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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国公主府二三事——花生酱【完结】

时间:2025-03-21 14:37:26  作者:花生酱【完结】
「太夫人,这姑娘已经不是您弟弟的妾室了,她现在被本宫买了,您没看见吗?如果您还当本宫是成国公府的客人的话,请对她尊敬些,本宫说过,她是本宫的恩人。」
秦氏谑道:「公主殿下倒是肯认旧主!」
「为何不认?有何不能认?本宫大字不识一个的时候都知道做人要懂得报答,难道成了公主,反倒要做个狼心狗肺之人?
「本宫今天不妨告诉你,告诉你们所有人,本宫以前就是隋煦燕的丫鬟,受她恩义苟全性命于乱世。
「莫说万两白银,就是抛去了这公主身份偿她又有何不可?
「万两白银,可笑!本宫尚且嫌你要得少了!
「我大安朝嫡皇女奉国公主的报答,何止区区万两白银!」
……
几个时辰后,颂雅坐在煦燕身边,将自己喜欢的点心喂给她吃。
煦燕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颂雅冲她笑,「燕姨哭了的样子也好漂亮,爹爹族里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好看呀。」
值了一晚上班的宫季卿,刚刚去大蟒蛇笼子边接了儿子回家,正准备补个觉,蓦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还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扭捏着告诉他:「夫君,对不住,我把咱家的钱花光了……」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家两个少年郎——宫季卿和颂清脸色一黑,不得不互相扶持才站稳了脚跟。
颂清痛心疾首地说:「我们就一天没跟着啊!」
——
《武帝野史.第七卷.奉国公主》
初,奉国行乞于乡野,得县丞之女相救,卖身为婢。
后奉国归位,遇大妇笞小室,众皆悻然,奉国道:「此非贱婢,吾恩人也。」
遂以万两白银购得县丞之女,奉为上宾,言必曰「家姐」,行必引高朋。
民间盛传:「姚氏之恩,可抵万金!」
武帝拊掌道:「奉国肖朕!」
14
颂雅穿上群青色镶绿松石的缩小版麒麟袍,戴累丝银冠,冠中镶一枚猫眼大小的蓝宝,皮质革带上一圈五蝠绿玉,她皮肤随宫季卿,透白软嫩,这样一身穿在身上,说不出的可爱。
宫季卿一手握着手杖,一手牵着颂雅,看起来那叫个意气风发。
临走,他再次和颂雅统一口径,「咱们今天进宫是去做什么的?」
颂雅掷地有声地回答:「找姥爷蹭饭!」
「蹭完饭呢?」
「跟姥爷哭穷!」
「再然后?」
「向姥爷要钱!」
宫季卿笑着夸道:「颂雅真棒。」
我不忍再看。
宫人们总说颂雅胆子大不怕父皇,夸我教得好,其实这跟我没关系,完全是和她爹学的。
瞧瞧宫季卿这上门女婿软饭硬吃的做派,知道的,说是我把家底花掉了要找亲爹贴补,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欠我们钱呢。
父女两个踌躇满志地进宫了,没有带我。
因为宫季卿觉得我脸皮薄,蹭饭要钱这种事,我做是能做,就是效果不够好。
他打算用煦燕这事儿狠狠敲我爹一笔,毕竟我给他涨脸了。
颂清也十分赞成,「母亲这是千金买马骨,皇上和新贵一脉因此得了天大的好处,要点银子应当应分,不为过。」
说完他就溜出去找他的「友人」们玩耍,一点也不打算自己进宫。
颂清其实不太喜欢父皇,他心里看不惯,竟面子上也懒得装,坚决贯彻「要钱的时候是爷,不要的时候你谁」的指导思想,能不见父皇就不见父皇。
宫季卿也不管,说什么「要恩威并施才好。」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你几个头啊,敢对皇帝恩威并施?再说了,那是我爹,我亲爹!」
宫季卿一句话就给我堵回来了,「颂雅和我都同你父皇相处得不错,那么请问颂清是跟谁学的呢?」
「啊这……」
「小春,你知不知道上次家宴,皇上给福王整理衣冠时,你看起来有多难过,你又知不知道颂清看见你那个模样有多难受?
「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用尽他所有的办法,为你请来了他觉得最好的客人,可你还是高兴不起来。
「你当时那个样子,你觉得颂清还会爱重皇上吗?他是长子,陪我们过过最苦的日子,他可见不得你难过。」
我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自己作为母亲,作为妻子,甚至作为女儿,都不够好。
颂清总是那么优秀,不让我们操一点心,于是我就真的不为他操心了。
甚至颂雅也是,她才五岁,在贵妃和亓寺意颠倒是非的情况下,和皇帝吵架,句句都在维护我。
她就真的那么喜欢父皇吗?
