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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枕山河——予宓【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17 17:22:08  作者:予宓【完结+番外】
  桑白叹道:“说来话长。”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女子:“这是我远房堂姐,名叫桑枝,远道过来看我,却赶上了宫里出事,我便带她来这客栈小住,不知圣君可否匀出一间房出来给我们姐弟二人住下。”
  不知为何,蔡秋影看见桑枝时,那双总是平淡空洞的眼眸蓦然亮了一瞬,如蜻蜓点水般,霎时恢复平静。
  白榆君立即笑道:“那是自然,你们打宫里来,又没有马匹,一路实在辛苦,到我屋里坐着喝杯茶吧,我马上派人讲你们的屋子收拾出来。”
  桑白和桑枝来到白榆君房里,苏岫给他们倒了茶,问道:“太医院如今是怎么了?怎么非跑出来不可?”
  “你不知道,本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换了主子也不打紧,毕竟这天下究竟姓李还是姓梁,都不可能姓桑,只是那李尚…”
  桑白说到这,忙顿了顿,改口道:“而今的皇帝啊,他自己逼退了老子,成日里疑神疑鬼,觉得我们谁都要图谋他的皇位,这还没几天呢,那身边的内监就杀了好几个,我就赶紧跑路了,再不跑我这脑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分家了。”
  “登基大典不是都办过了,该杀的人他也一个都没放过,还有什么好疑心的。”苏岫奇道。
  一直没说话的桑枝忽而开口道:“好像是…自从怀王死后,国玺就一直下落不明,没有传国玉玺,名不正,言不顺啊。”
  她的声音并不似她的外貌那般柔顺温婉,听起来十分成熟稳重,这才让人想起她的年纪,桑白已经快到而立之年,既然是桑白的姐姐,估计也一早不再是青春年华。
  闻言,蔡秋影抬起头来,看了桑枝一眼又迅速低下,倒是白榆君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桑枝,随即浅笑道:“我记得桑医师与我年纪相仿,那桑医师的堂姐,我便也要叫一声姐姐了,敢问桑枝姐可是京城人士?”
  桑枝笑了笑,忙作揖道:“圣君这般说,可是折煞我了,只叫我桑枝便是了,我本非京城人士,只是多年来在京郊经营一家小本生意,近来生意也不好做,便想着来投奔我堂弟,不想竟出了这事。”
  白榆君点点头:“原来如此。”
  “时候不早了,房间应该也打扫好了,就在我这间房的楼下,面对面的两间。”
  桑枝和桑白起身连连道谢。
  白榆君也起身送客:“二位客气了,这都是应当的,明日正午我在院内设宴,你们记得来赏光。”
  那夜,苏岫辗转难眠,脑中一直预想着白榆君看到那信的表现,直到天明,她也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苏岫等不到正午,梳洗过后便上楼去叩白榆君的门,不料白榆君竟起的更早,屋里的人一早便不知去向,她不敢去翻那本书,只好下楼回房里静坐。
  宴席就在驿站的院落之中,秋风送爽,十几张大圆桌铺开来,上好的酒菜摆在上面,苏岫走过来时,白榆君不知何时已经落座在主桌,他身边都坐满了人,桑白还有蔡秋影都坐在他旁边,在他正对面,隔了整个圆桌空着一个位置。
  苏岫明白这就是为她留的,她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看着白榆君,可白榆君却不看她,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苏岫强压下怒火,二话不说直接绕到白榆君身边,瞪了一眼窝窝囊囊地坐在那里的桑白。
  桑白看了苏岫一眼,又看了看那遥远的空座,当下明白过来,他坐在这本就六神无主,白榆君喘口气他都得在心里哆嗦一会儿,眼见着有人来救他,他连忙起身给苏岫让位,自己则颠颠地坐到对面去。
  苏岫一坐下,白榆君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可动作却远远没有原来那么自然,苏岫看着他拿起酒杯,放到嘴边才意识已经空了,又讪讪地放下。
  苏岫随即拿起酒壶给白榆君斟满:“茶要半,酒要满,白榆君请用。”
  白榆君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伸手去握杯时,苏岫却故意不松手,手指相触的一刹,他果然立即缩回手,像是出来觅食的小兽一遇到危险瞬间缩回洞里。
  苏岫莫名觉得好笑,忽而就不气了。
  席间,白榆君举杯道:“今儿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吃好喝好便是,我先干为敬,敬各位兄弟跟着我赴汤蹈火!”
  所有人都起身,齐呼道:“敬侯爷!”
  在主桌一旁,有一桌坐着北陵旧部,他们起身恭敬地行了北陵的礼节,仰头干了杯中酒,和道:“敬主人!”
