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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温柔——祝明朝【完结】

时间:2025-03-23 14:45:16  作者:祝明朝【完结】
  任渊咧开嘴笑,给他赔罪:“罪过罪过,我肯定不打。”
  喻臣定定地盯着他,还想声讨几句,正好这时菜端上来了,大家回到饭桌上,开了啤酒,兴致高涨地碰杯。
  嬉笑满堂的桌上,任渊喝了两杯酒,贼心不死地又来问:“喻臣妹妹旁边那女生是谁啊?”
  祁砚寒仰头灌了口酒,侧眸看他,未发一言。
  任渊被他看得发怵,眼神飘忽不定,“我就是看她文文静静,挺乖的,想认识一下。”
  “你知道她是几班的吗?”
  那晚的风有点大,吹动着小饭馆外面的招牌,一晃一晃的,祁砚寒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次她在六班后门处指着七班门牌的样子。
  他默了一瞬,奉劝道:“挺乖的你就别打人家主意。”
  自知没讨到好,任渊咳嗽了声,结束话茬和蒋琛路泽珩他们喝酒去了。
  “总算说了句人话,”喻臣在一旁猝不及防地开腔。
  祁砚寒掀起眼皮看了
  他一眼,似笑非笑。
  喻臣目光缩了缩,忽然醒悟过来,“你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你是当哥的,我去张口说他做什么,”祁砚寒撩起唇角,“但刚刚我要是不说,你不得先劈了他再劈我?”
  喻臣轻笑了声,举起啤酒瓶朝他碰了下,“知道就好。”
  那晚的氛围其实挺好的,这群人吃喝玩乐到九点才散,祁砚寒回到家都快十点了,闻瑾不在楼下,客厅里,祁宏在沙发那里抽着烟在听电话,祁砚寒换了鞋,径自往里走。
  男人瞧见那抹桀骜不驯的身影,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出声喊:“站住。”
  那声音中气十足。
  祁砚寒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他,“有事?”
  祁宏吐出一口烟圈,白雾缓缓上升,两双锐利的眼隔着一层烟雾,笔直地对上。
  祁宏年近半百,周身都是生意场上沉淀下来的强大气场,商人的势利和城府融在他眼里,威慑性十足。
  祁砚寒却没一点畏惧,看向他的时候,一脸的混不吝。
  “没看见我?”祁宏不快地问。
  “看见了。”
  男人声调不怒自威:“那你不知道喊人?”
  祁砚寒站得松松散散的,纨绔道:“我这不是怕一出声会打扰你谈事吗?”
  祁宏冷哼一声,“你倒是还挺会为我着想。”
  祁砚寒本以为话题到此就结束了,谁料刚迈出脚上楼,就又被喊了住。
  “谁教你的教养,”祁宏阴沉着一张脸,“长辈话都没说完就走?”
  祁砚寒侧着身,拧眉看向他,满脸都写着“你还想说什么”。
  外头一片漆黑,冷风拍打着窗子,屋里暖气四溢,却冷得像冰窖似的,寒气直直地从面冒上来,经过脚底流窜到两人的心头。
  祁宏到底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剑拔弩张,掐灭了烟,缓下语气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祁砚寒简言说:“同学聚会。”
  空气中漂浮着一层微微厚重的酒味,“喝酒了?”
  祁砚寒音调寡淡,“嗯。”
  “少在外面鬼混,”祁宏抿了口茶水,冷眼望向他,“年纪轻轻的,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搞些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
  “得你真传,”祁砚寒话里的嘲弄意味十足,“但也不及你。”
  话音一落,茶杯重重磕上茶几,发出刺耳的脆响,祁宏的嗓音骤然冷下去,“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自己父亲。”
  祁砚寒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单手拎着书包往楼上走,背后传来一句咬着牙骂的“混账东西”,男生浑身一怔,加快步伐上了楼,却意外地撞见了闻瑾,她肩上披着披肩,明显的刚睡醒。
  祁砚寒眉头微皱:“妈,我吵醒你了?”
  闻瑾拢紧披肩,摇头说:“我起来上洗手间,听见你们在说话,就想下来看看。”
  “没什么事,”祁砚寒说,“您早点睡。”
  闻瑾没动,柔声问:“和你爸又吵架了?”
  祁砚寒唇角绷成了一条线,没吭声。
  “记得洗个澡,”闻瑾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轻轻叹息了声,“我等会给你泡杯蜂蜜水,你喝了再睡。”
  “好,”祁砚寒点头应,“谢谢妈。”
  后来他回到房间,楼下隐约响起了几句争执声,大概率是因为他的事。
  祁砚寒没去管,拿上睡衣进了浴室,出来后没一会儿,闻瑾就送来了蜂蜜水,他一口气喝了完把杯子递回去。
  闻瑾关心过他几句,开门出去了,祁砚寒望着他母亲那恬淡温雅的背影,莫名的不是滋味。
  这么个聪慧能干的女人,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家屈服了呢?
