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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苏观生在第二城门内没有看到任何接应的人,心中骤然慌了起来,让他忽略了空气中弥漫的奇怪气味。也难怪,此刻的苏观生因为害怕担忧的双重压力,闻不见也听不见,只是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有片刻分神。
  车辆行至半路,苏观生感到队伍后方一片躁动,他大着胆子,勉强扭转僵硬的脖颈,向后投去一瞥。
  只见原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满人骑兵队伍,突然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碍。那并非自然形成的沟壑,也非人为布置的陷阱,而是一片仿佛自天而降的白花花河流,它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铺展开来,将那些战马与骑手一并吞噬。这场景,如同一场席卷天地的雪崩,带着不祥与诡异。每一匹马,每一个骑手,都在那片雪白的泥潭中奋力挣扎,却越陷越深,再难逃脱。
  ――那是……
  苏观生突然觉得,自己那被恐惧暂时剥夺的听觉与嗅觉,竟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恢复了。
  一股浓烈的腥膻味儿,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直扑鼻腔,呛得苏观生连打了三个喷嚏,神智陡然清醒,耳畔传来不绝于耳的“咩咩”声。
  ――那是羊群!?原来赵将军真的能撒豆成……成羊?
  还不待他细想,第二道城门缓缓合拢,将那些挣扎在羊群中的骑兵掩在身后。
  第三道城门近在眼前,苏观生只觉整个马车一歪,颠簸感瞬时强烈起来。苏观生心中一凛,目光迅速下移,落在那根承载着生死重量的车辕之上。许是因为苏观生驾车太过剽悍,车辕之上出现一道深刻的裂痕,裂纹如蛛网,密密麻麻,每一条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崩溃,似乎只要再来一个颠簸,马车就会四分五裂。
  苏观生咽下一口苦涩地老泪,心道:完了,这次是彻底完了。
  再无犹疑,苏观生放开了紧抓的缰绳,合身扑在那根几近断裂的车辕之上,将自己瘦弱的身躯化作连接奔马与车厢的最后一道防线。苏观生就保持着这样既危险又悲壮的姿势,如同古画中跃马挺枪的勇士,冲入了第三道城门之中。
  城门之后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雾气若有形的实体,紧紧缠绕着几乎就要翻下车去的苏观生。此时的苏大人狼狈异常,眼泪鼻涕齐流,倒不是因为害怕,实在是这浓雾太过诡谲,一种难以名状的辛辣刺鼻气味弥漫其中,让苏观生差点儿吐出来。
  恰在此时,苏观生感觉自己怀中一松,那早已难承其重的车辕竟然在此时,彻底断开了。
  苏观生还抱着前半截车辕,被疾驰的奔马一拽,整个人如同风雨飘摇中的破布娃娃,毫无自保之力地向着地面砸去。
  苏观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这次可要让赵将军失望了,苏观生死得好没派头……
  他挣扎着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松开了车辕,试图在下坠的过程中护住自己的脸,却只觉脖领一紧,咽喉顿时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苏观生拼尽全力撑起眼皮,只见浓雾中现出一窈窕身影,若山鬼如海妖,五根如削葱根的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后领,像拎一只病猫般将自己提了起来。
  “桐……桐君姑娘?”苏观生经历了生死一线,双目还有些迷离的喃喃道。
  用麻布裹住口鼻的桐君轻轻笑出了声:“坚持住了苏大人,明州阿姊等着你呢!”
  下一秒,苏观生便被桐君直直地抛了出去。
第51章
  一力破局(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
  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苏观生稳稳地落在了颠簸的马背上。他想也没想,紧紧扣住马颈,调整着自己颇有些尴尬的坐姿。
  浓雾渐渐消散,最后一道城门呈现在眼前。苏观生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只见灰白色的雾气之中,不时闪过刀剑的寒芒,那是赵明州所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她生死相托的明州军。
  而越过这道防线之后……
  正想着,浓雾中又钻出十数铁骑,挥动马鞭向着苏观生直奔而来!最前头的依旧就是那笑得分外狰狞的哲依图,跟在他身后的众骑兵面上皆有伤痕,可眉眼里却充溢着疯狂的笑意。
  无论是哲依图,还是苏观生,他们心中都在隐隐期待着,期待着第四道门后等待着的,究竟是什么。这场杀戮游戏玩到现在,到底是谁才有
  资格为它划上一个血腥的句点。
  脱雾而出的众人,在苏观生的带领下,冲进了第四道城门。
  天边,一抹不合时宜的绚烂悄然绽放,云层被晕染出奇异的色泽,紫中带红,红中透金,如同被战斗的烽火映亮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既绝望又令人心悸。那夺目的光彩被云层收束,斜斜地投射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宫外空寂的广场上,只有她一人静静地立着,单手持着一把式样古朴的腰刀。她微微抬起头,带着一种挑衅而自在的笑,仿佛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放慢了马速,唯有苏观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翻下来,手脚并用地躲到了赵明州的身后。
  “赵将军,苏……苏观生不辱使命!”最后几个字,苏观生几乎是嚎啕着喊了出来,喷溅的泪水和唾液溅湿了赵明州的皂靴,苏观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蹭了蹭,继而安心地在赵明州背后的阴影里躺了下来。
  ――苏某终于能够歇……
  “苏大人”,闻言,苏观生一个激灵又翻了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赵明州以一种凛然不容侵犯的神色,死死盯着面前的骑兵,口中却低声嘱咐道:“在我身后西南方两百步远的位置,有一株个头儿很大的柏树,它根部的蒿草长得很高,你仔细找找,那里有个狗洞。”
  “你从洞里钻出去,去找城外的援军。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靠你了,苏大人。”
  苏观生瞠目结舌地看着赵明州,反应了一会儿,面上颜色数变,最终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以一种视死如归的速度向着西南方向的宫墙奔跑起来。
  赵明州没有回头,面上露出一丝释然而畅快的笑意,她左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苏观生狂奔的背影,冲着驻马最前的哲依图道:“敢和我单独打打吗!”
