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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唐阿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4 14:37:49  作者:唐阿茶【完结+番外】
  王维庸站在一旁略显尴尬,硬是等着王显安排好,那人拿上封好的密信离开。
  “父亲所说的‘大王子’,可是突厥王庭派出与大夏交战的那位?”王显忍着心惊,尽量将语气放轻。
  王显这才看向他,顿了一会,才道:“吾儿,确是其人。”
  王维庸面色惊愕,一时间竟忘了压抑声量:“父亲!您这是通敌叛国啊!”他恐惧极了,瞳孔颤动:“要是被发现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王维庸说的话实在不好听,王显立马涨红了脸,怒骂一声:“混账东西!”
  这一声怒吼,将王维庸给震住了,急忙收起了声,但即便如此,还是努了努嘴,小声分解:“父亲这样做恐怕要把王家推入火坑.......”
  王显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唇边的胡须直颤,指着王维庸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维庸一看王显被气得狠了,急忙躬身行礼赔罪道歉:“父亲息怒!”
  王显深深吸了一口气,甩袖背手,长叹一声解释道:“如今长公主重用魏家,忌惮王家,魏家手握兵权日渐壮大,身后又有清河崔氏一族,如今不过一载,就敢如此轻视我王家,假以时日何以了得?日后这朝堂之上哪还有我王家的一席之地!?”
  王维庸皱眉:“可国无国,何以谈家?私通敌国,载入史册遗臭千古。”
  王显叹息:“吾儿你还不懂啊,不至亡国,只需夏军在此次对战中失势即可,夏军一旦失势,必然要更换将领。”
  “父亲您的意思是让魏瑾无法再继续胜任统帅一职?自请退位?”王维庸好像有些懂了:“魏瑾失去军权就是我王家重掌军权时,现下陛下杳无音讯,他未能保护圣驾,还屡战屡败,长公主也保不住他!”
第14章 暗光
  王显摸了摸胡子,嗤然一笑:“介时,由你领王家军出征。”他张开的五指,缓缓收拢:“都是囊中之物。”
  王维庸咽了咽口水:“父亲,真要儿子出征吗?”
  “废物!”王显斜了他一眼:“你怕什么?还怕为父会害你不成?老夫自会替你安排好。”
  王维庸眨了眨眼,低头行礼:“诺。”
  “对了,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王维庸回想起王显问的是梁氏孩子的下落,以及谁杀了他们派去散播谣言的人手,眼皮一跳,回答的语调低了些:“......还没。”
  王显瞪了过来,王维庸只敢低着头,复又故作肯定道:“肯定是长公主。”
  王显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纠结这件事:“现在有一件更紧急的事要交给你去做。”
  王维庸赶紧应上:“父亲请吩咐。”
  “你即可派人将陛下失踪的消息传开,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待王维庸应下后,王显站起身,缓步来到他身边。
  王维庸低着头恭敬站着,只敢看自己的鞋尖,大气都不敢喘,眼胡乱动着。
  窗外,太阳向西方的天倾斜过去了,最毒辣的日头快要过去,四四方方的庭院寂静无声。
  王显拍了拍王维庸的肩:“吾儿上一件事就没有办好,此事可勿要再让为父操心了。”
  *
  出了书房,王维庸感觉浑身都轻松了,没了压在身上千斤重的目光。
  松散地动了动身体,活动活动腿脚,正欲准备回院子让婢子来捏捏腿,只是刚刚出了书房的门就被王嫣堵住,被王嫣屋里的人好声好气地请去了王嫣的院子。
  纵使他想拒绝,也没好意思拒绝出口。
  远远的,王嫣一见王维庸进了院门就站起身迎接。不用说,一看王维庸的脸色就知道肯定又吃了父亲的挂落。
  王嫣笑着迎上去,忙叫下人递来茶水,亲自端着送上前去递到了王维庸手中:“兄长议事辛苦了,快进来歇息歇息。”
  王维庸坐到了上首,将将屁股落座,就忍不住与这位最亲的妹妹抱怨起来:“父亲年事已高,怎总如此想些有的没的?”说罢,又忍不住狠狠灌了两盏茶水。
  王嫣亲自奉上茶水,柔声道:“父亲一家之主,自然是要顾虑多些。”
  王维庸歪倒在坐榻之上瘫了一会,随后猛地又坐直起身:“咱们王家已经是大夏数一数二的大族,为什么还要争一些无谓的东西呢?”
