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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千秋——年年雪在【完结】

时间:2024-06-23 17:25:22  作者:年年雪在【完结】
  所有人都注目而来,萧无谏却始终目不旁视。这是为帝者生来的矜高倨傲,无人胆敢置喙。最多,也只是希冀帝王在穿身而过时,余光里可以看见自己,落个印象。
  但孟绪不同,她不时就与投来的视线轻盈盈对上,含笑颔首。许多都是她从前就认识的长辈,有的与大将军府有些私交,有些则萍水情分,谈不上熟稔。
  不过今夜之后,在见过她与帝王之后,想必也会对将军府敬重、热络许多了。
  父兄不在,她总得为将军府的孤儿寡母做些什么。
  只在经过一对夫妇时,孟绪娇艳勾唇,眼神深了几分。
  今日男女用膳时并不同席并坐,但礼部尚书沈大人似乎正与他的夫人在一边商议着什么,因而二人此刻正骈肩立在一处。
  与孟绪遥相一对时,沈大人竟拱手做了个揖,一旁的沈夫人却是面有恨色。
  大约是女儿肖母,这样的恨色,孟绪早在沈嫔脸上见过许多回了,并不陌生,更不畏惧。
  她回以从容的一笑,点头而过。
  好像不恼恨,也不在意。
  直至凌波殿前,才共着帝王一上阶,却不知从哪跑来了个小宦侍,将二人拦下。宦侍身后还跟着个武将模样的魁梧男子,皮肤麦黄,眉眼之间,有些骨相峥嵘。
  帝王顿下脚步,有些惊喜地越过那太监,拍了男子的肩:“子缨回来了?”
  孟绪趁机悄悄问那小太监:“这位是?”
  小太监恭敬答道:“是霍司马,霍羁,此前一直驻扎在安南都护府的。”
  霍羁这次回来带来了的重要的消息,他顾不上进殿入宴,便道:“陛下,乌蛮内乱。自梧一部有意投效我大梁,使臣不日将赴江都。”
  这消息并非军机,甚至是可以普告天下的大喜之讯,因而霍羁并不避人。
  原本这急报从安南最西境传来,纵然八百里加急,最快也要七天七夜才能传至江都,可为了能赶在今夜的国节夜宴上将喜讯报与君王,霍羁亲自来了,每到一驿站便更换一宝马,夜不寝息,只用了五天。
  “南诏式微,乌蛮内乱也是迟早之事,不过,比朕想的更早。”从孟绪的角度看去,这一刻的萧无谏,竟是分外的意气风发。他再次重重拍了拍霍羁的上臂,以示帝王的亲恤:“爱卿辛苦了,去喝杯薄酒。”
  他命人在殿内为霍羁设座,与公卿王爵享同等殊遇。
  宫人自领着霍羁进殿。
  萧无谏却迟了一步,殿庑的高灯之下,他转目过来,神采奕然:“卿卿听见了?”
  近处并无他人,因而即便在这样沸杂而繁华的嚣声之中,孟绪亦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她笑答道:“嗯,是大喜事。”
  萧无谏朝她走过来,负着一只手,松竹般立定:“卿卿刚才不是要朕论功行赏?”
  他看向高远的夜天,外头,是百官雅筵,遍地簪缨。
  年轻的帝王笑道:“看来,天也助卿卿,今夜功暂不论,赏,朕先赏了。”
  说罢,他折身迈步进殿,孟绪跟着进去。
  在他身后轻道:“天助的可不是妾,而是陛下。”
  萧无谏履下一慢,笑意轩然。
  他听见了。
  宴会已至尾声,每年此宴,君臣妃眷都要同用最后一道菜,而后举杯共饮,宴会才算结束。
  可今年的宴上,高座上的帝王公布了一则由监军霍羁自几千里外带来的消息。
  满座举杯道贺,上下尽欢。
  帝王即有口谕:“今夜赴宴列卿,殿中坐者,皆赐金百两;殿外同宴者,则各赐银百两。宫中妃嫔到席者,嫔及自嫔以下,各擢升一级,容华孟氏,赐辇轿,仪同婕妤。”
  众人拜谢君恩,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自梧一部的归附意味着什么。
  直到欢会散去,凌波殿外,樊氏道:“姐姐将才与陛下一同去了许久,回来就有这样的好消息,姐姐当真是陛下的福星,连带着我们也沾光了。”
  “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关于今夜的事,孟绪没有说太多,只道:“回去再说。”
  这佛祠设于宫中,规模不算复杂,除了大雄宝殿和几处配殿,就只有殿后还有一处园子,可供举行典礼时从白马寺请过来的僧人们暂住。
  殿后园中,人稀地静,到处都是幽草深丛、青松苍柏,还有几处耸立的六角经幢。
  这些石刻做的比一般寺庙中的更为高大,严丽气派。
  孟绪轻手轻脚地往前,没多久,竟就看到了远处松下,站着一双模模糊糊的人影。
  瞧着竟像是陈妃与一名僧人。
  她心下骇异,借石刻掩了身。
  无论出于什么前因,妃子这般私见僧人,都有悖常理。
  “你为何会出现在宫中?”陈妃也没想到,会在佛祠中见到熟悉的人。
  “檀越不必惊慌。”僧人定望她许久,却仅仅递给她一只檀香手串,两掌合十行了一礼,就要离去。
  因隔得太远,孟绪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也没想到二人会似这般一见即别。
  此时陈妃若往外走,定然会看见她。
  孟绪当即回头,想要绕回大殿前。
  可陈妃还是看见了她,高声问:“谁在那儿――?”
