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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首辅——忽春【完结】

时间:2023-05-28 14:45:34  作者:忽春【完结】
  她含笑看向傅凭临:“你说呢?”
  傅凭临的手自方才入殿,便始终死死地攥着。此时却只是虚虚握着,似乎失掉了全身的力气。
  迟迟听不见答复,太后最后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好了,哀家倒是不急。你只管慢慢思索,想清楚了,再来见哀家。”
  傅凭临这回倒应得很快,低声道:“微臣告退。”
  便脚步迟滞地缓缓出了殿。
  -
  回到沈府已是傍晚,小厮往车下搬着行李,清漪与许明月在一旁看着。
  有个小盒子,原绑在一个小木箱顶上,因为小厮一个不在意滚落在地。
  清漪瞧见了,一阵心疼,冲过去捡了起来:“都小心着点儿,这可是夫人留给咱们小姐的唯一一件首饰!”
  小厮连连道罪,清漪叉着腰又将人训过一番,才放人走。
  一转身,她气势便一变——知道自家小姐不爱看自己待人跋扈,多半是要挨一顿说。
  然而朝许明月一瞧,却见她目光定定地越过院落房檐,正飘忽地望着将落未落的日头,哪里有分半点心神给自己这边。
  清漪又是舒了口气,又有些不忿,走上前:“小姐,方才夫人留给您的首饰被人砸地上了,您怎么都不在意似的。您在看什么啊?”
  许明月回过神来,神色却仍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什么?没什么,只是瞧着天色将晚了。”
  天天都有天色将晚的时候,清漪也不知道今天这天色有哪里好看,挠了挠头,继续盯着小厮们搬行李去了。
  许明月却无心去关照那些行李中的任何一件。按理说,母亲留下的首饰,自己辛苦搜罗的字画,从金陵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名簿,全都是千珍万重的东西。
  可她自方才城门口与沈潜分开,心中便始终惴惴不安。
  脑子总想着些曾读过的史书,那些位极人臣的宰辅,总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越想,眉间便跳得愈快。
  她不由伸手抵住了眉间,心中暗暗地宽慰自己,不会有事。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担忧沈潜的安危。
  分明是一直事事欺瞒着自己的,如今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相识至今,半载也还不到……
  只是想到这里,胸口忽然一阵抽痛。
  他们相识至今,半载也还不到。
  可他们昨日还在道观树上系上了写着“白头厮守”的红绸。可沈潜还说想再娶她一回。
  如果今日沈潜出了什么事,她会如何?
  抽痛感愈甚,同时涌来的还有一阵窒息感。许明月不由抬手捂住了胸口,深深地呼吸起来。
  一旁的婢女见了,慌忙上前问前问后。
  许明月只摇摇头,又舒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
  她再度看了一眼将沉的日头,终于叹一口气:“备辆马车。”
  -
  傅凭临走后,沈潜便在宫道之上被一众同僚绊住了脚。
  他只装作不知道这些人试探他喜怒的心思,任谁来攀谈,都只客客气气、皮笑肉不笑地回话。
  待到日头尽沉,方才冷下脸色来,但仍笑道:“诸位大人还有话聊,我却没话说了。便先告辞。”
  一众同僚虽向来看不惯他阴晴不定的性子,然而此时险险要将人得罪,也不敢多言,只恭敬将人目送走了。
  沈潜转身,冷嘲的神色便复归面无表情。
  就这样走过宫道,走出宫门,于宫门前见到自家的马车,命人掀开车帘,踏着小凳上车。
  只在抬眼看向车中时,冷淡的神色骤然一顿。
  那顿住的神情很快变为一种带些恍然的喜悦:“娘……子?”
  许明月略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袖,将手递过去:“我瞧天色很晚了,却不见你回来。”
  沈潜便轻轻攥上那手,像攥一片轻纱那样轻柔。
  他神色仍有些恍惚,坐上马车也没松开手。
  许明月也没有抽出手,只用另一只手撩开车帘,吩咐马车回府。
  沈潜这时堪堪回了魂,嘴角挂了钩子似的高高勾着,也撩开帘子:“先不回府,往偏院去。”
  他也不给许明月思索“偏院”是哪里的时间,放下帘子便道:“今日是娘子第一回 来接我下朝,娘子怎么只在宫门口候着?哦,是了,娘子没有入宫的令牌。改日当为娘子讨一块……”
  许明月便听他说了许多话,心中的不安渐渐平静下来。
  待他停住话头,方才开口,缓缓问道:“今日入宫,一切都好?”
  沈潜笑意愈深,看她片刻,方低低道:“娘子莫要担心,只是召我入宫问些水患粮灾的事。”
  顿了顿,又道:“还有便是,再有两日上元节,宫中会办一场宫宴,允携家眷赴宴……娘子可想去?”
