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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妍暖——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4:46:28  作者:浅醉流莺【完结+番外】
  “是,”温廷言点头道:“婚期定了明年春天,夫家是安远将军的嫡子,也是皇后的娘家外甥。”众人听后唏嘘一片,有恭喜的,也有调侃他未来妹夫不好惹,要娶个公主才能镇住这们亲戚。
  对晏然来说,将军、公主、皇后,这些人与她的生活太过遥远,她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可突然她又觉得她离皇权很近,皇后不就是温荷的夫家姨母吗?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玩味了好一会。
  晏然想起温荷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蛋,也不知道这些年,温荷在宫中过的如何?性子温顺些没有?如今她即将嫁入将军府,跟自己更是天壤之别了,有朝一日见面,还能同席共餐,像儿时一样,在闺房内彻夜畅谈吗?
  有生以来,晏然第一次感觉到,人和人的差距,不止是她和晏晴的那种差距,还有一种看不见的鸿沟,就藏在这冥冥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晴儿,你的婚事,晏老爷可帮你找好了?”隋静的话打断了晏然的胡思乱想。
  晏晴羞答答地挑眉溜了一眼面前的公子哥们,红着脸道:“女子婚事自有家长做主,岂是我能妄议的。”
  “虽是家长做主,可毕竟是你的婚事,你怎能这么不上心?”隋静一脸不可思议,她可是每个来提亲的对象,自己都亲自过目的,实在看不到真面目的,也要想法子派人去打听一番,画个肖像给她看。
  “家长自不会害我,他们决定就好,我听家祖的,”晏晴声音小的像蚊子飞过,眼里透着无限无奈,她何尝不想知道自己未来夫婿是谁?她使劲扭着手帕,隋静的追问,让她有些不自在。
  “你的婚事还没眉目呢,还有闲心管别人,”晏然把一块杏脯塞到隋静嘴里,替姐姐解围。
  隋静羡慕晏晴有晏然护着,心里掠过一丝凄凉,扭脸看向温廷言,“表哥,你的婚事可有了眉目?可有自己可心的人?”
  “我不急,我的婚事,家母说由我做主,”温廷言昂首笑道,似胸有成足。
  蒋奇露出完全不信的神色。
  暮色将阑,微风拂过,野花弯下了腰,众人茶罢又闲坐了一会,女眷们打轿回府,男子们尤不过瘾,相约去沈府继续赏月喝酒。
  这是男人们的特权,女孩们必须回家了,除非是金陵灯会那三天,她们才可以在外面玩到夜晚,此刻,她们要回到重重帘幕围拢的闺房中。
  晏然躺在榻上,脑海里回顾今日的所见所闻...…
  人生如浮萍,聚散无常,因自幼有与父母分别的经历,晏然并不惧怕分别,正如当年她果断的离开谷兰庄,正如祖母去世后,她亦不曾留下一滴眼泪,生离死别,人生常态,旧人离去,新人到来,今日不就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吗?
  “绮云,你说我是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晏然自幼别人称作小没良心的,时间久了,她也如此怀疑自己。
  绮云正缝补漏洞的膝裤,噗嗤笑道:“这世上,若小姐是薄情寡义之人,便无人重情重义了。”
  晏然双手交叉枕在头后,望着床顶的暗绿色的纱幔,不再说话,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觉得自己是无情的,可想到沈山哥哥就要一去经年,她的鼻尖就微微发胀,心里也空落落的......
