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唇角抿笑,并不告知他真相,只笑着逗她,“你不在的日子,王府没人料理本王的起居,叫本王害了病,你说怎办是好?”
他五石散的余毒,孙太医手,还要十日才能罢黜干净。
沈书晴竟是信了大半,有些慌乱地绞起帕子,“那可怎么办啊,可有叫太医看啊?”
陆深看在眼里,越发促狭地一笑,“太医看过了,说我这是害得相思病,取了媳妇就能好。”
沈书晴这才知晓上了当,当即挥起拳头去锤他胸膛,却整个拳头被握住,男子将她拢在身前,暗哑的声音自头顶发丝间传来,“书晴,过了今夜,你便是我的妻,不许再耍赖了。”
沈书晴从他这话中,多少听出了些无可奈何,想起自己听来的两人过往,心中蓦地一软,“好,我答应你。”
得了满意的答案,陆深这才松开她的手,这时两人已将沈书晴送到贴了大红喜字的新房门口,“本王先去宴客,等下再回来陪你。”
因着陆深丢了官位,今日来婚礼的不多,皆是些近亲,拢共才七八桌,其中女宾占了两席,陆深挨个在男宾席敬酒,贵太妃则招呼女眷。
贵太妃好久不见钟灵,见她孕像已显,气色看起来也好,也替她感到高兴,“灵儿,你总算是有了好归宿,姑母也就放心了。”
当初钟灵一根筋一样抓着沈书晴不放,事事皆要针对她,贵太妃也着实是给自己这个侄女儿吓坏了。
说来也是奇怪,谢允这人成婚前眠花宿柳,成婚后不知是泰山大人位高权重,竟是叫他收了心,再也不曾去外面瞎逛,一回到谢府便陪着妻子。
钟灵如今有子万事足,丈夫待她也算温柔,是以性子也豁达起来,“从前是灵儿想不开,往后不会了。”
另一半的男宾席,李照玉喝得酩酊大醉,谢允与他也算旧时,打算扶着他去客房休息,可李照玉却撇开他,踉踉跄跄到隔桌正与人敬酒的陆深面前,忽然向他身上栽下去,陆深作为主人家伸手去扶他,没想到被他一把抱住肩,吓得陆深一个激灵,“林墨,李兄醉了,将他扶去客房。”
李照玉嘴里说着没醉,可却将口中的酒水吐在了陆深的喜服上,陆深甚是爱洁,当即便拧着长眉推开他,却被他箍得越发紧,两人身量相当,李照玉低声呢喃的话,落入了陆深的耳里。
“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将她抢回来,我说到做到。”
等小李子将人扶下去,陆深看着那个歪歪斜斜的身影,不知不觉扬起了唇角,这人还真是含蓄过了头,这话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还非得装作耍酒疯。
摇了摇头,陆深借着去换脏衣裳的由头,离开了宾客席,走过九曲十八拐的连廊,去到了春华苑他同沈书晴的新居。
只陆深的身影一出现在角门,站在门口的红菱便瞧见了,她推开门缝,瞧着自家小姐正坐得一丝不苟,正紧张得扣着手指玩,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当即笑着提醒道:“小姐,姑爷来了。”
只她话一落,便瞧见自家小姐身形一颤,险些盖头皆要闪下来,更是捂着唇偷笑。
陆深来到新房,便看见自家媳妇这般可人儿的模样,心中一股暖意升起。
第106章 爷,妾身身子弱。
早在红菱那一声后,沈书晴便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带关门带起的风吹进屋,沈书晴更是紧张得揪住床铺上的褥子,当男子身上的酒水气迫近时,沈书晴已经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要成婚了,今夜过后,她将是这个男人的妻,要与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将终身托付于他,从此以后与他荣辱与共,甚至性命相连。
这是何等的枷锁,她有些害怕。
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盖头下的方寸之地,听着沉着的脚步声,男子的皂靴很快立在跟前,她撇眼去看一侧高几上搁着的挑杆,却发现男子并没有去拿,而是绕过她,往一旁的耳房去,“瑶瑶,你等为夫片刻。”
不一会儿,隔壁浴室香胰子的味传来,沈书晴知晓他是去沐浴了,哗啦啦的水声听在深书晴眼里,当即又忆起那些糜乱的画面,再想到接下来他沐浴过后两人要做的事,沈书晴又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虽然知晓这是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却也明白今夜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她已许了陆深这场婚事,自然要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沈书晴僵直这背脊,紧张地等待着陆深的靠近。
不几时,陆深穿着一身宽松雪袍寝衣出来,若是沈书晴没有盖头,便可以他一身墨发披散在肩头,瞧见他若隐若现的莹白锁骨,以及他鼻尖挂着的晶莹水珠,还有那纤长睫毛下的目光灼灼的凤眸,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尽管看不见人,却也听得见他步步逼近的步伐,男子深沉的呼吸渐渐靠近,女子小手开始微微发颤。
陆深瞧见她发抖的之间,忽而勾唇邪异地一笑,“瑶瑶,你在害怕?”
