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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变——品丰【完结】

时间:2025-03-23 14:36:11  作者:品丰【完结】
  “东西”说,照片里的这位姐姐可太令人下头了,只不过因为柜姐转身服务了别的客户一下——那位客户似乎也是柜姐的老客户——她就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又是要求柜姐道歉,又是要求客户经理道歉,还在争执中大言不惭称“你不服是不是,但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可谢谢你,你就是那个“九等姐”。
  在这位“东西”的楼中楼里,又有人贴出了两张照片,是一场车祸的现场照片。照片里程松悦尚在副驾驶里卡着,没被拍到正脸,但车头前方的叶赫却被拍得清清楚楚。两个小时后,叶赫的高学历背景也被扒出来了——叶赫的长相辨识度极高,想必与他同校过的无有不认识的。叶赫的各路校友惊闻噩耗纷纷前来默哀,即便楼中楼的主人说开车的并不是这位“九等姐”,程松悦仍旧被扎扎实实地问候了列祖列宗。
  程松悦的个人信息早在132楼就出现了,而此刻义愤填膺的绿友们一人一把柴火已经把原帖垒到了944楼。大部分是不带脏字却字字都脏的唾骂,却也不乏“老同学”、“旧街坊”各种言之凿凿的爆料,说程松悦初中时把后妈从楼梯上推下来致使后妈流产刮宫多少年过去了再没怀上过、高中时划烂同学两千多块的裙子拒不承认事情闹大到了警察那里差点被退学、大学时向男生索取昂贵礼物却不承认交往关系以致男生酒后差点投河等等。李闻雯一路走一路翻着楼层走马观花地阅读,只翻到三分之一就把手机给撇口袋里了。
  “可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啊。”李闻雯很难不对原主开嘲讽。她在深夜湿意凛然的秋风里抬手抹了把脸,仿佛被网上的唾沫星子溅到了。
  “滴滴——”一辆驮着外卖箱的电动车从李闻雯身后窜出来,外卖员回头狠狠盯了李闻雯一眼,心中因她走路慢吞吞又几乎走到了路中间颇为不满,但他没工夫刹车跟她计较,因为外卖软件里的时间滴滴答答一刻不肯停歇,他得奔命去。
  李闻雯用略带歉意的目光回应外卖员责难的一瞥,然后讪讪地去掏兜儿。她刚才一时气愤把手机扔进口袋里,但转念又想起还得叫车……
  结果掏出了一副用软布包裹着的银边眼镜——软布是小护士友情赠送的。
  李闻雯没忍住低头吐出一句脏话,然后转身往回走。
  ……
  叶进的度数不高 ,也就一百多度,戴上眼镜视物更清晰,但是不戴眼镜也并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服药期间尽量不要熬夜哦,另外也务必得戒酒,以防出现药物反应。切记。”大约是因为叶进生得实在好,亦或是叶进当前的病弱破碎感实在惹人怜爱,小护士叮嘱的语气格外和蔼,她抬头瞧见李闻雯回来,又轻声道,“你朋友回来了。”
  叶进闻声转头面无表情地望向“程松悦”。其实她刚刚离去时他就认出她来了。他一度想碾死她,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李闻雯正趴在导诊台前假作尿急央求护士帮忙去里面送副眼镜,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她慢吞吞转过脑袋,与十米之遥的叶进对视。
  她从出去到进来也就不到十分钟,原本不应该跟他撞见——她给他挑的位置背风,而且看不到导诊台。但他可能拨动了软管的滚珠,剩下的那一大口药滴得快了。
  李闻雯没说什么,她把眼镜往前推了推,转身快步离开。
  ……
第6章
  我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不长记性 ……
  1.
