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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的暗恋史——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9:28  作者: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宋长瑛,你倒是杀了我,好替你宋氏满门报仇,也不枉你如此委曲求全,好好一个高门小姐,沦落到委身太监亵玩的地步……哈……你不嫌脏,我都替宋大人面上无光……哈……”
  “裴端!”
  裴端凝视着宋长瑛的面容,看到她深眸里因不加掩饰而显得尖锐的愤怒,竟感到一股畅快的痛意涌上心头。
  宋长瑛紧抿唇角,几乎克制不住杀意,攥紧匕首的手微微发颤。最后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让他伏倒在地上,刀刃下滑,正是不偏不倚,抵在激烈跳动的心脏。
  他仰头,看到宋长瑛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掌控着自己的生死。裴端被操控般,并不想挣扎或是躲开,任由那刀尖一点点刺破他的皮肉。脑中想象着宋长瑛那双素来温润内敛的眼睛带着狠戾和恨,一刀刀划破自己的皮囊。
  ――可宋长瑛没有。
  她的愤怒似乎仅是投入深潭里的一颗石头,振荡起一圈涟漪后又被吞没,便只剩下冷漠和平淡。
  “裴端,虽然是你自己犯蠢连累于我,可我宋长瑛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况且……我父亲的死,你也不过是充当了皇帝的一条狗,我宋长瑛还不至无能到拿一个奴才来出气。”
  裴端失血过多,神智已经不清,听她的声音缥缈似梦,时远时近。浑浑噩噩间,胸口传来刺痛,那匕首锋锐的刀刃猛地捅进最深,他却不觉得痛,只凝视着宋长瑛沾血的脸,那淡色的唇瓣开开合合,说着最无情的话。
  “这一刀,当为我父亲还你的,是生是死,全看你造化,从此你我二人仇怨两清……”
  手指使力,刀刃便干脆利落地往外抽出,直到这时,裴端才察觉出扯着心肺钝痛,呼吸都难以为继。
  不、不要、杀了我、杀了我……
  眼前昏黑一片,裴端艰难喘息,窒息的恐惧让他剧烈挣扎,伸出手紧紧攥着女子染血的手腕,却丝毫撼动不了,扑腾了一会,又陡然瘫软下来。
  夜色下,马车快速跑过长街。
  汉竹快马加鞭,完全没注意到车上动静,急急赶回裴府,喊了下人搀扶着已经昏死过去裴端进了屋内。
  前院灯火通明,被围得水泄不通。
  宋长瑛站在一旁看他们进出忙碌,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手上的本已麻木的伤口竟也开始泛痛。
  还是汉青先注意到她神情怪异,担忧地询问:“夫人手上的伤,可要大夫看一下。”
  “不用。”宋长瑛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你们照顾好公公,我这就走了。”
  汉青看她转身往外,还以为她是要回原先房间,忙拦住她:“夫人,公公已经把你的屋子搬来西厢了,您要歇息的话,恐怕得等下人重铺一下褥子。”
  晚风吹得宋长瑛袖袍猎猎作响,汉青看她在月色下的影子被拉长,虽然身上都是干涸交错的血,却觉出几分脱俗的冷淡。他看得失神,好似诗文中的羽化登仙的气质就像夫人这般。
  “夫人……”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
  “不必劳烦你了,我不在这住……以后,也不要叫我夫人了。”
  ――
  西山上有一汪的湖水,明镜一般,映着黛色峰峦,如纱片云。应是清澈宁静的去处,今日偏有人打搅她清净。
  那女子素手放下一盏金灯,袖袍不慎落入水中沾湿,捏起一点柔情,水波便潋滟起来。金灯上有半根白烛,在河灯周围洒下淡淡的金鳞,水波轻晃,就将那一点金色流光漾开。
  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这一点温暖便显得格外贴心,引诱着沉溺在水中的“东西”靠近。
  白烛上隐约雕了两个字,贴近一看,写的是“裴端。”
  “它”不认识,却觉得分外可爱。
  虔诚的用指尖触摸到那点温暖明亮,蒙在眼前猩红的血色便消失了,金色流光也仿佛随着水波颤动起来,恍惚间金灯犹如千瓣的金莲,花瓣绽开又凋零,刹那间的繁华美好在眼前盛放后幻灭,只剩一根素白的烛。
  它默然盯着那平静燃烧的白烛,纵然万般珍惜喜爱,却不敢再触碰一丝一毫。
  很久以后,它才想起自己是谁。
  裴端的魂魄不是在死去第二年的清明散去的,而是在这一天惊慌失措地掉进了西山上的镜湖里。这湖里有几分诡异,坠落以后,就冻得他神魂四散,记忆全失,若非那根刻了自己名字的阴烛点燃,他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游荡回王陵之中,自己生前待的破茅屋已经已经是一团废墟。裴端实在无处可去,兜兜转转,又停在那堵熟悉的门前。
  一灯如豆,描摹女子乌发间素色木簪。