谁会无缘无故喜欢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长辈……
我们约定要做美满团圆的一家人,那些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都能做到,现在却因我的缘故,让大家都这么辛苦。
不该的,姚小春,你的丈夫和孩子们都在为你而努力,你要变得更好,才对得起他们。
于是,宫季卿走后,我去见了秦氏。
就是煦燕的主母,前镇远将军夫人,秦尚书之女,秦羡。
15
入冬以后,江边结了一层浮冰,因为行船往来频繁,冰层总是无法连接成片,看起来支离破碎,格外萧索。
秦羡披着熊皮大氅,发束一髻,只簪一支红梅,脂粉未施,依旧那么冰冷不可攀。
秦家仆从正将她的嫁妆往船上搬,她独自立于江边,远看就是一幅千山孤影的美人图。
只有与我说话时嘴边的白气,显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没想到来送我的会是公主。」
「临时起意罢了,有些事想问你。」
「我什么也不想说。」
「因为我曾是庶民,你觉得不配吗?」
她看着我,忽的勾了勾唇,那寡淡的五官鲜活起来,像是冰天雪地里绽放了一株红梅。
「或许是吧。」
「那么我说,你只管听,我说的不对,你想纠正就纠正,不想就算了,反正你等船无聊,就当听我说个乐子,行吗?」
「好。」
「秦家在大乱之中飘零殆尽,家财也所剩无多,秦家急需向新帝投诚取得信任,将嫡长女嫁给新贵将军是最简单有效的做法,于是你就成了投名状,迫于形势嫁给镇远将军。
「你顺从了,世家女子的命运本就与家族关联,你的婚姻抉择权从不在你。
「可镇远将军实在过分,和你没有半分相和,你无法忍受一辈子和这种庸人在一起。
「但你也不能做出头的椽子,破坏朝廷新贵与世家豪族的和睦,不然你就成了家族和朝廷的罪人。
「这个时候,有人跟你做了交易。
「那个人让你买下一个小妾给镇远将军,任他宠爱逾矩,你默不作声。
「再然后,你在有奉国公主在场的地方,当着所有人的面鞭笞那个小妾,逼她与奉国公主相认。
「不管奉国公主认与不认,你都要让所有人知道,奉国公主曾是一个贱婢的丫鬟。
「只要做到这些,那人就想办法帮你与镇远将军和离,且保证不损伤秦家分毫。」
秦羡凝眸看我,狭长的双眼亮了起来,良久,她喟叹道:「是我看低了你。」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是不是嘉妱公主?」
「公主,这个问题,我答与不答,你都有了答案。」
秦羡没有直接承认是尤烁儿,但也不否认。
她说得对,无须她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和离之后你去哪里?」
「回秦家祖宅,做个隐居之人。」
「甘心?」
「不甘心。可这已是我搏出来的一条路了。」
「秦羡,你可刚刚敲了我一万两,就这么隐居太可惜了。」
我指着江中来来往往的游船给她看。
「新朝之初百废待兴,人人忙着重建家国,多少隐居之士都鱼游入朝,你怎么可以不进反退?
「秦家几世积累培养出来的人,就这么浪费了?
「秦家舍得,我都替秦家舍不得。
「你可不是和离就能满足的人。
「做我的眼睛和手,去这天下走走看看吧。
「我敢保证,我给的比尤烁儿多。
「那一万两就是定金。」
秦羡怔了许久,而后抿唇一笑。
「倒也不错,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16
夫君和颂雅成功要到了银子。
也顺便把自己坑进去了。
父皇觉得不能让奉国府白拿钱不干事儿,不然他亏得慌,于是他把宫季卿派去南边出差,具体啥事儿不告诉我,去多久也不说,把宫季卿打包往马车里一扔就出发。
而颂雅,据说因为当天哭穷的模样太过凄厉,隐隐有杜鹃啼血猿哀鸣的气势,父皇觉得这丫头的礼仪很成问题,下令留宫改造。
至于他为啥不改造我,不是因为我的仪态多么符合标准,而是他觉得:「奉国已经嫁人了无所谓,谅宫季卿也不敢嫌弃。」
在父皇眼里,颂雅都快要嫁不出去了……
我看着宫里送出来的金银地契,总有种卖夫鬻女的愧疚感。
就在这个时候,永信侯今年的族学开了,颂清主动和我说,他想去上课。
「为什么?你在外有观尧山人和璇玑夫人教,在家有宣太傅,哪里需要……」
颂清凝眉,沉重地说:「皇上把那条白蟒赐给永信侯府了。」
「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去要来好了,何必去永信侯府上学。」
「御赐之物不可轻送。娘亲放心,我不会被欺负的。」
不是,你误会了,我怕你欺负别人。
颂雅那么机灵的孩子,都被你按在地上碾压,永信侯府那群小子哪里是你的对手。
看我脸色担忧,颂清更加感动,「我一定不会堕了我们奉国公主府的名头,不会给娘亲和爹爹丢脸的。」
我只得提着礼物去找鄄御公主姚若凌。
哪晓得名帖送错了地方,她平常不住永信侯府。
她近来常住在鄄御公主府,与丈夫永信侯一两个月见一次。
我在管事的带领下进了鄄御公主府,一路往内,嫣红的海棠和姜黄的绣球花渐渐消失,垂柳的绿和矮松的青占了满眼,场景从绮丽奢华变得素雅简致,到了姚若凌的会客之地,仅剩一个多宝阁,一溜红木桌椅,与外间判若两地。
