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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还没等刘武应答,晏然自告奋勇地揽下这个“打探”的任务,刘武笑看晏然,小丫头动如脱兔,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房间。
  “祖父,我去看看,迟点告诉你,”晏然声音未落,人已经站在门外五米处,绮云迷瞪着双眼,用手掩着嘴巴,也紧随小主人脚步跟了出来。
  俗话说:野花不种年年有,烦恼无根日日生。
  这边厢,金妈身旁站着一个外府丫鬟,一身缇红色长袄,一脸未敢的泪水,神色慌张地跪在王氏脚前,颤颤抖抖道:“我家少爷不行了,少奶奶说请您过去,刚来路上碰到承恩少爷,他已经先过去照看了。”
  王氏扶着额头,感觉力不从心,晏承恩的糟心事刚了结,心火还未消,又加上连日的雨水,王氏正恹恹的没有生气,刚喝了汤药,还没睡上半刻,就被吵醒。
  可生死大事,她也不敢懈怠,一边唤人过来给她梳头换衣,一边问道:“何时的事?怎就突然不行了呢?”
  “这病来得蹊跷,前两天我家少爷还好好的,还去南巷喝酒三更才归,昨个儿就发烧不省人事,找了两拨大夫都说……”小丫鬟欲言又止。
  王氏听到这,心里便猜出七八,这个姐夫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少不了要染些怪病,此生倒是对得起他的姓了!
  梳洗完毕,王氏封了一包钱,揣在怀里,然后便跟那丫鬟往外走,金妈紧跟在后。
  王氏出门急,门外晏然还没来得急躲藏,被王氏逮个正着,“你过来干什么?鬼头鬼脑,在这爬墙跟,哪里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滚回你房间去,”说罢,她一扭头,晏晴从房头刚拐过来,形色匆匆,明显是“闻风而至”,王氏苦笑:又来个看热闹的。
  晏晴一露头,就见母亲在训妹妹,尴尬的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猛地收住脚步,身后绮霜跟得紧,直接追尾,见王氏一脸怒色,也吓得直溜溜站着,不敢吱声。
  晏然认出外府的丫鬟叫萱草,是姑妈花晏氏身边人,萱草刚刚嘴里说的“快要不行的少爷”就是晏然的姑父――花大海。
  花晏氏是晏承友的妹妹,晏承恩的姐姐,闺名凤莲,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花晏氏为人轻浮浅薄,好打扮,喜热闹,与王氏关系尚可,两人没事打打牌,逛逛街。
  王氏见两个女儿都来打探消息,心想这事也没什么瞒的,遂道:“你姑父没了,我去花家看看,你俩老实在家,晚饭我和你父亲都不在家吃,你俩吃完就早点睡,天气湿冷,记得睡前喝燕窝羹。”
  晏晴一听姑父突然就没了,又惊又诧,想问个究竟,可见萱草急得脸颊都在抖,知道事情紧急,只好唯唯应下,眼看着王氏一行人向大门走去,金妈撑着两把杏黄色的油纸伞 ,一把在王氏头上,一把为自己遮挡风雨。
  晏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个话题。
  三更时分,下了一天的雨停住了,地面湿漉漉地反着月光,无数个月亮在脚下支离破碎,王氏最讨厌这样的季节,无论多小心在意,脚面裙底,都免不了溅上污泥点子,况且这沉闷潮湿的天气,让人没精神,可现在她要强打起精神与晏承恩一同到晏庭海处汇报。
  王氏道:“姐夫这病来得突然,请了城中两个大夫一起去会诊,也没救回来,申时去的,倒也是没遭罪,可怜亲家老爷年纪大了,外甥年纪又小,我刚把孩子已经安排到了咱家住,他父亲死的不干净,花府人多口杂的,孩子听见终归是不好。”
  晏承恩脸色呆呆,一言不发,他倒不是心疼外甥,只是想着人生真是无常。
  晏庭海一脸悲痛,对王氏道:“就照你说的办吧!”