  不待许明月答话,又追了一句:“朝中同僚,往日有携家眷的宫宴,总要拿我成家晚的事打趣。娘子这回若肯同我一道去,我便不必烦忧了。”
  许明月听到他说后日还要再赴宫宴,心中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见他侧着头眼神专注地看过来,不由躲了躲,口中答道:“好了,那便一道去。”
  此时马车也正好停下,许明月心中暗暗庆幸,因为瞧着沈潜的模样,定是要再说一堆叫她耳根发烫的胡话。
  她逃也似的下了车。
  偏院院门大敞,因而她几乎是一眼便越过院门,瞧见了院中树下练剑的小少年。
  面色红润,有些白胖的模样,像团发了面的馒头。许明月有些不解地侧头看向沈潜。
  沈潜下了车,好整以暇地同她说笑:“娘子认不出来?怎么不问一问这是不是我养在外头的儿子?”
  许明月淡淡瞥他一眼,不曾开口,便听他又道:“我可不敢,也不会。只是想听娘子说这样的话罢了。”
  许明月无奈,目光移到那小少年身上,又瞧了会儿,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意味,但总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正在她思索时,院内那少年也收了剑。
  他转身正要往屋内走去,然而余光似乎瞧见什么,回身又看过来。
  瞧见许明月,神情便骤然一喜。
  许明月正觉莫名,忽然听得一声:“母亲!”
  她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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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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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馒头似的小少年小跑了过来,目光发着亮,却又有些害羞的闪躲。
  “母亲。父亲。”到了跟前,便小声叫道。
  沈潜像是未察觉到许明月的眼神似的,应道:“嗯。”
  小少年又看向许明月,许明月被直勾勾瞧着,心里也忍不住泛软,不由回以一笑。
  而后便蹙眉,看向沈潜。
  沈潜一阵好笑,领着她进了院子,道:“娘子可别怪我吓着你,是娘子自己不记事。这孩子,是前两月城门口施粥棚前,娘子自己捡回来的。”
  许明月愣了愣,又瞧了那小少年一眼,白胖的模样,倒也是能看出前度骨瘦如柴时候的影子。
  见她记起来,那小少年眼睛愈发亮了,巴巴地看着她。
  许明月勾了勾唇,问他:“你如今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有些怯怯地,乖巧答道:“元宵过后就十岁了。叫……叫元宝。”
  许明月点头,沈潜在她耳旁小声补充道:“这孩子是被父母丢下的,我瞧着娘子喜欢,人也乖巧,便自作主张,将他且养在偏院了。”
  许明月侧眸看了他一会儿,回首去对元宝道:“元宝,你先回屋去,换件干爽些的衣裳。”
  元宝方练完剑,身上衣裳有些潮湿,正细细打着抖,闻言便乖巧点头,回屋去了。
  待他进了屋,许明月便无奈看向沈潜:“教养孩子的事情,不是说着好玩的。若不能尽心尽力,怎么敢为人父母。”
  沈潜垂了垂眸子,片刻,笑道:“我不曾把这件事当作玩闹。既让他喊我一声父亲,便会尽心尽力教养他。”
  许明月道:“这是你如今的念头。来日你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待他如今日说的这般?”
  沈潜沉默片刻,却道:“若我说,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许明月愣了愣。
  沈潜抬眼,弯了弯眸子,玩笑似的接着道:“我只想同娘子在一起,不想要任何人分走娘子的心神,更不想要娘子有除我之外更亲昵的人。娘子也不要想这些事了,我不会让娘子受怀胎十月之苦的。”
  许明月被他这样出格的言语说得一时不能回话,这时候,元宝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不及许明月开口,沈潜已弯下腰去,将元宝揽过来,温声道:“元宝,叫娘亲。”
  元宝便脆生生叫了句:“娘亲。”
  许明月抿了抿唇,只蹙眉看着沈潜。
  沈潜分明是知道她在看他,但只垂眸对元宝道:“乖,你娘亲与我今日是来接你回家的。”
  元宝大约瞧出许明月的神色不对,有些怯地看她:“娘亲。”
  许明月垂了垂眼,对他笑了笑。
  沈潜便拍了拍元宝的背:“好了,你先去外头的马车上坐着,我与你娘亲很快便来。”
  元宝便几步一回头地出了院子。
  许明月看着他出了院子,才再度看向沈潜:“你这是做什么?”
  沈潜垂着眼,始终不敢看她:“娘子不是想帮元宝么?若我们收养他,他便再不会受饥寒之苦了。”
  他这样避而不答,许明月语气也渐渐冷淡下来:“帮他是一回事,收养他却又是另一回事。这样大的事,你为何不曾与我商议过。”
  沈潜沉默片刻,扯了抹笑,声音低了些:“我本想着,将此事作为惊喜,过些日子再告诉娘子……娘子不高兴么?”