  又过了两日,午饭后,晏然找隋夫人学画,这是晏然能想到,开解和陪伴隋夫人的好办法。
  还没到书房门口,远远见一个相貌古灵八怪的小厮,呆立在门前望天,晏然记得他,他是温廷言的随从,名叫子升,子升见晏然过来,长躬一礼,抬头傻笑,努嘴指向屋内,晏然顺势看向里面,果见温廷言正站在画案旁,聚精会神地看隋夫人做画。
  晏然踟蹰门前,不知是进是退,隔着门帘,她鬼使神差地打量起里面的人。
  一身朱红色锦绣曳撒的温廷言,比初见那日,更加光彩耀人,他头戴玉色方巾,腰佩丝绦玉环,阳光透过窗格洒落在他俊俏的面庞上,散发一种让人恍神的美。
  “这公子哥,相貌是真的好,好似画中人,”绮云咽着口水喃喃道,接着又撇嘴道:“贴身的人,怎么不找个容貌秀气的,你看那个,”绮云拽着晏然的衣角,附耳轻道:“那个像个猴子。”
  “不许笑人,”晏然轻声嗔着,用手指点了点绮云额头。
  屋里人听到外面动静,停下手中笔。
  “然儿来啦,快进来,”隋白氏今日气色不错,虽周身无一件多余饰品,但不掩林下之风,卓然气质。
  晏然像小猫一样蹑脚进去,悄悄站在隋白氏身侧。
  隋白氏见她不似往日那般言语畅快,知是有外人缘故,温柔揽住晏然的手,笑道: “你这皮猴子,也有老实的时候?这是我外甥温廷言,温荷的哥哥。”
  隋夫人看了眼温廷言,又对晏然说道:“小时候他随他父亲外放在山东,不常来我这,所以你没见过。”
  “这位是隔壁晏府的二千金,”隋白氏对温廷言说:“我看着长大的,也喜水墨丹青,这孩子画画颇有灵性,刚刚你看的那幅《踏雪寻梅》就是这孩子的手笔。”
  晏然正犹豫要不要打断隋夫人,说二人已经认识,可见隋夫人兴致高昂,便顺着隋夫人的话,屈身行礼道:“小女子见过温公子,幼时拙作,让公子见笑了。”
  “晏二小姐好,又见面了,”温廷言作揖回礼,眼睛里闪着喜悦之色。
  你们认识?隋夫人一脸愕然,温廷言便将之前凤凰山偶遇之事和盘托出。
  “认识也好,这样就不必拘谨了。”隋白氏面色沉了下来,因为隋静并没与她说踏青之事。
  晏然洞察出隋白氏的变化,她拽着隋白氏的胳膊,撒娇道:“静姐姐知道您爱吃桃子,现下亲自去挑选最好的桃子,一会我也要借隋夫人的光了。”
  “那我也有口福了!”温廷言笑道,言未落地,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众人扭头看,正是隋静跨槛进来,紧随其后的柳娘,端着一盘水灵灵,让人馋涎欲滴的桃子。
  “这丹青水墨,我是没天赋的,可想着妹妹跟我说过,你最爱吃这种白桃子,正好今晨乡下庄子的人送来一些,我便特意让柳娘挑了最好的,洗了给你拿来,没成想表哥也在,你俩都是有口福的,一会走时,你俩也都带一些回去。”隋静的话,揭穿了晏然刚刚安慰隋夫人的话,她尴尬地抿着嘴唇,偷偷观察隋白氏的脸色。
  “这桃子看着就好吃,”温廷言拿起盘中两个,一个递给姨母,一个递给晏然,笑道:“每次见你,我都有口福,上次是冷泉煮的茶,这次是桃子!”
  隋静坐在离画案不远的圈椅上,手摇团扇,笑道:“这话不假,我也是与然儿相识后,吃到了很多好吃的,她啊,又会吃,又会做,改日我们去鼎香楼,你不常到朝闻街,应该还没去过鼎香楼吧?”
  “早闻鼎香楼的大名,只是还未曾去,下次烦请晏二小姐带我这个山东来的‘外乡人’,见识见识正宗的京苏大菜。”温廷言这话说的很低姿态,这是子升提醒他的,以他的身份,如果再高傲起来,就没人敢跟他说话了。
  隋静似听出别样意味,挑眉嗤嗤匿笑:“你说你是外乡人?表哥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完,她用手帕捂着嘴,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温廷言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身为尚书之子,户部右侍郎长孙,素来说话只凭自己心意,前些日子,他还对曹御史家的千金横眉冷对,闹得御史一家人都下不来台,这样的“不道”之举,隋静能讲出无数个。如今,这样的人精儿,居然对晏然自称“外乡人”,她怎能不笑?
