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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鹭起——贺昙【完结】

时间:2023-01-30 10:54:47  作者:贺昙【完结】
  林翡一手搂着一个,感受到她们仍在颤抖害怕,轻声哄道:“委屈你们了。阿萝,你家里若问起来就如实说,有我担着。”
  “我……我不敢,怕耶娘训斥。”
  “是那畜生的错,怎能责骂你?”林翡有些惊讶,想不通为何会责怪她。
  阿鸾泪眼涟涟地抬头问道:“阿姊,你在他脸上刻字不会惹上麻烦吗?”
  林翡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若是还要名声,自然不敢声张。倘若冯家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替他出头,我自有办法。你们别怕。”
  她们见林翡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另一辆马车上,晏如陶见林翊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方才有坏人欺负阿鸾她们,你阿姊和我把她们救回来了,还把那个坏人教训了一顿。”
  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他本以为完美回答了林翊的疑问,谁知林翊一开口竟是:“阿姊袖口沾了血,坏人是
  谁?做了什么?”
  林翊知道阿姊会枪棍,但从不随意出手伤人,更何况是见血如此严重。可阿鸾她们低着头看不清脸,行动自如似未受伤,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
  晏如陶不知如何解释,又该解释道何种地步,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他斟酌半天,小声说道:“是阿鸾她们的夫子。他德行败坏,幸亏我们到得及时,阿鸾她们没有出事。此事关系到女郎们的名声,但也涉及世家的名声,便可以想想法子……”
  说到最后,晏如陶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怎样才能在不影响女郎名声的前提下,让那禽兽万劫不复呢?
  林翊看着沉默下来的晏如陶,额角有一片紫红,似有血迹,问道:“晏郎君可是受伤了?”他指了指晏如陶的额头。
  晏如陶眨眨眼睛,想着自己没被冯胖子打啊,伸手一摸,疼得倒抽一口气,却忽然想到了办法:“回去和你阿姊说,我来出头。”
  送完秦萝,阿鸾在马车上靠着阿姊睡着了,最后被阿姊抱回房间。
  中途仆妇们想接过来,林翡不肯松手。
  她轻轻地把阿鸾放在床上,接过婢子们递来的湿巾子,温柔地替阿鸾擦净泪痕。放下床帏后,又亲自点上安神香,才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林翊并没有透露自己知道的那一点消息,想等着阿姊回来细说,但又担心阿姊赶自己出去。谁知林翡冲进书房后看到他在,反而点点头:“你在
  正好。”
  她开始讲起经过。先是找到班里,可是已经空了,花园也没看到,就往夫子们的院子里走。
  找了几处小院,遇到一位高高的夫子,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郎。他说院子里没人了,让自己去别处找。
  她不甘心,又绕了两圈,本来准备回马车看看,突然听到一句呼救声,是个小女郎的声音,但不像阿鸾。就那短短的一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她心突突直跳,四处寻找,直到听见阿鸾高喊了一声“阿姊”,顿时血气上涌。声音离得不算远,她挨着把旁边每个小院子的门都踹了,踹到第五个才找到。
  听到这,林翱卷起袖子站起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别管我,你接着说。”
  林翡咬着牙:“是冯攀,他摸着阿鸾的脸,秦萝昏倒趴在他腿上……”
  林济琅把手中的茶杯砸向墙角,贺宁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扶着椅子站起身,想要冲出去看阿鸾,但被林翡拦住了:“阿鸾睡着了,您先听我说完。”
  林翱眯着眼,怒气像要喷薄而出,他不敢追问,生怕问出什么噩耗,只定定地看着林翡,胸膛不断起伏。
  “没有真的出事,我问了。我先去问她们怎么样,冯攀想跑,被我踹倒制住了。”
  “踹得好!”林翱一脚踹在墙上。
  贺宁一边哭一边骂:“人面兽心的畜生……”
  林翡接着说:“然后我在他脸上刻了‘禽兽’二字。”
  书
  房安静了一瞬,在气的、在哭的、在骂的都愣住,贺宁惊疑地看着女儿:“你……你为何要刻字?如何刻的?”
  林翡瞟了一眼长兄,说道:“匕首。”
  本来正向林翡投来赞赏目光的林翱顿时心虚,暗自嘀咕:我当初给你匕首是让你防身,谁让你去猪头上搞篆刻了?
  贺宁抚着心口跌坐在绣墩上,刚为幼女痛心愤恨,转眼又被长女气得胸闷:“你也太鲁莽了!”
  林济琅扶着妻子坐下,轻声劝道:“阿鹭是为阿鸾出气。”
  贺宁坐下后看见女儿袖口的血迹,后怕之余又燃起怒火:“你还袒护她!她自幼嘴上不饶人,仗着会功夫言行也冲动,晏郎君那回,还有遇到匪徒那次,这都是运气好,否则受罪受伤的就是她了!本以为长大了好一些,怎么……怎么一遇到事又原形毕露!”
