪初月心灰意冷,他本身性格中就带着点傲。因为王家的事,师徒两人曾多次向上求访,希望能有刚正的父母官惩治王家,为民做主,初月也曾辗转江南道多州县参与科举选拔,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这老师也强不到哪去,虽有幸考中了进士,也是一事无成,灰溜溜回乡。
  他当年运气不好,正赶上成长起来的帝王与把持朝政多年的权相相争,朝堂混乱黑暗。
  后当今天子胜出,朝野才逐渐清明,过了些年安生日子。
  但到了现在,表面的安生之下已是暗流汹涌,因为陛下无中宫嫡子,而储位空悬。
  眼下排行一二的两位皇子已经长成,外家权势不相上下,可想而知,未来将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如此换个角度一想,也许初月现在这样还是个好事,不能平步青云,却能平平安安。
  ……
  江初月一直在冯家待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才回家。
  此时本应出去摆摊的兄嫂竟也在家。
  他本打算去帮忙的。
  看到他面上的疑惑,嫂子率先开口解释道:“初月,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我和你哥不是刚从我娘家回来吗?”
  “他们叫我们回去是有件好事,前些日子,我娘那边的亲戚来看她,提到我某个开酒楼的表兄,楼里专门做面食的厨子不打算干了,只能再找一个。这不,我娘就想到了我和你哥,正好我们俩人过去,你哥做厨子,我帮着料理些杂事顺便带丫丫。”
  “他们酒楼生意好,开给厨子杂役的工钱也多,我和你哥一合计,竟比自己开面摊挣得还多一点,就答应下来了。”
  江初月没想到是这样,心中有些诧异,赶紧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哥哥,嫂子,这次我应吴少爷的约去长安,挣了不少钱,咱们完全可以去集市租一间房,自己开个面馆。去酒楼里做帮厨虽好,到底是给别人干活,受制于人。”
  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他了解兄嫂,知道二人一直的目标,就是有一天靠自己开起一家面馆。
  夫妻俩的手艺好,做的面是一绝,多年来也勤勤恳恳,还是因为要供着他读书习字,才未能如愿的。
  他是遇上了一个好老师,怜惜自己幼年失怙,家境贫寒,却有好学求知之心,所以特意减免束脩。
  但学习用的书,习字用的笔墨纸砚等,总不能也赖给老师吧。
  再加上江满月和郑锦兰感激于冯先生的恩德,大小节令和先生生辰都会记得备上礼登门拜访。
  如此一来,他求学多年花费自不会少。
  所以,眼见科举无望之后,他没有再虚耗时光,而是果断放弃读书做官的路,用自己学到的本事谋生。
  现在,钱差不多够了,到了他回报兄嫂的时候了。
  江初月说完便去找自己放钱的包裹。
  郑锦兰赶紧拉住他,“先别着急,听我们把话说完。”
  她示意丈夫江满月说接下来的话。
  “初月,我和你嫂子确实想开一家自己的面馆,但是一家面馆能开下去却不是只有钱和手艺就可以的。我们应下给别人当帮厨也是考虑到这儿,想着先去酒楼里长长见识,干个几年再自己开面馆,就有经验了。”
  “再有就是,你挣得钱自己留着,我和你嫂子不要。”
  前面的不提,这句话江初月肯定要反驳,哥哥嫂子把他养大,供他读书,他挣了钱给他们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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