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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芙蕖——步烟云【完结】

时间:2025-03-22 14:46:03  作者:步烟云【完结】
  芙蕖吓坏了,哪里顾得上回答他,只知道抽抽搭搭地哭道,“迟渊哥哥,你弄疼我了……”
  短短时间内,她的手腕从红肿渐变成了青紫色,顺着那截皓腕往下,白嫩指尖上还有几个冻疮。
  迟渊再定睛一看,发现芙蕖脚边的水桶居然搀了些碎冰。
  冰在寻常人家是稀罕物,但在这座前朝皇室的避暑别院却是常物,夏日里婢子都能分得一些解暑,更何况现下临近冬日,主子们用不上了,加之别院并无主母操持打理,婢子弄些冰来捉弄人,不算难事。
  迟渊不自觉就卸了力道,一把甩开芙蕖。
  芙蕖被他甩了个趔趄,半截身子撞在廊柱上,她本就瘦得没二两肉,这一撞,直磕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看她又要哭,迟渊板着脸斥了声,“不准哭!”
  芙蕖当即噤声,揉着发疼的手腕,硬生生憋回了眼泪,只是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惶恐。
  迟渊是桑山上对她最好的人,他若是怒了,芙蕖只会更害怕,更不安。
  迟渊并不理会她的情绪,指着地上的水桶质问,“你就用这个擦地?谁让你来干的?”
  芙蕖不敢隐瞒,垂下眼讷讷道,“她们、她们答应芙蕖了,只要、只要芙蕖擦完了地,就给芙蕖两文钱
  ……”
  有了钱,她就可以和小厨房的嬷嬷换东西,就可以像叶蓉一样,亲手给哥哥做好吃的,说不定这一次,哥哥就会原谅她了。
  芙蕖还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里,迟渊又是一声大喝,“还不说实话?!”
  他额角突突直跳,一脚踹翻了木桶,“你在桑山有吃有穿,却非要跑来做下人的活计,姜芙蕖你命贱是吗?”
  他还是头一遭冲她发脾气,身形一掠,迟渊迅速逼至芙蕖跟前,再次钳住她的手腕,眸光锋利如刀,“你最好想清楚了实话实说,否则……”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芙蕖哭得两眼通红,下意识要向外边几个婢子求助,是她们答应她的,只要帮忙做活,就能给她钱,只要她们出来说话,就能证明她没撒谎。
  可那些婢子见迟渊发怒,一个个生怕殃及池鱼,纷纷作鸟兽散。
  芙蕖的哭声再难压抑,圆圆的杏眸闪着泪花,“我、我就是想换点钱,给哥哥做好吃的……”
  迟渊一愣。
  芙蕖继续哭,“哥哥喜、喜欢妹妹亲手做的……芙蕖、芙蕖都看见了……”
  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迟渊总算捋明白了,这傻子居然是想效仿叶蓉,讨好叶憬。
  还真是……傻得无可救药,她和叶蓉,根本就法比。
  但看芙蕖很认真的样子,迟渊按下火气,冷哼一声,“先跟我回去。”
  他走得实在太快,步子又大,偏又拉着芙蕖不肯放手,芙蕖必须跑起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只是先前刚洒了一地水,芙蕖才走两步便滑倒了。
  迟渊没抓住她。
  冰水瞬间侵染了芙蕖的衣裙,等她爬起来时,身子已经湿了大半,摔落的鬓发也紧紧贴住脸颊,一阵寒风吹过,冻得芙蕖直打哆嗦。
  小模样实在可怜,迟渊却只觉得她活该。
  “笨手笨脚!”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继续往前走,芙蕖再委屈,也只能可怜巴巴地跟上,等回到房间时,人早就冻得麻木了。
  宋钰这会儿刚要回后山,瞧见芙蕖回来,被她落汤鸡的模样惊了一下,“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已经飞快解下自己的外衫给芙蕖披上,扶着人往屋里走,刚跨过门槛,还是调转了方向,“这屋子偏僻四面漏风,又没炭火,还是送去我那儿合适,我那儿有汤泉。”
  “不行。”迟渊拦住他们,“芙蕖必须在这,哪儿也不准去。”
  宋钰挑眉,似乎难以置信,“怎么,和我在一起,你都不放心?”