  林翡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静静听完阿娘这番怒斥。
  一直沉默的阿鹤却突然开口打断阿娘的话:“若非有阿姊在,我和阿鸾早就死了。”
  说罢他看向垂着眼神色淡漠的阿姊,眼眶里涌上泪来。
  贺宁愣住,看着倔强坚忍的阿鹭,叹了一口气。
  她何尝不知阿鹭的勇气担当,可也不愿长女好斗心狠犯下大错。
  林翱不忍看阿鹭被训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阿娘,是阿鹭救了阿鸾她们啊!”
  林济琅问道:“刻字是钻心之痛,冯攀必会挣扎反抗,你如何制得住?”
  “嘴
  堵住了,手绑在柱子上。若未被人发觉,就还在院子里晾着。”
  林翡心中愤愤,回答自然冷漠简略,这话让贺宁觉得心口又开始痛起来。虽然确实解气,但想到之后要如何收场她就头疼:“事情闹得这么大,万一传扬出去,阿鸾的名声怎么办?冯家能善罢甘休吗?”
  林翡对这个说法很是不满,扬眉道:“我无意把事情闹大,但若放走冯攀,就无法再替阿鸾她们出气。倘若我真的不管不顾,早就一刀直捅进那畜生的心口了。”
  贺宁见她毫无悔意,愈加气愤:“你怎知我们不会替阿鸾讨回公道?就只有你疼爱阿鸾,我们做耶娘的就任由她受欺侮吗?”
  “冯攀若是打死不认该如何?若是他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又当如何?冯家定会袒护他,那时我们还能出气吗?”
  见阿娘一时回答不上来,林翡接着说:“我若只是打他一顿,闹到衙门去,他绝口不提腌臜之事,我们为了名声自然也不敢提,他便可以倒打一耙。过完伏假他就能养好伤,继续当他的夫子。我们倒是可以不在勉勤书院,但书院还有那么多小女郎,要眼睁睁看着她们羊入虎口吗?”
  林翡见他们都在认真听自己讲,越说越有底气:“可我在他脸上刻了‘禽兽’,总不能仅是因我顽劣、任意妄为。再说他顶着这两个字,结了痂也会留疤,我看他如何见人!要么,他就为了
  冯家的名声躲起来,休想再做夫子,此事也不会宣扬出去。要么,他反咬我。我就闹到主上那去,还正好多一个由头惩治士族……”
  林济琅佯怒瞪了一眼她,她才悻悻住嘴。最后那句她也知道不该说出来,只是一时说得痛快了。
  贺宁也不知该喜该忧。阿鹭竟还是想清楚了才行事。冯攀若不再见人固然好,阿鸾的名声便能保住,正好阿鹭也替她出了气,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阿鹤却突然想起晏如陶的话,开口提醒阿姊:“晏郎君让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他来出头。”
  “晏郎君?”林济琅、贺宁和林翱一齐问道。
  “这又关晏郎君何事?”林济琅满腹疑问。
  竟把他给忘了!不过他出什么头啊?这不是已经考虑得十分周全了吗?林翡想着。
  “今日是晏郎君和阿姊一起去救的阿鸾她们。”阿鹤替她解释道。
  贺宁紧紧抓住林济琅的袖子,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怎么又多了个晏如陶?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我后面,可能也听到呼救了。不过幸亏是他堵住门口,才没放走冯攀。唔……他还把冯攀捆起来,也确实帮了忙。”林翡努力想起晏如陶一点点功劳,以弥补自己方才的叙述中完全将他忽略的过失。
  贺宁闭上眼睛摆摆手,愁得不知如何开口。
  林济琅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于是宽慰道:“晏郎君既出手相救,也是正直良善之
  人,想必不会走漏风声。再者,冯家就是想闹,也得掂量他的身份。”
  贺宁听了这话眉头方稍稍舒展,接着就听到阿鹤说:“可是晏郎君说他要出手。”
  他一脸“我刚才明明说过一遍啊”的表情,众人心中又忐忑起来。
  “他没告诉我具体怎么做。”阿鹤坦然道。
  “现下太晚了,不便问晏郎君,明日一早我去熹平长公主府上拜会。阿鹭、阿鹤先用饭,我去看看阿鸾。”贺宁说完,被林济琅搀起来,二人一同去了阿鸾房中。
  林翱则陪阿鹭、阿鹤去了饭厅,看着低头的阿鹭有些疼惜。
  事发突然,阿耶、阿娘当然先考虑如何妥善解决、如何安抚阿鸾,对阿鹭用匕首在冯攀脸上刻字一事多少还是觉得冲动,担心难以善了。可若是因此责怪阿鹭,忽视她救了阿鸾,未免也会让人心寒。
  林翱轻轻拍了拍阿鹭的头:“送你的匕首已用上了两回,不愧是我的徒弟!”
