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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

时间:2024-04-14 23:04:38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
  所以人踢踏脚尖,和小狗小猫晃动尾巴有什么区别呢。
  看她心情好,蔡逯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明快。
  他把脚步放轻,慢慢靠近。
  今日她搽了妆,挽了髻,衣裳颜色也很明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边搓手取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女为悦己者容。
  从前俩人出去玩,她爱低调,也爱偷懒,恨不能趿着棉拖,顶着一头鸡窝头发上街。
  如今她精致打扮,提前到地等候。
  她比从前更在意他了。
  惊喜与感动在此刻爬到蔡逯的眉梢,他懒洋洋地挑眉,将一件氅衣裹在她肩头。
  “等很久了吧。”
  灵愫站起身,往他怀里拱,“没有,我刚到。”
  可她鬓边发丝已然冷得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分明是提前来了很久。
  她在说无伤大雅的谎,然而这并不重要。
  她是只没骨头的猫,变着花样往他身上贴,好叫他染上她的气息,被她打上气味标记。
  那些安慰话哽在嘴边,蔡逯没再提审刑院的事。
  “有什么开心事么?”
  他问。
  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缓缓眨眼,“有啊。我见到了承桉哥。”
  说罢勾住他的手指,扯着他到亭里坐下。
  灵愫把热气腾腾的烤地瓜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分给蔡逯。
  她的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完全没为审刑院的小插曲感到委屈,反而热情得令蔡逯招架不住。
  她一会儿说,承桉哥我给你揉揉肩吧,你处理公务辛苦了。一会儿说承桉哥你渴不渴,冷不冷,我给你倒水添衣。
  总之一夜之间,她忽然动如脱兔,围着他蹦蹦跳跳,说这说那,静不下来。
  这些动静,不单单是在朝他献殷勤,更时不时带点什么暗示。
  给他揉肩时,她的手总是不自主地下滑,从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胸膛。看他喝水时,用暗藏深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给他添衣时,还要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挠挠。
  她看他的眼神,简直热情到了诡异的程度。蔡逯毫不怀疑,只要他肯点头,她立马会把他扒光。
  被她闹了会儿后,蔡逯钳住她为非作歹的手,“冷静,冷静。”
  姑娘家的形象变化都是那么快吗?
  恋爱前,她对他忽冷忽热,有时他缠得紧了,她甚至会出声制止。
  恋爱后,她越发黏他。
  尤其是在今日!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
  看起来是那么矜持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大行流氓之事!
  对此当事人也很无奈。
  灵愫“嘿嘿”笑了两声,“好的好的……承桉哥,这不怪我。你是大忙人,要不是去上值,要不是去和朋友组局玩,约你出来见一面难得很呐。”
  她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承桉哥,我们见面的次数太少了。我好想你,真的。”
  蔡逯无奈道:“按流程来,不着急,我又不会跑。往后半月都是年假,我哪也不去,就只来陪你,好不好?”
  好不好?
  当然不好!!!
  那可是一本乔家功法薄和五十万两白银!她能不急嘛!
  她恨不得把蔡逯打晕,哪怕自己演独角戏,走完剩下的流程也行。这事在哪里发生,用什么方式发生,她真的无所谓。
  难就难在蔡逯的心理底线坚固得很,纵使她再热情再主动,他就是不肯。
  灵愫的嘴角耷拉下来,“好,那就按流程来。我想预约今日下晌你的时间。”
  “下晌不行,有公事。”他道,“晚上我来陪你,只是……可能我会很晚回去。”
  她的眼睛又亮起来,说不要紧,“多晚我都等你!”
  她知道蔡逯享受她的追捧,享受她丢掉矜持,狂热地表达对他的喜爱。而当这些追捧积攒到一定程度,蔡逯就会反过来追捧她,丢掉理智,无脑顺从她。
  那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与蔡逯分别后,她骨子里的热情劲还未完全消退。
  灵愫趁热打铁,接了几个任务,给东家去送任务对象的人头。
  断口处平滑得像一条直线,血迹提前擦过,人脸很干净。
  捆人头的绳系成蝴蝶结,一连串提起很方便。
  东家很满意她的办事速度,额外赏她半箱金条。见她满面春风,不禁打趣:“你这是喜事将近了?”
  灵愫扯谎随便应付:“哦,我二姨家的孩子要结婚了。”
  东家:“你二姨家的孩子,不是前两天刚结过婚吗?”
