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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在穿越之初,由于时空的巨大改变和心神的震荡,她有半个月的时间放弃了自己前世日日练拳的习惯。在这一路南逃的过程中,曾经为了养家糊口练习的拳法,到如今竟成了安身立命之本,赵明州便又将这拳不离手的习惯拾了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她用惯了的速度球和沙袋,赵明州只得寻了一棵粗枝大叶的梧桐树,在手上缠了些碎布做好防护,便对着三人合抱粗细的树干练了起来。“砰砰”的闷响声不绝于耳,挥击、闪躲、下潜、防护,面前的树干成为假想中的敌人,赵明州打得痛快,一套拳下来已是大汗淋漓。
  赵明州用手撑着树干,任由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地上,甚至还有余力调整了一下角度,让汗珠儿聚集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坚实修长的小麦色胳臂下,似乎有无尽
  蓬勃的生命力在汩汩地跳跃着。
  “无怪乎阿州兄弟能带着幼弟,单枪匹马闯出扬州城了。”身后,响起男子由衷的赞叹声:“这一套拳打下来,当真虎虎生风。”
  赵明州转过身,正撞上华夏畅快坦诚的笑容。
  “随便打打。”赵明州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若我们汉人都能像阿州兄弟这般‘随便打打’,蛮夷胡虏又怎敢相欺呢?阿州兄弟,若我们此番事成,可否请你将这一套拳法点拨一二,再由陆宇家的拳师侠客广授百姓,以期关键时刻,普通百姓亦能有机会自保?”
  赵明州怔了怔,这就叫大明版的“全民皆兵”吗?可她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教一众NPC学拳上,她目前最紧要也是唯一的目标,只有救出妹妹般般。可对面男子的眼神却又那般真诚,真诚到让赵明州几乎忘了,他螳臂当车的结局早已注定。
  “学拳……不难”,赵明州的语气有一丝犹豫,“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努力也许……也许并没有意义。”
  华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那双眸子里晶亮的神采比之方才,更为笃定:“阿州兄弟觉得,我们反抗的意义是什么?”
  “反清复明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赵明州心道。
  “或许,不仅仅是如此,至少于我而言,不仅仅是如此。我想让更多的人,有尊严的活着。若是官吏贪墨压榨,便反官吏;若是昏君滥杀无辜,便反昏君;若是王道欺凌弱小,便逆王道;若是天地颠倒黑白,便破天地。哪怕身死名灭,这反抗亦无法止息。”
  此时,一阵凉风袭来,吹动二人头顶的巴掌大的梧桐树叶纷纷摇晃,连带着投射下来的光斑也随之斑驳散乱,让人炫目。看着面前的男子,赵明州不由得轻声嘟囔道:“要不是时代所限,我差点儿喊你‘同志’……”
  “阿州兄弟,你说什么?”华夏没有听清,向着赵明州的方向倾了倾身子,溢出些许徽墨的香气。
  “呃……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挺厉害的。”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人。当真……可惜。
  看着赵明州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华夏笑了,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如同轻拂衣上落雪般轻快:“阿州兄弟,你也是。”
  那种不自在的微妙转瞬即逝,华夏想起了什么一般,温声道:“对了,阿州兄弟之前曾打听过永明王的下落,我与陆宇兄几经周折,只问得他一年前曾被大西军掳了去,后来在明军旧部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之后便从湖南一路奔逃,此时应在广西一带。”
  “广西!”赵明州的眼睛亮了,那是她的家乡啊!怎能想到,兜兜转转寻了这么久,冥冥之中的命运却指引着妹妹回到了家乡,她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动身的心思。
  华夏深深地看了赵明州一眼,相处数日,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少年人的脸上看到如此波澜,想来永明王定是他誓死效忠之人。他微微一笑,安抚道:“应是广西没错,但如今战乱频仍,很难探听到具体的位置。”
  “没事……知道广西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赵明州激动地重复着。
  “阿州兄弟,广西幅员辽阔,便是寻人也不急于一时。正好,今日在下有要事要前往定海,定海总兵王之仁官居要职,我借此机会询问一二,也能省了你大力气。你待我回来再做决定,可好?”
