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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霖怒火未平，转身对着半大老虎逃跑的方向厉声道：“出来！”
老虎竟没跑远，灌木丛晃动一下，那只半大老虎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化成人形，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漂亮小男孩。
“荣觯道歉。”
名叫荣龅陌氪罄匣⒕噘着嘴，倔强 地扭头看向一边，不肯向简道歉。
“不听话吗？”源霖仍是冷冰冰的严厉态度。
荣鲈谝话偎曛前都爱粘着源霖，清楚源霖的脾气，知道源霖现在这样是已经怒火冲天了，再气下去就要动手教训他了，源霖每次下手都很重，荣霾桓液驮戳仃瘢小声说道：“对不起。”
太委屈了，说完眼圈就红了。
简作为一个容易受美貌迷惑的人类见不得漂亮小男孩委屈，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就是不熟悉环境吓了一跳而已，你、你在家里跑动一下很正常的嘛，没事的没事的，别放在心上，我能看见这么威猛的老虎其实可高兴了。我又没有受伤，你凶什么。”最后一句是和源霖说的。
源霖轻轻挑眉，凑到简耳边小声说：“他今年已经快两百岁了，算年龄的话可以说是你的老祖宗，他不是小孩，你不用这么护着他。他完全可以变化成成年人的模样，只不过他爱撒娇，所以才一直维持在十几岁的男孩形象。”
“啊？”
简再看向荣龅氖焙蛐那橛械愀丛樱这居然是一位往上数可以数十代的老祖宗型老虎。
源霖没有问荣龉セ骷的原因，但荣龊⒆悠⑵，自己想要在源霖面前哭诉一下，“你怎么能因为一个人类就离开我们？！你太过分了！你才任性！你才不懂事！”
简听着这话像十几年前的八点档连续剧，这时才对荣龅牧桨俣嗨暧辛说闶蹈小
荣黾绦嚎：“你都因为这个人类……”
源霖猛然喝道：“闭嘴！”
源霖难得这么凶狠地厉声说话，莫说荣觯连简也被吓得一抖。
源霖换了一边手牵简，顺势将简往自己身后带，自己完全挡在了她前面，同荣鏊担骸氨鹪谡饫锉г鼓敲炊啵回去吧。”
荣霰褡抛欤抹着眼泪，一脸不服气，但也听话，真的转身走了。
源霖这才搂着简，轻声道：“抱歉，没察觉到他过来，让你害怕了。”
简心大，全不当一回事，摆摆手说：“这哪用得着道歉呀，他都没碰到我。”想想又问：“他想说你因为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小孩子的任性，不想我退出神族而已。”
第三十章 孱弱
源霖不想继续聊荣龅氖拢转而问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狐狸精的事吗？现在带你去拜访他好不好？”
简一听就乐了，“好呀！”
住在神族族内的只有一个狐狸精，一千来岁，在人间生活了几百年才回到族里的，脾气不错，裴羽拜托他教族里对人间不熟悉的精怪一点人间事，他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源霖在路上时这么和简介绍狐狸精。
简稍微琢磨了一下时间先后，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你之前不肯跟我细说狐狸精教你读书识字的事，原来你是当了一千大几百年的文盲之后才识字的呀。”
源霖：“……”
简呵呵一笑，“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不是文盲，我们族里也有文字，狐狸精来之前我们主要是学神族的字符。”
“我知道，瞎说逗你的。可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他的事？”
“他的事我不好说，我其实也不清楚，而且他族里的行事我很多时候看不懂，所以我不是不肯说，而是无话可说。”
狐狸精住在一处玉兰树林里，一个触目皆白的世界。
他穿着一袭衣不衣袍不袍裤不裤裙不裙的简没见过的浅黄色衣服，从一棵树上跳下来，轻飘飘地单脚点地，而后稳稳站住。
简从来不知道原来浅黄色这么明媚精神的颜色也可以是风情的。
不愧是狐狸精，简直太勾人，简被他抬眼一看就觉得浑身骨头酥。那眼睛像是狐狸眼，又更像猫咪的眼，很大，一抬眼就变得浑圆，但也不是全然的圆，眼尾有一点极细微的上挑，一丁点，像话语皆落之后的一丝轻叹，韵味全在这里。小尖脸，鼻子也高挺而瘦，脸上的线条都是细弱而带着锋利的，配上白得透明的肤色，眼睛以外的一切加起来称得上清冽。又媚又冷，简想世人对狐狸精外貌的迷信真是没有错，且简觉得他是世间最懂得自己的美的存在，不像神族其他精怪，包括源霖，都对他们的美糊里糊涂。