  “你是――赵明州!”哲依图发出一声地动山摇的暴喝声。
  赵明州被震得揉了揉耳朵,嗤笑道:“这狗叫声够大的……正是我,赵明州。”
  她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打一场吗?”
  哲依图从鼻腔中哼出一句:“找死!”
  他眯起眼睛,目光穿过赵明州,落在她背后那座殿门紧闭、缄默无语的宫殿之上。他缓缓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对小队中一名精干的骑兵使了个眼色。
  那骑兵立时会意,从腰间挎得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箭尖在燃烧的火把上一掠,“嗖――”的一声,羽箭划破凛冬的清晨,带着呼啸的风声与那一抹不祥的火花,直奔大殿的正门而去。
  天干物燥,明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
  哲依图残忍地抿了抿嘴,一颗白森森的牙齿压在嘴唇上,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和我打――皇帝死;救皇帝――你死。”他抬手,指向那片燃烧的宫殿,放声大笑。“选择吧,赵明州。”
  赵明州转头看了看那蹦跳绽放的火花,再转过脸来,那抹自信而明亮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不该属于穿越者的刻骨的恨意。
  华夏曾说过,若是官吏贪墨压榨,便灭官吏;若是昏君滥杀无辜,便反昏君;若是王道欺凌弱小,便逆王道;若是天地颠倒黑白,便破天地!
  此刻,她与哲依图之间的仇恨,早已超越了时代的鸿沟,变成了触手可及、无法回避的现实,将两个本应平行的生命紧紧缠绕在一起,不死不休。
  人,本就该有尊严的活着;人,本就该握住属于自己的自由。无论你是满人还是汉人,无论你是古人还是今人,此道贯古通今,此道颠扑不破!
  那把古朴的腰刀在赵明州手中缓缓旋转,折射着那抹冬日初生的朝阳,在哲依图坚韧的盔甲上投下刺目的光斑。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先除你,再救他。”赵明州眯了眯眼睛,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低沉却清晰地穿透空气,直达哲依图的耳畔。
  “不用替我担心,来得及。”
  话音才落,赵明州左脚疾点,整个人已经直刺出去。上一世,拳台上的赵明州也热衷于放狠话,她性格倔强,无论如何也不愿在嘴上吃亏。
  可这话虽硬,赵明州的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唐王的安危。她没有时间和哲依图相互试探,唯有率先出手,一试高低。
  赵明州身形如蛟,提在手中的腰刀在空中翻了个剑花,直直地向哲依图盔甲的衔接处砍了过去。
  哲依图眼皮一跳,内行看门道,赵明州这一刀还未砍到身上,哲依图便对她升起了几分忌惮。这女子打法搏命,刀法刚猛,只攻不守,倒是有着满人身上的豪壮之气。
  若是碰上寻常豪勇,赵明州这种以命换命的架势,或许能吓到对方,只可惜……
  哲依图冷冷一笑,竟是不闪不避,硬生生吃了赵明州这一砍。
  赵明州的惊讶并不逊于哲依图,她早就知道明清时候锁子甲十分坚硬,号称刀枪不入,尤其是哲依图这样的重装骑兵,更是难以伤他。可是锁子甲虽然坚韧,其衔接处却颇为脆弱,只要自己砍得巧妙,断了甲片之间的链接,破了他的甲,便是胜了一半。
  可赵明州没想到,这哲依图的“甲”竟然破不了。
  虎口巨震,赵明州不敢大意,直刀打横,精准地挡住了哲依图追加的链斧攻击。斧刃与刀锋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声,火花四溅,映亮了二人眸中的杀意。
  哲依图的链斧设计异常精巧,斧身宽大,锋利无匹,更难得的是双斧之间以铁链相连,既增加了攻击范围,又使得斧法更加难以捉摸。见自己的链斧被赵明州稳稳挡住,哲依图一击不中,又追着一击,甩动链斧如同追逐雀鸟的雕,直奔赵明州的咽喉而去。
  赵明州早就料到哲依图打法狠辣,绝不会善罢甘休,正好借着刀斧相击之力,身形一撤,跃出了链斧的攻击范围。
  链斧觅敌不成,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又倏地回旋到哲依图的手中。
  这一碰之下,赵明州只砍了一刀,而哲依图不仅没有防守,还对攻了两招,武器装备上的差距陡然显现。
  虽二人未曾伤对方分毫,但哲依图还是志得意满地拍了拍胸脯,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鲛,随便砍。”
  赵明州瞬时明白了,哲依图的锁子甲内部还套了一层鲨鱼皮,怪不得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海寇的刀干不过满清的链斧,自己身上穿得“百衲衣”盔甲更是和对方的鲛皮锁子甲不在一个重量级,这可怎么打?若是换做别人,这般毫无公平性可言的战斗早就放弃了,可赵明州不一样,她可是前世死在拳台都不认输的主儿,这哲依图才哪儿到哪儿!
