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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的暗恋史——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4 23:09:28  作者:匿名咸鱼【完结+番外】
  宋长瑛是孤女,她答应便是答应了。许营却不同,虽然父亲大哥都在战场丢了性命,但家中尚有一位祖父,要说服他们接受自己仅剩的宝贝孙子娶个大了十多岁的、守王陵的女医官,确实有些难。
  两人私定亲事,不过老人家那关还是不行,这一拖就拖到了十一月份。入了冬,许营祖父才勉强松口。
  纳吉那日天不好,阴雨不断的。
  在媒人问得宋长瑛姓名后,请了算命的合字,奇也怪哉,原先相合的字叫股阴风一刮,成了大凶之兆。那算命的同媒婆一起白了脸,直摆手说这亲事做不成。
  许营不信鬼神之说,非要坚持,祖父才勉为其难便同媒人一起捎带薄礼来宋长瑛居所,几人在桌前坐下。
  见宋长瑛举止有礼,聪慧沉稳,许营祖父已经有几分满意。但奈何,似乎天不遂人愿,外头忽然刮起疾风,吹得庭院中白色的衣裳和被子四处乱飞,好似阴都重现。想到这里头就是埋葬了皇室和陪葬人的陵墓,几个人吓得脊背冰冷。
  “……”
  宋长瑛嘴角一抽。
  她眼中露出怒意,一拍桌子站起,大步走到门口,拉开了大门,朝外大喊一声:“给我停下!”
  她话音刚落,阵阵阴风便瞬间停下。
  瘫倒在地的媒婆:“……”
  躲在桌下的祖父:“……”
  以及尚且镇定但也浑身冷汗的许营:“……”
  纷飞的衣物同被子全都堆在宋长瑛门口,宋长瑛回头,面无表情地对屋内三人道:“各位先请回吧,瑛娘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一个王陵当差的医女在三人面前喝止阴风。
  此事一出,哪怕许营如何说破嘴皮子,许营祖父也坚定认为这宋长瑛身带阴祟,如何也不同意二人婚事。
  许营为这事同祖父大吵一架,闹着要离家出走,第三日便赶过来同宋长瑛道歉,一边流着泪道,他一定会说服祖父,娶她为妻。
  宋长瑛在旁边默默看着,拿出手帕替他擦泪,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你祖父年纪已大,受不了刺激,你不要同他置气,快些回去吧。”
  眼见许营又红了眼眶,她避开对方视线,轻声道:“你我亲事就此作罢吧。”
  宋长瑛将那长命锁还于他:“我原本就是戴罪宫女,年岁又比你大上许多……而且,我曾在宫中做过太监对食,早已非清白身。”
  许营急忙解释:“我并不介意这些!”
  “我知道你人好,”宋长瑛停顿片刻,垂下眼:“可如今你祖父尚不知晓我来历,就已经不满,新婚之夜不见落红,我更无法自处。是成亲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还有祖父和妹妹需要照料,不要为了我做个不孝之人。”
  许营收下长命锁地走了。他让宋长瑛想起自己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友顾淮安,她年少时也曾以为自己会成为顾淮安的妻子,不过……
  这桩糊里糊涂的婚事终究还是告吹。
  不知为何,宋长瑛没有失落,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她确实很喜欢许营,但远没有到成亲的地步,她总有些抵触嫁人。
  尤其在知道许营还有个并不待见自己的祖父以后,就更加不情愿了。她愿意同许营谈情说爱,却不太想像这世间多数女子一般成为后宅妇人,每日只做伺候丈夫公婆的杂事。
  只是已经答应了,出于宋长瑛那么点淡薄的守信原则,她还是一直很好地做一个待嫁女子分内的事。
  如今被那小鬼一搅和……应该是吧,虽然他并未出声,一直以来也表现的很无害,可宋长瑛依稀记得他好像也有这点吹动阴风的能力。
  纳吉闹事后的第五日,新雪飘落,那小鬼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窗口。
  宋长瑛温了酒,手中依旧打磨那小黄狗扑蝶的木雕。
  小鬼问:“近来如何?”
  宋长瑛答:“托您的福,亲事告吹。”
  小鬼狡辩道:“又不是我做的。”
  “哦,那是瑛娘生得阴阳眼,自有驾驭阴风的本事,却恐怕注定孤老。”
  “不如想开些,亲事告吹,也未必没有好处。”
  “哦,什么好处?”