  此刻她与陈妃相距颇远,若不被追上,陈妃定然识不出她的背影。
  思及此,孟绪脚步如飞,索性转身避入了大殿。
  两处配殿今日都不开门,眼下也未有这最中央的大殿可入。
  可她没想到,威严的大殿中,所有人都已离开――
  除了玄衣玉冠的君王。
  他负手孤立在莲座之前,蒲团就在脚边,却不跪不叩,身貌轩然。
  不像欲问佛参禅,倒像是在等谁。
  见她入殿,帝王悠悠转身,毫不惊诧地朝她走来:“去做什么了?”
  二人多日未有言谈,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不待孟绪做什么回应,脚步声便在殿前的玉墀上历历响起。
  樊氏却好奇起来:“自梧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蛮族,为何陛下会这样高兴?”
  孟绪一边走一边与人解释:“当年雍朝出兵攻讨南诏,南诏政权遭到打击四分五落,从此乌蛮几十部群龙无首,秩序混乱,百姓困苦。今次自梧归附,朝廷便会派人支持自梧,其他部族见到自梧日渐壮大,生民富足,自然也会效样归顺。”
  见樊氏似乎听懂,孟绪又道:“大梁兵不血刃,却能统一西南,不值得高兴么?”
  樊氏听此,微微凝思,柔声问:“那,为何乌蛮不在当初便投靠雍朝呢?”
  孟绪微微偏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旷远:“仁德之君,才是人心所归。”
  身后忽有清越的一声笑。
  孟绪停身回眼,一主一仆,不知何时竟跟在了她们身后。
  隋安瞟了一眼帝王,代为开口道:“意容华,陛下还等您继续泛舟呢。”
  樊氏脊背僵凛,并不敢看帝王,只轻轻推孟绪:“姐姐快去罢。”
  *
  清波水上,是一只比方才那乌蓬船更气派了些许的木兰小舟。
  船舱有雕花的门与户。
  孟绪进来,才发现舱内空空,不设一几一座,只如那只乌蓬中那样,铺着两层雪白的锦垫。
  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萧无谏关上了门,内外瞬时被隔作了两个世界。
  而那船头为帝妃行舟的舟子,将木兰舟停在了湖水中央,便纵身跃下,泅水而去。
  只剩下水面荷灯枝枝朵朵,艳流光溢,朦朦胧胧映来,把舱内光景照亮了几分。
  舱内,荷衣半谢,一朵至洁的莲身皓雪似的,卧倒在灯与月的流波之下。
  有人俯首,衔住了带子,以齿扯开玉结。另一半青绫也纷纷委地。
  身遭失去遮蔽,一瞬冷落,却又陷入滚烫的怀抱。
  忽而,那只纤纤素手,翩跹而动,不知寻到了什么。
  正拥着人,以茧掌大肆施为的帝王也难持住,有了一记闷哼。
  “陛下神武,万国衣冠皆拜冕旒。妾亦愿……”孟绪仰颈,在他耳边娇脆脆地笑,“提携玉龙、为君死。”
第32章 入水
  隋安站在岸边等着,等会儿他还得派人去接陛下和意容华呢。
  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见那艘木兰舟,陛下一出来,他就能安排人去接人。
  总不能让陛下亲自划船回来不是。
  等着等着,背后却一阵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转头一看,原来是肃王这个小不点,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知肃王为何宴后竟然没走,竟是又摸了过来。
  隋安不得已分出功夫应付他:“祖宗,宫人怎么还没送您回去?”
  肃王有自己的封地,只不过因为年岁还小的缘故,被特别准许再过几年再去封地上。现在就先在江都开了府,有自己的肃王府。
  肃王噘了噘嘴:“难道本王出去立了府,这偌大个梁宫,就再也容不下本王的一张床榻了?”
  隋安赔笑:“奴才哪敢这么想。”
  不过,肃王这是今晚要住在宫里的意思?
  若是肃王要宿在宫中,那得及早打点起来才行,可这事隋安也做不了主,还得请示过陛下才成啊。
  隋安看向湖上漂着的木兰舟,脸色登时古怪起来,陛下和意容华怎么还没好?
  这……也太久了!
