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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变——品丰【完结】

时间:2025-03-23 14:36:11  作者:品丰【完结】
  李闻雯摇摇头,停止慨叹贫富差距,抓起刀叉。
  邱怀鸣缓缓把目光从李闻雯身上移开,转向邱迩,道:“上个月跟你说的事儿没忘吧?你叔叔给你选好学校了,明年三月份你就过去。”
  邱迩正在切割牛排的手一顿。
  邱怀鸣见他沉默不语,似仍有抵抗,声音威胁低沉,“听见没?”
  李闻雯盯着邱迩倏地苍白的侧脸瞧了片刻,突然出声问邱怀鸣,“你让他去哪儿?”
  邱怀鸣额头的青筋微地一跳,转向她,慢慢扯起唇角,道:“德国,法兰克福。”
  李闻雯就事论事,“十一岁太小了,最起码也要把初中读完再出去吧。”
  邱怀鸣靠向椅背,眼里的嘲讽几乎藏不住,他慢条斯理道:“我跟你说过的,人是不能惯着的,别人能,他就能。”
  李闻雯露出不解的神情,问:“在能惯着的时候为什么不惯着呢?我有个长辈曾经说过,人生下来就是会有很多苦要吃,但也不用太早就追着吃。”
  邱怀鸣盯着李闻雯认真反驳的模样慢慢扯起嘴角。她是真失忆了,他此刻再确定不过。
  邱迩的叉子突然掉了,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铛”一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邱怀鸣垂眸去看,视线越过叉子,落在李闻雯脚上的德训鞋上。
  ……
  在奇怪的氛围里结束晚餐,邱怀鸣结了账揽着李闻雯的肩膀向外走去,邱迩跟在他俩后面揪着自己的卫衣帽绳带,不知道为什么,神色仓惶。
  “要不然去商场里逛一逛吧,我这两天好像有点积食。”
  来到邱怀鸣的车前,李闻雯转首瞧见天桥另一侧的商场入口标识,突然提出要求。但邱怀鸣似乎没有听见,直接上车催动了引擎。
  “老婆,上车。”
  李闻雯姑且当体恤他上班劳顿,没有再重复自己的要求。
  ……
  邱迩到家就在邱怀鸣的驱赶下上楼回房间了。李闻雯在门前小院的秋千架上荡了几下之后,在邱怀鸣突然变得不耐烦的呼喝下慢腾腾进门。她不理邱怀鸣越来越明显的异常,顾自挂好风衣,又低头去斗柜里取拖鞋。
  “哐当”一双高跟鞋擦着她的胳膊落在她脚下。
  邱怀鸣面色阴晴不定,用似乎已来到临界点的隐忍语气要求她,“把这双鞋穿上。”
  李闻雯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穿不了,脚疼。”她满不在乎地说。
  邱怀鸣刻意放缓语速,一字一顿,“行啊,行,不穿,那就他妈跪下给我磕一个。”
  至此,邱怀鸣温良的面皮彻底扯下来了,他眼神阴鸷望着她,抬手缓缓松开领带。
  李闻雯迎视着邱怀鸣凶狠的眼神,确信这句“跪下”绝非夫妻间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游戏里的“跪下”。自己这些天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分析出来的结果成了真。
  李闻雯两手缓缓插进兜……插不进,这件材质“脆弱”的连衣裙没兜儿。
  她说什么来着,她倒霉了一生,不大可能如此轻易重头来过,而且开局就是赢家配置。
  邱怀鸣见李闻雯迟迟不动向她发出警告,并向她压近一步意图震慑,“别她妈惹我生气,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李闻雯扫一眼面色黑沉的邱怀鸣,慢慢活动着腕部关节。虽然为原主所托非人深感遗憾,但剧情是这个走向,反而好办了。翻脸了就可以不必同床了。
  李闻雯因为不能说“壳下换人”这句炸裂的实话,也就没机会向这位邱怀鸣先生做个自我介绍。在因病归家之前,她是大都西城分局(原新城分局。东城开发并被渐渐叫起来了以后,西边的新城就成了西城)的一位民警,她虽然工作报告总是写得一塌糊涂,屡屡被打回来并被呵斥得灰头土脸的,但是曾在西城分局留下以一敌二不落下风的传说。赤手空拳收拾个疑似家暴犯信手拈来。
  李闻雯有商有量道:“我腿脚有伤,不可能穿给你看,但是你要是真的很喜欢,倒是可以自己穿,我尊重异装癖。”
第2章
  我叫程松悦
  1.
