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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林花几时重——仲晶昕【完结】

时间:2024-05-15 23:15:26  作者:仲晶昕【完结】
  “季……”她刚想说话。
  “嘘…”季远凝的眼睛在黑暗里炯炯放光,食指封住她的唇,耳语道,“来了。”
  林宁闻言,闭上眼在他身上趴伏着,这是他的气息,不论过了多久,还是可以令她镇静,镇定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林小姐,林氏钱庄真正幕后的主人,果然在这里。”有个人掣着枪走近,微笑着,直接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林宁,“林小姐,真是一场好戏呀,现在天门山的季舵主伤在你手里,你就是伤人害命的元凶,我可以直接抓你去警局,并不需要我出手,真是天助我也。”
  林宁闻言回过头去,望向说话的人,而地上的季远凝早就听出来人是谁,除了黄秘书还有何人。
  “你是谁,于我有何恩怨?”林宁对他倒是比较陌生,场面上的事情都是曼娟出马,林宁接触得少。
  “是时候介绍一下我了,真是个标致美人,我要是就这样把你结果了还真可惜。”黄秘书“啧啧”带着惋惜的表情,就着月光,倒是能清楚看出林宁的俊俏,难怪季远凝念念不忘。
  “我,市府的黄秘书,本来今天不想亲自出马的,只是派出的那些废物屡屡不能得手。你曾家表哥还等着我的信呢,此次我的前程全在他身上,他许我事成以后,举荐我于江城张司令的妻弟姜先生。我想调动回江城去,那里才是我的家。”
  原来如此,季远凝知道顾山主到底加入军事局江城站洗了白,江城形势大概了解一二,黄秘书口中这位姜先生,应该是江城新贵姜沉寒。
  “这么说,你是受我表哥所托,除掉我因此获得他许给你的好处?”林宁笑起来,“你好歹是堂堂市府秘书,为何信一个赌徒的话?”
  “住嘴!”黄秘书恼了,举起枪就要动手。
  突然邢涛一个扑身出来,其余布置好的众人从草丛的暗处现身,把黄秘书的随从迅速清理掉。
  一时间枪声大起,季远凝也站起身来,带林宁退到车上。
  他看她坐在后座,自己偷闲把手撑住车门,俯下身,不忘表扬她道:“阿宁,你的演技真好,我都被你骗到,以为你不会再原谅我了。”
  说着他皱皱眉,墨黑的眸子凝视住她道:“阿宁,那一刻我心很痛。”
  他炽热的眸光盯着她莫名心跳快一拍,车里林宁低下了头,那些话真假她心中最是明了,是她长久积压在心中的话,不知不觉今天全部倾吐出口,然后拿假匕首“刺”季远凝一下,说来也怪刺伤他的那一刻,心中对他的怨恨倏忽随风消逝,她好像明白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真正含义。
  只是泯恩仇后呢,一般就轮到从此陌路。
  林宁记得这明月夜里最后一面季远凝。
  空气里弥漫着依依不舍,此刻有人来禀报道:“舵主,全部都抓住了,怎么处置请您示下。”
  现在季远凝不得不走了,他最后留下一句话:“阿宁,办完这些事我会来娶你,等着我。”
  他让司机开车带林宁先走。夜晚汽车“呜呜”轰鸣,林宁惊觉他离开,转过身趴在车沿,只望见季远凝俊逸又威严的背影。车把她越带越远,她一直回望着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刻印在心中。
  这才是林宁难舍难分的时候,直到看不见季远凝,司机本来要按计划把林宁带回季园,他问都不问直接开。
  可是林宁太清楚回季园那条路,她望着窗外风景,让司机在另外一个方向转个弯道:“你先开去绮梦楼,我收拾的行李还没拿。”
  不想司机笑道:“林小姐,季先生早命人去取您的行李了,您的东西应该在季园。”
  林宁没有一点意外,季远凝一向谨慎算无遗策,可惜她自己已经答应过陶正礼,就该履行承诺。
  林宁想了想,在手袋里翻找下,哀求道:“季先生送我的镯子我放在绮梦楼里了,司机先生你把我送回绮梦楼好不好。那件东西对我和季先生都非常重要。”
