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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的暗恋史——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9:28  作者: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她听着窗边噼啪作响的雨声,罕见地放空大脑,唯有指尖还紧扣匕首。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惨烈的局面。
  今日跟随裴端出宫时,她就一直在心里盘问自己,是否应该开诚布公,直接告诉她自己的怀疑。
  以她性格,她不该说,暗中试探才是她的行事风格。毕竟若是说了,若两人真是仇人,便是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可当裴端一脸紧张地跟在自己身后,看到那双艳丽的眼藏着小心翼翼时,宋长瑛却不由地想对他坦诚。
  宋长瑛隐隐有种感觉――裴端恐怕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即使两人真的隔着血仇,他也会引颈受戮。
  如今却……
  算了,虽然过程并不是她计划好的,结果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
  她与裴端之间,到底无恨亦无情。
第四十八章 当断即断
  昨夜还疾风骤雨,今日一早便已经放晴,艳阳高照,穿过云层,一推窗,有些热辣的光就落在脚边。
  这样的天气,即使是一早赶路,也不由得出了满头汗。顾淮安推门进来时,宋长瑛刚好解开了手上缠着的布,露出有些狰狞的伤口。
  他顿时焦急地大步走过来:“长瑛,这是怎么回事!谁伤得你?”
  宋长瑛不好回答昨晚混乱,摇摇头没说话,顾淮安倒是立即猜出端倪,面露愠色。
  “是那阉人做的好事?他――”
  “顾淮安!”宋长瑛喝止他,冷然道:“你刺杀裴端,是他以怨报德放了你,你母亲也是他救回来的一条命。不管对旁人来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裴端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读这些圣贤书,便是这么教导你侮辱有恩之人的么?”
  顾淮安脸颊微红,五指蜷紧,好一会他才垂下头低声道:“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看他?难道,你真的认作他一个、一个……的妻子吗?”
  略去的词,无非是太监、阉人。
  宋长瑛没看他,给自己伤口抹上药膏。
  “我不会。”顿了顿,她解释道:“裴端……他是当日宋府抄家时,亲手杀了我父亲的人。”
  顾淮安瞪大眼睛,立即抬眼看她,却见宋长瑛一派平静,没有半分含恨之意。顾淮安匪夷所思地:“你……长瑛,你不报宋大人的仇了吗?”
  “如何报?他在宫中多次相助,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杀他……那一刀该还他的,我已还了,剩下只看他命数。”宋长瑛瞥他:“淮安哥哥,你看过我父亲罪宗,应该也知道报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父亲死于朝廷党争,而非某人之手。”
  “若要寻仇,太子,端王,天子,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她宋氏是皇家博弈的牺牲品。
  顾淮安也没了声息,他想到阉党,想到老师,又想到自己母亲。朝堂之上,为官之道,好像和书上读的大有不同,百姓民生不过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一环。
  沉默一会,他神情已从凝肃变为平和:“你不困于仇恨也是好事……那长瑛,以后你是怎么打算,是要离京还是如何?”
  闻言,宋长瑛也抬头,神情略有怅然,似是在思考什么。
  “若是有机会,我想回去凉州,但我如今身为女官,要想离京,最起码要任职五年才能请辞……而且还有一事,我想问你。”
  “你说。”
  她道:“我所知消息,我父亲同裴端素无交际,当日是我父亲惹怒裴端,但……”
  “这不可能,宋大人不是那般轻狂之人。”
  宋长瑛没反驳他,转而道:“淮安哥哥,你还记得你同卷宗一起拿来送我的那块铜符么?”
  “当然记得,之前一直没机会告诉你,这原先,是你父亲交于我保管的。”
  顾淮安有功名在身,东西放在他那,官府如无罪证,轻易不得搜查。这样一来,这铜符便不可能是作废无用的。
  宋长瑛默不作声地拿出那铜符:“这是兵符。”
  见顾淮安面露茫然,她解释道:“有兵符,就应该有兵。”
  替人藏匿私兵,这恐怕才是她父亲不得不死的原因。宋家人若是入诏狱受刑拷打,免不了走露风声,只有死,却又不能自己寻死,让皇帝疑心。从而,也保住了宋家旁支不受牵累。