  李闻雯其人,长着一张软柿子的脸,说话做事都不紧不慢的,但从小就是个硬茬。她慢条斯理说完这句“我尊重异装癖”,倏地侧身抓住邱怀鸣愤怒的拳头,“咔擦”一声反扭,继而以趋近原主身体极限的速度和力量提膝,狠狠撞击邱怀鸣的腹部。一击便让邱怀鸣表情扭曲倒地,再无还手之力。
  “你动手之前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我现在不记得你是谁了,不还手的情分也就没了。”李闻雯语重心长地劝道,顿了顿,又“此地无银”式补充,“我散打课上可学了不少本领。”
  ——李闻雯在医院里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只通过一部手机,就将程松悦近年的动向摸得七七八八了。程松悦去年上过散打一对一私教课,不过只坚持了两个多月就作罢了,原因不明;之后又上了游泳一对一私教课,也半途而废。
  邱怀鸣当然知道程松悦上过散打课,但那又怎么样,先不说她自高中起的散漫的学习态度,她对他的恐惧是日积月累的,只要他把脸沉下,她连反抗的眼神都不敢有,何谈还手?
  邱怀鸣蜷缩在地上剧烈咳嗽着,用憎恶和狐疑的目光紧盯着李闻雯。但“壳下换人”这个答案太空前绝后了,但凡脑回路正常的都不可能去往这个方向联想。
  “我又忘了,你失忆了,忘了给我当狗骑的贱样了……”
  邱怀鸣“呸”地吐出一口血,忍着腹内剧痛,艰难倚墙坐起来。
  李闻雯因为这句不入耳的脏话皱眉,她抓住他的领子本欲再捶他一顿,却不意瞧见楼上邱迩的房门似乎是没有关严。她慢慢松开对他的钳制,起身望着他,道:“我忘了我不跟你离婚的原因,所以我们暂时可以继续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但是在我记忆恢复之前,你自己挑一个房间搬出去。”
  邱怀鸣输人不输阵,张口又要侮辱人,倏地愤怒瞠目。
  李闻雯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把高跟鞋的鞋头又往他嘴里塞进去了一些,表情认真头头是道地给他分析着:“我听说家暴成性的,大多是因为青春期星器官发育迟缓或发育不全,心理长期自卑扭曲造成的。你也是这种情况吧?找一天去专科医院看看,或许能治。”
  邱怀鸣的眼神凶狠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口吃人了。
  2.
