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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最开始她的哭喊还有些虚伪,可当她看清了老人和朱由榔颇为相似的眉眼后,倒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泪水便也颇为真挚了。
  “四弟”,正哭着,赵般般的胳膊被一双温润的大手轻轻携住了,“父王只是悲喜交加,急火攻心,你也莫要焦急,让父王好生休养半日再来拜见吧!”
  顺着那苍白的指尖向上看去,一张清俊瘦削的脸撞入般般的视野之中。赵般般张口结舌了一阵儿,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张脸的主人。
  “呃……是,三哥。”
  安仁王宽慰地笑了,他扶着表情复杂的赵般般站起身,柔声道:“四弟,听父王的,先去把衣衫换了吧,免得父王醒了之后看着心酸。”
  赵般般忙不迭地点着头,心中想的却是:这一家子,都长这么漂亮!儿子漂亮,父亲漂亮,哥哥也漂亮!
  她打小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无论男女,只要是美貌出众,她都会搜肠刮肚跟人家搭上几句话,因此医院里的护士姐姐们都宠爱着她。此时,赵般般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朱由榔这一家美人窝,嘴角便再也压不住,只得拼命低着头,跟在自家兄长的身后。
  而这一切,分毫不差地落进了道士纪春山的眼睛里。纪春山手持拂尘,若有似无地轻轻一挥,仿佛扫除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污秽。
  是夜。
  这一日身体奔劳,情绪波动,导致赵般般和朱由榔都疲惫不堪,早早便睡下了。两个灵魂经过了数月的相互磨合,已经完全理解了他们这个混合体的运作模式。白日里,他们轮流掌握着身体的掌控权,黑夜中,他们便利用梦境,在那长着杏花树的庭院里友好会晤,就这具身躯所面临的困境和发展进行讨论。
  朱由榔性格温柔羞怯,毫无攻击性,赵般般年弱却聪敏,又熟知历史,是以数月下来,二人配合默契,从未产生过龃龉。随着时间的延展,二人之间产生出了一种近似兄妹的感情。然而,兄妹之情又无法完全概括朱由榔与般般的羁绊,毕竟哪有操控着同一具身体的兄妹呢?
  也许,既是相敬相爱的兄妹,又是共存共生的战友。才是二人最佳的释读。
  然而今夜,朱由榔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出现。
  赵般般站在朱由榔紧闭的房门外,默默地等了一阵儿。
  房门内悄无声息,但般般能敏锐地感受到朱由榔内心的悲怆与忧郁,让整个庭院的天空都沉陷在一种落日的萧瑟里。
  赵般般没有打扰他,她知道朱由榔即将会承受什么。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老桂王朱常瀛将会溘然长逝,甚至连兄长安仁王也命不久矣。父死兄亡,这是命运使然。即便她知道历史也无法改变,可想到那眉眼柔软的安仁王,赵般般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死过,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别人经历这一切。
  赵般般拂落石凳上的花瓣,缓缓坐下身来。她也曾经失去过自己至亲的姐姐,她知道那有多痛。虽然此时她与赵明州一同穿越到这个时代,可姐妹二人相隔一方,到如今都没有机会见面。
  自扬州城中惊鸿一瞥,她恳求朱由榔打探了无数次姐姐的下落,却尽皆石沉大海。但她始终坚信,姐姐还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姐姐依旧在为着寻找她倾尽全力。
  般般的眼眶红了。她抬起头,感同身受地看向朱由榔的房门。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家人终能重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灵魂会寄居在朱由榔的身体里了。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似的两个人。
  突然,赵般般感到腰部一紧,那股熟悉的力道又来了。
  般般小脸儿一垮,心中暗道:不是吧,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再一睁眼,那梦中的庭院便烟消云散。
  眼前一片昏暗,赵般般只觉得胸膛之上憋闷难耐,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她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前的昏聩逐渐消散,她终于看清了那夜色中如泰山石一般的身影。那人正跪坐在她的身上,双腿紧紧箍住她的腰际,指如龙爪扼着她的咽喉。
  而那标志性的白发,在夜色中如猫儿般金灿莹亮的眼睛,不是白毛道士纪春山又是何人!
  纪春山也发现赵般般醒了,指尖愈发用力,直把赵般般勒得面色通红。
  却听纪春山石破天惊地一声喊:“妖孽,还不
  把小王爷还回来!”