  李闻雯不太清楚这种网爆的传播力和杀伤力,因此在回家的车上,忽略不断跳进来的辱骂短信和骚扰电话,低头给邱迩编辑信息:帖子里的事情你们学校有人讨论吗?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然而直到回到家,邱迩都没有回复。
  李闻雯掌根撑着斗柜在玄关换鞋时,手机屏幕一亮再亮,她漫不经心瞧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过十分了,之后便直接关机了。
  邱怀鸣和邱迩都没睡,一个在跟人讲电话,一个正送家教老师离开。
  “邱迩妈妈再见。”老师经过玄关时,礼貌道别。
  “欸,再见,郑老师辛苦了。”李闻雯也客气道。
  邱怀鸣讲着电话用手指着邱迩,不许他上楼,李闻雯便也与邱迩站在一起等着他打完那通电话。邱怀鸣跟外人交流时就披上了人皮,即便偶有意见不合,也能用春风化雨不急不躁的方式解释、辩论、说服。
  邱怀鸣讲完电话,下巴向着邱迩微微一扬,给他下达了指令,“跟你叔叔说过了,不等到明年三月份了,下个月签证下来你就走。到了那边先补习,等着三月份入学。”
  邱迩低着头用沉默来表达抵抗的态度。
  然而邱怀鸣并不在意他是什么态度,反正这个家里他说一不二,自来如此。
  “上楼洗漱去吧。”他这样不咸不淡说着,转向李闻雯,那倨傲的眼神仿佛在说,“很好,解决完他了,现在轮到你了。”
  李闻雯两手交叉揣于胸前,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邱迩狠狠抠了一把手背,微微抬起头,说:“我不去。”
  邱怀鸣顾不得理会李闻雯唇畔的挑衅,重又看向邱迩,目光一凝,语气非常平静,“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但是邱迩对邱怀鸣的畏惧是日积月累形成的,那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只够挤出一遍“我不去”三个字。他转过脑袋避开邱怀鸣的目光,指甲扎进掌肉里,脚下一步不动。
  邱怀鸣松了松领带,皮笑肉不笑道:“邱迩,你可能没搞清楚,你连签字的资格都没有,当然就也没有说不的资格。”
  邱迩闻言仍是不动,偏执地站在原地,但眼眶却渐渐红了。他知道邱怀鸣的威胁一向不止是威胁。
  “我跟你妈有话要说,上楼洗漱睡觉,别让我再催第三遍。”邱怀鸣道。
  “我不签字你走不了,上去洗漱吧。”李闻雯也道,用乍一听以为是附和的平静语气表达着截然相反的意思。
  邱迩一愣,终于瞧向李闻雯。李闻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颇多感概。原主程松悦可真是个废物啊,她一定是一点安全感都不曾给过邱迩,不然不至于邱迩孤军奋战中,即便节节败退,也未有向她求援的意思。
  邱怀鸣目不转睛瞧着跟他唱反调的“程松悦”,感觉自己胸口和掌心都升起几乎产生痛意的灼热感。他想揪着“程松悦”的头发把她杵到床头,用最下作的脏话侮辱她,听她一遍一遍承认自己是个“珰丨妇”
  李闻雯把拖鞋给踢掉了,以防等下有意外情况影响发挥,她向着楼上偏了偏脑袋,示意邱迩上去。邱迩终于抬起脚步,慢吞吞往楼梯口走。然而行至半途又突然停下,转头露出担忧的目光。李闻雯立刻意识到邱迩跟她一样,也知道按照旧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定定瞧着这个又白又瘦的小男生,耳边似乎又听到叉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响声。
  邱怀鸣冷眼瞧着李闻雯和邱迩,毫不留情奚落道:“有意思,一个多少补习老师都扶不起来的阿斗,和一个爱慕虚荣不长脑子的蠢货。”
  邱迩显然并非第一次听这样的话,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也或许有,只是他眼角原本就是红的。
  李闻雯收回目光转头直视邱怀鸣,冷冷唾道:“那你也总结总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靠祖辈荫蔽有点事做的、靠侮辱妻儿有点存在感的败类?”