  小鬼嗤笑:“至少不会被夫家嘲笑手艺粗鄙。”
  “……”
  宋长瑛将木雕甩在一边,啪的一声关上窗户,裴端跟着要进来,她冷不丁道:“瑛娘还要沐浴,烦请鬼大人知些礼数。”
  自知理亏,裴端在雪中蹲着。
  此时他庆幸是鬼,并不觉得冷,反而心情不错。
  他闹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在纳吉那日捣乱,不过有一点自己很明白,他确实看见宋长瑛同许营凑在一起就恶心。
  *
  被刺得多了的裴端越发厚脸皮,现在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听她冷嘲。原先的晚饭陪吃也发展成了一日三餐同食,如此一来,宋长瑛总找不到机会做点什么。
  裴端多会在吃饭时聊起白日里做了些什么,只要不关顾淮安的事,他无所顾忌,包括什么端王偷偷缝制了太子的玩偶天天睡前暴揍,贵妃娘娘为了增加老皇帝的自信心,每次他来都点一些能让他更持久的熏香。不光是这些,朝中大臣后宅琐事他都一清二楚。
  今日说到,皇上不耐暑气,过几日恐怕要去清凉台避暑,裴端要随侍几天,他问宋长瑛,若是想去,可以带她同行。
  宋长瑛是想去的,裴府外面看守的人实在多,半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而在御前就只有皇帝的亲卫,裴端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带这些人盯着自己。
  她打定主意要去,但开口,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姑娘就好生在府里待着,要不了几日。”
  余光瞥见裴端脸上闪过松了口气的神情,宋长瑛于是知道,清凉台跟着去,十有八九能碰见顾淮安。毕竟如今他正得皇帝喜爱,三公主又有意与他结好,陪伴御驾倒也不算稀奇。
  御驾去往清凉台的前夜,宋长瑛偷偷催吐饭菜,又拼命喝水,终于得以在裴端出门时清醒过来,却安静地装睡。
  出门前,裴端坐在床榻边,静静看了她许久,到宋长瑛差点以为自己露出破绽时,对方终于走了。
  宋长瑛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估摸这时候裴端应该跟随御驾方出京城,她忽然惊叫一声。
  听到动静的汉青忙打开门,却不料眼前便是女子半裸的躯体,他连忙闭眼转身,正要喊人过来,却叫宋长瑛高举起个花瓶,猛然从后脑砸下去。
  她自从被囚一直安分,汉青没有预料,加之功夫不比汉竹,这才轻易中了招。
  宋长瑛自认没那个本事从裴府飞出去,不过要出了院子大闹一场,倒还是很容易的。
  她太清楚对方是个多疑不安的性子,唯有亲眼盯着才放心,只要自己有险些逃走的可能,裴端势必不敢再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裴府。
  宋长瑛打伤看守的汉青,险些从侧门逃出去的消息很快被下人快马加鞭送去给裴端。
  不多时,他已骑着马赶回。御前不能缺人,裴端对骑马也只会些皮毛,一路疾驰回来,两腿间早已磨破了皮。
  他浑然不觉,只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紧盯着宋长瑛,声音嘶哑:“逃跑,你想都不要想。”
第五十四章 生死追随
  马车自长街疾驰而过,裴端是擅离职守,若不赶快追上御驾,恐怕要惹得皇帝动怒。
  偏生他不愿骑马回去,大概是不放心宋长瑛一个人坐马车前去。
  他现下多疑敏感得很,宋长瑛险些逃走这件事刺一样地扎在肉里,稍微触及就可以摧毁他的理智。
  赶路到夜里,裴端在马车内发了一通火,宋长瑛冷眼看着。
  月色疏淡,她轮廓被模糊晕开。两人走得匆忙,宋长瑛只着里衣,白衣单薄,乌发散开,微微遮眼。
  眉骨极是温和,可眸子剔透的,带着点冷泉的凉薄。
  这段时间以来,她虽然正常进食入睡,但成日困在屋里,到底不比之前,消瘦一些,骨子里的冷漠就凸显出来。
  今日她险些逃走,却又被自己强掳来,怕是生了气,一直不曾说话,见了他面,便厌恶闭眼。
  宋长瑛实则是个冷情的人。
  她虽然看似总是轻柔地浸润身边的人,可裴端已经清楚,这汪名为宋长瑛的静水下藏了不化的寒冰。这样困守她,只会消磨掉她的温和,一日比一日更加憎恶自己。
  如顾淮安、许营,她不曾多做停留过,况且是素来不讨喜的阉人裴端呢。
  他心里明白,也早有预料,可宋长瑛的视线,让他有些难以承受的窒息感。
  离御驾将近,李长安派了人来接,裴端干脆换了辆马车待着。刚要躺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动静,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才出了马车下面躲着,就听见有人朝他这里过来,看也不看就往褥子里刺了一刀。
  裴端心里猛地一跳。
  那刺客一刀捅不见人,立刻出来开始追人。裴端此刻也没跑多远,他到底是个太监,虽然宫里有人教过几分武艺,也都是花架子,慌不择路间被逼入了附近的林子里。
  眼看追兵刀刃已经劈在他背后,他居然在这时候掉链子,从山坡上滚下去。
  裴端狼狈爬起来,正要再跑,忽然背后出现个人影,低声让他闪开,手中短刃探出,扎在那追兵腹部。
  刀扎得偏,本不是什么致命伤口,那追兵却身形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裴端身上,热血也洒了裴端满脸,刺激得他几乎晕过去。
  跟着,身后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连同追兵身体一起拖进了灌木之中。
  “公公别动,是我。”
  鼻尖嗅到苦涩的药味,又听见熟悉的声音,裴端勉强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不该闹出动静。
  他眼下站都站不起来,冷汗合着热血直顺着额角往下流,颇为柔顺无助地躺在宋长瑛怀里。
  远处似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背后被粗糙的荆棘刮破,宋长瑛立刻拧了眉,她一只手搂着裴端,另一手还要捂他的嘴,却不敢乱动,都会引起这些追兵的注意。
  冷汗浸透了宋长瑛掌心,沾在裴端唇瓣上,他那张方才还因惊吓惨白的脸顿时红透,慌乱地气都喘不匀。
  追兵一走,他就拖着一条扭伤的腿从宋长瑛怀里挪出来,看着对方那温和的眼睛,嘲讽地笑起来,“姑娘倒是心善,才被咱家关了这些天,还肯来搭救你的仇人。”
  “我不是特意来救你的。”宋长瑛十分冷淡地垂下眼,并不理会他的挑衅:“眼下不是你我争执不休的时候,若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谁也活不成。”
  “他们都是冲着咱家来的,瑛姑娘既然想活命,就趁早把咱家丢出去,也算了全姑娘报仇的心愿。”
  “裴端。”宋长瑛忽然扯过着他的衣襟,眸子里涌动着暗沉的怒火:“别在这时候跟我胡闹。”
  “你!”