第22章
  定海扬名(六)他只是高高扬起手臂,……
  远在广西苍梧的赵般般命悬一线,此时在定海的赵明州也陷入了危机之中。
  赵明州猜得没错,在天色渐明之时,风中便隐约传来了铿锵的马蹄声。与满人的快马不同,赵明州和华夏胯//下的这两匹老马早已跑脱了力,马嚼子上沥沥拉拉着白沫,迎着晨风登头盖脸地往赵明州身上招呼。赵明州的花斑马还尚好些,华夏的坐骑腿都开始打晃了。
  赵明州一边以手遮脸,挡住来自老马的飞沫,一边不时回头张望,只觉得似乎再过一个转弯,那帮紧追不舍的满人就会出现在视野之中。
  第一次从扬州出城让赵明州学会了一门外语,而这一次夺命狂奔让她打定了主意要钻研骑术,只是不知这一次,命运还会不会给她一个“勤学苦练”的机会……
  “阿州姑娘!走岔路!”突然,比赵明州快出半个马身的华夏一勒缰绳,扯着老马冲进了一条更为颠簸狭窄的土路。
  赵明州反应极快,可马术却跟不上,兜了半圈方才转进那条小路,尘土飞扬之中,前面那一袭灰衣隐约可见。
  “这是去哪儿!”赵明州大喊。
  “码头!”
  华夏一马当先,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小路。那建奴马匹健壮,骑术上佳,此刻尾大不掉,已难脱逃。以己短攻彼长,是死路一条。可若以己长攻彼短呢?心中略作衡量,华夏便改变了最初直赴定海的计划,决定下马乘舟,和建奴打打游击战。
  看着道路尽头隐约显现的那一方蔚蓝,华夏心中暗道:这一路上皆是阿州姑娘身先士卒,屡入险境,我却瞠乎其后,坐享其成,实在不该……
  想及此,他双腿用力一压,催马疾行。
  初时不足寸许的一方蓝色,逐渐连绵成狭长的一线,继而天海相接,磅礴涌至眼前,定海县的码头到了。
  码头之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战争的怒火尚未蔓延至此,或者说,汉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无论处于何种境况之中,都倾尽全力地活着,只要他还能活着。
  华夏翻身下马,向着距离最近的一艘梭镖船奔去。
  梭镖船,顾名思义,是一种形似梭镖的帆船。这种船没有加帮和甲板,又窄又小,桅杆能够放倒,哪怕在城中的河道里也能来去自如,极适合捕捞鱼虾,自然也极适合逃跑。
  “老人家,开船吗!”华夏掏出怀中的散碎银子,一股脑地塞给正盘腿坐在船头编筐的老人。
  那老人被华夏吓了一跳,用一双带着白翳的瞳仁打量了一下对方,见华夏生得文弱,却满身泥泞,更是连牵着的老马都不要了偏要坐船,自然起了警惕之心。这兵荒马乱的时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拉的。老人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抱紧了面前的竹筐:“老朽还得回家吃饭,今日不……不开船了。”
  华夏只觉自己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可他不愿放弃,声音愈发恳切:“老人家,我……”
  “走不走!”一道极有自信的明快声线自头顶响起,蹲在地上的华夏抬头看去,正瞧见赵明州棱角流畅的下颌线以及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的脸不由得又红了。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很是规矩地和赵明州拉开了一段距离。
  赵明州没有发觉华夏的动作,自顾自地把一枚金钗塞到那老人的怀里。那枚金钗是齐白岳偷出来的包裹中看上去最贵的一个物件儿,用作买命钱最是恰当。
  那老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模糊的双眼,抿紧了嘴又定睛看了看,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将金钗藏入衣襟的深处:“走!”
  及至上船,华夏面上的红霞方才如潮水退散,只留下浅绯的余温。
  “让阿州姑娘破费了。”他说得颇有些艰难,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赵明州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老人解缆绳,一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是好人,自然没有钞能力。我以前也没有……”一抹自嘲悲凉之色一闪而过,赵明州笑道:“现在有了,当然得用到实处。”
  那种复杂的笑容让华夏看着心中一酸,正欲宽慰几句,却见赵明州双眉一拧,陡然变色。还不待华夏做出反应,赵明州便张开双臂,合身扑了过来,她的动作太过迅猛,脑壳和华夏的下巴狠狠撞在一起,二人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摔倒在船舱里。
  在那具温热坚实的身体撞入怀中的同时,一道寒芒擦着华夏的头皮,疾掠而过,余势不减,“仓”地一声钉在了尚未来得及放倒的桅杆上!
  华夏只觉全身一阵寒凉,而头皮被擦过之处却隐隐发热,可见其势之疾,其锋之锐。
  透过赵明州蓬乱的发丝,穿过自己护住赵明州后脑的指尖,华夏终于看清了钉在桅杆上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支尚在微颤的羽箭,箭镞上耀目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满人头领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短弓,一箭未中,他便也失却了再放第二箭的机会。自追随多尔衮入关起,死在他箭下的汉人数不胜数,从未失手。然而,仅仅一天之内,那个眸子亮得惊人的汉人便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过两次了,像一只滑不溜手的鲶鱼,又可恶――又有趣。
  他冷笑着看着小船上的老人慌忙张帆逃窜,而那两个汉人互相搀扶着向他这边张望。他的眼力极好,不输于草原上的金雕,锐利的目光仿佛刮骨的刀,一遍遍地扫视着小船上的三人,带着戏谑,带着怨毒。
  突然,满人头领的表情一滞,一种疑惑的神色浮上冷笑着的嘴角。
  那个已然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的汉人昂然站起身,不闪不避地向着他的方向望了过来,眸子里的火焰几可燎原。那平凡的面容之上,有他所不熟悉的桀骜。被驯服的鹿如何敢反抗狼群,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从未被驯服。
  ――他不怕我。
  出于一种奇怪的礼貌,满人头领下意识地敛了面上的冷嘲,朝着立于船头的赵明州点了点头,如同武人决战之前带着杀意的抱拳礼。
  他瞳仁中映射出的小小汉人并没有颔首回礼,他只是高高扬起手臂,竖起了中指。满人头领并不理解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接下来,那汉人字正腔圆喊出的话语却直白了解释了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
  “狗――杂――种!”