  许明月舒一口气,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你改了主意,他该怎么办?”
  沈潜终于抬眼,沉声道:“我不会改主意。只要娘子在我身边,娘子一日肯要他,我便一日不会丢弃他。”
  许明月愣了愣,听明白了:“你将他当作什么?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用来牵制我的链子。”
  沈潜只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渐渐消失,最终抿作一条直线。
  许明月再度舒了口气,只觉闷得出奇。
  “这件事我不会应。”她说完,顿了顿,道,“此处离书肆不远,我过去瞧瞧,你和元宝先回府吧。”
  便转身朝院外走去。
  才走出两步,便听身后沈潜低声道:“为什么不应?娘子也怕被我牵制住么?”
  许明月脚步顿了顿,又听他道:“又为什么动怒?娘子与傅凭临成婚五年,都能对他说放下就放下。如今与我,相识不过半载——我害怕娘子有一日也一样对我。有什么错。”
  许明月听来只觉快要被气笑,她与傅凭临的事,里头有没有沈潜的掺和现下还说不清,他倒好,现在拿这件事来倒打一耙。
  她加快了步子往院外走去,不愿再听。
  身后沈潜却追上来,攥住了她腕子。
  她挣了起来,沈潜怕攥伤她,手很快松开,只跟在她身侧,低声道:“娘子不想与我同乘,我走就是。现下京中不太平,娘子还是乘马车回府为好。”
  许明月虽然有气,却也知道分寸,只沉默着上了马车。
  沈潜便站在车旁,待许明月上了马车,便吩咐车夫回府。
  车夫愣了愣:“主子您……”
  沈潜垂了垂眸,张口正道:“我走……”
  车内许明月的声音冷冷传来:“他在此处等着,你先送我们回府,晚些时候再来接他。”
  车夫闻言,又见沈潜默许的模样,心中虽想不明白,也调转车头走了。
  -
  次日一早,许明月洗漱收拾好了,吩咐过婢女今日不必准备自己饭食,便往书肆去。
  元宝被她安置在院中侧屋。她本想同这孩子解释清楚,但一说起不要喊她娘亲的事,元宝的眼睛便红起来,像要落泪。
  她看不下去,便停了话茬。
  然而一呆在府中,看着元宝,便想起沈潜昨日那番混话,只觉得头疼。
  恰好解梦生来了信,话本刻印的事已安排妥当了。若要得急,再过一日上元节便能摆上书柜,书肆便能开张。
  她便索性要他联系几个同窗,今日书肆中见,商议商议为书肆开张造声势的事。
  马车停到书肆门前,便见解梦生与几个身着棉袍的书生等在门内。
  许明月没带随侍的丫鬟小厮,形单影只走下车的时候,几个身着棉袍的书生便面面相觑了起来。
  只解梦生快步迎上来,恭敬道:“婶婶。”
  那几个书生才跟上来,也拱手行礼。
  许明月回了礼,一行人便在店内炉边坐下。
  坐下之后,几个书生都自然地看向解梦生,看来是一向习惯了叫解梦生拿主意。
  许明月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理了理衣摆,道:“今日召诸位来,是为这书肆开张之事。”
  众人见她先开口,都有些讶异。
  解梦生也瞧出同窗们的心思,忙开口道:“这书肆的事,我们都是门外汉,不及婶婶懂行。婶婶只管吩咐。”
  说罢,又对同窗道:“来时忘了同你们说,沈世叔家的婶婶,姓许,金陵三山街许家的许。”
  “三山街许家……”一众书生顿时哗然。
  “我入京赶考时购置的书本,似乎便是许家的。”
  “我也是。”
  “三山街许家……婶婶莫不是在淮水诗会上作过《金陵游》?”
  解梦生笑道:“对。”
  他朝许明月引荐道:“婶婶,我这位同窗,也是应天府来的。”
  许明月便朝那人笑了笑,又点点头。
  那人忙又一拱手,头脸都红起来。
  一众人又小声交头接耳一会儿,安静下来。这时都看向许明月了。
  许明月静静等他们停了话,方开口道:“先要多谢诸位愿来相助。因开张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元节,时间有些急,我便不多客套,现在便同诸位说一说这声势该如何造。”
  她自袖中取出一沓纸来,递给众人传阅。
  “这是我在金陵印的招子,料想回到京中,书肆开张,许能用上。”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京中管束诸多,招子约莫不能贴在墙上,需得劳烦诸位,寻些人来,便在店门口发放招子。若方便带入国子监中发放,自然更好。酬劳都好说。”
  解梦生一摆手:“有什么不方便。”
  说完又笑:“但婶婶担忧的,着实是小事。只叫沈世叔同相干的有司说一句,这顺天府有那面墙是沈家婶婶贴不得的?”
  许明月只摇摇头,淡淡道:“只招人来发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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