  因为已经确认了邱怀鸣与原主糟糕的关系,李闻雯便不再顾及邱怀鸣,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嗯?去哪儿?当然是回家。李闻雯从睁开眼的那刻就盼望着回家。
  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邱怀鸣夫妇的居所位于繁华东区闹中取静的地段,李闻雯自家位于西区边缘尚未开发到的地段。所幸虽然搭乘地铁约需七十分钟,但并不怎么折腾,只需在二号线终点站再转一趟十四号线即可。
  李闻雯下了地铁便沿街向自家的方向走去,她有将近小半年没见过这片熟悉的街景了,因此一路目不转睛盯着沿途陈旧的街铺和来来去去忙碌生活的街坊邻居。有个曾经给过她棒棒糖吃的小孩举着塑料风车呼朋引伴向前跑去,旁边胡同里追出来一只拖着狗绳汪汪大叫的狗。李闻雯半张着嘴轻轻“啊”一声,一时居然无法分辨自己眼前到底是实景还是走马灯里的景象。
  李闻雯在各种混乱中恍恍惚惚来到自家街门对面,在与李辉和赵大良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条宽度不到十米的马路时,却突然迈不开腿了。她突然意识到,她不能回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存在多久。说不定爸妈失而复得的眼泪还没擦干净,她的意识就突然烟消云散了,那就太残忍了。
  一辆黑色轿车“嘎吱——”刹停在李闻雯前面不远处,车窗“嗡”降下来,一个卷毛脑袋举着正在通话的手机探出来,向着李闻雯家的小院喊道:“大姐,我到门口了,你快出来拿一下,我赶着去机场接人。”
  “卷毛脑袋”是李闻雯的小姨赵小好。
  李闻雯下意识后退两步,怕小姨回头瞧见她,又怕她妈赵大良出门瞧见她。但她很快就定住了,因为低头瞧见自己身上做工精良的大衣,记起她现在正顶着一张她自己都还没熟悉的脸。
  李闻雯眼巴巴望着自家的街门,大约一分钟后,赵大良出来了。李闻雯瞧见赵大良身上的衣服,偏过脑袋微微调整呼吸,藏起来眼底的湿意。
  躺在床上的最后那一小段时间,她开始热衷于网购,给父母买了很多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她希望他们在之后的几年里每天瞧见身上的衣服多少能是个慰藉……
  赵小好把一个装有各类药品的塑料袋从车窗里递出来,向她姐赵大良叮嘱:“我写了纸条,你们照纸条里的数量吃,每天都要吃啊,不要忘了,吃完我那儿还有。”
  赵小好家里开着药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店里临期的各类补品或维生素送过来。大约这些补品和维生素多少也起了作用吧,李闻雯最终比医生预计的多活了两个多月。
  赵大良把塑料袋接过来,说:“行行,知道了。”
  赵小好又问:“姐夫在不在家?他最近好点么?”
  赵大良道:“在屋里床上躺着,说是昨晚梦见雯雯了,但早上睡醒忘了雯雯跟他说什么了,又难受起来了……前几天跟我说想向单位申请提前退休,我没答应。现在出门朝九晚五上班还能振作一些,要是退休回家,人就彻底垮了。”
  赵小好道:“是是是,可千万不能退休,你再多劝劝。”
  赵大良伸手拨了拨耳鬓的碎发,向后退开一步,道:“不说了,不是说赶时间么,你赶紧走吧,不要开快车。”
  赵小好升起车窗,尽可能轻快道:“大姐,那我明天来家吃饭。”
  赵大良推辞道:“你最近忙就不用总往这儿跑了。”
  赵小好扬声唾道:“四千多的工资,不值得我多忙。”
  赵大良扯了扯嘴角,瞧着赵小好驶离,然后转身往回走。她拎着塑料袋一路低着头,并未留意到李闻雯。
  3.
  李闻雯眼眶微红瞧着赵大良,一路目送赵大良进门消失不见。之后也仍迟迟不走,因为还没有看到她爸李辉。在李闻雯的家里,温柔敏感的李辉是最需要保护的,如果她或者赵大良出了什么意外,最放不下的不约而同都是李辉。
  “多好的秋天,也不出来走走。”李闻雯嗓音微哑轻声抱怨。
  李闻雯正闷头难受,有人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在这里观察半天了。你叫什么?你认识这家的谁吗?”