  白榆君喝完一杯,又道:“今天呢,其实也算得上是散伙饭。”
  众人不解,窃窃私语起来。
  白榆君坦然道:“你们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朝廷,而如今旧朝廷已经覆灭,你们从前一定都听过我的名号,我是北陵出来的叛军,诏安只是权宜之计,从今往后,我也不再是什么定远侯,这反贼我当定了,愿意跟着我一起反的,我欢迎,不愿意的,吃了这顿饭,领了军饷,我们就各奔前程了。”
  还是北陵旧部那一桌最先响应,他们站起来,人人都坚定道:“誓死效忠主人!”
  其余的也一桌挨着一桌地站起来,零零星星地有想走的,也不藏着掖着,坦率地过去领军饷,饭桌上仍旧算得上和气。
  宴席过后,夜幕星河,秋风瑟瑟,苏岫把白榆君拉出来,在一片竹林前站定。
  她确定白榆君还没有喝醉,连脸都没红,便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封信你看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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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卷 :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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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拨雾见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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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君不敢看苏岫的眼睛,只越过她去看那夜色中的竹林,须臾,他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苏岫一怔,随即底气不足道:“当然想。”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也没那么想知道答案,可既然已经写了那封信,又送了出去,开了弓哪里还有回头箭。
  白榆君的手在宽袖之下紧紧攥着双拳,语气却分外平静:“我比你年长许多,你可知道。”
  “知道。”
  “七年的光阴很长,你于我而言,年纪尚轻,我便只当你信上所说都是玩笑话…”
  苏岫直接打断道:“什么玩笑话?凭什么我的话就不能当真,你未免欺负人了些。”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
  白榆君还没说完,苏岫便厉声道:“没什么不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谁。”
  白榆君神色一顿,苏岫在他那双总是定若神闲的眼眸里看到了慌乱。
  不知为何,苏岫倏地红了眼眶。
  “孟允衡,你好的很,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写那些话么?你太小瞧我了,你以为你精通换颜之术,又损了声音,我便认不出了?你总以为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站在苏府门前等着你领走的小姑娘吗?”
  白榆君心头大震,他再也无法冷静,片刻后才道:“你是怎么…”
  苏岫见他没有否认,语气反倒沉静下来:“本来也不十分确信,不过是五分猜测罢了,所以你现在能好好考虑一下那封信了么?师父。”
  “你既唤我一声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乃是医道万万不能容者。”
  白榆君眼神闪躲着,似乎只是下意识地逃避,下意识地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苏岫不知因为生气还是委屈,手脚冰凉,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才不管什么法什么道,你做的事又几时符合道法?你要当个乱世反贼,我就陪你疯到底!”
  说完,苏岫便踮起脚尖,捧过白榆君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这吻来得浓烈绵长,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揽住对方,仿佛一刹那便是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白榆君忍不住替苏岫拭去留下的泪水,自己却也哽咽道:“好了…不哭了…”
  半晌,苏岫才道:“能让我再看一眼师父么?”
  闻言,白榆君摘下面具,褪去人皮,一如地牢隧道里的薛绛一般,换了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这就是他原本的面目,那张总是温和从容地出现在苏岫梦里的容颜。
  苏岫紧紧地抱住他,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消逝。
  “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寝食难安了多少日子,我担忧你的安危下落,你却在眼前瞒着我。”
  白榆君轻轻安抚着她紧绷的脊背,温吞道:“是我亏欠你…”
  两人命运纠缠,藕断丝连,羁绊愈深,说不清孰是孰非,谁欠着谁,便是总也理不清,斩不断。
  苏岫却说:“你欠我的总也还不清,休想再逃。”
  云开雾散,明明如月,清朗一夜。
  次日,苏岫一醒来,莫名觉得心中一空,仿佛昨夜星辰昨夜话,皆是虚妄,她急忙跑上楼,气喘吁吁地正要推开长廊尽头的门,却见白榆君推门出来。
  两人目光一撞,皆是一怔,白榆君先回过神来:“你…”
  苏岫气儿还没喘匀,站在原地看了白榆君半天,木然道:“我只是…来看看,昨晚是不是一场梦。”
  闻言,白榆君恍然一笑,伸手将她拉进来,带上门,低头道:“不是。”随即附身在她唇边吻了吻。
  苏岫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却摸到他掌心的新伤,那是指甲太过用力陷入掌心所致,经过一晚,鲜血淋漓的伤口依然结痂。
  “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骗我,不然我会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
  白榆君倏地将她揽在怀里,无奈地笑了笑:“有时候,我真的疑心,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信上诗句的意思,怕不是写来凑数的。”
  苏岫瞬间急了,愤愤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没教过我这些风花雪月的诗句,我便不能自己学么?”
  见白榆君还是笑着,苏岫便继续道:“你若是不信,我直接说与你听便是,我就是心悦于你,见不到你便会思念,总想与你亲近,就是这样了,你还嫌我说的不够多,不够清楚吗?”