  大概是心里烦躁,祁砚寒喝了蜂蜜水还是睡得不好,中途被噩梦惊醒,窗外乌漆麻黑的,他起来喝了杯水,喝完又倒头继续睡了,再醒来时时间比平常上学的点晚了半小时。
  进了学校,预备铃正好响完,1节 课已经开始。
  教学楼下面,祁砚寒睡眼惺忪,秉持着“晚了就晚了”的思想,懒着步子迈上台阶,身侧忽然传来了一些异响,他顿了下脚,侧目看过去。
  裴知悯低着头,着急忙慌地从他左后方窜出,女生穿着件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她整身都是浅色系,跑起来像个圆滚滚的汤圆。
  长款衣服不好活动,她躬身拎着衣料下方的一角,快步往上走,动作笨拙得有点滑稽。
  但,还挺可爱。
  裴知悯着急上楼,没先注意到他,等到过了这层,要上高一层楼梯时,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落,和祁砚寒的目光凌空撞上,她轻微一愣,顾不上打招呼,急匆匆地往教室跑,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台阶边缘,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身后的脚步没停,他肯定看到了。
  那段时间,南城的气温只有零上几度,苏英怕裴知悯感冒,千叮万嘱地让她要穿保暖衣保暖裤,裴知悯遵了母命,每次出门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像是个鼓鼓的粽子。
  “哪有这么好看的粽子。”苏英当时笑着安慰说。
  今天她全副武装,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动因此受限,不仅早上没挤下公交车导致坐过站,现在还被他看见了出丑的样子,此时此刻,裴知悯觉得,她就是最丑的粽子。
  想到这,她不由三步并作两步往上跑。
  祁砚寒在后面气定神闲地走着,没一分钟,女生去而复返,大抵是跑热了,她扯下了先前挡住半张脸的围巾,露出干净清丽的脸庞。
  明亮眼眸看过来的时候,裴知悯还喘着气,没有张口说话。
  祁砚寒表情一滞,目光平淡地和她对视。
  “别走这边,”裴知悯稳住气息说,“年级主任在上面。”
  祁砚寒从栏杆中的缝隙仰头望去,是有个人影在那儿,他“啧”了声,真他大爷的倒霉。
  年级主任平常就爱晃荡,专抓迟到早退逃课的学生,只要被逮到,不写两千字检讨,也要通知班主任进行教育。
  其实惩罚也没多大,但事儿很多,烦得很。
  男生低声朝她道了句谢,从这侧楼道口出去,走出两步,他扭头问:“你不走?”
  裴知悯偏了偏脑袋说:“年级主任刚刚看到我了。”
  意思就是她逃不掉。
  祁砚寒挑了挑眼:“他又不知道你在几班。”
  裴知悯抿了下唇,思量之际,楼上猛然响起音调浑厚的一句,“那个女同学,你是几班的?”
  脚步声迅速逼近,裴知悯一慌,赶紧对他挥手:“你先走。”
  祁砚寒目光锁住她静默了瞬,转身出了楼梯口。
  那天年级主任特好说话,见裴知悯认错态度良好,抓到她迟到了只是口头说了两句,而不是像原来一样罚站。
  教室里,语文老师正背对着讲台在写板书,裴知悯松一口气,连忙溜到自己座位上。
  “怎么现在才来?”时恬把课本立起,躲在书后问她,“年级主任刚从外边走过,幸好没进来查人数,不然你就完了。”
  “公交车坐过站了,”裴知悯简单解释,打开书包拿出课本,又问,“老师没问我吧?”
  “问了,”时恬俏皮地朝她眨眼,“我说你去上厕所了。”
  裴知悯笑了下,这理由真是屡试不爽。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一般午休期间,教室里都会睡倒下一片,这天男生们却都生龙活虎的,声响弄得异常大,裴知悯觉得奇怪,问了时恬才知道,元旦晚会临近了,他们在那儿演练。
  平常的表演不都要去舞蹈室排练吗?而他们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
  难怪这么接地气,就地就可以来。
  裴知悯因为早上的事,到现在还觉得窘迫,手撑在桌上托着腮后悔万分。
  那会儿前面的几个女生正围在一起热聊,话题也是关于晚会的。
  “听说祁砚寒也有个节目,”说话的人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刚从总策划老师那里拿了节目单回来。
  裴知悯倏地一惊,不动声色地竖了双耳朵听去。
  “啊?”有女生吃惊道,“之前没听说啊?”
  “他是临时加的,”黄悦熙满怀期待地说,“钢琴演奏。”
  “他会弹钢琴?”另外的女生惊讶。
  黄悦灵轻笑:“人家不会怎么可能来表演?”
  说的也是,女生接着问:“是独奏吗?”
  “不是,”黄悦灵看了眼节目单,“他和一个女生一起。”
  那人顺口问道:“谁啊?”
  黄悦灵念出那三个字:“何语苒。”
  “就那个文科的漂亮学霸?”有人确认道。
  黄悦灵:“嗯。”
  几个女生忽而热烈地讨论起来,说他怎么就要去弹钢琴了,是何语苒出言邀请的,还是老师安排的?