  司机架不住林宁焦急为难的样子,听她低声下气求自己,他果然调转车头,把林宁送往绮梦楼。
第二十五章 判决(3)
  林宁到绮梦楼时,暖阁有人一直在等她。
  “结束了?”他见她果如承诺一般出现,一颗悬着的心才掉落下来。他只问了这一句,什么都没多说。
  “对。”林宁点点头,现在她当金玉的生涯全部结束了。目下她只是林宁,陶正礼的未婚妻。
  “我们走吧。”陶正礼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熟练打开另外一扇暗门,通道尽头停着他的雪佛莱。
  林宁打开车门坐进去,他亲自驾驶车子,他从后视镜里看她,林宁放松下来有些疲倦,好像也不想同人讲话。
  她不说他也不想问。
  车子启动往正堂巷小院里去。只在门口,便听见俊生嫩嫩的声音喊:妈妈。
  林宁快步走过去,抱起俊生,和陶正礼对视了一眼。
  这张和季远凝迥然不同的面庞,一样的好看,只是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文气和柔和。
  心里面她对自己说:“林宁你记着,这才是你从此共度一生的男人,他帮了你这么多,不许负他。”她的神情戚然。
  陶正礼什么也没说,走过来拥抱着她和俊生母子,他读出她的凄然和惊忧。她心头可能还是忘不了季远凝的,对这件事他明镜似的,但是没关系,她人已经在自己身边,心之所向未必太远。
  他说:“小宁,我们该动身到江城去,除了股东会,还有我们……江城的婚礼……”
  婚礼!她的心不由抽搐一下,可这些是当初她在江城亲手写给他的信中那些承诺,他都一一做到。江城的婚礼也是给林氏钱庄那些股东们最好的定心丸。林宁在他的怀抱里微闭上眼,她有点怀念当金玉时的无忧无虑。
  变成林宁后,是俊生的母亲,陶正礼的未婚妻,还有林氏的话事人。每一件都得顾虑他人 感受权衡利弊,唯独不能有自己。
  “好。”她听见自己低声说。
  安茹到绮梦楼时晚到一步,因为她再次看到季远凝失魂落魄回别院,她端水盆进去洗漱时,电灯没有开,黑暗里他呆坐桌前,安茹听他在黑夜里低低叹了口气便再没有响动。因此只能把水盆放在地上离开,向郑管家打听,后者哀叹一声,说季先生又在金玉姑娘身上失了准头。
  又是金玉!
  金玉何方大神,盘踞在她心中的疑问必须要解。
  绮梦楼哪还有金玉?
  安茹没有见到金玉姑娘,心下黯黯。她转身走没几步,在这个巷子里的角落处,看到了一张蒙面的脸庞,只是那脸庞下的声音吸引了她。她不正是姚阿杏吗?此刻她正娇滴滴叫一个行色匆匆拎着手提包的男人“玩玩嘛”,那男人听她娇声叫唤首先酥了三分,跟着她转进了巷子深处,安茹跟了几步,看那男人的手不规矩起来,阿杏明明感觉到了,她和男人谈价还价终于妥当,两个人在深巷里渐行渐远,又是一阵忽然而至的风,这种四通八达的巷子里总是蛰伏这样的穿堂风,迷了安茹的眼,等她睁开时,哪里还有姚阿杏的身影。
  安茹在原地怅惘着,她再目力所及,那些城市血脉一般的深深小巷里很多这样等候客人的女人,这阵风带着几许凉意,有穿着暴露的瑟缩着抱着身体,但是穿得再少,脸上都遮着面罩,那是她绝不能拿下的东西,比尊严还不能脱下。安茹从巷子里转出来,上了大路,依旧回了季园。
  姚阿杏人虽然不在,娇媚的模样却印在了安茹的脑海里。她回别院前做了一件事,她去打听了面罩是哪里买的,自己暗地买了一枚。
  晚间她在房间里偷偷戴着。戴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听见其他下人说季先生回了。她藏起了面罩,从郑管家手中“接”过微醺的季远凝,给他端把椅子,让他倚靠在椅子上。
  其他人都各自退下忙自己的事情,打水的打水、端醒酒汤的端汤……一时间只剩安茹留下在他身边。所有的事情说是无心便也是无心,说有心亦是有心。安茹对着闭上双眼用手托额的季远凝,鬼使神差地,她戴上了面罩,为他准备脱掉外袍。
  季远凝配合她的行动。猛睁开双眼四目相对,安茹没想到她的行为激怒了他。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季远凝,他一巴掌挥掉她脸上的面具道:“你为什么要学她!”
