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见战潇不语,他看了眼战潇:“殿下今晚要将王妃带出来吗?”
战潇的手自然而然的摩挲着腰间的荷包,他强行将沈初酒带出来,左不过是挨一顿家法,只是沈初酒和谢懿真的是巧合吗?不是说他对沈初酒介怀,而是觉得谢懿碍眼,每次想到谢懿时,连带着对沈初酒也不是那么好了。
战潇抬手示意姚轻下去,姚轻临走时还问了声:“王妃那边要送被褥吗?”春季的夜晚稍有些冷,他家王妃的身子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又得跑着抓药。
战潇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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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祠堂的门被人打开,沈初酒缓缓睁开眸子,一宿未睡,她的眼底带着些许青色。
薛昭茗走到她的身旁停下俯视着她,“沈初酒,你可真有本事,自己被罚就算了,还非要带上本小姐。”
沈初酒垂眸,鸦羽般的长睫遮住她淡漠的眸子,“你觉得你很亏吗?不想受罚以后就少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
薛昭茗单膝蹲在沈初酒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本小姐只是不想让你碍我的眼睛,所有的小动作都只是针对你。”
沈初酒抬起眼帘直视薛昭茗的眸子,“巧了,本小姐也是如此。”
薛昭茗咬牙看着沈初酒,就算她在这跪了一宿,她还是那么有气势,这种气势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令人闻之胆颤。
“本小姐不想让你出来有的是办法,不管你在南羽国是什么地位,请你记住,这里是大渊,没有后台,你就犹如蝼蚁般任人踩踏。”
第43章 离开
(微修)
晚暮时分, 战潇才回到墨棠苑,清溪就哭着朝他跑来:“殿下,您救救小姐吧。”
战潇垂眸, 姚轻立马上前说道:“王妃还在祠堂跪着呢,今日怕是没人送饭。”
“去寿春苑问问母妃。”战潇只轻描淡写的给姚轻吩咐,丝毫没有要去祠堂的意思。
姚轻也左右为难, 要是薛太妃好说话, 他也不至于还在这里的, 清溪能求到他家主子身上,想来已经去过寿春苑了。
清溪看着战潇的背影,哭着说道:“殿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家小姐了, 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在她去江南之前还嘱咐奴婢, 日后不准再提谢统领。”
“殿下, 小姐和谢统领真的没有私情。”
战潇闻声,瞳眸微动, 继而转身朝着寿春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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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妃见着战潇立马露出笑意:“潇儿可曾用过晚膳?”
战潇大刀金马的坐在下首的圈椅上, 没好气地说了声:“母妃将小酒关在祠堂,儿子不知该上哪里吃饭。”
薛太妃闻言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连忙说道:“今日在去祠堂的路上遇到了表小姐, 表小姐说她会转达的,老奴就回来了。”
战潇哂笑一声:“母妃可真是养了个好侄女, 不知母妃可还记得自己也有个亲生女儿?”
薛太妃的手紧握扶手, 她的女儿此时应该同薛昭茗一般大了, “难为你还记得,你可知她的下落?”
当初将她两个孩子送走的心腹在战乱中走散, 以至于多年来她只知晓战潇的动向,却不知她那个女儿的动向。
战潇的手摩挲着腰间的荷包,“母妃都不知道,儿子更不知道了,只是母妃不妨想一想,若是自己的女儿也像沈初酒一般被人如此对待,母妃会如何?”
言毕,战潇起身离开了寿春苑。
薛太妃看着战潇的背影喃喃:“终究是我亏欠了他们兄妹,才让潇儿与我如此生疏。”
张嬷嬷安慰道:“殿下以后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只不过娘娘还是要敲打一下表小姐,沈小姐昨日的话并不错。”
“或许潇儿就喜欢沈初酒识大体的样子。”薛太妃自顾自地说着,张嬷嬷扶着她走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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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棠苑
沈初酒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一宿未休息再加上一天水米未进,此刻她面如金纸。战潇走进祠堂时,沈初酒早已晕倒在地,他顿时有些后悔,明知她身子弱,还要跟她赌气,到头来还得让他照顾。
清溪端着小米粥走进屋子时,正巧战潇在训斥姚轻:“被褥昨晚没送去吗?”