  苏岫说的起劲,想到什么便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却看白榆君已是敛了笑意,他是北陵所有人的指望,肩上的担子一早让他学会了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故而想在他脸上找到些震惊或是惊喜的神色,实在难于登天。
  但苏岫已经听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
  他静默片刻,才轻声问道:“你可是真心?”
  那话里盛满了小心翼翼,苏岫握紧他的手,再贴到自己的心口处,与那律动一同道:“感受到了么?句句真心。”
  白榆君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几下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这敲门的声音并不大,跟小猫挠的似的,可这敲的时候实在不太对。
  导致屋里的两人心情都不太好,白榆君压低声音道:“何人?”
  门外的桑白本就心惊胆战,听了这不太友好的问话,哆嗦的毛病又犯了,声音颤抖道:“是…是我,白榆君,实在抱歉,打搅您休息了,我…我就是想问一下,苏岫在不在你这,我刚刚去楼下找她,没看见她人…”
  白榆君刚要实话实说,却见苏岫瞪了他一眼,他心领神会,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在。”
  沉默了一阵,白榆君感到桑白还没走,便又问道:“你有何事?”
  桑白揶揄道:“是…是这样,打东边来了个伤兵,病情有点棘手,我想找苏岫商量商量…”
  苏岫心道,没想到这桑白还真有点正事,她和白榆君对视一眼,想来这会子温存是难以再续,她只好推门而出,对着桑白冷声道:“我在呢,走吧。”
  桑白看着她,一挑眉:“你吃火药了?气这么冲。”
  白榆君跟在身后忍俊不禁。
  三人来到院内,只见竹床上躺了一个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着一身破败轻甲,脚上的鞋也磨得不成样子,神志昏迷,嘴唇青紫,面色惨白,门口还躺着一匹马,想来是日夜兼程,马也累得生死难料。
  苏岫凝眉上前搭脉,沉吟片刻道:“是中毒所致。”
  桑白接道:“这我自然也把得出,只是不知是何种毒药。”
  白榆君上前仔细瞧了瞧那铠甲,道:“是我部在东瀛的驻军。”
  闻言,蔡秋影也凑上前来,对白榆君道:“主帅,莫不是我们的人被东瀛鬼投了毒。”
  苏岫掏出银针,施针让少年短暂清醒过来,他一睁开眼,看见戴着狼纹面具的白榆君,便挣扎着要起身。
  白榆君忙按住他:“这是怎么了?”
  “候…侯爷,我们中了东瀛鬼的毒,如今全军上下没有几个好人了,这毒一中招,先是浑身无力,再便是遍体淤血,不出半月怕是要全军覆没,东瀛鬼定是要伺机报复,我中毒尚轻,便被派过来请示您,请您拿个主意吧!”
  少年说完话,嘴角便慢慢渗出黑血来,再度昏了过去。
  苏岫与白榆君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这确实是东瀛特有的一种毒,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解药,是一种藤类,攀附生长,能开出并蒂两株花,好像叫…”
  苏岫思忖着,白榆君便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什么,她便立即福至心灵:“叫忍冬藤。”
  只可惜他们从没见过这种藤类,书上也没有图画,只有描述,更不知该去哪里找。
  这时,站在角落里的桑枝忽而道:“你们说忍冬藤啊,这种植物在东边很是常见,只盛夏时候开花,并蒂两朵,一白一黄,味道很是好闻呢。”
  苏岫惊喜道:“桑枝姐,你认识?”
  “是啊,临近瀛海那边应该更多,这样吧,不如我画给你们看。”
  “好。”苏岫转身进屋,给桑枝拿笔墨纸砚。
  桑枝也不负众望,几笔便勾勒出了忍冬藤的模样,有了这图画,便不怕找不到解药。
  白榆君当机立断道:“那这样,我先带着一半人马回瀛海去,把解药找到,再收拾那群东瀛鬼,秋影,你带着剩下一半的人,去亡川找黄岱的旧部。”
  “是。”蔡秋影领命道。
  白榆君朝亲兵吩咐道:“帮我备一匹最快的马,传令下去,手底下马跑得快的都跟我走,我们连夜就启程。”
  苏岫跟在他后面:“我也跟你去。”
  白榆君转身扶过苏岫的双肩,还不待他出言拒绝,苏岫便抢先开口:“我练过马术了,一定能跟得上你的。”
  苏岫目光灼灼,坚定不移,可白榆君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解释道。
  “我知道你很厉害的,我相信你,但是我不愿你再身处险情,你知道么?你在城楼上往下跳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直到你落到马背上,才算重新拼起来,东瀛鬼杀人如麻,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想你在平安的地方,我担心你。”
  苏岫眼里升出一层水雾,哑声道:“那我就不担心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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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上那封信的内容:
  与君阔别数月,始知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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