  迟渊抿唇,“……不是不放心你。”
  他是不放心芙蕖,万一芙蕖真是装疯卖傻,又趁机乱跑,或是传什么密信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宋钰眼看争不过,索性把芙蕖推到迟渊怀里,“也罢,既然你信不过我,那你自己照看,千万别又病了。”
  很快,屋里只剩迟渊与芙蕖面面相觑,因为迟渊还在气头上,芙蕖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强忍着阵阵袭来的寒意,不时哆嗦两下。
  二人僵持片刻,迟渊总算动了,丢开宋钰的外衣,拉着芙蕖回屋,吩咐玉珠去取炭火和姜汤来,随后关窗,命令芙蕖将湿衣裳脱了。
  芙蕖小脸上全无血色,得了迟渊的命令,她哆嗦着手要去解衣裳,却发现她根本不会。
  迟渊有句话至少是说对了,在桑山,芙蕖起码有吃有穿,哪一样都比她在宫里时体面,衣衫穿戴皆有讲究,之前她更衣都有玉珠帮衬,眼下要她自己脱下这身繁复衣裙,还真有些麻烦。
  可芙蕖不敢再惹恼迟渊,只好背过身去,自个儿一点点摸索。
  迟渊以为她是害羞,便也转过身不去看她,只是等了许久,都没听见更衣的动静。
  “好了没?”他不耐烦的问。
  “等、等一会儿……”
  芙蕖急得团团转,翘着冻伤的手指头,奋力与自己的衣裳抗争。
  迟渊再次深吸口气,转身径直走到芙蕖身后,一手按住芙蕖的肩,一手勾住她后腰处,轻轻一扯,只听刺啦一声,锦缎丝绸尽数滑落。
  一身肌肤乍然暴露在空气里,芙蕖惊呼一声,赶紧双手抱臂护住自己,她又羞又怒,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你……”她磕磕巴巴的,却又憋不出第二个字。
  迟渊就站在她身后,二人相隔不过一步的距离,他却始终面不改色,即便入目是大片光洁无暇的雪肤,那双桃花眼依旧冷清,毫无波澜。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人,只是一只毫无羞耻心的阿猫阿狗。
  
第9章 误会说不准,就要纳芙蕖做妾了
  迟渊随手抓起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披风盖在芙蕖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捂好。”
  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划过少女细嫩的肌肤,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芙蕖鸦睫颤了颤,手忙脚乱拢好披风,就往床角里躲。
  再探出头时,迟渊已经走到了外间,就和没事人一样坐在八仙桌前,兀自倒了一杯茶水,慢条斯理地浅啜,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透出的几分慵懒,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妖冶。
  芙蕖呆呆望着他的身影,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玉珠端着炭盆回来时,敏锐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看了眼床前掉落在地的湿衣裳,再看看裹成粽子,小脸涨红的芙蕖,以及气定神闲的迟渊。
  该不会是……
  玉珠低头拨弄炭盆,心里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迟渊将军不是与叶小姐有婚约么?怎么又和芙蕖……
  当真是造孽啊。
  迟渊并不清楚自己在玉珠心里俨然成了衣冠禽兽,再三叮嘱玉珠照顾好芙蕖,又派了两名亲兵日夜看守,紧盯着芙蕖的一举一动。
  芙蕖从头至尾就跟鹌鹑一样瑟缩着。
  直到玉珠捧着姜汤过来,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下肚,很快驱散了体内的寒气,她勉强恢复知觉,滚烫的面颊也不再泛红了,只是稍有动作,冷风便从披风的缝隙钻进去,她又不得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玉珠。