清溪连忙解释:“殿下,昨晚守祠堂的护卫不让奴婢进,也不给送进去。”
她昨晚在祠堂门口跟看守的护卫软磨硬泡好久,都没能说通,再加上战潇那会儿已经就寝了,她和姚轻也没人敢去打扰,以至于沈初酒昨晚真的冻了一宿。
战潇鼻息略沉,从清溪的手中接过小米粥,吩咐道:“去将寿春苑的护卫换了。”
姚轻怔了一下,抬头看向战潇道:“主子,寿春苑不归咱们管啊。”
战潇细细搅着手里的粥,头也不抬地说了声:“只要在王府,就没有不归本王管的道理。”他就是铁了心将寿春苑的人换掉,他母妃手底下的那些个暗卫没一个带脑子的。
之后,战潇离开了墨棠苑去了薛昭茗的暗香园,薛昭茗听见战潇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表哥。”
薛昭茗将战潇迎进屋子,战潇扫了眼薛昭茗,薛昭茗今日穿着寝衣,看样子是准备入睡的。
薛昭茗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为战潇沏茶,还故意福下身子,春光一览无余。
“表哥今日怎么想起来茗儿的屋子了?”
战潇坐在凳子上,并未喝茶,“来瞧瞧你。”
这话让薛昭茗更加不好意思,“表哥今日来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好。”
“哦,是吗?”
薛昭茗娇羞地低头,不答话。
“没关系,本王准备好了。”
战潇起身走到薛昭茗的面前,附在她的耳边冷声:“你既然做了本王的妾,你就好好守着妾的本分,侍奉主母是妾室应该的,你若是再不安分,本王就把你弄到军营里,做军-妓。”
战潇走后,薛昭茗迟迟都没回过神,她瘫坐在地上想着战潇的话,不、她不能去军营被人践踏。
这话确实震慑住了薛昭茗,却也没能让她安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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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醒来时已至晌午,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眼屋子,“清溪。”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正在屋外忙的清溪闻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进屋子,“小姐,您醒了。”她沏了杯茶水端到沈初酒的跟前。
“小姐,殿下临走时可吩咐了,您今日一定要卧床休息,哪里也不能去。”
沈初酒的手僵了一下,“殿下?”
清溪笑说:“殿下还说粥要一直温着呢,小姐您先喝水,奴婢给您端小米粥去。”
沈初酒神情淡漠的坐在床榻上,战潇要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会放任她在祠堂自生自灭,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在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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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战潇回来时沈初酒正半躺在床榻上看书,她见战潇走来连忙合起书卷,道“殿下。”
“好点了吗?”
沈初酒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直到就寝前都未曾再说一句话,直到战潇从净室走出来时,沈初酒开口道:“殿下,我想和你说说谢懿。”
战潇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走到床榻边俯视沈初酒:“不是说不再提他了吗?”
“殿,殿下从前不是想知道吗?”沈初酒的双手紧攥被单,干净的容颜上尽是不知所措。
“本王现在不想知道了。”战潇鼻息略沉一下,脚尖一转朝着木施走去,他拿起衣衫说了声:“本王今晚去书房睡。”
沈初酒赤脚下地,从战潇的身后抱住他,声音略带哽咽道:“殿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不必。”战潇掰开她的手,抬脚离去。
沈初酒的手僵在半空,泪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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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战潇都未曾回墨棠苑,倒是薛昭茗每日都提着食盒在王府的书房前等着战潇回来,沈初酒虽知晓,却从未去争抢过半分。
这日,沈初酒将沈家的令牌找了出来,她拿在手里摩挲良久,清溪这时走进屋子无意中问了声:“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把沈家令牌拿出来了?”
