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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灰——云十洲【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5 23:14:34  作者:云十洲【完结+番外】
  妍雪听得好生向往,她的慧姨,从前是很顽皮、很爱闹事、很爱无理取闹的人么?――她可是为了人家叫着“倾云”,就曾经打上山去过呢。
  沈慧薇只是微笑。过了片刻,她道:“我对不住你师傅。”
  彭文焕似乎明白她在说什么,突然站了起来,正容道:“师傅也有言,料到慧姨必然自责,他说,大师兄命中如此,何况他别有机缘,还请慧姨不要放在心上了。”
  沈慧薇垂眸笑了笑,这一笑可大见苦涩,但终于不提。
  “大师兄?”华妍雪想,“这又是甚么人哪?便是慧姨不知去向的首徒么?慧姨何以道歉,那位大师兄难道还与倾云道人相关?”
  她冷眼旁观,慧姨对彭文焕的到来,似乎显得很高兴,不过,也就象是长辈对晚辈那般,她无论对刘银蔷、或对杨初云,大致都是这样的,与对待文锦云的态度,有着本质差别。
  云姝子女说起来是她晚辈,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杨初云却是她唯一妹妹的孩子,很显然,文大姐姐在慧姨心目中,甚至超过了至亲。
  今早那个长门深锁的“萧鸿院”,妍雪也猜到,多半就是文大姐姐母亲的居所。由此可知,文大姐姐的母亲,确是清云园中另一个不得被提及的神秘禁忌。
  可妍雪还不甚明白,慧姨对自己,是否也算与文大姐姐一样的另眼相待呢?如果是,是否意味着两者间必然关联?
  停云楼事件发生后,所有人都有意采取了模糊、将就的方式,似乎打算把这件事情沉入渊底,永不提起。可妍雪自己一定要弄明白的,有一次意外,就有下一次意外。她的这些意外,从进园之始就发生了,一次次糊里糊涂地度过,好运不会追随永远,总有一次,会在糊涂中丧生。
  她也必须要追查清楚,自己这些意外,和身世是否相关。
  思索间,沈慧薇微低下头,问着怀里的女孩:“听说发烧了,可要紧么?”她搂着妍雪,隔衣触到体温,觉得倒也不象顽皮女孩随便找的旷课借口。
  华妍雪道:“嗯,我头疼。”
  沈慧薇忙道:“那还就你最忙,快回去吧,好生歇着。”
  华妍雪挨着她,不肯离开:“不,慧姨,我怕。我要和你在一起。”
  沈慧薇抱着她的手忽然紧了紧,隔了会,柔声道:“好孩子,别怕,那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相信慧姨,好不好?”
  华妍雪看着她,稍微有些意外。她从未想过,慧姨能做出如此确定的保证。慧姨这样意志消沉的人,终究会为了在意的小人儿拔剑而起吗?
  “慧姨?”欲从她眼内看到更多提示,更多决心,可惜,还是失望了。
  沈慧薇抱着她,不自禁又想起今早萧鸿院,在凄冷寂寞、素帏白幡的灵前,那时她试探着问:“云儿……倘若,倘若她……倘若你还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你能接受吗?”那般端雅稳重的女郎,竟然于瞬间失却冷静,只道:“慧姨,你说什么!不可能……那不可能!”