笑起来更不得了，他一笑就眉眼弯弯，从艳色的蔷薇变得和周围的玉兰花一样娇柔可人，“来得正好呀，我都好久没见过人类了。”声音也好听，是清亮的少年人嗓音，简一下子想到家附近的那条瓦尔登河。
狐狸精走近端详着简，说：“挺喜欢我？”
简愣愣地点头。
狐狸精又笑了一下，瞟了源霖一眼，又问简：“不怕源霖吃醋吗？”
简愣愣地答：“不会的，他知道我只是一时被美色所惑，心里最爱的还是他。”完了，她被蛊惑了，她被施法了，心里是什么就说什么，连转个小弯的机会都没有，她想喊源霖救她，但又分不出心干别的，只傻子一样杵在狐狸精面前。简又想怪不得狐狸精能让君王亡国，光凭一张脸就让没见过世面的人类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单脚点地，轻飘飘地回到树上坐着，居高临下俯视着源霖和简，问：“我知道有人类进来了，但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源霖说：“简没见过狐狸精，想来见见。”
“啧。”简和源霖相牵着的手用力往下坠了坠，小声道：“你编个好点的理由嘛！说得我好像来逛动物园一样，多不好意思！”
这话被狐狸精听了去，简发现这些精怪的耳朵尤其好使，无论她和源霖说什么悄悄话都不能如她所愿真的成为秘密。
狐狸精笑道：“实话实说就行，我不在意的。”
狐狸精看着源霖，问他：“待几天？”
源霖答：“五天。”
“然后就在人间住着不回来了？”
源霖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说不准，有机会的话，会再回来看看大家。”
两只精怪对视片刻，皆懂得了彼此没说出口的话。
狐狸精没喝酒，却一副醉态，撑着一旁的树干，眼神迷离，扬声道：“爱情这东西不是必要的，没它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有了它之后吧，又觉得是真他妈的好啊。”
狐狸精看着源霖微微笑了笑，抬手施法，红色的微光如微雨，点点滴滴落在简身上，笼罩她全身，红光浮动，而后消失不见。
简惊得不敢动，“这是什么？”
源霖朝狐狸精也微笑着点点头，同简说：“不用紧张，没什么的，算是一种祝福。”
“哦，谢谢啊，狐狸……大哥。”
狐狸精哈哈哈地笑了半晌，摆手道：“我喜欢这个称呼。不用客气的，在这里好好玩，无聊了可以来找我。”
“好。”
由裴羽设下的神族结界有很强大的排斥力，只能容许神族精怪安然生活于其中，它会以裴羽之力攻击不小心闯入的魔族精怪，对自由精怪也会有一定的侵蚀和攻击，法力低微的精怪直接就被结界扔出去了，法力高强的精怪也需要一直用法力护住全身。而人类，原是进不来的，进来了之后的待遇大概和自由精怪差不多，结界虽不能直接攻击于人类，但这里对人类而言是极端之地，像外太空，必须穿一件航天服保护自己，而精怪的法力就相当于这件航天服。
源霖要时时刻刻保证简是被他的法力笼罩着的，可他因遭天谴的缘故，法力的运行时有阻滞，勉力支撑着简周身的保护，实在不易。
狐狸精看出了源霖的难处，便帮了他一下，稍微减轻他的负担。
从玉兰树林离开时已是傍晚，简只带了一顿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晚上那顿得自己做。
“你们这有粮食吗？”简问。
“没有现成的。”
“那我在这里可以不吃不喝就能活吗？像你那样？可是我已经觉得饿了。”
“你肯定要吃东西的，但食材要现摘，而且没有肉，只有番薯、玉米、芋头、甜薯、土豆之类的主食，还有一些蔬菜水果。”
“啊，不能杀生？”
“不能，这里的动物都是某个家族的成员，不可以伤害的。只有植物可以吃，植物家族的成员对没有成为精怪的同类也经常嚼吧嚼吧啃一点，不觉得它们是家族成员，所以可以随便吃。”
简一听到不能吃肉就不那么饿了，又不能反对，只好说：“行，我清心寡欲吃几天素。走吧，去哪里挖番薯？”
“不用，我们回家就行，族里的小孩子帮你挖回来了。”
“啊？上午来看我的那些漂亮孩子吗？”
“是，你和乌龟精聊天的时候他们隐身来找了我，我让他们没事做的话就去弄点吃的，他们听话地行动去了，但不知道弄到多少回来。我们回去看看，要是不够的 话我再去挖。”
回到源霖的小木屋一看，简惊得合不拢嘴，小木屋旁多了一栋等大的屋子，由根茎类植物和瓜果蔬菜组成，码得整整齐齐，是很完美的一个正方体，和源霖在她家给她收拾码好的书一样。
“我的天，这都够我吃五个月的了……没想到他们不声不响的，原来这么好客。”
源霖的动作倒是快，已经在小屋前的空地上生好火了。
简扭头一看，又是一惊，“这就准备好做饭了？”
在人间练出了手艺的家用厨师源霖骄傲地点头，抱着胸脯保证道：“坐下等着，包在我身上。”
简觉得他们像在办篝火晚会，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没经历过，觉得新鲜，无论源霖做什么都乐呵呵地看。