  或许是人老了,心肠软了,亦或许是人老了对死亡之事特别敏感,晏庭海素不喜花大海为人,但突然听到他死讯,也不禁抹起眼泪来。
  “凤莲这个丫头命苦,这还不到三十岁就要守寡,这花大海当初看着就身体孱弱,不是个长命的样子,还成天花天酒地,不知爱惜自己,以后多帮助帮助她们孤儿寡母吧,我这老哥哥死的早,生前最疼这个女儿……”
  “我也就这一个亲姐姐,姐夫平日带我不薄,前些日子还一起瓦子里听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这姐姐着实是命苦啊……”晏承恩哽咽道。
  “好在凤莲还有睿哥儿陪,我看那孩子聪明伶俐,很招人喜欢,晏凤莲只要守好这个儿子,她婆家就不能把她怎么样,老话说的好,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要是她没生这个儿子,可就惨喽,想回娘家都没地方回,去她大哥晏承义那儿?还是二哥晏承友那儿?我看谁家她都住不了。”晏庭海说着,偷觑了一眼王氏。
  “不是还有我这个弟弟嘛,我还能让我亲姐姐流落街头,没有饭吃?父亲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哥几个都是冷酷无情的势利小人一般。若我三姐在花家住不下去了,我就接她到咱家,就是多添双筷子的事儿。”
  花大海祖上是做丝绸生意的,妥妥的富户人家,可惜不务生业,平日里游手好闲,是勾栏瓦舍的常客,不到三十就猝死,估计跟长年贪图“享乐”有关,晏凤莲年轻时长的很漂亮,体态轻盈,秋水姿色,经媒媪撮合,二人结婚也有10余年,生有一子,叫花睿,今年8岁。
  当初一个看上脸,一个看上钱,结婚初期的恩爱很快就被岁月消磨殆尽,花大海不管生业,故家中财政大权还都纂在父母手里,这下花大海猝死,晏凤莲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平日里穿金戴银,挥金如土,是因为有相公撑腰,如今自己不会生计,儿子还小,以后的月银都靠翁姑“施舍”,想想都觉着不是什么好日子。
  王氏低头不语,活生生例子摆在面前,说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闲话少叙,这一夜注定很多人失眠。
  第二天一早,晏然和晏晴两个小姐妹,才发现家里来了新客人,饭桌上,胖嘟嘟的小睿哥儿坐在王氏身旁,此时,四舅母是他最亲近的人。
  “来,睿哥,多喝点肉羹,再吃个包子,”王氏看着睿哥,就像看自己儿子一般。
  晏然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一个小姑娘,吃那么多干嘛?吃多了犯困,一会上学又要打瞌睡,”王氏把晏然刚刚夹到碗里的肉包子夹了回来,递到花睿碗里。
  “你多吃点,这么小年纪,就要经历这样的事儿,怪可怜儿的,”王氏忍不住搂着花睿的小脸啄了一口。
  姐妹同心,晏然和晏晴相视一笑,站起身,异口同声道:“吃完了,去上学,告辞。”
  花大海死后的这几天,睿哥作为独子,白天哭丧,祭奠,答客,晚上,晏凤莲怕孩子留在花家害怕,再送回王氏这里住。陆续住了半个月才把孩子接回去。
  王氏虽然对晏凤莲心有不满,但是对睿哥儿这个孩子疼爱有加,心中甚至妄想把晏然和睿哥做个交换!
第38章 38丑闻
  自花大海去世后,一向爱热闹的花晏氏便很少在亲戚中走动。
  偶尔初一、十五,赏花观灯的日子,家族女眷聚会,会聊起这个可怜的年轻寡妇,有出主意让她再嫁的,也有说让她回娘家过的,但更多都是保持沉默。
  转眼又过一年,在一个春色将归的下午,隋夫人带着隋静去给做侍郎夫人的姐姐过寿,晏晴在房间里练琴,晏然在“无有斋”中画了一会画,嫌屋里憋闷,便在游廊里转悠,走到花厅门前,见厅门紧关,转身想走,忽闻里面有女人在呜呜咽咽哭泣。
  晏然好奇,蹑手蹑脚走至窗下,踮起脚尖,轻推出一个一指宽的窗缝,轻撩鬓角的发丝,露出粉白如贝壳的耳朵,屏息静听。
  “我知你还年轻,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可也不能乱来啊!”
