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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闻言,齐白岳二话不说,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把谢三宾和赵明州都吓了一跳:“白岳谢世伯救命之恩!”
  谢三宾赶紧把少年搀扶起来,眼眶也跟着有些红了:“这孩子……这孩子……”
  齐白岳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又乖巧地拽住了赵明州的袖口。他本就长得眉眼清秀,皮肤细腻,这番行止看上去倒有几分女儿家的柔软,谢三宾晚年丧子,此刻见齐白岳伶俐可爱,不由得抬起手摸了摸齐白岳的脑袋。
  赵明州心中暗自好笑,这臭小子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倒是收敛了那喜怒无常的心性。如果这谢三宾知道这乖巧孩子前一天才刚刚砍了一个大男人的手,也不知道还敢不敢摸他的脑袋。
  “跟着你堂兄去吧,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饭食,看把孩子饿得,都……哎!”说着说着,谢三宾的喉咙又有些发堵。他怅然地挥了挥手,看着赵明州与齐白岳这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向后院走去。待二人行远了,他招呼那老仆近身。
  “给那姑娘安排间上房。”谢三宾脸上的悲痛之色已经被志得意满的笑容代替,布满皱纹的面容因眉开眼笑而皱缩起来,像一颗风干的核桃仁儿。
  “姑娘?老爷,哪儿有姑娘?”老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
  谢三宾翻了个白眼,叹道:“枉我聪明一世,你倒是没学得一星半点儿。那阿州,不就是个姑娘吗?”
  他的笑容更盛了,带着某种力不从心又贪得无厌的企盼:“春色――满园呐!”
第11章
  甬上狂生(四)阿姊,那谢三宾不是什……
  齐白岳被谢三宾请进书房的时候正是夕阳西斜,暖洋洋的光彩从雕饰精美的窗棱间流泻而入,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氤氲成一片莹亮的湖泊。齐白岳崭新的鞋尖正踩在这片光的湖泊的边缘,鞋面上绣的小狮子如同活过来一般。
  “世伯,您叫我?”齐白岳的声音很轻,带着未长成的少年特有的绵软。
  谢三宾闻言搁笔抬头,满面笑容地朝着齐白岳招了招手:“来,白岳,看看世伯这字。”
  齐白岳乖顺地靠了过去,微微探身看向书桌上铺开的宣纸,只见上书三个大字“江南好”。
  “江――南――好”,齐白岳读了出来,下意识地接续了一句:“风景旧曾谙……”
  谢三宾长叹一口气,瘦削的胳膊揽住了齐白岳,温和而怜惜地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是啊,风景旧曾谙,若是扬州城没有出这档子事,正该是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时日啊……”
  齐白岳鼻子酸了酸,垂下了头。
  只听谢三宾又道:“也是苦了你与你那堂兄阿州,诶,你那堂兄休息得如何?”
  提到赵明州,齐白岳绷紧的小脸儿上露出一丝温和的松动。来拜访谢三宾之前,他绕到赵明州所住的厢房,扒着窗台朝里看了一眼。赵明州怕是累狠了,鞋都没脱,脸朝下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女孩子的矜持。
  “堂兄正在房里休息,我没敢吵他。”
  谢三宾呵呵笑了:“是了是了,莫要吵他,这女子的觉啊素来比男子的要长一些。”
  齐白岳一怔,呆呆地转头看向谢三宾笑得春风拂面的老脸:“世伯,你在说什么?”
  “还跟世伯装傻呢,你那堂兄阿州,明明是女子啊!”谢三宾笑得更畅快了,他颇为理解地劝慰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思,生逢乱世,自然是男子的身份更安全些。可你们现在不用怕了,到了世伯这儿,世伯说什么也会护着你们二人周全。”
  谢三宾一边说,一边偷眼观瞧一旁站着的齐白岳,少年的头低垂着,隐在暮色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贤侄啊,你天资聪颖,你那阿州……呵呵,阿州堂兄也是眉眼清秀,留在世伯身边,正是亲上加亲呐!这样的时日,你一个孩子,她一名女子,世伯怎么舍得让你们吃苦呢?我那苦命的齐轩贤弟,也能放心了,你说是不是啊,白岳?”