  ——邱怀鸣在邱家自己的企业“邱同”上班。“邱同”是邱家爷爷建立起来的,当前的主事者是邱怀鸣的大伯。
  邱怀鸣面色一变向着李闻雯逼近一步,他紧盯着李闻雯,眼里尽是寒芒。李闻雯身体微微右侧,做好准备这一回要直接踢到他口鼻上去,争取踢掉他半颗牙。
  弓弦即将崩断的前一刻,嗡——嗡——手机的震动声突兀地响起。
  邱怀鸣一瞥,皱起眉头。是个久未联系过的人。
  “不着急,我们明天再聊。”
  邱怀鸣抓起嗡鸣不停的手机,又反手拎起沙发扶手上自己进门时扔下的大衣,错开李闻雯走向玄关,留下一句阴恻恻的预告。
  直至邱怀鸣轿跑的轰鸣声远去,邱迩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李闻雯密切观察着邱迩,徐徐开口,“邱迩,帖子上的事儿跟你说一声,那句话大概率确实是我说的——虽然我忘了。但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如果学校有人因为这件事找你麻烦,你告诉我。”
  邱迩仍不愿意直视“程松悦”,但终于向她说了一句不那么硬的话了,“我知道了。”
  李闻雯沉默片刻,叹道:“你上去吧。”
  她原本想向邱迩承诺,如果他不愿意去德国就可以不去,但话到嘴边又悻悻咽下去了,因为说不定明天早上起床程松悦就回来了。她能保证做到的事儿,程松悦这个废物估计是不能,嗐,不止不能,也许都不愿意。
  李闻雯慢吞吞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几声闷雷以后,风雨声又起来了。她裹着浴袍立在窗边瞧着外面的大雨,内心又酸涩、又彷徨、又有种隐秘的失而复得的庆幸。
  2.
  一夜风雨后,太阳难得在上午就出来了,几缕金黄从云罅间透出,穿过重重树影和落地窗玻璃,落在一个人的眼皮上,尾光又扫过另一个人微微支起的手腕。
  “所以就说,做人哪,瞻前顾后最没出息。”李闻雯被阳光叫醒,盯着不知何时回来的邱怀鸣,默默感慨。
  她不清楚程松悦不与邱怀鸣离婚的原因,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太愿意与邱怀鸣大动干戈,否则出院第一天她就把他打服了,何至于一直忍他阴阳怪气,更何至于现在被他用小皮鞭下流地指着。
  “我今天不上班,有一整天的时间陪你玩儿。”邱怀鸣用鞭尾来回刷着李闻雯的脖子。
  “我跟你说过,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你不能靠近我。”李闻雯一字一顿这么说着,作势要起身,却突然顿住,她惊诧地低头望去,瞧见自己的脚踝被一根拇指粗的链条锁在床尾,脸霎时就黑了。
  李闻雯本人睡觉是很警醒的——警校和两年的民警工作锻练出来的——但是程松悦不警醒,而她此刻正借住在程松悦的壳子里,受程松悦的体质所管辖。
  邱怀鸣瞧见她垂头不语,露出重新占上风的得意。他缓步上前,缓缓扯松衣领,露出类似猫逗耗子的好整以暇的神情。
  “太久没有听到你的叫声了,老婆,两个月实在是太久了。”
  李闻雯直视着他,遗憾道:“我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不长记性……老公。”
  邱怀鸣眉尾的青筋微跳了跳,因为李闻雯嘴里慢悠悠的“老公”是如此不中听。
  李闻雯盯着他,又谆谆提醒:“我要是你,就不会只锁一只脚踝。”
  邱怀鸣再忍不了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奚落,面色一沉,抡起鞭子便是一记反抽。
  李闻雯扬手抓住鞭子,反应极快地往身前一拽,趁着邱怀鸣踉跄,以诡异的角度,“嘭——”单膝将他压到床边。邱怀鸣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捉住,不堪其辱,唾骂不止,但仅挣动几下便不敢再动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李闻雯膝头压制的位置是他脆弱的胃。
  李闻雯右手握拳照他头部面上砸了四五六七八下。现在她成了那只猫。
  “你现在愿意听我的,在我恢复记忆之前,不要来打扰我吗?”李闻雯最后一拳落下,在他衣领上蹭了蹭掌根,蹭去从他牙龈里流出的血,问。
  邱怀鸣用舌尖刷去齿间血,“你还手之前跟你爸商量了没,程松悦?你是不是忘了你主动把鞭子递到我手里的下贱样了?”