  李闻雯慢腾腾抬头,她自初中结识的好友安姚正拎着个礼盒和一塑料袋鸡零狗碎的东西蹙眉瞪着她。安姚比李闻雯矮小半个脑袋,比程松悦矮大半个脑袋,此刻虽然受身高所限半仰着头瞧人,却拿出了凌人气势。
  李闻雯思索着,缓缓道:“我叫程松悦,是李闻雯的朋友。”
  安姚面无表情审视着她,没有表现出相信,也没有表现出不信。
  李闻雯屈指轻轻压了压眼尾,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很长时间没联系了,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删我好友了,所以就找过来看看……刚刚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她去世。”
  安姚没什么意义地“啊”一声,仍旧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把礼盒和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上拎着,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闻雯耐心道:“没骗你,我真是她朋友,我们虽然往来不多,但认识好几年了……她有个小时候叫过几年的小名,叫绵绵,因为她爸妈希望她的性格能绵软些。她有个老虎公仔,是我去年年底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也不是专门给她买的,其它属虎的朋友也都有。”
  安姚听到“绵绵”的小名和老虎公仔,神情终于松动了几分,但仍是道:“我跟她关系一直挺好的,她一般什么都跟我说,但我没听她提起过你,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李闻雯沉默片刻,说:“在她经常跑步的一个公园里认识的,我当时跟人讲电话提到葡市,她听到了,过来请我帮忙介绍当地景点,说想跟朋友去葡市玩儿。”
  安姚听到葡市神情又有缓和,因为李闻雯嘴里那个要跟她一起去葡市的朋友就是她。两人节衣缩食在大二结束的暑假去了葡市,李闻雯还在葡市地铁上抓了个贼。
  安姚抿了抿唇,追问:“你还知道她别的什么事吗?”
  李闻雯闻言颇为诧异地望着她。安姚在她面前向来表现得钝感,但在外人“程松悦”面前居然如此高冷戒备。
  安姚轻扯了扯唇角,向她解释,“雯雯虽然做警察的时间不长,但在职期间还是抓过那么几个坏人的,现在她家里只剩下一对父母了,我多问几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安姚差不多有八分相信眼前这位“程松悦”真是李闻雯的朋友了,因此多解释了一句,也留了个心眼儿,故意点出李闻雯曾是个警察这件事儿,起个微末的震慑作用。
  李闻雯缓声道:“她说她在警校能以一敌二,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吹的;她说她爸妈的性格是反过来的,妈妈神经比较粗,爸爸相反;另外,她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安姚,从小喜欢服装设计,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安姚眼睫低低垂落,“哎,认识,我就是安姚。”
  李闻雯顿了顿,又道:“她还跟我说过一件事,但你不一定知道。她大学时期曾经通过一个群,加了隔壁医科大某个男生的微信,向男生告白。但是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男生错把她认成别人了。两人聊了两周后,男生终于发现自己认错人了,给她留下一句‘你有意思没’,没给她申辩的机会就把她删了。她至今都觉得很冤。”
  安姚惊讶地抬眸,“啊,这件事,我知道的。”
  李闻雯特意挑着事情说的,安姚当然知道。安姚还知道,男生那句奚落的“你有意思没”之后,李闻雯忍着内伤数次去医科大企图解释清楚,但那个男生均避不见面。最后一次被人出来转达“他说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李闻雯直接被气红了眼眶,那点朦胧的感情当下就被连根拔起了。
  李闻雯用这件只有她和安姚知道的糗事获得了安姚百分之九十五的信任,之后打开微信给安姚瞧了一眼程松悦与“李闻雯”的聊天页面,一举将信任值提升至百分之百。
  程松悦微信里有个朋友恰巧用的是跟李闻雯一样的哪吒头像,她刚刚在跟安姚说话的时候把人家的备注名改了,改成了她本人的“LWW”。
  李闻雯仿佛随手一划向安姚展示出来的对话界面是大约半年前的。
  程松悦问这位微友,是否要去健身。微友回复,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低烧,不方便出门。程松悦又问,有没有去医院检查,怎么老是生病。微友回复,自己什么毛病自己知道。再往下面是两张没什么意义的表情包。
  安姚不再有任何疑虑,招呼道:“我给叔叔阿姨带来了几本相册,里面有我们俩以前的合照和她的单人照。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进去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李闻雯按压着情绪,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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