  尾音轻轻上扬,让本就低沉颤抖的嗓音听上去更加的慈祥,仿佛一个铺满了蜜糖的陷阱,散发着甜腻而卑劣的香气。
  “亲上加亲――”少年重复着谢三宾的话语,慢慢抬起了头。少年的脸上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衬着他精致如工笔画的眉眼,显现出奇异的光彩,如同短刃上的寒芒。“那白岳替阿姊,多谢世伯照拂。”
  是夜,月明星稀。
  躺在雕饰华美的架子床上,赵明州翻来覆去折腾着。下午昏昏沉沉睡得久,现在反倒跟倒时差一般睡不着了。脸埋在柔滑绵软的被褥之中,赵明州不由得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风餐露宿的日子。她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正儿八经的床上休息过了呢?现在的她竟然已经不习惯这种充满安全感的厚实柔软了。
  赵明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附身在朱由榔身上的般般过得怎么样,那小王爷必定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吧,再不济也比她强……
  朱由榔,这个名字不知被她在梦里念了多少遍,她发了疯地想要知道这个小王爷如今的下落。然而,在踏进寄园的一瞬,她便打消了立刻询问谢三宾的主意。她并不信任这个所谓的齐白岳的世伯,在那双洋溢着热情笑容的小眼睛里,她似乎能读出某些潜藏着的意味。
  在看清对方出拳的套路之前,她只能隐忍,只能周旋。
  正想着,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微得不能再轻微的脚步声,发出声音的人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还是不小心踏到了一根枯枝或者一片残叶,但好在那人警醒,及时收住了脚下的力道,才使得这声音戛然而止。
  赵明州的拳头倏地攥紧,更加仔细地聆听着窗外的声响。
  那人似乎也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半晌没有动作,直到院中传来一声刺耳的枭叫,那人才又蹑手蹑脚地向房门处走去。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赵明州微眯着眼睛看向门口,在看清进屋的人影后,她便松了攥紧的拳头,顺势坐了起来。
  趁着夜色摸黑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堂弟”齐白岳。
  “阿姊,你没睡?”齐白岳见赵明州坐起身来,压低声音问道。
  “睡不着……怎么了?”赵明州回道。
  齐白岳立在黑暗处,
  经过了命运的磋磨,男孩儿脸上的稚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地是带着几分阴柔的,如此时夜色般地沉郁。
  “没睡也好,咱们走吧!”
  赵明州愣住了:“走?去哪儿?”
  “这里不安全,出去我再告诉你。”说着,齐白岳也不等赵明州反驳,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腕。
  二人猫着腰,齐白岳从前带路,悄无声息地向着院门处行去。院门早已经栓死了,只见齐白岳用袖中藏着的东西卡在门闩之上,将两扇门之间硬推出一个狭小的空隙,他当先钻了出去,又探过头来招呼赵明州。
  借着那明亮的月光,赵明州看清了那反射着寒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正是那把砍断了骑校一只手掌的短刀。
  ――倒是聪明,就是把我想得太瘦了些。
  赵明州看了眼那窄窄的门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那爬满常春藤的院墙只一个纵跃,整个人就鹞子般窜了出去,继而双腿微曲,单手撑地,竟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穿行了数条巷道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可以说了吧。”赵明州站定道。
  齐白岳回望了一眼苍茫的夜色中孤然矗立的宅院,淡淡道:“阿姊,那谢三宾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本想杀了他,可他究竟于我有一饭之恩,便偷了他的珠宝出来了。”
  赵明州听得脑瓜子嗡嗡直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阿姊,你还没看出来,他打着你的主意呢!”齐白岳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一抹狠厉。
第12章
  甬上狂生(五)只要还有一人同心死义……
  齐白岳将谢三宾暗含的意味尽数吐露,还添油加醋地形容了对方猥琐的神情以及衰老的面容。
  “你瞧阿姊”,齐白岳将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袱皮拆开了些,露出内里珠光宝气的赃物,“这些东西,足够咱们用一阵儿了。”
  齐白岳仰起脸,等待着赵明州的夸奖,却见对方蹙起了眉:“按照你的意思,那家伙是想占我便宜?”
  “是!”
  “那为什么不如他的愿呢?”
  齐白岳愣住了,继而一抹怒意攀上了他的眼角眉梢:“阿姊,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
  “我的意思是,我陪着你来宁波府,本来就是打听朱由榔下落的。而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向谢三宾询问,是没看清他的套路……”
  ――可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不如顺水推舟,借此问个明白。
  打定了主意,赵明州站起身道:“咱们回去。”
  齐白岳怔怔地看着夜色中赵明州平静的侧脸,猛地一手抱紧了包裹,一手扯住了赵明州的袖口:“不!这太危险了!”
  赵明州被齐白岳的紧张逗乐了:“危险?是我危险还是他危险?”
  齐白岳的嘴无声地张了张,漆黑的瞳仁滴溜溜转了一圈,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赵明州所说的问题。的确,虽说自己的阿姊只是女子,可凭借她的身手,别说那老得差点儿没牙的谢世伯,就是八十个谢世伯手拉手排排站,也不够阿姊一个人打的……
  “那……那也不行!”齐白岳坚定地一晃脑袋,表达出了自己绝对无可更改的意见。
  阿姊觉得危险不危险尚在其次,他自己觉得危险,就是真的危险!
  然而,真正的危险正悄悄来临。
  此时的宁波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山雨欲来风满楼。为了能够压制剃发令带来的反清情绪,清廷早已严格实行宵禁制度,宁波府这帮被清廷指派的官员们自然唯命是从。
  就在赵明州和齐白岳还在为究竟回不回寄园争执不休之时,一队巡逻值更的官军正悄然接近。
  赵明州最先觉察出了不对劲,眼疾手快地制止还要分辩的齐白岳。赵明州眼中的戾色让齐白岳不由得身子一颤,当下闭紧了嘴,开始四下寻找脱身之法。
  他们兜兜转转经过了数条小巷,此时正在一条胡同的尽头,前有高墙,后有疑兵,正好将他们堵在中间。眼瞧着那刻意压低的火把的余光已经逐渐逼近,齐白岳也有些慌了,他此时还拿着从寄园偷出来的赃物呢!