  安茹惊住了,因为她望见他清澈的乌眸淌下了泪水。他带着三分醉意,对着空气道:“阿宁还在怨怪我,桥边对我说的话原来是真的……既然已经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蜷曲着,一拳捶在桌案上,“你走你走!”   安茹愣在当场,她回过神细细咂摸,难道夫人没有死?她带着震惊退下去,不仅震惊还怀着忐忑。不久她的忐忑应验了,郑管家道,季爷想见你。 再见面时,季远凝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手里拿着安茹她落下的面罩,两根指头拈着,在手中翻来覆去把玩着。   “你特意买的?”季远凝问道,“为什么买这个?”   “先生,我今天出门,看外面都在流行这个。请你原谅我,我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安茹低下头,显得特别可怜。   “不仅仅好奇吧,你是看见我醉了,我说得难听点,假如我沉醉得厉害一点,不能自控一点,真的把你……你会不会对我要求什么?曾经我一次次对你心软,不说今晚的事情,你老实告诉我,阿宁那天逃走,你到底知不知情?”季远凝起心动念仔细思过一些事的前因后果,又着重问了那天守门的护卫。他只恨自己明白太晚。
  “……”安茹没有作声。
  “我替你回答吧。你是不是想支走阿宁?”季远凝的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打中她的七寸。   “算了,我对你前事不计。如果我让你有所误会,我道歉。只是你不能在季园待了,你去账房算账,我会让郑平多算你一些,你还是哪来哪去吧。”季远凝下了逐客令,安茹愣了。这一刻到来,反而她没了顾虑,看季远凝心意已决背过身准备出门。   安茹咬着唇:“季先生,我有话说,我确实暗暗爱慕你,到现在我报着喜欢你的心思。我不否认林小姐逃走和我有关。只因为她的哀求,让我不忍看她就那样一天天憔悴下去,我于心不忍,她待我如此好,我不能不帮她。”   “你那是帮她吗?本来按我布置万全,阿宁她就没有桃花江那场灾难的!”季远凝冷笑道,忽然烦躁打断她,”够了不要再说了,安茹,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激怒我。”   说完他径直起身出门,只留下她在房间里。本以为她乖巧可爱,能多少抒发一下睹人思人的情感,却不想她如此乖滑,令他深深失望。 安茹觉得自己一人在这里很是无趣,话被说开,全然寡味,一个女人心冷是瞬间发生的,她觉得对季远凝仿佛心底的火苗被兜头冷水浇灭掉,死灰无法复燃。她慢慢走出来,决心收拾去账房。   郑管家还不知情,但看她脸色不便多问,劝慰她道:“你年纪还轻,再找事不难的。以后再找人家,千万要小心行事。”   安茹低头说声好,随着他往账房去,路过一爿小花圃时,这里面开得正好的是三角梅,三角梅盛放时,花比叶多,一簇簇一团团三角形甚是可爱。   她记得她打理过的这园中的花草,此刻看园里花草都燃起些许留恋之请。原来人无情时,草木不如。   她提了行李回了鸣凤班。张慧清披衣望着她,安茹跪下道:“张老板,我早该回来的,是我贪恋季园的繁华,没有听你的嘱咐,当初夫人出事就该返回的。”
  “你是去得久了些,我以为林宁出事你就该返回的。看你满身寥落,是做错事被赶出来了?”张慧清感叹道,“季远凝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看当初林宁,都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你何必呢。”   “这件,是季先生赏的,我认出是张老板您的爱物,现在还给您。”安茹收拾时就准备好了这件扣花,此时拿出来。   “看来真的是掉了。”张慧清接过,她从玉溪庵回城就发现扣花松脱了,她有所顾虑没有返回那里,任由东西遗失,自己暗地心疼了好久。原来是季远凝捡去了。这次失而复得,是眼前的安茹带给自己的。   她心软了,脸对班主,语气却是对着安茹:“你留下吧。”