  隋白氏蹙眉瞪了一眼隋静,示意她不要胡说八道。
  温廷言听出隋静的话外音,也看明白了隋姨母的态度,骨子里的傲慢让他瞬间羞红了脸。
  室内气氛怪异,晏然挠挠头,笑着说好,心下却想,这个温公子只不过与她一面之交,还真是不见外。
  此后数日,温廷言以学画名义来隋府愈加频繁,有时候,晏然本没计划去隋府,隋静便叫人来请,而温廷言每次都会带上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晏然,二人渐渐熟络起来,绮云和子升也熟络了。
  中秋过后,温廷言又以学画名义来找晏然,可是却一连几天都没看到晏然的影子。
第50章 50鼎香楼
  话说三天前,晚饭后,王氏一改往常,没去院子里消食,也没去鼎香楼巡查,而是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摆弄着新买的南洋红珊瑚手串,若有所思。
  榻尾处的圆几上,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的双扳耳炉中,一缕香烟穿过镂空的盖子,冲天升起,在空中画出一条笔直的线。
  金妈一脸虔诚地跪坐在榻前,给王氏捏腿,这些时日,老太婆心情舒畅,虽然晏老爷执意不留她儿子在府里干活,但她儿子胡泰在城西赵家茶楼谋得差事,虽说工钱不多,但好歹算是自立了,日后再娶房媳妇,生个孙子,子子孙孙……
  金妈想的出神,直到听见晏然说话,才恍过神,心中感叹:再过两年,这野丫头嫁出去,晏家就再无眼中钉了。
  “娘,我想去鼎香楼帮工。”晏然像根柱子似地杵在王氏面前,口气不软不硬。
  王氏原以为晏然想申请出府游玩,没想到变本加厉,居然要抛头露面站柜台,她眉毛拧成藤索,激动道:“女儿家,整日瞎琢磨什么呢?我做姑娘时,若能有你现在这个生活条件,早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学学你姐姐,弹弹琴,写写字,不好吗?”
  王氏斜眼打量晏然,齐腰的短衫,束腰的长裤,虽然皮相甚美,但眉眼间流露出的不羁和平庸的装束,让她怎么都喜爱不起来,“你爹着实把你惯得不成体统,天天武拳弄棒,你看你那脸,晒得像黑煤球,不知道还以为咱家是卖炭的!”
  晏然心中冷笑,我这般是被我父亲惯出来的?她无心分辨,而是问王氏:“娘,你说女人活在这个世上,靠什么?”
  “靠什么?”王氏欠了欠身,不耐烦道:“当然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吴教授没教过你?”
  王氏说这话时眉头微蹙,最近城里不甚太平,鼎香楼的生意也受牵连,王氏正苦无计策,但考虑晏然难得找她请示,便也不忍随意打发了她。
  “可若夫不争气,靠不住,自己又生不出儿子呢?”
  王氏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晏然,心下暗忖:这小脑袋瓜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这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我吗?
  王氏脸色愈发不悦,凛然道:“若真如你所说,那就是她的命,人活在世上,要认命。”
  晏然不想跟王氏就“命”的话题讨论下去,自有人类一来,“命”这个玄学,就没人解释清楚过。
  “书画琴艺,读书识字,我自然都会去学,”晏然道:“但是我还想多一些本事,一些可以让自己真正立身于世的本事。“
  女子能守住相公,就是立命的本事,你还要什么本事?难道跟隔壁魏小娘学了偏门?王氏默然不语,但身子却坐正了。
  晏然继续道:“长姐性格温柔贤淑,知书识礼,又有祖父帮她参谋婚事,以后定能嫁到一个富贵的好人家。”
  “那是自然。”
  晏然顿了顿,接着道:“可我呢?除了经常来咱家走动的亲朋以外,想必很少有人还知道晏家有个二小姐吧?”