  李闻雯一愣,立刻抓住了关键点。程祥知道程松悦过得是什么日子,且程祥最起码是程松悦愿意继续过这样日子的原因之一。
  邱怀鸣作态皱眉,又作态恍然大悟,“啊,你真是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李闻雯松开了对邱怀鸣的钳制,顺手没收了他的皮鞭,她紧盯着邱怀鸣,从床头柜上摸来一根发卡,几下便把脚踝上的铁链给取下来了。
  “如果再有一回,你一定会断一根骨头。”
  “你是得好好长长记性,我把你们都忘了,所以之前能威胁我的,现在威胁不到了。”
  邱怀鸣却仿佛听了个笑话,他爬起来慢慢向后退,跟个神经病一样乐不可支,“你可赶紧停一停,千万别把自己想象成个忍辱负重的孝女,你留在我身边主要还是因为你虚荣。”
  李闻雯恰到好处地露出不解的表情。
  邱怀鸣上前抓起她的胳膊,扯着她走向衣帽间。他推开衣柜的推拉门,露出最上层二十来个包包,又拉出玻璃展台的抽屉,向她展示满抽屉的手表及首饰。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用一顿顿鞭子讨来填进去的,程松悦,是你自己愿意的。”
  李闻雯心里惊涛骇浪,但面上平静无波,只两手插兜儿——睡衣的兜儿——默默瞧着程松悦的收藏品。
  邱怀鸣留下一声嘲讽十足的脏话走了。李闻雯合上柜门,再锁上抽屉,退出了衣帽间。李闻雯每每感觉自己已经把程松悦其人扒得差不多了,程松悦总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嘲讽她,“不不不,你对我知之甚少。”李闻雯没办法理解程松悦,但两年的民警工作早就让她接纳了物种多样性的这个事实,因此她并没有纠结太久。
  此时已经近十一月底了,几场秋雨以后平均气温骤降十度。李闻雯惦记着赵大良和李辉,担心他们会因为降温感冒——李辉心脏不太好最忌感冒,因此邱怀鸣骂骂咧咧离家以后,她便也出门了。因为需要采购,所以李闻雯按捺着心理不适开出了车库那台芭比粉甲壳虫。
  “二七九九,麻烦查收一下。能不能请你们店员帮我把它拎到车里?我手里东西多,拿不下了。车就停在斜对面车位里,谢谢。”
  李闻雯付款一台扫拖机器人,然后拎着满手的购物袋,领着店员向斜前方约百十来米处的停车位走去。
  “姐,其实现在买不划算,再过一个月就要到新年节了,根据往年的惯例,到时候要么直接降价,要么有赠品,”敦厚老实的小店员把扫拖机器人放到甲壳虫的副驾驶位,临走悄声跟李闻雯说,“不过公司有四十五天的保价政策,你十二月底可以再来看看是否降价,如果降价,是可以退差价的,但是如果是赠品形式的,可能就不补了。”
  “我急用,没法等,但是谢谢你告诉我,我下个月月底会来看看的。”李闻雯领情道。
  “不客气的,那您慢走。”小店员挥挥手,快速走回门店。
  李闻雯把手里拎的其他东西也都分放到副驾驶位和后备箱里,然后坐回车里拧开保温杯小口小口喝着菊花茶发愣。与邱怀鸣的对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入不了戏的滥竽充数的演员,但是与小店员的对话就充满了生活扑面而来的熟悉的踏实感,仿佛她仍是她。
第7章
  情况不会更糟了
  1.
  非节假日大都的交通状况还算可以,只除了国贸前面的高架桥附近略显拥堵,其它地段均畅通。李闻雯在临近午饭时间抵达家门口。熄火后,她在车里静坐了五分钟,然后一鼓作气拎着自己带来的礼物和一肚子谎话按响了街门上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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