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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朝云——水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1 17:28:21  作者:水合【完结+番外】
  说罢他懒懒起身,踱步到静志堂门口,回头盯着李怡:“我精力有限,不想再分心他顾,劝光叔还是早点收手,否则,我也不怕多花上点力气,除掉拦路的绊脚石。”
  言毕,他跨出客堂,披上内侍递来的鹤氅,扬长而去。
  李怡望着李瀍离去的方向,也起身走出静志堂,唤了一声:“王宗实。”
  “在。”
  “快把康承训叫回来,我要见他。”
第212章 大刑伺候
  大明宫中,天子李昂因为激动引得病势加重,昏沉沉地回到寝宫太和殿,一番延医进药后,躺在御榻上刚要入睡,却感到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他嗔怪地睁开眼,认出穿着宫女衣裙的晁灵云,疑惑地皱起眉。
  晁灵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一比,示意李昂噤声,随后大胆地拽住他一只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请求。
  李昂看着她,唤了一声:“王福荃。”
  “老奴在。”
  “朕欲静心安睡,你让殿中人都退下,若是有人求见,你也替朕拦着。”
  “是。”
  待王福荃遣退宫人,出殿守门后,李昂才对晁灵云开口:“你竟如此大胆,擅自逗留宫中,也不怕被禁军拿住。”
  “只要能单独面见陛下,妾身甘愿冒险。”晁灵云迫不及待道,“今日陛下在思政殿那么伤心,妾身心里很难受,所以打定了主意,有些话一定要禀告陛下。”
  李昂看着她诚恳的脸庞,轻声道:“你说吧。”
  晁灵云便将立嗣大宴那日的所见所闻,一一向李昂禀明,同时紧紧握住他的手,恳切道:“陛下千万别动怒,妾身只是同情庄恪太子,不忍心陛下被人蒙蔽,才冒险说出这些话。”
  李昂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闭上双眼,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不必冒这个险的。害死永儿的……是朕。”
  他睁开双眼,泪滴从眼角滑向双鬓:“杨贤妃一直想废了他,朕何尝不知?只是朕以为自己手握权柄,可以掌控大局;以为永儿骄纵、无人管束,杨贤妃可以使他警醒,使他进取。若非朕自作聪明,永儿又怎会断送在杨贤妃和安王手中?立嗣大宴那日,朕杀了一批伶人宫女,以为如此便能够平息自己的愧疚,可惜事与愿违。也就是在那一天,朕才悟出朕迁怒他人,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李昂的话与晁灵云的设想大相径庭,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惶惑地低喃:“陛下,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你回去吧,朕会安排王福荃,秘密送你出宫。”李昂偏头看向晁灵云,哽咽道,“至于永儿的事……朕不会治杨贤妃的罪,也不会治安王的罪,因为有罪的是朕。待到九泉之下,朕自去向永儿赔罪。”
  “陛下……”晁灵云鼻子一酸,热泪忍不住涌出眼眶。
  她正想开口劝李昂不要自责,却听见王福荃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杨贤妃求见。”
  晁灵云心中一凛,惊慌地望向李昂,等他示下。
  李昂低声道:“朕若避而不见,杨贤妃必然起疑,还是委屈你,先躲入榻下。”
  “是。”晁灵云不敢迟疑,敏捷地钻入御榻之下。
  李昂等榻下悉悉率率的声音停歇,才回了王福荃一声:“宣。”
  随即殿门一开,花枝招展的杨贤妃进入太和殿,翩然来到李昂榻前:“陛下万福。今日听闻陛下龙体稍安,已有雅兴在思政殿观舞,陛下却不召臣妾伴驾,臣妾只好自己来请安了。”
  大殿幽深,烛火昏昏,李昂躺在榻上,看着杨贤妃艳丽的脸,如夜半观牡丹,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阴暗邪艳:“听爱妃的意思,是怪朕冷落了你?”
  “臣妾不敢。只是自从立嗣大宴那日,陛下一直在太和殿养病,不许臣妾来看望……臣妾知道,因为庄恪太子,陛下心里对臣妾有怨,所以臣妾今日求见,也是有要事禀报陛下。”
  李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深沉:“爱妃有何要事?”