粗粮很顶饱，简吃了一根番薯就有点吃不动了，随便挖了一个小坑埋番薯皮，想着这里的生活真是完全纯天然，又想自己这个人类来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污染，扭头问源霖：“我带了洗衣液来洗衣服，但是会不会污染环境？化学物质对这里的环境来说像侵略者。”
“没关系，你洗就好，这条河会将它无法消化的物质扔出结界外。”
“啊？哇，它还是全自动过滤的呀？”简想果然是比人类强大的存在生活的地方，人类的小把戏在这里就显得的确是小把戏而已。
“嗯，算是吧。”
“有法力的就是不一样，这不比人工智能好多了。”
简和源霖肩并肩坐着看了许久星星，简说：“科技馆里的假星空都没有这片星空好看。”
仿佛真的身处银河之中，被天幕与星辰环抱，伸手可摘星，躺下便是枕在夜幕中微凉的风与露上。
而后简在这样的环境里洗澡。
源霖用法力给她造了一间小浴室，从外面看是不透光的长方体小白屋，从里面看是四周和上空全透明的空气小屋。
源霖很好心地说：“这样你就可以边看星星边洗澡了。”
“……我并不是很想这样。”
但源霖说只有这种模式的小屋了，“别的可能暂时造不出来。”
源霖面露愧疚，简当下就管不了星星了，推开浴室的门就往里走，“没事没事，我可以的，你不用觉得抱歉，这种体验很新鲜呀，别人绝对不会有，来吧。”
简关上门，左上方从虚空中流出水，像一道瀑布，又像是花洒流出的水柱，且是温水。
简抬头，毫无阻隔地看着星空，又扭头，毫无阻隔地看着小木屋，再转身，毫无阻隔地看着背对她的正在施法浑身冒白光的源霖，长叹一口气，想象自己也是一只羊，开始脱衣服。
简缩着身体做贼似的憋着一口气快速洗完澡，包着浴巾冲出浴室，直往小木屋去的途中回头看了一眼，那间浴室的确是小白屋，放心了，继续往前冲。
回到小木屋，躲在角落里穿好衣服，源霖才走进来。
就在这个似乎可以放松的瞬间，简紧着一根神经，登时想到了一件关键的事，嚷道：“不对呀！你给我做的卫生间明明从里面往外看也不透光的呀！”
源霖平淡地说：“因为卫生间不用一直准备洗澡水，所以可以腾出手把法力砌得结实一点。”
“真的？”
“真的。”源霖一脸波澜不起的无辜。
简只好相信，叹道：“看来在这里洗澡是个大工程。”
“要是真的不喜欢，就在这屋子里洗，不过调动水的路径长一些，可能水温会控制得不太好。”
“额……”简刚才洗澡时就觉得水温有点波动，时冷时热的，不过现在是初夏，洗凉水澡也不算是个问题，简便没在意，没有同源霖说。“算了，就这样吧，只有五天，咬咬牙就过了。”
简洗漱完抱臂站在窗边吹干头发，她的头发只到锁骨下一点点，吹吹自然风很快能干，还可以顺便看星星。
而源霖在粘着她。
源霖已经养成习惯了，除了简生理期的那几天之外，每天晚上简洗漱完准备睡觉之前的一段时间，他都粘着她。
许是环境太美又太熟悉，很容易让人放松，他直接抱着简在窗边折腾了一回。
简察觉到源霖的意图后连忙按着源霖的手，说不可以，源霖没理。源霖在背后抵着她，她的挣扎不奏效，又被搂着腰，没办法逃跑，
简小声抗议：“不可以！会被看见的！”
“外面又没别人。”
“那也不可以！”
“嗯，那就不让他们有看到的可能，我会把我们都藏好的，别怕。”
饶是源霖这么说，可简面对着披了盈盈月光的草与树以及满天星辰，依旧太过害羞，源霖弄得她舒服了也消除不了她浑身的僵硬。
源霖被她裹得太紧，后腰都有点发麻，舔着她的后颈让她别紧张。简也想放松，可是幕天席地的感觉太强烈，她放不开。
源霖索性抬着她的一条腿将她翻了个面，面对面抱着她，让她埋首在他的肩窝里，才算松泛些。
简原是还有一边脚半踮着站在地上的，源霖动情得狠了，将她完全抱起来，不着地，她的两条腿都在颠簸中直发抖。
像被折叠起来一样，简在源霖的动作中喘不过气，却又在轻微的窒息感里，更深地感受到全身血肉都在叫嚣着的欢快，她遭不住，内里不住地颤抖收缩，引得源霖动作更大。她被困在了源霖的怀抱里，七窍都是源霖，身体里仍是源霖，不知道嗓音里是不是源霖，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胡乱喊着什么。
她从没试过这样，快乐得失神。
简被抱着回到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又被折腾了一遍，折腾到最后她忍不住求饶，求到一半就睡过去了，不省人事，全管不来源霖怎么收场。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简睁开眼，逐渐清醒，缓慢地品味一下身体各处的酸痛，大腿根最痛，叹了叹气，推了推源霖搭在她腰上的手，用沙哑得可怜的声音说：“以后我白天运动量大的情况下，你晚上就少折腾我，我只是个不爱运动的年纪不算小的女生，不是铁打的精怪，很容易被你折腾散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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