沈初酒低头似是自言自语:“他要的无非是这个罢了,我想回去了。”
暮色时分,沈初酒去了趟墨棠苑的小书房,将沈家令牌放在了桌案上,墨棠苑守卫森严,小书房除了战潇其余人也不会进,令牌放在此处最安全不过。
临走时,沈初酒看了眼书房的矮几,突然红了眼。她轻轻关上雕花门扇,转身离开了墨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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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亲王府后门,清溪在马车旁来回踱步,今日沈初酒让她雇一辆马车,暮色时分在后门等她,也不知道她家小姐要做什么。
“姑娘,今日还走吗,再晚城门就要关了。”马夫躬身问道。
清溪着急地说了声:“再等等。”正当清溪着急时,沈初酒从后门走来。清溪连忙迎上去道:“小姐,这么晚您要去哪里呀?”
沈初酒边上马车边道:“回南羽。”
清溪跟着沈初酒上去,着急地说道:“小姐,您忘了您答应殿下的事情了?还有,咱们这次出门什么都没带,身上连银子都没有。”
“出城之后找最近的沈家钱庄支些银两。”沈初酒原本就没打算带任何东西出门,省的又被墨棠苑的暗卫报给战潇,大渊这边的事情战潇自己想办法吧,她把沈家的令牌留给他,也不算失信于他。
马车到城门下时,城门恰好下钥。清溪跟守门的侍卫磨了好久,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那侍卫就是不愿意将城门打开,城门下的事情惊动了谢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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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懿见着清溪后神情微滞,继而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清溪正跟守门的侍卫说话呢,猛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她转身看向谢懿:“谢统领,我……”清溪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
谢懿顺着清溪的目光看去,怔了下:“她要去哪?”
“谢统领,我家小姐想家了。”清溪照实道。
谢懿明白,沈初酒是受不得一丁点委屈的人,从前受了委屈总是要大闹一场或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为此他也没少在沈府哄她。这次沈初酒急匆匆的要回南羽,想来也是因为那日的事情。
“殿下可是给她委屈受了?”
清溪别过脸不言语,谢懿见状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抬手示意开城门放行。
那名士兵说道:“统领,城门一旦下钥就没有再打开的道理,这……”
是了,这是违反规定的,“一切后果由本帅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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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在谢懿的帮助下顺利出了上京城,她为了赶路,一宿都未曾休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才让马夫停下休息会儿。
两刻钟后,马车正准备起步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初酒心下发慌,连声催促马夫“快点走”。
片刻后,一阵马鸣声划破天际,战潇骑马挡在马车前,他坐在马背上看着马车:“沈初酒!”
今日一早宫门才打开的时候,姚轻便带着战潇的黄龙玉走进军机处,将墨棠苑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昨晚云雀找了一宿沈初酒,都未曾找到,直到进入主屋内室时,在床榻上看见了这块黄龙玉,持黄龙玉者能随意进出皇宫,却没有让宫门打开的作用,为此云雀一直等到宫门打开,又慌忙找到姚轻,这才将墨棠苑的事情告知战潇。
马车内的沈初酒犹豫再三后走出马车,她站在马车上直视战潇:“殿下还有事?”
战潇翻身下马大步朝着沈初酒走去,伸手便将她扛在肩上,还冷声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你不是想解释你和谢懿的事情吗?”
沈初酒趴在她的肩头捶打他的脊背:“战潇,你放我下来,我不想给你解释了,也没什么要给你解释的。”
“本王现在想听了。”战潇翻身上马,将沈初酒强行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第44章 咬她
沈初酒低头狠狠咬着战潇的手, 战潇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忍着让她咬。直到沈初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缓缓松开她的手。
战潇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处, 鲜血滴落在马的鬃毛上,他抬手捏住沈初酒的双颊,眉眼处带着凛冽的冷意:“本王原以为你是个温顺的猫儿, 没想到竟是个长了一口獠牙的狼崽子。”
沈初酒挣扎道:“我想给殿下解释的时候, 殿下是如何对我的?”她的眼眸中带着失望, 这是战潇从未见到过得,战潇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他突然紧紧抱住沈初酒,将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哑声:“对不起, 本王只是……不想让你再见他,因为……我也是男人, 我也会难受。”
“沈初酒, 你明白吗?”
沈初酒垂眸看着战潇的大掌,她低声:“请殿下恕小酒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我已经将沈家的令牌放在了墨棠苑的小书房, 请殿下应允我回南羽,从此男婚女嫁, 两厢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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