  这次,裴端只守在窗外,他已知对方恨极了自己,不敢再靠近。屋里女子指尖翻过一页书卷,他就轻声数一颗天上的冷星,虽然没人同他说话,却好像是一问一答,便不那么寂寥可怜。
  “一……”
  “二……”
  “三……”
  ……
  “四十六……”
  “不对。”
  屋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声音,裴端下意识侧目望过去,对方仍然低垂着头,目光落在书页上。
  应是书上写错了什么。
  裴端这么想着,继续仰头望天上孤冷的星子。
  屋里没有动静,好久也没翻书。
  良久,又是一声不对。
  宋长瑛抬头,目光落在窗外疏影横斜之中。
  “方才应是四十五。”
  裴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成一团,把自己藏在枝叶间。可他偷偷看宋长瑛,对方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并不像是看见了自己。
  他又试探着伸出手,在宋长瑛眼前晃了晃,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压迫着心脏的紧张感减弱了不少,他松了口气,然而紧跟着,宋长瑛又说话了。
  “许久没听见你声音,我还以为你已经投胎去了。”
  裴端再次惊恐地卷成一团,慌里慌张地将自己埋进泥地里。
  那边不知他狼狈模样,还在继续说话:“你不用慌张,我看不见你,只听得到声音,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说到这,她微微抿唇笑了一下,宋长瑛今日穿的白青色交领袍,泛青的衣摆轻轻浮动,那张脸不是多好看,眸子却别致,冷冷清清的。弯眼含笑时,眼角细细的皱纹衬出几分岁月的柔和感,仿佛温柔的风扑面迎来。
  裴端从土里钻出一点点,只露出眼睛。
  他仰头静静望着她,感到宋长瑛身上有种微温的喜悦潮水一样涌向自己,铺天盖地地将自己浸润。
  “对了,你为何总是偷偷骂我?”
  裴端于是羞得无以复加,逃得飞快,活像是有狗在追。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捅完刀子了?(???)?优雅
  没想到吧不仅没有心软照顾他反而又补了一刀??
  裴*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端:谢邀刚准备先婚后爱老婆单方面离婚了
第四十七章 前尘
  久久没有听到那声音在自己耳边念叨,宋长瑛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不过这次同上次不一样,他走前是出了声的,应该不至于一消失就消失半年。
  她遂阖上书页,准备关窗户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若是他晚上还要回来,需不需要留扇窗呢,鬼魂的话应该都是可以穿墙的吧?也不好说,总之王陵这不敢有歹人,留个窗户也不打紧。
  最终,这窗户还是留了小半个缝隙。
  但第二天一整天,宋长瑛都没在耳边听见那小鬼的碎碎念。
  今日出诊时,有宫女赠了她一壶桂花酿,夜里宋长瑛拿出来温了温,又端出两盘凉菜在桌上。
  馥郁清甜的酒香扑鼻,宋长瑛也觉得馋虫微动,就着凉菜喝下半壶。
  她喝醉了也同往常一样安静,脸上一点红没有,面白如瓷。只是微微蹙眉,轻轻揉了揉眉心,一只手支着额角,浓黑的眼睫垂下。
  深秋寒重,她就这样在窗前打盹,明天定然是要不舒服的。
  萧索的秋风骤起,吹得窗扉吱呀作响,宋长瑛淡青的袖袍里鼓满了风。这风来的诡异,吹动的方向同庭院中摇动的树影正相反。
  窗户险些被关上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
  脸色和神色都半点不变,深邃的眸子很冷静地注视着空荡荡的前方――半点看不出醉意,清寂寂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
  窗户不再摇动。
  “你不用怕我,我又不会找道士收了你,只想找个人同我说说话。”
  仍然没有响动,周遭安静的很,只有轻微的风声。
  宋长瑛挑眉,还当他是回来了却不肯出声,诈了一下,真的没动静,原来真的不在。
  良辰美景,却要对月独酌。
  她再次提起酒壶,清澈的酒液自壶口如潺潺流水倾泻而下,迸溅出雨后长亭中白桂花的寒香。
  “你想说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又细又柔的声音,软玉相击似的好听。
  宋长瑛眼中荡着清浅的光,深深一笑。
  她敲了敲瓷杯,想了想:“你是鬼么?”
  裴端道:“我是鬼。你不怕我?”
  “你跟了我许久,除了在我耳边说些难听的话,什么也没做过,我怕你干什么。”
  裴端轻哼,默不作声。
  他只是不能做什么,要是跟话本里的鬼一样可以作恶的话,早就在王陵里胡作非为,谁也别想安宁。
  宋长瑛又问:“你叫什么?”
  他不能回答实话,又编不出来假的,只好含糊地说不知。
  宋长瑛琢磨着,许多话本上说,死去的鬼魂会忘记生前的事,记不得自己的姓名。
  “忘记了么……你还记得生前的事吗?”
  生前?