窘迫被窥破,又瞧见男子渐近的影子,沈书晴攥紧了膝盖上的喜服,哆哆嗦嗦,“我哪有,我,我为何要害怕?”
“你是我丈夫,我为何要害怕你?”
倏然,她惊呼一声,陆深架住她的胳膊,几步将她抱至墙边,一手将她的双臂按在头顶的墙壁上,而后他另一只手缓缓揭开盖头,眼里似有火苗,肆无忌惮燃烧着她的眉眼,鼻尖,唇瓣,再往下,不多时,他眼中迷雾渐起。
“你害怕我?”
“还是害怕这种事?”
大约是后者,沈书晴只顾着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发问,也来不及回答。
只听阵阵裂帛声起,沈书晴想要捂住甚么,却刹那间就只剩一件雪色抹胸,半遮半掩着婀娜的身躯。
他竟是直接向雪软吻去,羞得沈书晴一个满脸通红,偏开脸去用脚去踢他,“爷,你这是醉了吗?”
方才他一进屋,便是浓重的酒味,想来是喝多了,才这般不着调。
自从沈书晴失忆以来,陆深待她皆是温言软语,何曾像今日这般急切没有任何耐心,定是他喝醉了的关系,沈书晴如此在心里替他解释。
陆深并不理会她,只捏住她送上门的玉足,从下欺负到上,在女子声声的告饶中,很快便抵达秘境森林,只稍微一欺负,便叫女子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爷,妾身身子弱,还请爷多加怜惜。”
沈书晴脑海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避火图来,却都不及眼前来得兵荒马乱,只得无力地耷在他的怀里,低声求饶,盼能多一分温柔。
陆深这才作罢这般欺负,转而扣住女子不堪一握的柔韧细腰,将女子似小鸟一般带入金丝楠木的架子床,帐幔翩跹落下,最后一丝遮挡冲破帐幔落在窗前的春凳之上。
细细密密的吻似久旱后的春雨,洗刷着女子秀丽的眉眼,鼻尖,下颌,在唇瓣上稍做逗弄,便失了那耐性想要长驱直入,却被女子将纤细玉指竖在了他薄凉的唇瓣上,摇了摇头。
两人每回接吻,便有如潮记忆涌来,沈书晴实在不堪重负,索性杜绝了这个源头,陆深虽有纳闷,却也照做,只将阵地转移向下,再向下......
女子不多时便周身汗津津的一片,可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男子的汗水自鼻尖滴下,落在女子深陷的锁骨窝处,锁骨深处的红痣在高涨的情绪下越发殷红诱人,男子迷离的眼神肆无忌惮扫视着她,女子羞愧不堪却被男子掰正过来,“看着本王,记住本王的样子,不许再将本王忘了。”
沈书晴脑中已是一片浆糊,却依旧乖乖巧巧地看他,他紧绷的下颌微微抬起,脸颊不断往下滴落着灼热的汗珠,那汗珠一滴一滴滴在自己脖颈间,灼烫得她一阵一阵地战栗,她又羞得偏开头,却被男子捏着下颌重新正对他,被迫看他压着眉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地看着自己,而后还看见他将自己的寝衣退下,露出结实的胸膛。
随着那胸膛慢慢的靠近,沈书晴再次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一只海上漂泊的孤舟,而陆深则是那掌舵的水手,上下浮沉要驶去哪个方向,皆只能由水手说了算。
当夜,小厨房备水的丫鬟就没有停歇过,每每刚准备下值,就瞧见红菱一脸促狭地过来要水,“王爷和王妃如今是小别胜新婚,你今儿就别想着歇息了。”
果然,当夜就闹了一整宿。
隔天,沈书晴睡到日上三竿,贵太妃原本还想做戏做全套,连新媳妇见婆母的见面礼皆准备好了,结果被陆深派人来告知,人还睡着不曾醒来。
贵太妃见过两人蜜里调油起来的模样,遂便叫人将新妇的见面礼,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桌子装入锦盒,叫人送去春华苑。
礼待到时,陆深已经起身,还有余力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剑法,见贵太妃跟前的小丫鬟过来,便收了锦盒,却并未进去打搅,直接往书房去。