  杨贤妃握住李昂的手,指尖亲昵地摩挲:“陛下,自从庄恪太子猝然薨逝,臣妾是如何被朝中百官诟病,陛下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躲在榻下的晁灵云大惊失色,心跳得飞快。
  杨贤妃为何突然也提起庄恪太子?是巧合,还是她已经暴露了?
  就在晁灵云心乱如麻之际,御榻上的李昂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安慰杨贤妃:“当初决定惩处太子的,是朕。爱妃一直代朕受过,委屈爱妃了。”
  “陛下都这样说了,臣妾岂敢有怨言?”杨贤妃捧起李昂的手掌,紧贴自己香软的脸颊,“庄恪太子薨逝后,臣妾一直隐隐怀疑,这其中有阴谋。毕竟臣妾杖责了庄恪太子的伶宠和宫人,瓜田李下,太子一出事,黑锅自然就落在了臣妾的背上。所以这一年来,臣妾一直派人暗中追查,果然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李昂看着两眼发光、笑容满面的杨贤妃,心中一阵剧痛,却只能睁大双眼,故作惊讶:“是何端倪?爱妃快说!”
  “臣妾的宫女打听到,当日臣妾离开少阳院之后,宜春院舞姬薛翠翘曾入少阳院,单独接触过太子。”杨贤妃笑脸微微扭曲,说得绘声绘色,“据说薛翠翘与太子密谈之后,太子便一反常态,只身前往太和殿,这才淋雨受寒,暴病身亡。陛下,这薛翠翘一定是受人指使,臣妾恳请陛下,准许臣妾彻查薛翠翘。”
  李昂盯着杨贤妃的双眼,一言不发,直到杨贤妃的目光中流露出焦急与疑惑,才冷冷开口:“爱妃言之有理,王福荃,召薛翠翘入太和殿。”
  杨贤妃听到李昂的口谕,吃了一惊,忙道:“陛下龙体欠安,不宜操劳,此事不如就交给臣妾吧。”
  李昂将手从杨贤妃手中抽离,轻轻一摆,示意她不必再多言:“此事涉及庄恪太子,朕要亲自过问。”
  躲在床下的晁灵云暗自惊心,想不到自己竟如此之巧,赶在杨贤妃又要构陷什么人的档口,提前说出了真相。
  在一段漫长的等待之后,晁灵云终于听到王福荃前来禀报,说宜春院乐伎薛翠翘已被带到。
  “宣。”
  “陛下,”这时杨贤妃再一次劝阻,“此处乃是寝宫内殿,审问薛氏多有不便,不如还是将她送入诏狱吧。”
  李昂不置可否,只对杨贤妃道:“扶朕起来。”
  杨贤妃心中忐忑,不敢再多言,只得扶着李昂坐起身,又往他肩上披了件锦裘。
  这时翠翘已被内侍带入太和殿,一脸惶恐地跪下,伏地行礼:“奴婢薛翠翘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御榻下的晁灵云看见了翠翘的脑袋,悄悄往深处躲了躲,生怕被她发现。
  另一边薛翠翘行过礼,正心神不宁地跪在地上,等候天子发落。
  原本她已做足了准备,等着进诏狱后挨上几鞭子,就将安王交代的话都供出来。安王已经为她备下最好的伤药、丰厚的赏赐,当然最诱人的还是他的许诺,等到他登基之日,自己至少也会封个昭仪。
  一路上翠翘打着如意算盘,没想到内侍押着她,最后竟来到了太和殿,这已经完全偏离了安王与自己事先的约定。
  翠翘不禁偷瞄了杨贤妃一眼,发现她面色凝重,心里顿时直打鼓。
  惶惶之际,便听李昂对杨贤妃道:“爱妃,开始吧。”
  “是。”杨贤妃清了清嗓子,粉面含威地瞪着翠翘,喝道,“薛氏,庄恪太子薨逝当日,你是不是只身去了少阳院?”