  *
  木兰小舟中,汗水把空气变得湿漓漓的。
  帝王散漫地席地坐着,敞着衮龙服的玄襟。
  他随意一伸手,想推开侧窗吹吹风,却被孟绪捉住了手腕。
  她有些紧张地道:“别。”
  “别?”萧无谏眼神玩味,从那只捉握着他的纤手,移眼至人的脸颊。
  他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无非是不想让人看见这船中的摇漾春色。
  可早在事毕的不久后,她就已经拾起了衣衫,如今周身遮得严严实实,哪里又有一丝春光可泄。
  若一定要说有,也无非是热红的娇靥,水雾鞯男友郏还有满头颓散的扰扰云发。
  连这也怕人看,好虚的心。
  想起每次事毕,她似乎都是如此。常常要躲进被子,恨不得裹成一颗茧子。
  大约是今日船中只独一船锦垫,教她裹无可裹了,便急着穿起衣裙。
  萧无谏就那么望着人,嘴角不知几时竟牵起了笑。
  觉察到这炙人的视线,孟绪勉力抬高酸胀的手臂,捂紧了酥烫的脸颊:“陛下一直盯着妾做什么?”
  萧无谏也不由抬手,跟着覆在了那玉白的手背之上。
  然后,下一刻,一道热意,试探性的从腕间冲四肢百骸。
  鬓边犹有黏黏粉汗,湿蜷了细润的风丝。
  这才笑道:“朕是在想,卿卿什么意思?”
  孟绪脸庞红红,如涂了一层晚天的断霞,越发光彩绰约,说起哄人的话来,眼也不眨:“情至深处,自然再羞也不知羞了。”
  萧无谏却是凉凉抬眼,毫不客气戳穿:“这样?”
  “等等看了。”像是为这句所恼,孟绪抽出手,一下子蒙在了帝王眼前。
  要他一叶障目,不见春光。
  然后她蹭到人怀前,半倒下身子,干脆把头枕在了帝王的腿上,压住了他矜贵的衣袍。
  就这么静静枕着。
  这是极为亲昵又柔和的姿势,如同倦鸟投林,只是一心依近,不带半分的欲念。
  萧无谏的心神微微凝滞。
  忽而,孟绪问了句很不相关的话:“若今夜下一场雨,陛下也会突然离去么?”
  帝王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似乎亦不曾奇于她的想法跳脱。
  只似是而非地道:“世上何来这么多假设。除非真下这一场雨,离去与否,卿卿自能知晓。”
  孟绪轻泠泠一笑。
  这般枕在人膝头之上,她好似当真变成了一只毫无攻击性的温顺小雀,甚至惬足地闭合了眼。
  为了枕得舒服一些,又将两只手交叠在了他的腿上,以垫在头下。
  身态懒懒,口中却振振:“那还是不要下了,那时即便陛下不走,人在这里,心却想着旁的,妾可受不了这个。妾也不会希望,陛下在陪着别人的时候,心里还想的是妾。”
  萧无谏一边听着她的话,目光却不知为何,不住地被那只修养得玉润珠亮的手指吸引。
  他始终记得,方才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用帕子把那微粉的甲尖擦净,也还记得,她是如何擎着、沾着那些半透半稠的水色,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无辜与迷媚,交融得浑然天成。
  实则,今日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他又何尝不是?
  而这样的亲密互许,总教人忍不住多生出几分宽容与耐心。
  他于是垂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柔伏膝上的女子:“卿卿不是知道,纵然朕夜雨中离去,也从不因旁人。”
  孟绪面有困惑:“那时候,妾猜的,陛下不是否认了?”
  “卿卿虽猜错一半,却也对了一半。”
  不等人追着深问,帝王已自风轻云淡地说起:“如你所说的那样,两岁那年,父皇征讨雍室,朕与母后随军扎营。”
  一字一字入耳,孟绪的心跟着雀跃起来。
  他曾经不愿提及的,如今不也将亲口奉上了么。
  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孟绪忽坐直了身子,牵住他的手,眉眼专注,静静侧耳。
  萧无谏没管她的小动作,也没挣开手去,只望了她一眼,慢声道:“也算不得随军,不过跟在军队后方。有一夜下了大雨,母亲去给将士们送补好的衣服,雨势太大,她没回来,朕身边只有一名乳母,却遇上了山洪。”
  “乳娘家中原也有个儿子,却在满月的时候,被雍朝的一名酷吏当众摔死。”
  “她曾当着母亲的面指天发誓,说一定会照顾好朕,将朕视同性命,只望能跟着大军,亲眼看着雍室是如何覆灭,为稚子雪恨。可那夜山洪来的实在凶急。”
  渐渐地,帝王的眼色如同陷在一场黑浑浑的风雨中,唯有声音,自始至终平稳而淡漠:“其实朕不怪她,一个人是母亲之前,首先是她自己,想活下去,也未尝不对。可置身风雨洪流之中,只能抱着一根孤木拼命苟存,甚至都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仅仅是不想被吞没。那种滋味……”
  “不要说了。”
  孟绪陡然打断道。
  她倾腰向前,捧住帝王的脸,一下下温柔轻啄,昵昵密密。眼尖亦有些微湿,“妾都明白了。”
  萧无谏不曾去辨看眼前人的动容是真是假、是故作姿态还是发乎衷心。只是蓦然起身:“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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