  答案不得而知。
  裴知悯心头微涩,她和他的同框,总是会惹来加倍的注意和艳羡。
  喻书参加了合唱表演,放了学要去排练,裴知悯一个人走在出校的路上,路过音乐室,拐角处走出一对亮眼的人影,男生神情从容,何语苒仰头对他说着话,笑容粲然。
  冬风从敞开的道路肆无忌惮地扫来,吹着苍银色的枯树,树上抖落下的灰尘进了一抹到裴知悯的眼里。
  她眼睛干涩,匆匆窥视过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着,身后渐渐传来轻缓柔和的钢琴音,一颗心蓦地坠落了下去,尽数沉在黯然的风里。
第11章
  生日与新年
  十二月月底的那天,全校学生的心思应该都没在学习上,课中课下都在讨论即将到来的晚会。
  寒冷的天气浇不灭大家的热情,下午放了学,各班就一窝蜂地奔向礼堂。
  裴知悯没跟随大部队走,她在教室里给喻书画应援图,就是张简单的人物配字,立牌不大不小,等到画完,教学楼早就空了。
  裴知悯装好水彩颜料,拿上立牌和书包往礼堂走,半路遇见了何语苒,女生化了妆,脸蛋明艳精致,一颦一笑都动人。
  裴知悯垂着眼和她擦肩,进到礼堂,她径直往后台走,那里往来的人很多,她一手抱着牌子,一手拎着水彩盒,步子温吞,走廊有点绕,她慢慢往深处走。
  休息室的门口,祁砚寒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一手插兜,姿态散懒地靠着墙,在和蒋琛聊天。
  印象里这是裴知悯第一次见他穿正装,十七八岁的男生穿西装,总摆脱不了少年气,可不知为何,他穿上身却有四五分男人的成熟。
  他没系领带,白衬衣敞开了一粒扣,露出半截白皙的锁骨,和利落流畅的下颌线,侧头和蒋琛谈笑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风流。
  裴知悯按捺住微乱的心跳,徐步走过去,却在离他三两步时顿住了脚,他站的位置挡住了门把手,她进不去。
  祁砚寒瞥见人影,瞧她欲言又止,先出声问:“要进去?”
  裴知悯点了下头。
  祁砚寒往旁边挪了一步,把门让出来。
  休息室里的人很多,裴知悯进去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喻书,末了她还是出来了,在门口等她。
  蒋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门外只剩他在,廊间走动的人不少,却只有她和祁砚寒一动不动,这两人靠墙站着,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
  他们都没说话,空气一时间沉默,看这人久久未走,祁砚寒侧眸,打量起了面前的女生,她穿着粉色棉服,扎着低马尾,一点发梢披在肩前,那张“喻书最美最乖最可爱”的应援牌子被抱在胸前,模样固执又真诚。
  “你画的?”祁砚寒望着那牌子,忽而问道。
  他的声音很低,在嘈杂的后台里听不真切,裴知悯是察觉到他的注目,扭头看过去,见他望着自己怀里的画,才轻声“嗯”了下。
  “画得挺好。”他说。
  裴知悯心乱了一拍,抿出个淡然的笑回应。
  说完那句,这话题好像就没什么可聊了的,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之中,来往的同学看他们相顾无言,总会好奇地瞄来几眼。
  裴知悯受不住那些打量,头不自知地埋得越来越低,跟鸵鸟似的。
  祁砚寒颇觉好笑,“再低脖子就要骨折了。”
  女生窘然一惊,一点点地抬起了头。
  祁砚寒视线落在立牌上的水彩女生上,忽然想起小姑娘说的那句“她懂画”,想着就当随便聊聊打发打发时间。
  “你画画很久了?”他口吻自然。
  裴知悯听着那有点熟稔的语气,微顿了一秒说:“小学时开始的。”
  他似乎很有兴致,接着问:“几年级?”
  裴知悯仔细回忆了下,“三年级。”
  和方芷宜学画的年纪差不多,祁砚寒随口一问:“中途没放弃过?”
  裴知悯摇头:“没有。”
  那比方芷宜好不少,这娃娃报了班学画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被小姨监督着才好点。
  那算算日子,她画画到现在也快七年了。
  “难怪。”他低声感慨。
  裴知悯面露困惑,难怪什么?
  祁砚寒轻轻一笑,目光从画上移至她的脸,“画得这么好。”
  裴知悯抿了抿唇,低下头慢慢笑了。
  “祁砚寒。”
  清甜的女声从前侧方传来,这里的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何语苒站在廊下的另一头,目光微不可察地在裴知悯脸上停留了两瞬,偏移到他那儿后,笑容明快地指了指排练室的方向,祁砚寒会意,跟裴知悯说了句“有事先走了”,转身朝她走去,两道身影一齐走着,渐渐消失在了转角。
  他走后没两分钟,喻书就回来了,裴知悯收拾好低落的情绪,举起牌子给她看。
  “这是你给我画的?”喻书颇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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