  玉珠这会儿正好在捡拾地上的衣物,又是一番心惊肉跳。
  都是上好的料子,竟然硬生生撕成了碎片,可见她离开的片刻功夫,屋里两人是如何激烈。
  思及此,玉珠控制不住的手抖,为芙蕖更衣时,芙蕖手腕上青红斑驳的痕迹,也未能逃过她的法眼。
  玉珠忍不住打量芙蕖,见眼尾红红,隐隐有哭过的痕迹,更是佐证了她的猜测。
  不过,该说不说,芙蕖确实生得貌美,发如乌云堆雪,面似桃花带露,光是这幅皮囊,便不输叶大小姐,加上芙蕖总是呆呆的,凡事都慢半拍,一看就很好骗。
  要说迟渊将军对她起了欲念,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准,来日迟渊将军心软了,就要纳芙蕖做妾了。
  那芙蕖可摇身一变,要成半个主子了。
  伺候完毕,玉珠逃也似的出去了,当日傍晚,几个洒扫的婢子一道来到房门前,彼此交头接耳,互相推搡,最后还是将半吊子铜钱塞到玉珠手里。
  “玉珠姐姐,还是您去吧,一定要和芙蕖姑娘好好解释一番,切莫让她记恨我们。”都是别院里伺候人的奴婢,平日里互相关照是常有的事。
  就好比这次,得知芙蕖有可能入了迟渊将军的眼,白日刚捉弄过芙蕖的几人便忙不迭过来示好,凑出半吊钱让玉珠转交。
  她们原先都是一个院里的人,玉珠岂有不帮衬的道理,收下后便一个人回到东厢房去了。
  门口依旧是两个亲卫看守,玉珠略福了福身,就推门进去,此时芙蕖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还捧着她的宝贝匣子,这已经成为芙蕖的习惯了,每日都要拿出里头的东西把玩怀念一番。
  玉珠理清思绪,面上堆笑将铜钱递上去,“姑娘,这是您白日帮忙擦地,那些婢子答谢您的。”
  “这么多?”
  原先说好了两文,到手却变成了足足半吊钱,芙蕖疑惑眨眨眼,慢吞吞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没弄错。”玉珠赔着笑道,“她们说这些都是姑娘应得的,您快收下,往后若有机会,您千万要照拂一二。”
  芙蕖哪里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接过钱,只取了两文,余下的又交还给玉珠,“下回有活再叫我,这些,还给她们。”
  “姑娘!”玉珠急了,“您、您莫不是还记恨她们?”
  记恨?什么记恨?
  芙蕖懵然摇头,只将两文钱小心翼翼放入匣子,认真道,“我只擦了地,说好了,是两文钱的。”
  她对自己挣到的区区两文,心满意足了。
  “下次,下次芙蕖再帮她们做活,她们……再给就好了。”
  从前在宫里,她时常帮宫女太监干活,其中规矩她都懂了,那时干脏活,也才一文钱,而在桑山,只是擦个地,就能有两文,芙蕖觉得很好了。
  攒一攒,就能问小厨房的嬷嬷们换食材,给哥哥做好吃的。
  这么一想,芙蕖又觉得日子有了盼头,欣喜地弯了弯嘴角。
  玉珠观察了半晌,确定芙蕖没有记仇,这才稍稍安心,开始闲聊套近乎了,“姑娘,您要这些钱做什么呢?”
  “换东西。”芙蕖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小手抠着匣子,回忆起在文思堂看到的那一幕,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玉珠见她有心事,继续问,“姑娘要换什么,不如告诉奴婢,兴许……奴婢能帮你呢。”
  芙蕖眼皮倏地抬起,一双眼儿水汪汪的,“真的吗?”
  玉珠被她看得愣神,等反应过来后,讪讪一笑,“当然,奴婢怎会骗你呢?”
  莫说迟渊将军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了,她方才被芙蕖那双眼睛看着,都不由自主心生怜惜了。
  芙蕖并未提防玉珠,如实讲自己的想法说与玉珠。
  玉珠耐心听完,有了主意,“姑娘,要不这样,奴婢们去帮你讨要,咱们和小厨房的嬷嬷关系好,兴许嬷嬷会通融一二。”
  芙蕖需要的不过是些糖油米面,近日迟渊将军已经找到运送粮草的路子了,她们也不缺吃食,就当给芙蕖玩儿了,玉珠便做主替好姐妹们应下,省得芙蕖来回折腾,又惹迟渊将军发怒。
  芙蕖一听,高兴拍手,“太好了!”