  “长瑛你的意思是……宋大人是故意激怒的裴端。”
  “我想知道,那半边兵符,身在何处。”
  她不想浑水,但牵扯到兵符,总觉得是小事,若是短时间内不能脱身,起码要知道危险潜藏在何处。
  顾淮安摇头:“这不成,太危险了。”
  宋长瑛道:“我会量力行事的,而且,即使我不愿掺和进去,太子有意扶持女官与宦官抗衡,即使五年任期到,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我独善其身。”
  再者,其实她也不愿请辞。她如今一个孤女,宋家虽然还有旁支兄妹在,但到底同自己关系并不密切,去投靠他们寄人篱下,宋长瑛心中是不愿意的。而以她这曾为宦官对食的身份出宫,嫁人太容易被夫家看轻。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个女官,吃着公粮,做点自己愿意做的事。不能嫁人对她来说,并不算坏事。
  唯有在皇城中这点不好,想脱身漩涡,还得慢慢来。
  ――
  瘟疫一难过,京中又繁华起来。顾淮安会试在即,宋长瑛也不得安宁,太子原打算以举荐形式封女官,宋长瑛却建议让女官同男子科举一般以考试招募。
  不同于伺候主子的宫女,女官起初作用是掌妇学之法,以教后妃四德,后又需要处理内廷事务,因而更加注重识文断字的能力,同时也需要一定才情,以考试招募,再合适不过。
  至于这考试内容,又得详细划定。本朝女受收过教育的不多?,沿用前朝考教的繁杂内容定然是不合适的。宫中如今只有她一个掌药和两位承恩尚宫,自然是交给她们来做。
  女德女训,本是女官考教重点,宋长瑛却认为此项可入宫后再培养,只出在较为简单的明经,也就是填空。书法算术法令也有一定考察,至于赋诗,则是完全划去了。剩余的,则是按照考教职务专门出的问题,如医理、乐理、筹算等。
  如此忙活,已是深夜。
  净手时,指尖碰到腕上沁凉的镯子,宋长瑛动作微微一顿。
  理应还他。
  她没有刻意去打探,不过既然没有消息传到自己耳边,性命应该是无忧的。
  女官考试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日。比科举会考晚上十五日。会考前日,宋长瑛支了假期出宫,买了点东西,正好也顺路看望顾淮安。正是才俊倍出的时候,顾淮安丝毫不敢托大,连夜啃着晦涩古板的书籍,眼下都青黑一片。
  “淮安哥哥,准备的如何?”
  顾淮安捏紧眉心,苦涩道:“只觉得头昏脑涨,好似都看了,又好似全没记住。”
  宋长瑛在旁低笑一声,“你是太紧张了,苦读了这些年,不会记不住的。明天就要考试,不若出去散散心。”
  她推开窗,庭院外十分开阔,前几日的暴雨将天空洗得澄净透彻,空气也是带着股绿叶的湿润清新。
  顾淮安眉头也舒缓下来,道了声好。两人才转了一会,远远听见有人说话,隔着镂空花窗望过去,是两个丫鬟搀着位小姐往这走。
  顾淮安:“那是张小姐,是老师的独生女。”
  虽然之前为了救母一事同张蕴有些嫌隙,不过到底还是师生,顾淮安如今还在他家府邸读书。
  宋长瑛若有所思:“看来是专程找你的,我便不打扰了,你去迎接一下吧。”
  事情都准备妥当,宋长瑛继续回宫做她卓沂堂的掌药。
  虽然有御医,但女医官在皇宫内却是无可取代的。御医是皇家主子的专用大夫,除去皇上后妃,也就只有像裴端这般权势滔天的宦官请得动。而奴才宫人生了病,若不是主子怜惜替她请医,就只有自己依着经验去太医院抓药。况且后宫中女子多妇人疾病,就生出许多不便,仅把脉看相治病总是含含糊糊的,像她这般褪了衣裤检查私处情况的实在很少。
  起先这些宫人也不愿意,宋长瑛看得这样的病人多了,她们也不推辞了,只是还很羞怯,每次来卓沂堂,都是遮遮掩掩的,好像生了病是多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
  会考三日后放榜,顾淮安果然高中,张家为他设宴庆祝,宋长瑛正是忙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没能出来,只写了信送了贺礼,叫人带出宫去。
  那小太监走过长门时,对面忽拐出宫女环伺的妃嫔,他忙俯身回避,等人过去。身后蓦地有了些簌簌动静,这小太监惊觉转身,却见身后一条枯瘦影子站在树影之后,吓得跌坐在地上。
  装了贺礼的盒子也摔落在地,掉出一块合对的鸳鸯玉佩来。
第四十九章 完璧若碎
  那身影走近了,华贵的锦袍下是一具更显消瘦的身体,小太监看清了那张脸,慌忙跪下,哆哆嗦嗦地告罪。
  “冒冒失失,险些冲撞贵人,你在哪当差的。”
  “回掌印,奴才是卓沂堂的。”
  他没说话,蹲下身捡起那玉佩,缓慢开口:“这东西是哪来的?”
  “是、是瑛姑姑让奴才送去宫外张大人府上状元郎的贺礼。”
  裴端抬高那玉佩,对着月色又看了看。
  玉质润泽,沐月若浸水,雕工也是上乘,鸳鸯交颈,喃喃嗳语。
  摔了顾淮安与她定亲的玉,她就又还了一块完璧。当真竹马青梅,两相不移。
  阴炙的浊气迅速膨胀起来,他呼吸急促混乱,难以忍受地抓紧手指,忽然高高扬起手臂,狠狠将它掷在地上。
  顷刻间,四散的碎片如飞雪迸溅,衬着莹莹月光,淌了满地。
  明明说过什么愿做他一生一世的对食!明明厌他恶他至极……做出一副心无介怀深明大义的虚伪失态!