  杨贤妃当着天子的面厉声质问,翠翘就算早有准备,依旧吓得浑身颤抖,小声道:“没有,奴婢没去过少阳院。”
  “撒谎!”杨贤妃呵斥一声,声色俱厉道,“你当日的行踪,我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再不如实招认,休怪我无情。”
  “娘娘息怒,”翠翘扑在地上不停磕头,“奴婢真的没去过少阳院,娘娘明鉴!”
  为了取信于人,翠翘额头在铺殿金砖上碰得砰砰作响,一起一落间,她的余光能感觉到天子正盯着自己的脸,天威难测,让她恐惧渐生,眼泪无需硬挤便爬满了脸颊。
  “陛下,以臣妾之见,这薛氏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招认的。”杨贤妃见李昂一直沉默不语,趁机进言,“寝宫内不宜动刑,还是把薛氏打入诏狱严加审问吧。”
  “不必,就在这里用刑吧。若爱妃觉得不便见血,用竹拶和夹棍也就是了。”李昂恹恹地吩咐王福荃,“你下去安排。”
  “是。”
  王福荃应声而去,跪在地上的翠翘脸色煞白,放声大哭:“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谁不知道竹拶和夹棍的厉害,自己身为舞姬,若是手脚被夹出个好歹来,她整个人就废了。
  翠翘哭得肝肠寸断,奈何天子无情,根本不为所动。
  须臾,几名内侍将刑具送入太和殿,翠翘吓得爬到杨贤妃脚边,抓住她的裙裾求救:“娘娘,娘娘饶命啊……”
  这与之前商量好的根本不一样啊!
  杨贤妃生怕她嚷嚷出不该说的话来,狠狠踢了一下她的手:“不想受苦,就快点招认!”
  翠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两名内侍架住,冰凉的竹拶套进十指,狠狠一收。
  “啊——”翠翘瞬间爆发一声惨叫,尖锐的叫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朵。
  晁灵云躲在榻下,仿佛能听到竹拶喀啦喀啦夹断翠翘的指骨,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圣上在替庄恪太子报复。
  “招,我招!”翠翘拼命哭喊,红肿的十指痛如火烧,冷汗湿透了冬衣。
  竹拶松开,她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奴婢……奴婢那天去少阳院,见了太子。”
  杨贤妃立刻追问:“你见到太子后,做了什么?”
  “奴婢劝太子,到太和殿……向圣上求情。”翠翘趴在地上,望着冷面如冰的李昂,浑身抖如筛糠,“少阳院与太和殿……相距甚远,太子冒雪前往,一定会感染风寒。”
  “你故意设计太子染病,是何目的?”
  “只要太子染病,汤药里就可以动手脚,奴婢只知道这么多,真的只知道这么多……”翠翘将双手护在怀里,呜呜哭泣。
  杨贤妃皱着眉,问:“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是……”翠翘恐惧地望着李昂,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低声道,“指使奴婢的人,是当时的陈王、现今的太子,李成美。”
  到了这一步,她只有横下一条心,才能有活路了。
  听到翠翘竟然攀咬太子李成美,躲在暗处的晁灵云倒吸一口凉气。
  翠翘这是从哪儿借的胆子,竟敢谋害两任太子!
  坐在明处的李昂亦是这样想,他的唇角甚至浮起一丝笑,漆黑的眼珠盯着翠翘,幽沉得像索命的黑夜。
第213章 她是一个疯子
  杨贤妃故作惊讶,战战兢兢道:“陛下,想不到太子李成美,竟有这等手段。”
  李昂扫了杨贤妃一眼,慢悠悠问:“爱妃相信此人的话?”