  晏然扒着窗缝,眯眼瞧见王氏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地上站着的正是姑妈晏凤莲。
  “这世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若声名扫地,以后在这世上,可怎么活?要是真想改嫁,也要想法子走个明路,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早晚会东窗事发。”
  王氏这番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听上去言情真挚,“那些贪财的卖婆最是恶毒,这女人何苦坑害女人!”她手指着晏凤莲,长吁短叹。
  晏凤莲低着头,嘤嘤啜泣,手帕拭泪,一言不发。
  王氏见当事人不言语,自己也说累了,二人僵持了一会,晏凤莲终于开口道:“反正我不要嫁那个泼才,他也只不过是看我是花家新寡,贪图我手头钱财,这样的人我怎么嫁啊?我跟他也没什么深感情,”晏凤莲此刻倒像是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精明起来了。
  王氏闻听苦笑不得, 不知道说她是聪明还是糊涂,“你若不中意她,怎么还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她把晏凤莲拽到身旁坐下,好像很想听听“那事”的细节。
  晏凤莲今日可没闲心讲细节,她又呜咽了一会,紧握着拳头敲打自己的胸脯,懊悔道:“我也是鬼迷了心窍,张婆子说有新款的珠钗拿给我选,缠了我半年有余,我想着花大海走了,心里烦闷,想买些新首饰宽慰一下自己,一来二去,就跟那婆子走的近了些,谁知道她半个月前介绍了这么一个人给我,说是倾慕我许久......我也是好奇,不知怎的就答应见他一面,起初那人还很客气,人也温柔体贴,和我那死鬼不一样......”
  “然后呢?”王氏问。
  “后来他又来找我几次,那日正巧我婆婆带睿哥去庙里烧香,家里没人,我和他就喝了点小酒,就……”
  晏凤莲说到这,两手紧紧抓住王氏的手,抹着眼泪央求道:“弟妹,如今这事该如何出豁?要是被我翁姑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王氏郁闷,她本不愿掺和姑嫂家事,自家生意已经忙得她焦头烂额,况且无论年纪还是辈分,她都最小,可这些嫂子、姑姐们遇到麻烦总喜欢来找她商议,开始她还很高兴,觉着被重视了,后来才发现这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掌握了别人的秘密,也就意味着没有朋友了。
  晏凤莲哭得梨花带雨,与往日的气焰嚣张,判若两人。
  王氏知此事处理不好,不止晏家丢人,花家丢人,搞不好还要打官司,闹出人命。
  王氏心里一百个瞧不上花晏氏的为人,暗自咒骂这个惹祸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世人本就瞧不起商贾家的女儿,你还这样自轻自贱,你和那泼皮风流快活时,可想到过晏花两家的脸面,想过你儿子的前途?如今知道怕了,你怎么不知道一头撞墙,死了更干净利索!可转念一想到花家老爷人品厚重,平日没少关照晏家生意,便又不忍心咒骂,免不得把体恤关心的面孔摆出来。
  王氏柳眉微蹙,眼底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就那一次?”
  “后来还有几次……”晏凤莲这次回答的倒是爽快。
  “那如今,你想如何出豁?”王氏双眉一挑,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晏凤莲低头,不停揪着手里哭湿的帕子,揉成一团再展开,展开再狠狠地揉成一团。
  香案上,五彩琉璃香炉中香烟袅袅,二人不语时,房间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和抽泣的声音。
  “你饶了那帕子吧,别揪了。”
  “嗯.....”