  林翊心中也为阿姊不平,毫不吝惜夸赞:“阿姊真厉害!”
  见阿姊还是沉默,阿鹤竟难得乖巧地去牵她的手,惊得阿鹭扭头看他——他懂事后极少向人撒娇卖乖。
  林翡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她一直在纳闷晏如陶要怎么个出头法,不可能比自己想得还周到嘛!
  却没想到低头思索被兄长和阿弟误会成委屈难过,还以为林家阿鹭终于心思细腻了一回。殊不知她实为疏朗之人,虽免不了一
  时郁愤,但从不常存心中、为难自己,亦是她回京这几年悟出来的道理。
 
 
第二十七章 御前对质
  (二十七)御前对质
  天黑透了,长公主府热闹得很。
  晏如陶下了马车就开始哭号,自正门口走到前屋后院的一路上,都被仆从婢女们包围着,本来搀着他的蒲团都不知被挤到哪去了。
  周围有人忙不迭地去通报长公主,有的去请府中的大夫,还有人去套马车,预备着等长公主吩咐后去请太医。
  长公主本以为他在矫情,指不定皮都没蹭破,谁知见到额头上那一团紫红,还是惊了一下。晏如陶专门将额前的碎发都扒上去,就为了把伤口完全露出来。膝盖上倒是只青紫了一小块,他靠在榻上捂着它干号,真像是遭了多大罪。
  晏如陶从小也没少磕着碰着,可如今已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怎会在书院伤成这样?难不成是同谁打架了?
  谁也不会想到他是找自己情窦初开的证据一时着急才磕得这么惨。
  晏如陶让旁人都退下去,对阿娘说了事情经过,只是加上“冯攀在缠斗中将自己推向廊柱”,听得长公主是怒不可遏。
  刻字一事虽然骇人,但晏如陶不得不讲,毕竟到时一见冯攀便知,不过他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
  而且他也没有阿鹭那么实在,知道怎样讲述才能引起阿娘的同情——
  他先讲冯攀脑满肠肥、虚伪下作,房中藏着麻绳,其心可诛。
  当时女郎们一个昏过去、一个大哭不止,见此情形怎能不心痛愤恨?再说冯攀决意逃走、凶相毕露,
  不惜伤了自己。
  他一时气愤,既为报仇又可留下证据,同林翡一起将冯攀绑起来,由他动手刻下“禽兽”二字。
  “丧尽天良的畜生!明日一早我带你进宫,定要让那禽兽不得好死。”
  晏如陶的主意就是先发制人。谁让官家是他亲舅舅?这身份难得派上一回正经用处。将这伤往冯攀身上一栽,他哪里说得清楚?
  以此治罪,不提欺侮幼女一事,便可维护女郎们的名声,又让冯攀脱层皮,冯家也不会为了他去得罪熹平长公主乃至官家。
  第二日一早,贺宁去长公主府扑了空,忧心忡忡回到家,才知道晏如陶进宫前派人送了封信来。
  晏如陶简述自己的计划,叮嘱若是主上传见询问,不要说漏嘴。
  林济琅和贺宁因阿鸾未受侵害,冯攀也被惩罚,便想就此了结。这下被晏如陶的招数惊得措手不及——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官家。
  年轻一辈的人则更认同晏如陶的做法,既然能保住阿鸾的名誉,那肯定要把冯攀这种败类整得死去活来才好。
  对上寒门,即便理亏,士族也要拿名声压死人,但皇帝出面性质就变了。正愁找不到由头收拾你们呢,敢出头有一个算一个。
  林翱甚至小声夸赞:“这晏小郎君我也见过,真看不出来思虑如此周全。”
  林翡:“我也觉得稀奇。”
  “眼下只能好好配合晏小郎君了。阿鹭、阿鸾,官家若是传见,你们二人定
  是会去,冯攀也会在场。”林济琅对两个女儿很是担忧,她们从未入过宫,头回面圣就是如此棘手的情况。
  一个倔强冲动,在主上面前对冯攀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刚受过惊吓,昨夜阿奴陪她睡了一夜,说是哭醒过两回,若当面与冯攀对质,恐怕心神再受摧残。
  阿鹭揽着妹妹,摩挲着她的手臂,贺宁接着说道:“面圣礼仪我教过你们,再练几遍。你们若是语无伦次、神情恍惚,晏小郎君帮你们说话都难。倘若你们端庄镇定,指认冯攀之语便更可信。”
  二人点点头,贺宁又强调:“阿鹭,冯攀是可恨,但宫中森严,你绝不能在大殿之上再对他动手。既然主上过问,自然由他来定夺,切勿冲动行事。”
  贺宁一句一句指点她们,还没交代完,就有宦者前来传主上口谕,召林济琅携女林翡、林翎入宫。众人松了一口气,有林济琅在,阿鹭、阿鸾便有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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