  沈慧薇微微点燃的希翼和热切,就此黯然下去。
  其实,小妍的身世,还有一重疑惑未曾解开,她不太能确定,小妍真就如她所想。但锦云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 个事实却是存在的。
  文锦云的抗拒,让她如临深渊,不敢再做出任何哪怕些微的试探。
  “小妍……别怕。”她低低重又说了一遍,吻在孩子乌黑的发上,抱得她更紧。
  不论你是不是,你都承担了那个可能的身世为你带来的巨大考验和灾祸,慧姨失职,才让你遭遇昨天那样的危险,我只道再也保不住你,天可怜见,你仍在我的身边。你放心,我的孩子,慧姨在这里,我绝不让人再欺侮你,绝不让你再一次涉险。
  裴旭蓝坐着,安静地听彭师兄绞尽脑汁在那里寻话题,越发安静地看着师傅和华师姐母女般的亲密,他明白自己永远走不到这一重关系,却想:师傅,我对你不比小妍少一分热爱。你所愿即我所愿,我必不再让小妍遇到昨日之危险。
第十五章 清商敲碎销千缕 往事
  清云曾显赫一时,种种神话至今流传,但近年来多有磋磨,颇为沉寂。其中缘由,向不对剑灵言明。直至最近,新年新气象,清云仿佛有种种发动之势,这一代承载希望的小剑灵们,才多少由各种渠道听说了一些。
  大离以武立国,立朝数百年盛极而衰,国势渐微,皇权旁落,门阀和藩镇势力崛起,江湖帮派林立,外围还有农苦和瑞芒虎视眈眈。德宗皇帝惊才绝艳,终其一生都在试图重整国威。
  收伏藩镇,撤兵权,改兵制,只有江湖这一块,当年顾不上,为了全心全意对付藩镇,除进行龙华会设立门槛稍加约束而外,并未加以太多管制。
  φ起于此时,发展飞速,从一个小帮派发展至沈慧薇担任江湖首盟,前后不过十余年。Τ主持武林正道以外,也从事商业经营,门下十万声势浩大,与很多豪族无异,但其力量,隐隐还在门阀之上了。德宗在日,意识到κ拼笠延写蚧髦意,终念在旧情谊,不曾施以重手。德宗崩逝,玉成帝软弱,武林势力又有崛起。
  嘉覃五年经覆朝之祸,由此连累到的朝廷大臣、家族宗亲,乃至江湖帮派皆不计其数。清云素与前朝相亲,受到牵连打压不在话下,十年来偃旗息鼓,低调行事,清云人物绝足江湖。
  随着时间推移,风云变幻,对立的局面悄然发生转变。
  清云不乏出身显贵者。比如出于金玉刘家的刘玉虹,嫁为宗家妇。宗家乃世代皇商,控管河运,几乎掌握全国经济命脉。
  又如谢红菁,师从“南道北医”中的北医淳于极。淳于极名满天下,御医苑几乎九成以上的太医,都甘于自承为淳于极后学末进,作为他唯一衣钵传人的谢红菁享有极高声誉,达官贵人以至宫廷大院若逢疑难杂症,少不得要向她请教。
  并非云姝,但身为十大星瀚之一的杨若华,与皇族关系尤为密切。先德宗皇帝首立皇后杨氏,也是当今成宣帝生母,杨若华乃杨皇后之侄女、成宣帝表妹,嫁给宗室子钟羽稽。
  以上家族均与清云无形中命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遑论清云还与朝廷中许多其他势力关系紧密。僵持十年,固然元气大伤,朝廷出于各方利益考量,亦是急欲与π藓茫从而使一系列的关系都连带恢复正常。
  冰山解冻,气象复苏,因而清云这一年欢庆春节的富贵绮靡,远胜往常。年后,更传出了杨若华、宗质潜、文锦云和彭文焕受帝命入京晋见之佳音。
  彭文焕系秦州总兵彭岳勖之子,成宣二年与瑞芒交战,彭总兵兵败身亡。这些年其父一直被朝廷视为叛军败将,不正名誉。而文锦云的父亲文恺之系前朝状元,兵部尚书,力保玉成而故。新帝即位后,文家自然落魄,可两年前,皇帝下旨赞文恺之忠O可嘉,宽赦不敬之罪。此次入京,文锦云的身份并不是其间最为显赫的,但实是极为重要的关键人物,因为χ匦碌玫绞艹廷许可的帮派地位,其中提出一项单独要求,便是文锦云上京。清云力邀锦云归园,一方面诚然心系故人之女,一方面也是由于朝廷提出的这项要求。
  华妍雪从她新近结拜的大哥彭文焕口中得知详实情由,无数纷至沓来的讯息,她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清云有这样多错综复杂的势力背景,关联网络。她听得呆住了。
  听彭文焕讲到:“现在清云所愿,便是再次起势,踏上江湖最高峰。”
  妍雪忍不住疑问:“这么多年暗里交锋,这样多恩怨牵扯,就算有所松动,可也不会想起势就能起势吧?”