  齐白岳不怕死,但却胆怯于给赵明州带来麻烦,此时,他已经隐约听见了胡同的另一头官军们克制的喘息声,心下一横,他猛地一拽包裹就准备向着胡同口冲去。
  ――干脆就装成个小贼,把他们引开去!
  赵明州自然也看明白了齐白岳的打算,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后领。这下倒好,一个冲一个拉,直接把齐白岳拽倒了。齐白岳的手无助地在墙壁上抓了一把,留下了一道张牙舞爪的指痕。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摔倒是把齐白岳摔乐了!
  此时,正是云遮皎月,天色晦暗,直到摔在地上齐白岳才看清那高大墙体下方有个低矮的狗洞。那狗洞看上去有些年月了,洞口处被密密的苔藓掩蔽,洞内又长着蒿草,是以夜深人静根本看不真切。
  “阿姊,快!”他想也没想就指挥着赵明州钻狗洞。
  赵明州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儿一脸诚挚,叹了口气,纵身一跃翻进了高墙之中。
  齐白岳一愣,继而小声笑了笑,矮身钻进了狗洞里。
  再次钻出来的时候,赵明州早已经站在洞旁候着了。齐白岳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老老实实拽住了赵明州的袖口,随着对方的目光打量着高墙之内的宅院。
  这是一处不亚于寄园的大宅,可借着月光赵明州还是看出了它与寄园的不同。如果说寄园是穷奢极欲、花木生香,那这间宅院便颇有几分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味道了。想来在这乱世之中,地主家也没有什么余粮了吧……
  赵明州拉着齐白岳,一边查探,一边弓着身子向着灯光明亮处寻找出口。
  庭院深深,一道清溪穿行其间,溪流的尽头是一汪精致小巧的湖泊,湖畔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上书“停云”二字,极是隽雅。此时正是月满清溪,云开雾散,天地一片澄明,借着湖水的反光,赵明州看清了亭中晃动的人影,正是上午在寄园中见过的华夏与陆宇火鼎。
  陆宇火鼎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道袍,歪靠在小亭的立柱上,领口斜斜敞着,像极了赵明州曾经看过的电视剧中江湖豪侠的形象。他单手举着一个酒壶,咕咚咕咚地仰头喝着,洒出来的酒水倒是比喝进口中的还要多。而他身旁站着的华夏依旧是那一身青色的直Y,长衣挺括,连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人立月下,恰如翠竹迎风,和一侧发着酒疯的陆宇火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鼎,酒入愁肠愁更愁,今日不宜再饮了。”夜晚的微风将男子温和的声线遥遥送到了赵明州的耳中。赵明州将自己的身形隐在一丛茂盛的蔷薇花下,一边拉紧齐白岳的领口,一边下意识地偷听着二人的谈话。
  陆宇火鼎发出一声失落至极的嗤笑声:“就是喝死了又有什么打紧,反正……反正咱们所图的救国救民之大事都……都无人应和……”
  “倒显得咱们急急渴渴,直如跳梁小丑一般!你瞧那谢三宾,苟安旦夕,聊慕虚名,打发咱们就跟打发叫花子似的,这就是东林党所谓的‘正人君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吉甫,我不甘心,我不服气啊!”
  华夏的手轻轻搭在酒壶之上,动作缓和却不容置疑,陆宇火鼎耷拉着眼皮,任由华夏将那半空的酒壶拿了去。“火鼎啊,你还记得今日我们在寄园中见到的那两位少年人吗?”
  华夏抬起头,目光深湛地凝望着湖中月色:“他们是从扬州逃出来的。我听一位书生说,扬州城早已是僵尸满路,浮尸满河,河上行舟都无处下船蒿,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啊!我简直无法想见,他们是如何挨过了饥惶、躲过了追兵、逃过了流匪,一路南下,最终才到达宁波府……”
  “国破君亡、诸贼当道,那两个少年人没有放弃,江阴的百姓没有放弃,我们凭什么因为几个官僚士绅背义忘恩便替他们选择放弃!这天下合该是黎民百姓的天下,只要还有一人同心死义,我大明便尚存一里江山!”
  华夏轻转手腕,将酒壶中的余酒倒入湖泊之中,搅碎一池月光:“你我无须妄自菲薄,亦无须自斟自酌,这壶酒当与天下百姓――共饮。”
  ――好个
  一里江山!好个与天下百姓共饮!
  虽然没法完全理解华夏文绉绉的语句,但那字字泣血、声声含泪的愤怒与勇气,依旧打动了藏在暗处的赵明州。
  也打动了本就存着追随之心的齐白岳。
第13章
  甬上狂生(六)你叫慕容云海!……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华夏与陆宇火鼎皆未曾注意过的角落里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亭子前冰凉的石砖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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