  灵愫:“哦,人家又二婚了。”
  话是假的,但心情高涨却是真的。
  让蔡逯放下心防,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现在她想到这契机是什么了。
  回到家,见家里灯火通明,阁主站在门口等她。
  “我要搬来跟你住。”
  阁主说,“我住客房。”
  灵愫说不行。
  “晚了,行李我都搬来收拾好了。”
  灵愫翻他个白眼,“这两天是特殊时候,我家承桉哥随时可能会过来找我。他一来,看见你在这,心里会不舒服的。你少给我惹麻烦。”
  阁主:“有没有可能,我才是房东?这分明是我的宅院。”
  灵愫踢他一脚,“别装,你不是还有座院么。”
  “租给人家了。”阁主说,“我还不了解你?赌注一出,你势必会不择手段把事办成。五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钱给你后,阁里资金亏空一半。”
  “昨晚看你那得意样,我还以为这钱对你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呢。”灵愫凑到他身旁,“所以你昨晚说要打赌,是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阁主把头瞥过去,轻轻“哼”一声,“你说呢,易老板。”
  他叹了口气,“钱没了还能再挣,无非是需要些时间。”
  “易老板,千金买你开心,也算是赌值了。”
  他难得抒情,倒叫灵愫鸡皮疙瘩乍起。
  “其实,我觉得我还能再开心些。”她贼兮兮地说,“阁主大人,你搬出去住,好不好?”
  灵愫双手合十,“就这两天!”
  她说两天后,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住她屋里都可以。
  “只有这两天不行……我和我家承桉哥需要过二人世界!”
  “睡一个男人,对你来说,难道是件难事?”
  他本来不愿意走。
  但她一直缠他,一会儿装威风威胁他,一会儿扮可怜乞求他。
  看她可怜巴巴地喊他“哥”的模样,还怪可爱的。
  片刻后,阁主终于勉为其难地说了声“好吧。”
  灵愫掐着时间点,想着蔡逯快来了,赶紧把阁主推了出去。
  “哥,今晚你随便睡哪将就一夜,辛苦了啊。”
  门“啪叽”一关,冷风一吹,阁主觉得自己像被她扇了一耳光。
  怎么回事,有点后悔。
  *
  蔡逯左手抱花,右手提着一大袋蔬果,满心期待。
  他知道,只要穿过冬夜的一层露水与寒霜,他就能见到她。
  晚上要吃什么呢?
  他来下厨炊饭,四菜一汤是不是有点少?
  见到他时,她又会说什么可爱的话呢?
  待夜深,他们偎着壁炉,共盖一张薄毯,她会趴在他耳边,告诉他什么小秘密呢?
  仅仅是在天马行空地想着,蔡逯就荡漾成了一株N瑟的水草。
  拐进最后一道巷时,蔡逯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披着鹤氅,气质出众,走得很匆忙。
  那男人很有格调,熏着甘松香,腰间系着玉蹀躞,穿搭得体,尽显风韵。
  经过他身旁时,男人似乎瞟了他一眼。
  蔡逯没多在意。可往前走了几步后,他心弦猛地一紧。
  这是条直巷,中间没岔路,直走走到头,一整条巷只有灵愫居住在此。
  往后看,那男人已不见踪影。
  不能胡思乱想。
  蔡逯迅速调整好呼吸,向前走去。
  “咚咚咚――”
  他敲响院门。
  下一瞬,院门大开。
  “承桉哥,你可算来啦!”
  灵愫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
  蔡逯在她的鬓发上轻轻落下一吻,“晚上好,小易姑娘。”
  他有很多情话想说,可最终只是说:“饿不饿?我先给你下碗面吃。”
  然而当他抬起眼,他那不值钱的笑意,却是难堪地僵在了脸上。
  院里木架上,挂着一件陌生人的衣裳。
  团窠对鸟纹圆领袍,看这衣裳的放量,刚才那男人穿上正合身。
  以及,院里还夹带着一分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甘松香。
  一切都对得上。
  那陌生男人,正是刚从她院里走出来。走得匆忙,像偷.情未半的奸.夫。
第22章 好哄
  阁主前脚刚走,后脚蔡逯就来了。
  灵愫不确定路上俩人有没有碰面,虽然她也没做什么坏事,可就是莫名心虚。
  她主动接过蔡逯抱来的那束赤蔷薇,“承桉哥,我好饿。”
  蔡逯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情绪,“那你先到堂屋里待着,我去厨房做饭。”
  蔡逯提着那袋沉甸甸的蔬果走了。背影窝囊,像个目睹了妻子出轨,却还要给妻子和那情夫洗床单的憋屈原配。
  当然,“出轨”只是他的胡思乱想。
  恋爱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从没停下来过。大多时候,他都在想象她是多么爱他。只有极个别时候,譬如眼下,他会把自己想象成绝望的受害者,满腹委屈。