  “好好好……”赵明州一叠声地应着,却突然脖子一僵,意识到了什么。她明明交了投名状说要随着面前这人反清复明的,而对方自然也是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才愿意帮她打听的。可如今,刚刚有了点眉目,她就想撂挑子走人,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我也不是急着走,你……你不是还让我教拳嘛……”赵明州下意识地找补了一句,她不擅长说谎,脸色微微发红。
  华夏温和的笑了,他早就看出这位小兄弟志不在此,可不知为何,许是因为惜才之故,他还是想将这位小兄弟多留几日。“无妨,阿州兄弟有这等本事,在哪里都是豪杰。”
  赵明州心中腾起一丝暖意,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似乎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不计回报地帮助自己。齐白岳那臭小子是拿她当保镖黏着自己;谢三宾那老色胚是心怀不轨收留自己,倒是唯有这位“大明同志”华夏,在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之后,还毫无怨怼地施以援手。若自己是妹妹般般便好了,也许真的能帮他做点儿什么,可惜自己除了这一身拳脚,再无长物。
  “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王……王……”想及此,赵明州主动提问道。
  “定海总兵,王之仁。”
  “我陪你一起。”见对面男子的眉眼弯了起来,赵明州有些尴尬,补充道:“正好问问朱由榔的下落。”
  出乎意料地,华夏却笑着摇头道:“不是我信不过阿州兄弟,实在是这一路远赴定海,极为凶险,华某不愿阿州兄弟以身犯险。”他生怕赵明州着急,又补充道:“阿州兄弟放心,只要华某能见到王总兵,定不负所托。问出下落后,也当派人快马加鞭,先行将口信带回,不会误了阿州兄弟的大事。”
  “大事……”赵明州垂下头,重复了一遍华夏所说的最后两个字。
  “你会功夫吗?”赵明州突然问道。
  华夏脸色一哂,摇头笑得踯躅:“华某……手无缚鸡之力。”
  “那还推脱什么!你把我的事当大事,我自然也保你成你的大事。”她平静地望向华夏,仿佛刚刚说出的决定如呼吸般自然。
第16章
  甬上狂生(九)你不会丢下我,对吧?……
  赵明州没有料到,自己与华夏的定海之行,遭到了陆宇火鼎和齐白岳的极力反对。
  “我不同意!”陆宇火鼎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甚至一把抓住了赵明州的袖子。
  “我也不同意!”齐白岳也坚定地拽住了赵明州另一边的衣袖。
  赵明州的胳膊被二人抓着,尴尬地直愣愣地伸着,像是一只被迫守护小鸡的老鹰。
  华夏看着三人挤挤挨挨堆在一处,不由得笑了,他没有急于反驳,而是温和地看着陆宇火鼎和齐白岳,等待他们的答案。
  “吉甫,你这事儿办得不厚道!我阿州师父才教了我几天?你自己算算,满打满算二三、三四……五六天吧,你就要把他带走,那我怎么办!退一万步讲,要去也是我和阿州师父去,你一个书生……还是在家等着得好。”
  陆宇火鼎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与赵明州相处了几日,他早就将对方看做自己的师父,此时拳瘾上来,说什么也不愿放手。
  “阿……阿州堂兄要负责照顾我的,我……我不能离开他。”齐白岳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赵明州,小声说道。“如果非要去,那我也得跟着。”
  华夏拍了拍陆宇火鼎的肩膀,温声道:“陆宇,非是我要抢你的阿州师父,实在是事出紧急,此番去寻定海总兵,山高水远,一路艰险,我自知势单力薄,不敢托大,只能求助于阿州兄弟。”
  “那……那你让我去呗!”陆宇火鼎不服气道。
  “我身上带着钱老的引荐信,所以去的人只能是我;再者,陆宇你是宁波诸县绿林豪侠之冠,若是你走了,只怕再难有人能领导群雄了。”华夏的眼睛笑眯眯的,蕴着明亮的星星:“陆宇,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陆宇火鼎顿时偃旗息鼓,脸上呈现出一种遗憾与自豪交织的复杂神情:“自然!”
  “齐小兄弟”,劝完了陆宇火鼎,华夏又走到齐白岳身前,蹲了下来:“你的堂兄是世间难寻的英才,我可以请你将他借我几日吗?”
  齐白岳皱着眉,看了看华夏,又扭头去看赵明州,想要摇头,可眼神在接触到赵明州警告的目光时,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已经偏移的脑袋,憋得眼眶微红。
  他终究没有再说话。
  “问他们干嘛?”听话听音儿,明明是赵明州提出的同行,华夏却将所有的问题都揽到了自己头上,赵明州心中一暖,解围道:“我是他师父,自然得听我的;我是他堂兄,自然也得听我的。”
  目光从呆站着的二人身上微微扫过,最终停在华夏的脸上:“不是着急
  吗,走吧!”
  赵明州挥了挥衣袖,轻松挣脱开陆宇火鼎和齐白岳的钳制,刚走了两步,袖子又被猛地拉住。赵明州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瞪着矮自己一个头的齐白岳道:“没完了?你――”
  看到少年红通通仰视着自己的眼睛,赵明州突然哑了。
  齐白岳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你不会丢下我,对吧?”
  就算无数次给自己洗脑,他们仅仅是某个宏大世界创造的NPC,但赵明州也不得不无数次惊叹,他们真实得让自己害怕,似乎只要稍微动摇片刻,便会溺入其中,再难逃脱。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不会。”
  ――暂时不会。
  齐白岳的眸子亮了亮:“你发誓!”