第23章
  定海扬名(七)我草……这不上赶着送……
  利用这艘破旧的梭镖船,赵明州与华夏避其锋芒,转道海上,于舟山附近换乘渔船,乔装改扮,再回定海,这一来一往,便耗费了大半日的时光。
  待二人再返码头之时,赵明州已经换做了女装的扮相。前一世,因为职业习惯,赵明州一直剪着薄薄的短发。而穿越到南明之后,上天贴心地将一头齐腰的长发赠予了她。
  “姑娘,要不……要不我帮你编吧?”借给赵明州衣装的渔家女好心地建议道。赵明州扎煞着手把好好的一头黑发弄得像炸毛的狮子狗,实在是让她看不过眼。
  赵明州巴不得有人帮她,乐不迭地点着头,老老实实地端坐在小木凳上,等渔家女给她绑头发。
  日光明晃晃地打在船舱已经破了洞的舷窗上,海洋深处飘来的水汽将阳光浸润,让那种炙烤的烫化作带着咸湿的暖。透过那个小小的破洞,船舱中女孩子们的低声交谈隐约传来,让等在舱外的华夏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
  他强迫自己不去分辨那话语中的内容,这不是君子所为,可那熟悉的略有些低沉的声线却吸引着他,去咂摸、去聆听……
  “咝!”突然,响起了一声压抑的抽气声。
  “姑娘别躲”,那看上去腼腆的渔家女此刻却有了教书先生的严厉,“扎紧了好看!【1】”
  “勒得我眼睛都吊起来了……稍微松一松……”紧随其后地是赵明州不满地嘟囔声。
  “诶!不准动!”
  “啪”,渔家女轻轻拍在赵明州妄图调整的手背上,那位看上去永远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州姑娘,终究在她的手中吃了瘪。
  不知为什么,一抹浅淡的笑容浮现在华夏的唇角,继而宛若荡漾开去的涟漪,红润的暖色终于弥漫了他的眼角眉梢。这么多天的紧张筹谋,这么多日子的风吹雨打,这么多年月的隐辱负重,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馈与抚慰。
  他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瞬息吗 ?
  所有人平静,宁和,微笑着生活的瞬息。
  他多么感激阿州姑娘给予他这么一个宝贵的瞬息。
  舱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走出两个穿着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只不过一个腼腆温婉,而另一个明快爽利。
  华夏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赵明州O了O对于自己而言有些紧巴的衣衫,她知道华夏在外面等了很久,便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可嘴才咧到一半儿,紧扯着头皮的头发就让她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慌忙去揉自己被扯痛的头皮,却恍然未觉对面的男子早已红了脸。
  可这一切却无法逃过渔家女的眼睛,她颇有些自豪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暗道:我就说扎紧了好看吧!
  就这样,一身渔家女打扮的赵明州和一袭蓑衣斗笠的华夏再次踏上了定海县的码头。
  二人跟着一艘小型的梭镖船,悠悠荡荡行进了定海的内河河道,好整以暇地看着码头上严阵以待的追兵,向定海总兵王之仁的宅邸行去。
  “华公子,我问句不中听的,这个王之仁……靠谱吗?”赵明州一边说,一边用力扯着自己崩得紧紧的头发丝。
  华夏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阿州姑娘,你似乎对危险有着天然的预判。虽然,我手上有着钱老的引荐信,但值此大厦将倾之际,我也无法笃定地确认王总兵是否可信。更何况……他已奉表投降,与你我二人早已是两条路上的人。”
  赵明州揪着头发的手停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他怎么了?投降了?跟谁投降了?”
  “清廷。”
  “我草……这不上赶着送人头吗?”赵明州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直了。跑了这么远的路,拼了这么久的命,就是为了到定海束手就擒?
  华夏早已习惯了赵明州时不时蹦出的无礼之语,轻声安抚道:“阿州姑娘莫急,钱老与王总兵有旧,这引荐信定能保你性命无虞。”
  “那你呢?”
  “若当真不成,虽死而已。”
  赵明州轻轻砸吧了一下嘴,用一种华夏从未听过的沉重而落寞的语气道:“华公子,能活自然要好好活着。很多事情,死了也解决不了。”
  修长的五指从头顶移下,拍了拍自己别在腰间的佩刀。那把饮尽了鲜血的腰刀,自逃出扬州城起便日日相伴,从未离身:“我说过,我保你,成你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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