  杨贤妃从李昂的眼神和语调里品出一丝弦外之意,她是何等人精,立刻见风转舵道:“事关太子,臣妾岂敢轻信?还是应将薛氏打入诏狱,审个水落石出才稳妥。陛下龙体欠安,也该好好歇息,别为此事伤神了。”
  “爱妃放心,朕还不至于如此不济。”李昂打断杨贤妃,看着瘫在地上的翠翘,缓缓道,“太子有罪,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在确定你说的话都是真话之前,朕不准一丝风声传出太和殿。”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却像一道催命符,在翠翘的周身卷起了一阵阴风。
  “王福荃,给她上夹棍。”
  “不——不——”翠翘骤然嘶喊起来,惊恐地望着李昂,哀嚎,“奴婢没说假话,奴婢真的全都招了,陛下,陛下饶命啊——”
  躲在榻下的晁灵云瞬间握紧拳头,急得恨不得出声提醒翠翘。
  你一介舞姬,一双腿若是被上了夹棍,今后还怎么跳舞!快招了吧!别再替安王卖命了,圣上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尽管晁灵云心急如焚,她到底还有理智,知道自己有李怡和儿女,不能赔上身家性命。
  翠翘凄厉的嚎哭并不能阻止行刑的内侍,她的双腿被塞进夹棍,随着一阵仿佛推开沉重木门般的吱呀声,剧痛沿着腿骨向上窜,像一只拳头堵住她的喉咙,足足让她哑了片刻,才发出骇人的尖叫。
  尖叫声刺得众人两耳胀痛,连心都跟着发颤,唯有李昂充耳不闻,漠然注视着翠翘,等她疼到连喊都喊不出声之后,才抬手示意内侍松开夹棍,淡淡开口:“你可有话要说?”
  翠翘抬起头,汗湿的发丝爬满她贴着花子的额头,充血的眼珠对上天子低垂的双眼,如仰观神祗,一瞬间福至心灵。
  神明照见万物,天子明察秋毫,圣上其实什么都知道,一直在等着她说真话。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敢答应安王,欺君罔上。
  说出真相的念头刚刚从她脑中冒出,李昂已再度下令:“动刑。”
  钻心的剧痛几乎碾碎腿骨,翠翘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终于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喊:“是安王,安王!”
  杨贤妃瞬间脸色苍白,李昂斜睨她一眼,轻笑:“爱妃你听,又招出来一个。”
  话虽如此,他却不命令动刑的内侍停手,夹棍继续收紧,便听见翠翘又喊:“还有杨贤妃,杨贤妃!”
  “放肆,谁准你胡乱攀咬!”杨贤妃厉声喝道,“给我狠狠用刑,看她还敢不敢再污蔑我!”
  在翠翘持续的惨叫声中,夹棍卡了一阵子,便听见“喀吧”两声脆响,夹棍之间又窄了几分,竟是生生夹断了翠翘的腿骨。
  翠翘万念俱灰,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当场昏死过去。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杨贤妃脸色苍白地望着李昂,颤声道:“陛下,这薛氏的供词颠三倒四、漏洞百出,陛下不可轻信啊。”
  李昂微微点头,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上了一会儿夹棍,便供出三个人。朕看这乐伎,简直是疯了。”
  “对,她就是疯了。”杨贤妃立刻附和李昂,讪笑道,“臣妾也是糊涂了,怎么能指望一个疯子供出真相。臣妾办事不力,惊扰到陛下,万望陛下恕罪。”
  “朕知道,爱妃是一片好心,”李昂眼中含着讽刺,无力地摆摆手,“闹了这么一场,朕也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朕只要王福荃伺候。”
  “是。”
  须臾,殿中闲杂人等一概撤离,王福荃刚伺候李昂躺下,便听见御榻下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响动。
  王福荃大吃一惊,正要扯开嗓子叫人,却被李昂制止:“无妨,榻下是光王孺人晁氏。”
  王福荃知道李昂一向看重晁孺人,于是放下心来,调侃钻出御榻的晁灵云:“哟,这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大耗子?”
  晁灵云正惊魂未定,听见王福荃拿自己打趣,只能僵硬地一笑。
  “王福荃,朕要你亲自送晁孺人出宫,不许任何人察觉。还有,朕也不许你向晁孺人打听,她为什么躲在朕的御榻之下。”李昂郑重地交代完,视线又转向晁灵云,目光黯然,“晁孺人……朕当年对你说过的话,至今未忘,可惜……你去吧,今日欠你的情,朕一定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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