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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赵明州对历史一窍不通,只是老老实实将罗明受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出来:“据说,挑头儿的是广东总兵林察,还联合了四姓海寇,声势很大。”
  般般气得攥起拳头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腿:“如果按以前的历史来说,一听赣州被围,小王爷就跑去广西,广东权力真空,他们拥立朱聿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呢!负责联络摇人的苏观生在我们这边,小王爷也好好在肇庆府呆着,为了防止事情有变,我还提前了登基的时间!”
  般般的膝盖被自己擂得邦邦响,她却全然不觉得痛楚:“就这样,还要搞内战,当皇帝!?这龙椅就这么好坐吗!”
  般般说得义愤填膺,全然忘了刚刚是谁在龙椅上兴奋得手舞
  足蹈。
  此时的大堂之上,只有般般、明州和纪春山三个人,也是这天底下唯一知道朱由榔真实身份的三个人。见般般气得口不择言,纪春山和赵明州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可也只是一眼,二人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清军在江西虎视眈眈,他们还想挑起内战,也难怪被人家打得抱头鼠窜!”
  一顿愤怒输出之后,般般靠在椅背上,呼哧呼哧地倒气。
  赵明州微微侧转过头,看着那端坐于龙椅上年轻男子,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家妹妹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甚至不惜承受天罚。
  一个人,竟然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然交给另外三个人掌控。往好了说,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往差了说,这不就是彻底的摆烂吗?
  ――也不对……他对般般的关心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便只有一个答案了。这个名叫朱由榔的小皇帝几乎放弃了自己。
  “既然他们想打,我们应战便是。”
  赵明州的思路被纪春山的一句话打断了。
  “不能打。”般般摇了摇头,“也没必要打。”
  前世的历史中,朱由榔为首的永历朝廷和朱聿为首的绍武朝廷开战了,打得大败而归。而绍武朝廷也没高兴多久,本以为打败了朱由榔便能高枕无忧了,却被奇袭的清军打得丢盔弃甲,丢了性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箴言已经流传了多少年,然而,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会吸取教训。
  “般般,你需要姐姐做什么?”赵明州抬眸,看向愁眉紧锁的般般。
  “我需要派人去广州,把一条密信带给朱聿。”
  “我来。”纪春山站了起来,他的身份特殊,即便是踏足敌方也不会有人为难。
  “纪道长,你一个人可不够,那朱聿固执得很,你劝不动他。”般般摇了摇头,突然眸光一亮:“对了,我们还有苏观生!苏观生曾经做过隆武帝的大臣,和朱聿私交也不错,他去劝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也去。”始终岔开腿坐在椅子上的赵明州站了起来,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道:“我会将我的人分成两队,一队人马随我们去广州,另一队人马负责肇庆的安全。”
  “阿姐――”般般猛地拉住赵明州的手,小心翼翼地晃了晃,再抬起头时,眼眶已然含泪:“可是我们才……”
  ――我们才刚刚重逢……
  纪春山看了看委屈的般般,脸上勾起一抹调侃的笑:“赵姑娘,你信不过我。”
  赵明州没有笑,眉目收敛,她珍而重之地在般般的脑袋上抚了抚:“不是信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
  趁着刚刚登基的朱由榔给百官发布命令的间隙,纪春山拦住了脚步匆匆的赵明州。
  赵明州垂眸看了看挡在身前的一柄拂尘,心中暗骂:这白毛儿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道:“干嘛?”
  “赵姑娘对自己的妹妹都不肯说实话。”纪春山弯着眉眼,眸子却聚光如电,从头到脚打量着赵明州:“并非是什么各为其主,你是怕这件事会改变历史。”
  “你是想替妹妹领受天罚。”
  赵明州“啧”了一声,她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位白毛狐狸总是能戳中她内心的隐忧,让她不得不戴上强硬的面具进行对抗。
  “纪道长,你知道一个惹人厌烦的聪明人最好的结局是什么吗?”赵明州捏起五指,在嘴唇上一拉:“成为一个哑巴。”
  纪春山笑着闭上了嘴。
  “我不管你怎么解读我的行为,我也不管你能为小王爷――现在是小皇帝了――做到哪一步,我只想告诉你,你能为朱由榔做的,我也能为般般做;你不能为朱由榔做的,我依旧能为般般做。”
  纪春山挑了挑眉,轻叹道:“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同路人。”
  “这也是我同意和你一道去广州的原因。”赵明州推开挡在身前的拂尘,大踏步地走了开去。
  赵明州穿着一身红褐色的粗麻衣,极不讲究,肩膀和膝盖上都有磨损的痕迹,腰间只是系了一条洗得看不出颜色的束带,束带上有女孩子细心修补过的补丁。方才那一转身,纪春山闻到了混杂着泥土气的花香,他不由得抬头向着花香飘来的方向望去。
  女子之前装点在发际见的夺目鸟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名的黄色小花,被仔仔细细地编缀在发辫里。
  “希望我们能一直是同路人。”纪春山将拂尘搭回臂弯,凝望着赵明州的背影轻声道。
  赵明州的确没有时间思考她与纪春山不同的立场,仅仅是如何分配一走一留的两支队伍就足够她烦心了。