  “或许希望不大,但帮主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凡事总要去做。”
  华妍雪撇撇嘴,她对谢红菁不怎么信服。
  “我原也有疑惑,不过这在我责任之内。”豪气干云的少年似乎觉得前边的话没有太大说服力,补充着道,“师傅说,天下事,不过兴衰存亡四个字,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清云曾经盛极,后遭打压,但实力未失,尚有价值。那么,我们自己想要起来,而有些人或者也觉得我们的力量又可以借重一下子了。――便似当年德宗皇帝一样。所以,又起来了,也是很正常的啊。”
  他直说得口干舌燥,补充完最后的大道理,停下来喝水。华妍雪双手托着下巴,思量这纷繁复杂前因后果,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彭文焕朗声大笑,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只因为小丫头聒噪,不说给她听是不行的,但也未当真以为十岁的孩子能领会多少。相交以来,但见这丫头脱跳灵动,没一刻安静得下,居然会无缘无故叹气,可见她这时小脑袋瓜子里大约乱得塞不下了。
  华妍雪给他一个大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彭文焕笑道:“你又叹什么气?”
  “哼!”华妍雪好不鄙视他,“男人只会打打杀杀,横冲直撞,会不会用脑子想问题?”
  彭文焕不住点头:“是是,你真聪明,就知道你大哥我从来不用脑子,我是个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痴,……倒底叹什么气?”
  妍雪咯咯直笑,却避而不谈,歪着头,手指在桌上画着没有章法的纹路,说道:“大哥,我听起来,嘉覃五年之变,不仅清云遭打压,内部发生的剧变都不少吧?很多人在这一场……浩劫内丧生。”
  彭文焕楞了一下,笑容不觉敛起,慢吞吞道:“这是难免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然很多人躲不过去,便如文大姐姐,还有我的父母,还有……”他想了想,“很多。谢帮主、杨夫人她们,也都受到牵连的。”
  “嗯。”华妍雪就要等这句话,从从容容接口道,“原来文大姐姐的妈妈,……她叫吴怡瑾?……她也是清云十二姝之一,慧姨怪想她的,何以之前我总没听人提起过?”
  彭文焕不意她突然提到这个,好生意外。妍雪叫:“大哥?”
  彭文焕踌躇再三,沉声道:“其实我也不大懂,但这个名字是咱们清云的忌讳,你以后不要再提。”
  “为什么?”妍雪紧追不放,“我不向别人提也就是了。彭大哥,你告诉我嘛!”
  彭文焕受不了她的纠缠,皱眉说:“唉,我也说不上来啊,她去世时,我还小呢!有次听到我母亲和爹爹谈起,说她死得不清白,可是母亲提及这事,哭得很伤心,说是大家把她逼成那样的。爹爹本在劝她,发现我就在附近,就不讲了。母亲是惯于嘻嘻哈哈,天掉下来都不觉其忧的人,这件事给我印象很深。”
  他陷于沉思,妍雪也难得的并不追问,过了好久他又道:“我长大了,才又听说了一点。这位瑾姨,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本是要处死的,但她宁死不肯认罪,慧姨又不惜自免帮主来保她,后来逐出了清云,又落到敌人手里,吃尽苦头,救回来以后,叩响金钟而死。”
  “金钟,那是什么东西?”
  彭文焕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突然流出数分惧色,夹杂着厌恶:“那是从α帮起便已有之。创派的祖师为人严苛,等级森严,他认为上下有别,若是位尊者判你犯下了过错,你就算不承认,也不能自行翻案。唯一表示清白的途径,便是叩响金钟。那口钟藏于密处,系用特殊材质建成,凡敢于叩动它的人,无不被其穿透一切的音波刺穿七窍、及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叩钟人受此重伤,必全身渗血经脉俱断而亡,死状惨不可言。拚一死只说出‘冤枉’两字,却无法进一步陈述下文,由于位尊者之前既认定了其人有罪,这案子多半也就不了了之,并不认真给叩钟人平冤的。所以这只金钟,除了最早有二三人抱着侥幸心理一试,直到瑾姨去叩响它,整整沉默半个甲子之久了。”
  “她……叩响金钟,那岂不是死得很惨?”