  这种委屈感,在他进了厨房,看清了屋里陈设时,窜升到极点。
  炉灶底下的柴火已经提前加进去一捆,柴火噼啪烧得正旺。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开了,锅盖斜着放在灶台上,还没来得及盖上。
  案板上,葱花芫荽已经切好,有条肥美的鲈鱼还没拔完刺,红烧料汁还差米醋没放。
  碗架上搁着大小不一的碗,其中有俩个碗,一个红的,一个蓝的,背靠着贴在一起,像一对甜蜜情人互相依偎。
  灵愫不会做饭,她是天生炸厨房的料。那么厨房里的这些“温馨”景象,自然都是那个男人的手笔。
  可笑的是,蔡逯也提来一条鲈鱼。下晌他草草处理完公务,赶去湖边凿冰垂钓。在寒冷刺骨的天里,他钓了几条鱼,把其中最肥美的那一条,带给她吃。
  她喜欢吃鱼,他就变着花样,用各种上好的鱼,讨她欢心。
  他以为这是他与她之间的小情趣,如今看来,那男人也在讨好她。
  来的路上,他想象过,他待在厨房里,应该是非常开心地在做饭。如今,他却是在愁眉苦脸地操刀下厨。
  他还是要把这一顿饭送到灵愫面前。
  总不能因为两个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反教她饿死了吧。
  蔡逯接手了那条还没处理好的鱼,“哐哐”剁着鱼块,把怨气都撒在了这些不会说话的蔬菜水果上面。
  那男人走之前,原本是想给她炒什么菜吃?
  蔡逯开始揣摩那男人的想法,按那男人的想法重新列食谱。
  揣摩完,他心里拔凉。
  完了,那男人完全摸透了她的饮食喜好。
  现在情况异常荒谬,他甚至还要去从那男人的想法里,把她的更多喜好倒推出来。
  那男人比他还了解她,这意味着,那男人可能很早之前就与她结识了。
  蔡逯呼吸气促,想一把火将这厨房烧了!
  此前他一直以为他是原配,而那男人是半路插一脚的第三者。这样他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那男人。
  而现在,他胡思乱想着,总不能他才是小三吧!
  总不能,他才是那个恬不知耻,插足别人爱情的狐狸精吧!
  不,绝无可能!
  他不可能是小三!
  蔡逯非常在意名分这件事,到底谁先谁后,到底谁是原配正宫。
  他心里仿佛窜来只嚣张的刺猬,不管他是在备菜还是煮粥,这只刺猬都不肯放过他,往他心口扎一下又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抖着做完了这一顿饭,不知道自己有多感到后怕。
  他感到自己正在被绑在十字架上,被人鞭笞谴责,备受折磨。
  最后,端着一托盘热气腾腾的菜去堂屋时,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所以,那男人与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们,做过吗?
  *
  灵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阁主人虽走了,但他的物件却无处不在!
  她赶紧起身收拾,把他的衣裳鞋袜全都一股脑塞到柜里。
  还剩下些洗漱用品,灵愫稍稍吁了口气,这些用品还能让她扯谎,说是她的。
  刚把应付蔡逯的话想好,下一瞬,就见蔡逯推开门走来。
  “洗手,吃饭。”
  蔡逯语气有点冷,把碗重重搁到她身边。
  看蔡逯这样,肯定是发现院里的不对劲之处。
  灵愫选择主动解释:“承桉哥,其实我……”
  蔡逯抢先打断她的话,指着她身后某个地方,问:“那是什么?”
  灵愫转过身看。
  方桌上,蔡逯送的那束赤蔷薇花旁边,搁着一个男用剃须刀片。
  灵愫瞪大了双眼。
  好你个阁主!剃须刀片不放你屋里,放到堂屋里干嘛!
  可恶,当真可恶。
  灵愫暗自咬牙。
  难怪会轻易答应她离院,原来是早设下了埋伏,等她来跳坑呢!
  蔡逯见她沉默,又问一遍:“那是,什么?”
  灵愫凑到他身旁赔笑,“是我的刀片。”
  蔡逯挑眉:“你要刮胡子啊?”
  灵愫愣了下,旋即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对对!我毛发旺盛,那就是我用来刮胡子的刀片!”
  她顺势把脸凑去,哼哼唧唧的。
  “承桉哥,你看看,我的胡子刮干净没有?看看嘛,你凑近看看。承桉哥――承桉哥――”
  她离得近,又故意把嘴噘得高高的,只要蔡逯稍抬起头,就能亲到她的嘴巴。
  蔡逯没忍住,笑出声。
  她见他笑了,自己也嘿嘿笑了。
  蔡逯捏住她的脸颊肉,“犯错只会哼唧是没用的。”
  她说承桉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接着脚一跨,整个人坐到了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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