  晏凤莲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王氏,自己倒向是一个看客,将帕子塞回袖袋,抬手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挽起,又回手将簪子一一插回发髻。
  没照镜子,发髻绾的松松垮垮,倒增了几分风流韵味。
  王氏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一来避免自己春困上头,二来茶水性寒,可以给她想扇大姑姐几巴掌的心降降温。
  花厅外,晏然扒着窗棱听的兴致正浓,猛然间被一声吼吓了一哆嗦。
  “二小姐,你在这杵着干什么?”
  晏然回头,见金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得意的神情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
  晏然支吾道:“我刚路过,想给母亲请安,见有客人,就迟疑了一会,”
  晏然一边觑着金妈,心想:偌大的身躯,怎么走起路来没声音的?一边伸手整掇衣襟,佯装无事,抬腿就要往后走,“我先回房了。”
  金妈显然是不信晏然的说辞,一双犀利又蔑视的眼神在晏然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拦在她的身前,冷冷道:“好的不学,却学会了偷听,看你母亲一会怎么收拾你。”
  晏然咬牙撇笑道:“随你,你爱告状就去告。”
  金妈生气了,拽着晏然的手腕,推门而入,王氏早就听见她们在外面吵嚷,噤声等待,晏然本就是路过,突然被抓进屋,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嘻嘻哈哈打个招呼。
  晏凤莲顾不上晏然,还欲接着说她那些腌H事,被王氏急忙制止住了。
  金妈以为少奶奶是给自己留下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告晏然的状,王氏火烧眉毛,哪有心情管晏然偷听不偷听的,只是轻轻呵斥一句,便撵出去让她自己玩。
  晏凤莲熬等到厅内又只剩下她和弟妹两人,迫不及待道:“张婆子昨日来说,我若不嫁那泼才,就要把我的事说出去,那该死的婆子也不知道收了那泼才多少好处,这么卖力的传话,弟妹,如今,我只能靠你拿个主意了。”
  晏凤莲见王氏迟迟不给她出主意,心里又没了着落,鼻子一酸,又开始哭哭啼啼,眼泪似比刚才还要凶猛,王氏不耐烦的眉头一紧,口中劝慰了几句。
  直到晏凤莲哭累了,王氏长叹一口气,“姑姐先回去,你这事太突然,我也一时没了主意,我晚上跟你兄弟商量一下。”
  晏凤莲也知自己这事难办,握着王氏的手发誓:若此事顺利了解,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你就是我嫡亲的妹妹,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云云.......
  王氏只是冷冷一笑,又见她双眼浮肿,头发凌乱,唤夏景进来帮她重新梳洗一番,然后又担心晏凤莲在回去路上再生其它事端,又叫来两个丫鬟,两个可靠的家丁一起把她好生护送回花府。
  像晏凤莲这种事,王氏也听过不少,有些商人出门,留下年轻妻子在家,或是年轻富有的寡妇独守空房,就会被一些唯利是图,可以穿堂入院的姑婆惦记上,惹出让人后悔终身的事端,如今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家,她自是觉着脸面无光,恨不得马上撵花晏氏出门,永世不见。
  送走了花晏氏,王氏终于长舒一口气。
  晚饭也没吃上几口,就等着晏承恩回家,跟他商量这个棘手的破事。
  左等右等,也不见晏承恩回来,王氏信步走至园中,一只野猫蹲在房檐上,看着院子地面上的水迹,琢磨着要不要下来走两步。
  春天晚上猫叫的凶,王氏最近睡眠差,看见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样子,王氏气的牙根痒痒,弯腰拾起花坛里一块石头子,朝猫打去:“叫你发情,蠢货,看我不找人阉了你!”
  猫没被打着,扭身跑掉了。
  “夫人,你这跟猫置哪门子气?”
  王氏扭头见晏承恩站在身旁,幸好这日晏承恩不是在外喝酒鬼混,只是因为下雨被困在戏园子,刚进家门,一听有大事,三步并两步跑来找王氏,一身衣裳溅着泥点子,也来不及换。
  王氏屏退所有下人,关上门,和晏承恩秉烛并坐在花厅内,聊起白天花晏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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