  “……”彭文焕默默摇头,有不忍之色,“可是她人既死了,也没法解释她之前的案子,究竟有何冤枉?她逐出清云,照理不能归葬,谢帮主怜她死得可怜,把她残骨葬于后山禁地,那里是落罪弟子所葬之乱坟岗。唉,虽然又承认了她清云弟子的身份,可仍然视她有罪。”
  妍雪只觉心头扑通扑通猛跳,又怕又惊,不确定脸上可曾变了颜色,意念中力持平静,问道:“既然认为她有罪,为什么对文大姐姐,那罪人的女儿这样好法?”
  彭文焕苦笑:“这是所谓公私分明。瑾姨有罪当究,但是清云十二姝师出同门,历来如手足相亲,把文大姐姐看作亲人遗孤,这样一想,当然好得不得了。”
  他言之无意,华妍雪听来字字惊魂。
  不由自主,又提起她念兹在兹的那人:“那么慧姨,又是犯下什么过错啊?就因为自免帮主?――就算她自免了帮主,可也曾经是帮主,前一天那个什么白老夫人来,当众给予慧姨难堪,太过份了罢?”
  她口中所说的白老夫人,乃Φ谌代帮主白若素,卸任后极少露面,却于年前毫没征兆地来到清云园。盛传她是为了给自己孙子宗质潜和文锦云婚事来的,说也奇怪,这白老夫人对着任何人都乐呵呵不摆尊者架子,唯独对着沈慧薇,严厉苛刻,百般刁难,当众令她久跪不起。此事遍传清云,妍雪自是耿耿于怀。
  轮到彭文焕叹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笑道:“小丫头,你还真是无时不刻在用脑子想问题呀。只是你这样小,我对你口没遮拦,未必是好事。”
  妍雪嘟囔道:“我好奇,好奇还不行吗?”
  彭文焕深深凝视,意味深长之笑容浮现于嘴角,缓缓道:“白老夫人对她并无偏见,慧姨昔年的帮主之位,甚至还是她一意让贤。但后来……纠葛较多。自免帮主是其中一个原因。在谁都认为瑾姨有罪的情况下,惟慧姨不予承认,自是众怒难犯。但她当真落罪,却在瑾姨亡故以后,具体情况我不很了解,听说,她杀害了一位长老,并有意加害证人……”
  说到这里,看到妍雪变脸变色,气更神丧的激烈反映,吓得不敢继续:“怎么啦?”
  妍雪于瞬间平定如初,但一张小脸,两颊仍是红通通的,气息也稍显浑重,笑道:“是惊讶。大哥,我不想听了。”
  彭文焕如释重负,忙道:“反正是过去的事啦!现在慧姨好好的,正是谢天谢地。”
  妍雪扑哧笑道:“谢天谢地?还是谢帮主吧!”
第十五章 清商敲碎销千缕 危机
  正取笑间,有人慌慌张张跑来,大呼:“不得了!不得了!文焕少爷你快到前头去看看,梅苑出事啦!”
  梅苑是云姝子女栖居之处,在外园。彭文焕听她语无伦次,斥道:“倒底何事?想清楚了再说!”
  那侍女大惭,定了定神道:“文姑娘出事了,帮主把她的、她的……逼走了,这会子只是哭闹,怕要寻死觅活呢!刘夫人吩咐我来找各位少爷小姐,见机行事哄她分心。”
  彭文焕着实一惊,匆匆欲往,华妍雪说什么也要同去,只得携她同行。一面把他所知的事由和妍雪谈及,刘玉虹一心求文锦云为宗家媳,前一天甚至已经气走了与自己儿子相恋、许绫颜的独生女儿刘银蔷。但文锦云自己也对婚姻有了安排,此次与一名男子辛咏刚同归,人皆以为不配,再没想到做出强行逐客之事。
  直到梅苑附近,发觉情形与往常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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