  赵明州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下落的姿势,在脚尖触地的瞬间再次朝着哲依图的方向弹射出去。
第52章
  一力破局(四)这种弯折不仅仅是物理……
  长刀映日,光华四射,哲依图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眼睫开合的间隙,他看到了赵明州腰腹处的一片阴影。
  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哲依图深知腹腔是人类最为脆弱的部分,而眼前的这个疯女人,却似乎并未将这一常识放在心上。她的身形轻盈,动作敏捷,仿佛并不在意自身的防护,只专注于进攻的锋芒。哲依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相信,这将是他一击制胜的绝佳机会。
  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建赵明州重伤倒地的画面了,不待赵明州近身,斧风顿出,直击赵明州的腹部。
  这是一个无法闪避的进攻,哲依图爆发出一阵胜利的咆哮。
  可下一秒,哲依图的脸色一僵,只见赵明州腰身一拧,整个人若海中蛇鳗,以身为轴,逆着链斧攻击的抛物线一个反转,斧锋擦着她的腰际险险避了开去。明明是生死一线,赵明州却不慌不忙将刀换了个手,照着飞来的链斧巧妙一砍!
  “哗啦”一声,链斧的铁链以一种难以阻挡的速度缠上了赵明州的腰刀,赵明州就势一扯,哲依图的链斧陡然脱手,和赵明州的腰刀一道,飞向了空中。
  哲依图有些怔愣,赵明州扔了自己的链斧倒也罢了,怎么把腰刀也扔了?那她……拿什么打呢?
  正疑惑着,只见对面的赵明州摆了个极其古怪的站
  架,左脚后撤虚点地,双膝微弯,手肘放低,双拳举至下颌处,肩膀则转向哲依图。藏在双拳后的下颌微微扬起,声音里带着“奸计得逞”的笑意:“再来!”
  此时,哲依图已经确认,对面的女人是气急攻心,已然疯掉了。在他看来,拿着腰刀的赵明州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赤手空拳的赵明州就是明摆着送死了。且不说他的身高比赵明州高出两个头,只攻击范围就比赵明州大出了一倍,就光凭体重,哲依图已经能够轻轻松松压死对方了。
  她的确很有勇气,可也仅仅只剩勇气了。
  哲依图再无犹疑,大喝一声冲了上去,身体如同崩溃的山峦,以一种无可阻挡的疯狂向着赵明州扑了过去。
  赵明州却像一只入秋时的螟虫,好整以暇地蹦来跳去,她的重心在两腿之间快速地转移着,很难推测出她下一步攻击的方向。
  一力降十会,无论她攻向哪里,哲依图都并不在意。
  可是下一瞬,赵明州身子一矮,人却从哲依图的视野中消失了。
  哲依图一挥击空,恼羞成怒地便要转身去寻,突然,一阵让人惊恐的凉意攀上了他的脊骨,哲依图的心脏剧烈地悸动起来。
  危险的感知和身体的剧痛同时袭来,左臂的肘部关节向后不可思议地弯折着,哲依图闷哼一声,垂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左臂的肘部关节处不再是流畅而有力的曲线,而是呈现出一种突兀的、近乎折断的状态。这种弯折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扭曲,更是一种让人牙齿发酸的诡异感。
  肘关节的下方,因为关节错位而显得格外突兀的手腕与手掌,无助地悬在空中,像是冬日干瘪欲坠的残叶。
  哲依图咬紧牙关,忍住了即将冲口而出的惨叫。相较于废掉的左臂,在赵明州面前破碎的骄傲才是更让他难以忍受的。
  他奋力一甩,将那毫无知觉的前臂甩到背后,用自己的右手继续攻击。他发了疯一般寻找那如同鬼魅般地身影,巨大的头颅转来转去,因为痛苦而撑大的鼻孔喷着白色的热气,如同一只受困的犀牛。
  然而,赵明州并没有让这头“犀牛”等太久,下一瞬,剧痛从左腿处传来,哲依图身子一歪,几乎要摔倒在地。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寻找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明州了,他竭力将全身的重量转移到完好的右腿之上,挣扎着,蹦跳着,想要去够那甩在一边的链斧。
  那曾象征他荣耀与力量的链斧,静静地躺在不远处,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终于明白了赵明州将武器都远远抛出的原因了,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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