  为了应对虎视眈眈的清军,肇庆城的建设不能停步。而此番去广州,亦是危机重重,身边自然也不能少了心腹,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赵明州本想利用现代的民主集中制,进行一番投票表决,结果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投了去广州的票。她只得将这个最难的任务,推给了桐君和罗明受。由他们二人一人筛选一支队伍,罗明受负责肇庆的防卫,而桐君的队伍与她奔赴广州。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人员总算是定好了。可好巧不巧,最喜欢黏着赵明州的绾绾却被放进了留守肇庆的队伍里。绾绾扯着赵明州的衣袖嚎啕大哭,可最终也没有动摇赵明州和两位队长的决心。
  “我不跟着,谁给阿姊编辫子啊!”绾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重复着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赵明州被绾绾哭得心烦意乱,再想及刚与般般重逢便又不得不面临分离,心头堵得难受,便趁着夜色登上了尚未完工的城墙。
  朗月当空,城中的人家都燃起了灯火,肇庆多江流,摇曳的灯光被清凌凌的河面一反射,呈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倚靠着城墙的赵明州叹了口气,双手搓了搓自己被夜风吹凉的脸。
  自父母离世之后,她与般般的家中便很少亮灯了。她日日忙于训练挣钱,几乎住在队里;而般般身体羸弱,一年之中要有近十个月住院调养。万家灯火,命运却吝于姐妹俩的那一盏。
  穿越到南明以后,她自己风餐露宿,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歇歇脚;般般囿于朱由榔的躯体内,当了莫名其妙的君王。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盏为我和般般亮起的灯呢?
  赵明州苦笑着摇了摇头,驱散头脑中交杂的离愁别绪,正欲走下城墙,却听见一阵轻而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赵明州从城楼上往下一望,只见一人正持着一盏孤灯,晃晃悠悠地登上城墙来。
第43章
  挥师广州(二)只要是你喜欢的,阿姐……
  赵明州的手倏地便按在了背后的腰刀上,可只警惕了一瞬,手便松松地垂落了下来。
  似乎为了打消赵明州的疑虑,那盏灯举得高高的,照亮了持灯人的面容。那是赵明州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张脸,只可惜长在了男人的身上。
  “阿姐!”般般开心地冲赵明州挥着手。
  虽然跟自己重复了无数遍,朱由榔的外皮下是自家的妹妹,可每一次看到这张不甚熟悉的惊艳面孔,赵明州还是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般般,大晚上跑出来干嘛,小孩子不能熬夜。”赵明州一边说,一边快步去城墙边迎,轻轻地携住了妹妹的手。
  “怪我咯?”般般挑了挑眉毛,半是嗔怪半是撒娇道:“你白天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还是晚上好,阿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般般将赵明州的手抓得很紧,仿佛下一秒自家的阿姐就会化作蝴蝶飞走一般。
  姐妹俩肩并着肩,趴在夜风温柔的城墙之上,般般将自己的胳膊探出去,无意识地轻轻摇晃着。赵明州放任着般般危险的动作,只是伸出手臂揽住了妹妹的腰。般般自小便是如此,长年卧床不起的她,似乎痴迷于危险刺激的行为,亦或者只有这样的行为,才会让忙于挣钱的赵明州多回来陪陪她。
  “阿姐你看,肇庆城多美啊……”
  赵明州微微侧头,朱由榔的侧脸便撞进了视野。朱由榔的眸色很淡,此刻
  被灯光辉映,如同汪在潭水中的茶色玻璃。而那眸光中闪动的,是独属于般般的天真与赤诚,让明州心头一软。
  “只要是你喜欢的,阿姐都会拼了命守护。”
  般般甜甜地笑了:“阿姐,我真心喜欢这里……”声音顿了顿,又如同叹息声一般格外轻格外轻地吐露道:“我也喜欢小王爷,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比他幸运,我至少还有阿姐。可是小王爷不一样,别人都觉得他坐拥天下,可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有的选,他宁愿和他的阿爹、兄长住在山上的小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得高高,却两手空空。”
  般般转过脸,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对赵明州道:“阿姐,我做梦都想和你一起回家。可这一切是有前提的,不能以伤害小王爷为代价。般般船长绝不――绝不背叛朋友。”
  赵明州怔怔地看着妹妹,良久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愧是我赵明州的妹妹……
  她颔首道:“阿姐,答应你。”
  这时,洋溢在般般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僵硬了一下,眸光微颤,某种后来居上的忧郁情绪弥漫而上,将那原有的天真率直之气冲散个干净。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般般倏地低下了头,原本紧握着赵明州的双手也松开了,赵明州能感受到那微凉的掌心陡然沁出的细汗。
  “怎么了?”赵明州疑惑道。
  般般向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与赵明州的距离,低垂的脑袋摇了摇,半晌憋出一句结结巴巴的话:“我也……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般……保护自己,不让你担心。”
  赵明州许久没有说话,她看着面前垂首而立的人,目光从审视逐渐变得柔和。他低着头,露出脖颈处大片洁白的肌肤,月色融融地洒在上面,反射出明净的光。
  “朱由榔――”赵明州开口了,“如果你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话,又怎么保护她?”