  ――他偏不让她如愿。
  再抬起头抬起头,他长长吐息了几口,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吞了回去。
  “转告你家姑姑,这贺礼咱家没留神磕着了,向她告罪。”
  这哪没留神的事。小太监暗自腹诽,却也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应了。檐下宫灯刮灭了,庭中一片昏黑,只能看见些暗影。直到裴端走远,他才松口气。怎么第一次办这种差事,就碰上这煞神。总觉得比起之前来,这裴掌印生了一场病后更加阴晴不定了。
  宋长瑛收到一盒子的碎玉时,尚在给一个吃坏了肚子的小太监写方子,闻言只让他放着,等人都走了,才拿起来看,紧拧了眉。
  她做女官不过半个月的事,俸禄不多,虽然得了皇帝赏赐,到底也没有多少积蓄。这玉佩花了她不少银子,还未送出去就让人砸了,多少是有些恼怒的。
  但眼下却不好去触那人眉头,只得退避一二,得先做好太子吩咐的事情才行。
  至于赔礼,改日出宫亲自送给顾淮安就是。
  男子会考十日之后,便是女官选拔考试。
  宋长瑛与苗尚宫,再一位司礼监掌事同时监考,考试地点选在礼仪房。这些前来参加考试的女子下了马车,便由太监一个个检查名帖。
  检查到一半时,队伍忽然停住,听见那头喧闹,跟着一个太监便说什么要叫人拉出去。
  宋长瑛闻声过去,看那被拦下的女子眼眶发红,满脸屈辱。询问那太监,说是身份与名帖不对,再一核对,竟是太监手上拿的那份名单写错了字。
  不免尴尬,领着抄写的人道了歉,才客气地送那小姐进去。
  开考前,又闹幺蛾子,一个迟到的妇人将将赶来,说是入宫时有人给她指了错路,险些走去娘娘宫殿去。
  等人到齐,皆在案前坐下开考,忽而殿中闷热无比,有两个人热得快晕过去,宋长瑛支了冰水来,才好些。
  如此一天下来,这些夫人颇有怨言,苗尚宫同她说起心中担忧,重振女官第一次考试,便弄得一团糟,不知会不会叫皇帝怪罪。
  宋长瑛只笑了笑:“若是一切顺利平安才有古怪呢。”
  女官重振,定然要跟宦官分权,如今又没有放心的人可用,怎么指望宦官那头不来添乱呢。那有手段狠的,还有想污蔑她们走露试题的。
  好在提前预备过,抓了人,大的麻烦没闹出来,小吃些亏,服服软也不是坏事。
  是夜,宋长瑛同苗尚宫、胡尚宫以及司礼监三位掌事,六人一道判卷,顺带分配人手,有太子坐镇,总算不敢出事。
  批改完毕,六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为难。拿出那一捧统共才三十份通过的试题。
  即便是粗陋改题,能松则松,入宫的女官还是不多。毕竟入宫做了女官,任职期间是不能嫁人的,官家未出嫁的小姐很难有愿意去的,多是孤寡妇人。
  太子也面露不满之色,宋长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之前压在心中的念头说了出来:“臣有一想法。”
  太子点头,“你说便是。”
  “臣以为,这女官选考,不该只从官家小姐夫人中选拔,平民女子,甚至宫中奴婢,都应给与机会。”
  “你说的倒是容易。”一同判卷的太监道:“这官家小姐夫人们尚且识字,宫女平民大字不晓,如何入宫为官。”
  宋长瑛看也不看他一眼:“既然大字不晓,那便教就是了――公公不也是入宫后才在内承学的筹算?”
  内承教的东西繁多,故司礼监太监们也大多都识文断字,通晓经义。
  太子轻轻点头,“既要充实六宫一司,就不能忌出身,就与内承同制,以宫学生选考擢升。”
  如此一来,这女官一是从家室清白的官家夫人中着选,另则在宫中开了宫学,则令奴籍的宫女有机会识字学算,若是能通过考核,也可脱籍为官。只是官家夫人一考核入宫便有职位,宫女们却要从最低等的一层层考上来,更为艰难些。
  因而,宋长瑛同两个承恩尚宫晚上便要预备文书,早上还需给宫女讲课。要鼓励这些不识字的宫女过来实在也不容易,毕竟她们平日里被奴役,身心皆疲,但有脱籍为诱,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眼见听学的宫女越来越多,三人都无法应付,宋长瑛这便请示了太子。
  隔了三日后,皇帝指派了今年殿试的前三甲任职之前,暂在宫中修书顺便讲学,也正好给新晋的女官培训。宋长瑛身上担子一下轻松下来,只需要教她司药局的女官医理便可。
  顾淮安今日穿了身紫檀色的立领袍,一改往日朴素清雅,显出矜贵气度来,站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两人迎面相遇。
  宋长瑛先作辑道:“见过顾大人。”
  顾淮安甚少见她当差时端庄严正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你不必这么叫我……如今只不过是个闲职。”
  “暂且是闲职,但我这边的宫学生可全都依托您照顾了,顾大人可要万分上心。”
  恭敬完后,宋长瑛挨近了一点,放下架子:“没能亲自去贺喜淮安哥哥高中,原先也是准备了贺礼的,只是出了些意外,日后定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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