第二十五章 判决(4)
  林宁坐在小院的房间里百无聊赖收拾着衣服,怎么也提不起兴致。陶母去买些用度带江城去,过来询问林宁,被她委婉拒绝,只得自己带着俊生保姆丫环上街。
  陶母一走,院子里人散了一半,屋内闷热她打开了门,指望着会有风经过。
  院子里栽种着几颗香樟,长得不高树叶却密,香樟是一种好树木,有股好闻的淡香不容易生虫子或是掉一些恼人的絮状种子,更给人以阴凉。
  林宁听一阵风扫过,从放下手中活计从房里出来。阳光从树叶缝隙漏下来,洒在她手腕的金镯上,耀眼得很。
  这阳光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犹在小楼的自己!不由浮现出季远凝,最后一次见他的笑貌还在眼前似的晃啊晃,她好像这次一走就真的失去他了,这么一想此次去江城是最沉重的一次。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宁收敛了心思走去开门。
  “小姐。”是曼娟。
  “怎么了,林氏出了什么事?”林宁问道。曼娟多半都在柜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小姐,我……不知道该不该……我……带了个人来。”曼娟咬着唇,心一横,来都来了,也不怕陶先生不悦指责。
  “阿宁是我。”季远凝低低的声音,他进屋取下帽子,阳光一瞬间晃过林宁的眼,他在逆光里站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还有飘过来的语言,令她的眼睛和心都在恍惚,他居然来正堂巷了!
  她定定看住他,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之前她玩绮梦楼“失踪”,这次自己住进陶正礼的宅子,他一定明白她的选择不是他,桩桩件件,她以为他会计较,会打退堂鼓,会相忘于江湖。
  今天是他找来了,就在这爿小院里。
  季远凝接着说:“阿宁,我给你带来了黄秘书画押的口供,你应该用得上。”
  他掏出了一卷纸递给林宁,望着她的眉眼,林宁只觉得被他直直的眼光盯得浑身热起来。
  “我还想问你。”季远凝压低声音,嘴唇靠近林宁的耳边,“聚贤茶社里……我感觉你是真心的,那时候……我以为……你对我 是真的,我有没有想错?”
  “你没想错。”林宁抬头望他,肯定回答道,聚闲茶社里那是个彻头彻尾没有顾忌的林宁,也是奢望太多的林宁。
  她认了,季远凝的一双眼睛眸光忽然欣喜,只锁在她身上,林宁忽然感受到这一点,想他若不是身边还有曼娟,自己恐怕会不会被他“生吞活剥”了。
  “季先生大驾光降寒舍,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先派人洒扫准备。”门外传来陶正礼的朗声,他手插口袋走进门。
  曼娟也在,镜片后的眼睛顿时弯起来,林宁看他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径直过来牵起自己的手,和她一同面对着季远凝,眼睛对着季远凝,语气却冲着林宁道,“小宁怎么不让人给季董上杯茶?”
  “我忘了。”林宁接口道,就要吩咐人去倒茶来。
  “不用了,我只是来给阿宁送点东西,立时就走。”季远凝摆摆手,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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