  面前的男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像极了城外被夜风吹拂过的草野。
  “抬起头来。”
  朱由榔缓缓抬起了头。他第一次毫无掩饰地,看向这片幕天席地的红。他听见自己的心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勃勃跃动着,那声音如此之响亮,让天地都响彻着如同岩浆流动般地汩汩之音。
  在那无法停息的轰鸣里,他清晰地听见了赵明州的话语。
  “用你的生命起誓,替我保护她。”
  没有任何犹疑地,朱由榔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纠正道:“用我的一切。”
  ***
  十一月二十日,土星合月,金星东移,大军正式开拔前往百公里之外的广州。
  火红的旗帜高高扬起,赵明州骑着花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纪春山骑着一头小青驴,行在队伍的后半段,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支斗志昂扬的队伍。
  赵明州的队伍里,男女比例出乎意料地和谐,为了防止战斗时长发的累赘,无论男女,皆以麻巾裹住头发,露出年轻光亮的面容。他们身上着式样最简单的粗布麻衣,背上背着铠甲和草席,脖颈上用粗麻绳缀着一双草鞋,腰间挎着装水的葫芦,腰后别着式样各异的短刀,刀柄以粗布缠裹,布上被统一绣了自己的名字。
  她们的脚步齐整,哪怕在山间小路上亦能保持队形不乱。每支队伍之间,时不时有传令兵来回跑动,调整着前进的步速,汇报着前方的进度。
  每行上半个时辰,就会有或粗狂或豪迈的男女声响起,引着众人唱一首曲调铿锵的歌。这些歌纪春山未曾听过,但是仅凭那如海洋般苍凉孤寂的乐音,便可知它们皆源自队伍中散落各处的海寇。
  骑在花斑马上的赵明州除了无须步行之外,穿着打扮皆与众无异,完全没有一个女将的样子。她也会随着大家唱歌,声音格外地大,音准也跑得厉害。她身后跟着的女孩子都叽叽喳喳地笑她,赵明州也不恼,唱得更加卖力。
  纪春山有些好笑,亦有些愕然,这样的队伍,应该出现在田间地头,出现在码头货场,却偏偏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条连接着两个敌对朝廷的路上。
  “纪道长,这……这能行吗?”苏观生从马车上跳下来,一溜小跑地跟在纪春山屁股后面。
  纪春山弯起眉眼,调侃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圣上说她行,那便行吧!”
  苏观生哆哆嗦嗦地在长袖中拢着双手,眉毛在眉心处拧成一个球:“纪道长,本官同这位女将军接触不多,只是朝堂之上远远望见过。若说她砌墙垒砖的本事,本官是极为认可的,可……可这带兵打仗之法,合纵连横之术……”
  “这不还有苏大人您吗?”
  苏观生闻言,脸上的表情昂扬了些,端着架子捋了捋长髯:“纪道长若这么说,本官的心倒也是定了。既然圣上将这等大事交予本官,那本官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不等苏观生接着推让两句,队伍中的歌声陡然停止,行军的步伐也如那瞬间截止的乐音般停住了。
  苏观生还带着惯性往前走,冷不防撞在了前面一名大汉的背上。那大汉没有回头,只是压低声音粗粗地呵斥道:“哪来的青瓜蛋子,没见大姐要说话了吗!”
  苏观生的脸倏地一下红了个透顶,他何曾被人这般折辱过,即便是那自以为是的丁魁楚,也只敢冷嘲热讽两句,哪能这样直斥他为“青瓜蛋子”!
  苏观生眉一横,脖颈一扬,双拳向下狠狠一Y,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雄鸡,急欲和那大汉理论个一天半日,面前却轻飘飘地挥来一柄拂尘,将苏观生的怒火生生压了下去。
  “苏大人,莫恼,先听听她要说什么。”
第44章
  挥师广州(三)就好像往后的时光,总……
  只见赵明州掉转马头,中气十足地冲着身后齐整的队伍大喊了一句:“起灶开饭!”
  苏观生顿时哑了,他哪能想到所有人屏息凝神就是为了等赵明州这四个字呢?刚准备再絮叨两句,耳畔却响起炸雷般的一声喊:“杀!”
  这声“杀”惊天动地,气冲霄汉,数千人齐齐喊出来,当真有着踏平山海的声威,震得山崖上的碎石子都滚动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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