姚若凌穿着半旧的道袍,上了妆发,抬眼时有种妩媚的倦怠感。
算着日子,她幼年时期,父皇还没有成气候,与姚若准那种金玉堆里长大的,还是有所不同的。
也因如此,所以她的第一任丈夫权势平平,是个普通的千夫长。
这种普通只是针对皇室而言的,于庶民来说,千夫长可是此生不可攀上的高贵人物。
前夫死后,她没守寡多久就再嫁。
那时父皇乘龙在望,定平亓家有意投靠,就让同样刚刚丧妻的长子与她成婚。
新贵与豪族联姻成就怨侣的概率极大,但亓剑铮和姚若凌的婚姻还算美满,成婚一年内就有了亓寺意,后来姚若凌没有再生育,亓剑铮也没有怨言,偌大的永信侯府只亓寺意一个独苗苗。
因着亓寺意,我一直以为她与永信侯很亲近,所以在听到夫妻俩分府别住的时候,才有些诧异。
现在看到她府中景象,我难免猜测,大概从前亓剑铮也常住鄄御公主府,所以公主府内才留下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只是如今这里只有女主人了。
「奉国公主登门有什么事?」
四周没外人,姚若凌懒得掩饰对我的那点敌意。
都不请我喝杯茶。
算了,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跟你商量个事儿,我家颂清想进永信侯府族学上课。」
「哦。」
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令人费解啊。
「你看方便吗?」
姚若凌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行……」
姚若凌冷哼一声,「永信侯府的族学求到我头上,你是来笑话我的?」
我更糊涂了,「你家的族学,我来问你,怎么是笑话呢?」
姚若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累了,来人,送客!」
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你说说我哪儿惹到她了啊!」
我攥着毛笔的手没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划破了宣太傅宝贝得不得了的纸,他心疼地一把抢过。
「你啊你,去之前问我一声不行么,挨鄄御一顿真不冤枉。」
宣太傅气鼓鼓地说:「年初亓家把嫡女嫁给了荀家儿郎,亓家两头下注这事儿,伤了鄄御公主的心,扔下丈夫儿子自己去公主府住了,她一走,亓家就给亓剑铮娶了个平妻。」
「他们怎么敢?亓剑铮是驸马啊!」
「那要看娶的是谁了。」宣太傅冷哼一声,「月盛炎,月军师留下的女儿。破宫之时她父亲为了救皇上带兵疾驰,月盛炎无人保护,被前朝官兵抓住,凌辱了。」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乱世之中这种事并不少,但作为一个女子,听到这种消息我总会心疼。
「月军师为皇上死了,皇上就格外优待月盛炎,几次寻死都被救回来,曾说过要封为公主,她不肯,怕出现在人前受人非议。
「月盛炎前些日子一直荣养在行宫,鄄御公主去年带世子去避暑,永信侯去接妻儿,她不知怎么就看上了。
「她想嫁永信侯,哪怕鄄御公主不愿,皇上也要慎重思量。
「何况她因为当年之事,早已不能生育。」
「这哪里是能不能生育的事呀。」
宣太傅耐心解释:「不能生育,亓家就还在鄄御公主手里,她不该那么失了分寸。」
「可是她就要跟人分享丈夫了。」
宣太傅不解我在气愤什么,道:「她有身份地位,有嫡子傍身,何苦还那么在意亓剑铮。」
「宣韦,你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姚若凌她很喜欢亓剑铮。」
「她应该不会犯这种错吧……」
想了一会儿,宣太傅终于明白我与他这通争论的点在哪儿了。
「小春,不是所有夫妻都是你跟宫季卿那样的。」
可是鄄御公主府处处是永信侯的痕迹,他们从前应该是很亲密的啊。
看来,不管是为了我那个最近沉迷大蟒蛇的奇怪儿子,还是那个一杯茶都不肯给我喝的小气妹妹,我都得去一次永信侯府了。
17
「公主稍坐,太夫人稍后就来。」
永信侯太夫人近来身子不适,本来不宜见客,但她几个妯娌都掐着我来永信侯府的日子「出门礼佛」,她儿媳妇鄄御公主在公主府端坐着,另一个够身份接待我的月盛炎又太特殊,她只能拖着病体来见我。
一把年纪了,怪不容易的。
看给我回话的女子面露难色,我蓦然想到当初拜见父皇时负责放拜垫的可怜小宫女。
本想跟她闲扯几句打听点消息,想想也算了,别让人小姑娘担惊受怕。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梳妆打扮好的太夫人来了。
太夫人身量不高,看着挺富态,戴着玉扳指的手嫩得像二八少女,一看就是这辈子都没吃过苦。
我在宫宴上见过亓寺意,小娃娃圆鼓鼓的脸原来是随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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