  被她眼中滚烫的怒火烧到一般,裴端偏过头,沉默下去。
  天色已晚,两人躲在灌木里算作掩护,的确要比乱跑好上一些,可也就拖延这么一会,追杀的人已经带着火把开始搜寻草丛了。
  “这么躲下去不行……”他眉头紧锁,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了:“你那匕首呢?”
  宋长瑛抿了抿唇,用气音贴着裴端说话:“上面涂了毒,我用来防身的,毒也不够用了。”
  如此,便不能寄希望于宋长瑛突围了。就算她毒管够,两个人都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离远了根本扎不中,太近了等于玩命,可不是次次都能如此好运地解决别人。
  思量片刻,裴端抬眸看向宋长瑛,在对方眼里瞧见同自己一样的微光。
  “往后走,就是悬崖,清凉台附近地势不高,水流众多,跳下去或许不会死。”
  宋长瑛当然也立刻就想到了,却微微摇头:“我刚刚看过了,悬崖陡峭万分,看不清深浅。”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裴端望一眼御驾停驻方向,一片静谧,没有来后面寻他的,禁军似乎半点声响都没听见,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
  他神情更加阴沉,哑声道:“是死路还是生机,总得试试,不可坐以待毙。”
  宋长瑛当下果断拉起他,“那便走。”
  两个人几乎是一动身形,就已经被追兵注意到,立刻包抄了过来。裴端被宋长瑛拉着跑,好几次趄趔差点摔了,踉跄地到达悬崖边。
  峭壁凶险陡直,一眼望下去犹如地府野兽张口,山风凌冽,自两人耳边呼啸而过。
  裴端一时腿软,使不出半分劲来,心里刚生出退缩之意,却发现一边的宋长瑛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直直坠入崖下!
  “宋长瑛――!”
  他心里一慌,那瞬间根本来不及想什么跳下去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只是下意识伸手抓了宋长瑛的手,同样没有半分犹豫地追随上去。
  峭壁下漆黑一片,刺杀他的人赶来,料想两人必然活不成,这才收了刀离开。
  迎面而来的风像刀子一样,身体几乎要被撕碎,可裴端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违逆着身体贪生畏痛的本能,紧抓着宋长瑛不放。
  手里触及的温热无比真实,裴端死死盯着宋长瑛的脸,到这一刻,才能在她脸上瞧见冷漠厌倦以外的神情――她其实也在害怕,脸都白了。
  命大,这险境并非死局。
  宋长瑛往下看了一眼,过了这一段裸露的石壁后,便树木茂密,绿荫丛生。她便毫不犹豫,掏出匕首插入峭壁之内,刀刃几次被反作用弹出。如此两三回,那匕首便不堪重负地断了,两人下坠速度也减慢不少。
  又被树枝拦着好几下,终于稳稳当当落在一处异常柔软的落叶里。
  宋长瑛嗅了嗅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很快便发现,这居然是处沼泽,常年飘着极浓的雾气。
  怪不得山上看下去显得这悬崖深不见底,实际上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凶险。
  得救了。
  她松了口气,如此险招,宋长瑛根本没信心能走出生路来,跳下去时,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若说她不怕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裴端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浑身上下尽是伤口,原本漂亮白皙的皮相已经没有一处能看的。右边大腿处更是被撕脱了一长片肉,小腿扭成个畸形角度,显然是已经断了。
  “公公,你还活着么?”
  对方没应声。
  方才坠崖时,宋长瑛被裴端紧紧抱在怀里,箍得几乎喘不过气。这一路滚下来,她并非是运气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而是尽数被裴端挡下了。
  宋长瑛有些恍然,小心地试探了他的鼻息――幸而,还有气。
  恐怕只是痛昏过去了。
  拖着个成年男子走,实在艰难,更遑论两个人才经历逃亡,宋长瑛脚上也没力气,一个不注意,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宋长瑛躺了会,看不清天空,沼泽中的雾气吸多了有些犯晕。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葬身于此,好几次都想丢下裴端算了,这样也不用回去还要计算着怎么跑路,或是杀父之仇未报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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