  他除了在皇宫里伏低做小的当奴才,就是在勾心斗角里杀戮谋算,没什么可记的。最后安宁的三年,也是被困在地下王陵里。
  守王陵的那三年实在太漫长,那里没有日出月落,时间被拉得无限长,他能够判断日子流逝的,只有一周会有人过来送吃食饮水。而陪着他的,便是一墙之隔的墓室里,那具被钉在棺木里的干尸。
  到临死前,宋长瑛打开门,是他三年里第一次见到活人。
  这样的一辈子,忘了才是好事。
  于是他说,都忘了。
  宋长瑛看不见他,但听声音也知晓他情绪万分低落,很快转了话题:“既然如此,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她沉思良久,神情严肃正经,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字――阿黄。
  这根本就是狗的名字!!!
  裴端:“……”
  “你喝醉了。”
  宋长瑛摸了摸脸,觉得有些烫,于是坦率承认:“好像是有点。”
  下一秒,她眼睫垂下,呼吸平稳,没了动静。
  ――睡着了。
  裴端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出现,明明方才这人还满脸严肃清醒,怎么一下子就醉得昏睡过去。他疑心宋长瑛又是在诈他,左看右看,女子坐姿端庄,脸不红,气不喘,半分醉态没有。可眼睛是真真闭上了,气息也绵长平缓。
  ……真是!怎么开着窗坐着也能睡下。
  “姑娘,起来回榻上睡。”
  不应。
  “宋长瑛,起来!!”
  他气极,又碰不到人。只得在对方耳朵跟前喊了好几声,才终于让宋长瑛眉心微拧,但也没睁眼,露出点厌烦之色。
  “……阿黄莫吵。”
  “我何时应了这个名了!”
  裴端狠狠咬牙,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把她这张嘴缝起来,可碰又碰不着,满腔的怒火化成一声尖细的大喝声,险些没吵得宋长瑛鼓膜破裂。
  宋长瑛轻轻歪头,目光同他相接,就好像能看见他似的,流露几分茫然之色。
  “你好像很生气,是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你!”
  最终,裴端还是没能把她给自己取了个这么粗俗的名字的事说出来,闷声道:“你洗漱了回榻上睡。”
  酒后撒泼打滚胡闹生事,这对于宋长瑛来说似乎是不可想象的。她行为端正无比,往常一样净脸擦洗,高门世家的礼仪教养让她没有表现出丝毫失态――只是有点诡异。
  躺在床上的姿势未免太板正,这样睡一晚上起来,免不了腰痛。
  裴端蹲在床榻下,幽幽探出半个脑袋,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发呆。
  一种很隐秘的情绪,静幽幽地在这个寒夜中蔓开,又如沉璧入潭,最终了无痕迹。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觉得自己这样子比从前跪在御前当差时还要丢人,又庆幸没人看得见自己,慢慢探出手,轻轻碰了碰她垂下来晃动的发梢。
  “姑娘……”
  他很小声地念她,怕没人听见,也怕叫人听见。
  ――
  雷鸣电闪不止,雨势滂沱急骤,空气中都是湿泥混着血味的腥气。
  屋里还守着下人,只留了一盏昏暗烛灯,正映得那人惨白脸色,愈发萧索如同孤魂。
  汉竹向宫中报信,李长安已经叫御医来过,血勉强止住,可他背后胸口两处伤口,实在失血太多,御医也没有把握,只说恐怕万分凶险,让人仔细盯着。
  几人一刻也不敢懈怠,瞪着眼睛轮流守了几个时辰,天明时,忽然听见微弱的声音。
  汉竹连忙附耳过去,可他声音实在是小,压根听不清,跟着他口型猜了半天,他才犹豫道:“公公好像是在说姑娘?”
  汉青微微瞪大眼睛,立刻道:“公公是在说夫人吧。”
  汉竹这也反应过来,平日里公公都是客客气气地管夫人叫姑娘的,马上就要出门:“夫人歇在哪了,我这就去找。”
  “你――”
  他没走出两步,已经被汉青拉回来,汉青打量裴端,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贴着汉竹说话:“夫人恐怕是跟公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昨晚就已经离开府上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床榻的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形微微一颤。
  狂风大作,吹得小小面馆歪歪斜斜,只听得一片嘈杂雨声中,门扉轻叩。
  那妇人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几分虚弱,想来是大病初愈之相。
  “谁呀?”
  外边沉默了几息,响起女子的疲倦的声音。
  “顾姨,是我长瑛。”
  一推开门,就看见宋长瑛这满身是血,衣衫尽湿,顾母登时慌了神:“小姐,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
  “顾姨,我没事,”宋长瑛疲倦摇头:“这都是旁人的血,我没受什么伤,我能向您借宿一晚么?”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顾母连忙搀着她进来:“快去躺下,我这就给你拿干净衣裳去。”
  宋长瑛换了衣裳,舒服了不少,紧绷的神经方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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