  “我发誓。”
  ――我发誓,暂时不会。
  齐白岳笑了,那虚弱的笑容缓缓从唇角溢了出来,蕴着难言的苦涩,他认命一般松开了手。
  ***
  而同一时刻,宁波府的寄园之中,也正进行着一场隐秘的对谈。
  “谢老当真泰山北斗,下官都快急死了,您……您还真是坐得住啊!”发出这般喟叹的是宁波知府朱之葵。
  朱之葵自四十之后脑袋便秃了大半,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更是一日稀过一日。清军的剃发令一下,他忍痛削去了自己的数根青丝,剩下的几根毛凄凄惨惨地揪在一起,体现着他对满清白首不移的忠诚。
  此时他晃荡着自己油光光的大脑袋,满心焦急地向着谢三宾问策。
  谢三宾倒是比朱之葵风雅许多,他轻轻一挥自己熏得香气扑鼻的袖袍,将一杯茶递到朱之奎面前:“喝茶喝茶,朱知府这般焦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谢老啊,这宁波府都快被那帮狂生翻了个底朝天了,您还问我为什么?那华夏、陆宇家的泼皮、张煌言这一帮穷酸秀才,走街串巷,各方拉拢,说什么板荡识忠臣,国难显英雄,这是要起义啊!”最后这“起义”二字,被朱之葵硬生生吞了一半在嗓子眼儿里,没敢高声说出来。
  谢三宾的脸上无波无澜,声音亦是平静:“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他们闹去呗!”
  朱之奎汗涔涔的大脸猛地向谢三宾贴去,压低声音道:“可不仅仅是书生了啊谢老,我听说那钱肃乐已经舍命为他们奔走了!还有海防道的两营官军和守城的兵士,还有那满城的百姓……”
  他越说心里越怕,手哆哆嗦嗦地握不住茶杯,干脆一仰头喝了个干净。“谢老,不是我乌鸦嘴,这若是再闹下去,你我……命休矣啊!”
  谢三宾优雅地向后靠住椅背,躲开朱之葵口水的喷溅范围:“两营官军能翻起什么风浪?那守城的兵士就更不用说了……还有那帮刁民,除了架秧子起哄还能做什么?一帮乌合之众倒把朱知府吓丢了魂。”
  “乌合之众?咱们可连乌合之众都没有啊!”朱之葵急得张口结舌。
  谢三宾不屑地笑了:“谁跟你说没有。朱知府啊,您只管在谢某人的家里稳当坐着,谢某人自有天兵天将前来救驾。”谢三宾似乎极为得意,最后半句话直接用戏腔唱了出来。
  朱之葵愣住了,鼻尖儿上一滴硕大的汗珠,顺着油腻腻的人中滚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天……天兵天将?哪……哪儿呢?”
  谢三宾再也懒得跟这个胆小如鼠的盟友解释,借着刚刚的调门咿咿呀呀唱了起来。顺着他悠然的目光向外看去,掠过春光无限的宁波府,沿着那笔直的官道,正有两方人马向着定海的方向疾驰。
第17章
  定海扬名(一)他姓朱,朱德将军。……
  刚出城门,赵明州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麻烦――她不会骑马。穿越到南明这么久了,她始终以一个流民身份自居,从扬州城到宁波府,一路上都是两只脚丈量跋涉。就连那头抢来的小青驴,她也只是牵过却未曾骑过,更遑论此刻胯//下的这匹高头大马了。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赵明州虽不会骑马,但经过多年的武学历练,身体的平衡性比常人要好出许多,下盘也稳当,是以尚能在马上保持平衡。赵明州好面子,才拍着胸脯说要保别人成大事,这会儿哪好意思说自己不会骑马,便咬紧牙关,竭力跟随前方的身影。
  孰料,前面的华夏倒是勒马减缓了速度,调转回头与赵明州同行。
  “想来是这匹马不合阿州兄弟的心意,来换华某这匹吧,母马,性子稳当。”
  赵明州憋了半天,一边和马较着劲儿,一边执拗道:“不用,我再熟悉熟悉。”
  华夏没有再坚持,只是状若无意地轻声提点着:“这骑马同阿州兄弟练拳是一个道理,出拳是心随意动,骑马便是身随马行,不要和它角力,放松身体,驱马而行,上坡便身体微微前倾,下坡便身体稍稍后仰,其余的交给马儿便是。”
  他的声音极为温和,丝毫不带有指点教诲的意味,让人听着心里舒坦,赵明州也不觉放松下来,紧绷的大腿也缓缓贴服在马腹上。
  二人齐头并进,速度也逐渐轻快起来。宁波府外的官道整阔,周围的树林几经战乱流民的磋磨已经甚为稀疏,唯有不远处的小山头上尚余几分绿色。华夏方才还一脸慈爱地看着练习骑术的赵明州,余光却瞥到了近旁的树干上被人剥光的树皮,目光便沉了下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谢三宾当真可恶!”华夏低声怒斥。
  恰在这时,他看到马背上的赵明州身子一歪,踩在马镫上的脚也滑了出来,整个人就向马下栽去。华夏心头一跳,赶紧驱马上去,用肩膀顶住了赵明州的身子,却听赵明州夸张地“哎呦”了一声。
  “阿州兄弟,你怎么了?”华夏急声问道。
  此时,赵明州的头紧靠着华夏的肩头,二人距离非常近,近到华夏的耳廓能感受到赵明州温热的呼吸,华夏只觉得自己耳朵一烫,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下。
  “别声张,换马。换完了就往前面的山头跑,上山。”赵明州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全然没有了方才在马背上的慌乱,就仿佛剑已握在手中,只待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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