  金妈想插话进来,被晏然瞪了回去,她又道:“我自幼在乡下长大,相貌不如长姐明艳,学问也不如长姐广博,性子也不温顺,以后我会过什么日子?母亲可曾为我想过?”
  “娘也会为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你急什么急?”
  晏然没理王氏的话茬,继续道:“我从出生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既是多余的,自然不会有人爱惜,在乎,以后我的日子只能靠我自己,所以我恳请娘,允许我去鼎香楼帮工,学会了看账本和酒楼的经营,也给自己多条生路。”
  晏然乌黑闪亮的双眸直视着母亲,似有王氏不同意,她就绝不罢休的劲头。
  王氏听完晏然连珠炮似的一席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
  “我知道娘的顾虑,我去鼎香楼会穿男儿装,自不会给家里找麻烦,店里伙计也都会照顾我,而且我去帮工,也会是你的好帮手,咱家现在收入主要就靠鼎香楼,爷年纪大了,可鼎香楼的生意还是要继续做的,我们这一大家子都靠它吃饭呢。”
  晏然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母亲,见她眉头渐渐舒展,乘胜追击道:“我去做帮工,也无需工钱。”
  王氏曾有过让晏然学做生意的念头,只是顾虑晏然年纪小,如今她主动请缨,不如顺其自然,“好吧,娘答应你,明日你去鼎香楼帮工,切记要稳重,多向晏城伯学习,另外,你既出了力,工钱不会差你的。”
  “谢谢娘!”
  “工钱多少?”
  “月底再说!”
  “酒楼招工,不是都先讲明工钱吗?”
  “你!”王氏捺着嘴角,气哄哄道:“五两银子一个月,你有了钱,也不要乱花,知道吗?”晏然没想到王氏如此爽快答应,还允诺她巨额薪水,高高兴兴回屋去了。
  王氏叫人把晏城、刘武的儿子刘瑞以及厨房的王献,统统叫到金英堂,她向众人讲明晏然的事情,麻烦大家费心照料,商贾家的女儿日后八成也是要嫁到商贾人家,多学学生意之道,日后也可以帮助夫家,这是王氏的心思。
  话说另边厢,温廷言找不到晏然,心烦意乱,想跟姨母打听,又不好意思,踯躅间,隋白氏对温廷言悄声说:“你可以去鼎香楼看看,那的菜很好吃,说不定还有惊喜。”
  温廷言心领神会,兴高采烈的告别姨母,奔鼎香楼去了。
  鼎香楼里,晏城站在柜台后面,看着站在门口的晏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晏城是晏家三房的庶出,今年四十出头,十几岁时跟着五叔晏廷海,做过丝绸买卖,也做过香药贸易,从鼎香楼的采买,帮厨再到掌柜,兢兢业业,对待晏老爷不啻自己的亲爹。
  昨日收到少奶奶的指示,晏城自是不敢怠慢,晏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偶尔在晏廷海陪同下才到鼎香楼里巡视一番,品茶吃饭,皆是蜻蜓点水,从不与伙计交流。
  而晏然不同,她经常带着自己的小丫鬟来鼎香楼,东转西转,厨房里,柜台后,楼上,楼下,没有她不光顾的地方,伙计见她可爱,总是从厨房里拿吃的给她,她也不客气,给什么吃什么,还总要点评两句味道,询问下做法。每次,她人小鬼大样子,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晌午,吃饭的食客陆续多了,晏然和绮云,身着蓝布短衫,手跨白棉巾,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两侧,这是晏城教给姑娘俩的第一份工作――认识客人。
  鼎香楼的食客多是老主顾,刚一进门,就被相熟的伙计或者掌柜给接了过去,晏然和绮云两人被孤立在门口,也插不上嘴,只能陪着傻笑。
  正在俩人无所事事时,一个玉冠束发的英俊少年和一个面向古灵精怪的小厮走了进来。
  晏然拦住英俊少年,低头不语,躬着身,伸出左手指路,将少年引到二楼一处临窗安静的雅间,拿起搭在胳膊上的白布巾,有模有样的在座椅上掸掸灰尘,示意少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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