  玉珠又把剩余的钱塞到芙蕖的匣子里,“姑娘也不容易,这些钱你就拿着,给你哥哥买些好东西。”
  芙蕖只说要给哥哥做好吃的,但玉珠并不知道,芙蕖口中的哥哥,就是自家北辰王殿下,若是知道了,她万万不敢帮这个忙。
  “那、那我拿东西和你换……”芙蕖看似呆傻,实则是个执拗的倔脾气,在匣子里来回翻找,最后只找出一个鸾凤点翠珠花。
  那是她一直藏在荷包里的东西,也是阿娘留给她的遗物,唯一的念想。
  芙蕖舍不得把珠花给别人,但若是能换得哥哥欢心,让哥哥回心转意与她相认,约莫……阿娘也是愿意的。
  芙蕖犹豫许久,眼眶再次泛红,终于是打定主意,要拿这珠花做交换。
  玉珠看出她的不舍,忙把珠花推了回去,“姑娘见外了,一点小事,犯不着拿这珠花相抵。”
  玉珠不是那等子眼皮浅的,一眼就看出这珠花价值不菲,又像是她们北辰皇族才有的东西,说不好就是迟渊将军送给芙蕖的,她若拿了,让将军知道,准没好果子吃。
  芙蕖却是感动不已,连连道谢,“玉珠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玉珠被她没头没脑的夸了句,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快到时辰了,奴婢该去宋神医那儿给你取药了。”
  当夜,迟渊没有再来探望过芙蕖,芙蕖一直端着汤药,频频朝门口的位置看去,直到药都凉了,也没等到人来。
  玉珠受迟渊之命,务必要盯着芙蕖把药喝完,便出声催促,“将军事务繁多,今夜怕是不能来了,姑娘快些喝药吧。”
  芙蕖心里却有自己的猜测,她知道的,迟渊肯定是生气了。
  她真没用,让哥哥生气,还让迟渊也生气。
  芙蕖默默垂下两滴泪水,皱着鼻子将药一口饮尽。
  也不知是否是服用了汤药的缘故,芙蕖觉得近日的精神头确实好了不少,晚间睡得格外沉,就连夜里下了场泼天大雨,也没能惊醒她。
  翌日醒来时,天气彻底转凉,外头的枝丫皆覆上了一层厚厚白霜。
  玉珠领了件青色滚毛斗篷回来,笑吟吟道,“还是迟渊将军有心,马上立冬了,便一早差人送来这件斗篷,姑娘快试试。”
  屋里重新添了炭火,还是上好的银丝炭,烧了一夜也没有浓烟,屋子里暖融融的。
  看着玉珠手里的斗篷,芙蕖觉得,这是她记事以来,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冬天。
  玉珠回来不仅带了斗篷,也带了好消息,芙蕖想要的东西都借来了,还问管事嬷嬷借了隔壁院子的小厨房。
  芙蕖没敢耽误,更衣洗漱后,吃了汤药,便亦步亦趋赶去小厨房忙活了,她其实只会生火,还是之前在宫里,帮御膳房的宫女做活时学会的,好在有玉珠手把手教她。
  只是玉珠能为她讨来的东西有限,不过是四两猪油,一斤白面,又问宋钰借了一罐子蜂蜜,勉强够做几张酥饼。
  亏得有玉珠指点,芙蕖烙完饼,成品也算像模像样,这足够让她对玉珠感激涕零了。
  芙蕖把酥饼分成两份,小心翼翼装进食盒里,想着一份给迟渊送去,一份给哥哥,等到真要送出去时,她又犯了难。
  她知道哥哥在哪儿,却不敢靠近,想拜托迟渊,又不知迟渊住在何处。
  玉珠像是猜到了,指着其中一份笑问,“姑娘这是给迟渊将军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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