这个时候,林墨从宫里带出一个小希,张贵妃要对丽嫔娘娘动手,问陆深是否要过问,丽嫔自从怀上龙种以后,就不大听话,林墨担心丽嫔将自家主子供出来,可陆深却斩钉截铁地道:“她并不知本王底细,供出本王又如何,她若是个聪明的,便该知晓供出本王,对本王不痛不痒,可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林墨还是有些担忧,陆深却简短回复了他四个字,“予夺先予。”
林墨刹那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这是要给丽嫔更多的恩惠,以求将来她付出更多,又想到丽嫔的把柄握在自己主子手里,便心里再无顾虑。
沈书晴醒来时,已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筹备婚礼的一个月,陆深已将粮草分批运送至了回纥的边关,一切按部就班进行,雪灾如约而至,回纥的探子回报,如今回纥的大王正在为今年百姓过冬的粮食发愁,原本梁朝赠与的粮食是可以解燃眉之急,可这一场连绵不断的雪来的太过突然,冻死了回纥半数的牲畜,没了这些牲畜,来年回纥的口粮更加无以为继。
若是陆深没有猜错,下一步,回纥便会按照惯例,将矛头指向南梁,强盗惯来皆是强盗。
正如陆深所说,回纥的大王纳奇正在召集大臣商议南下攻打梁朝之事。
高大的宫殿里,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臣,突然那站出来跪在大王面前,“大王何必听信一妇人之言,大王难道忘了,数年前被梁朝贤王将我军逼退之喀什草原之事了吗?”
这妇人正是纳奇新得的美人和慧公主陈映月,她才到回纥不到两个月,便因她一身不同于回纥女子的嫩肉以及娇俏容颜,很快便成了大王跟前的红人。纳奇起初来担心她是梁朝派来的奸细,直到陈映月将在路上一早准备好的梁朝边关布防图递交给纳奇,纳奇方才将她当做自己人。
陈映月为了报仇,自回纥出现雪灾之后,便多次游说纳奇南下。
喀什草原已是回沪的腹地,当年那一站,整个梁朝的军队在贤王的带领下,打得是军情激昂,若非当时的梁朝皇帝下召将人召回,势必会乘胜追击至回纥都城。
或许是梁朝压根看不上回纥这片苦寒之地,才将贤王召回金陵,回纥休养生息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勉强从那一场战争中缓过来,许多大臣并不愿意再度挑衅梁朝,毕竟贤王当年代军杀敌的铁马铮铮还在许多臣子的眼里。
纳奇摆了摆手,“如今的梁朝,早已不是从前的梁朝,贤王自退朝堂,如今他们西面为吐蕃所牵制,南边为倭寇所焦灼,他们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抗我们,此乃我们报当年之仇的千古良机。
尔等不必再劝说。”
听丫鬟说沈书晴醒了,陆深忙丢下手中的工务,去到了上房,彼时沈书晴正在碧心的服侍下穿衣,虽然隔着屏风,陆深亦是瞧见她的双腿打颤,顿时摸了摸鼻子,心想昨儿夜里也的确是过分了。
沈书晴穿好衣裳出来,坐在支摘窗前的妆奁前,对镜梳妆,当看到细嫩肌肤上的红痕时,当即撇过头嗔怪地瞪了陆深一眼。
陆深深知己过,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从她后背往下看去,是触目惊心的殷红,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我们瑶瑶是玉做的人,碰一下就碰坏了。”
沈书晴用手肘抡他胸膛,没想到却伤了自己的手肘,顿时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都怪你,这般不知轻重,现在我全身都疼。”
陆深忙拽住她的胳膊,问:“全身都疼,那那处也疼?”
沈书晴听出他言外之意,顿时红着脸嗯了一声,嗔他:“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一点轻重也没有。”
陆深面露愧色,心想她已不是处子之身,却受了这番罪,想来是自己太过火了一些,下回可得注意一些。又想到之前听军中那些混子说过,有些妇人事后的药膏,便只是林墨去问孙太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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