  王嫣暗自皱眉,面上不显:“兄长,父亲自小就教育我们要居安思危,今日身在锦绣地,也要为明日做打算。”她看了一下王维庸,又软下声:“父亲定又是让兄长去做针对长公主和魏家的事了吧?”
  王维庸皱起鼻子,一拍大腿:“这哪是什么针对不针对的问题了?!”
  他瞄了一眼旁边,王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让周边服侍伺候的下人全都退下。
  王维庸压低声音,俯身凑近王嫣,将刚刚在书房发生的事简洁地说给王嫣听。
  王嫣也同样大骇:“父亲真是这么做的?!”
  “千真万确!”王维庸加重了语气,又抚着自己的胸口压惊:“你说父亲他是不是疯了?”
  王嫣一时没做回答,定定坐在原位,摩梭了一下椅把,怔然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忽地笑了笑,劝慰道:“既然是父亲的意思,兄长照做即可。”她柔软下声,目光如水:“兄长和小妹既为子女,当然是孝道当先,纵使不赞许也要遵从,总有一天总能够明白父亲的意思。”
  王维庸被这样一劝说,心中顿时舒畅许多,原本的心惊也有人共享,诉说一通之后没那么心惊肉跳,于是笑着称赞王嫣:“嫣儿总是如此关心朝堂之事,若生为男子哪还有我这个兄长的一席之地啊。”
  王嫣掩面笑道:“兄长说笑了。”她又问起:“陛下......真的失踪了?”
  王维庸连连点头,又说了几句千真万真的话,王嫣便不再提及,只又问起:“我们派去街坊酒肆的人真是被长公主所杀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王维庸道:“小妹你不在朝堂上,你不知道长公主现在可是视我们王家为掌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王嫣点头应下,心中回想起之前出了府邸时外面的传言,都说昭华长公主殿下天下无双无人能及,执掌朝政勤政爱民,对待各世家大族宽厚仁善。
  真真是整个夏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王嫣心中艳羡,终有一日,她也要成为如此存在。
  *
  白术的身手一向了得,即便是到了高手层出的王家也能够全身而退。
  当日白术将王显一众行踪动作都告知了李兰舟,李兰舟就知晓王显不会放过这个搅混水的机会。更是在得知他竟然派心腹去往边境,得知他的动作不会如此简单。
  贸然拦下王显的心腹,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放他自由出城,看他意欲何为,到了边境所找何人。
  在得知王显竟然私通敌国,李兰舟也着实气愤了一会,昔日只知王显欲求至高无上、权倾朝野的权力,哪知他竟敢叛国!
  当下便让白术一路跟随着赶到边地扣下前去送信的小兵,与魏瑾接应。
  洛阳都城这边便很棘手,短短两日,洛阳各大街小巷乃至全国各城各地,都知晓了夏国新帝在边境失踪一事。
  举国人心惶惶,且不言春秋战国时楚国王室被敌国所俘,耗了多少年经历千辛万苦才能得回故国,就说历史上失踪在边境的皇帝,又有几个能得好下场?
  或死或俘?割地?赔款?这对于夏国来说又是多大的一场灾难。
  无形中,所有人都将心中的天平偏向了李锦书已经被突厥人俘虏去了的那方,李兰舟虽然没明说,但其实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还是有此想法。
  从国家利益的角度上来说,李锦书死在边地——相较于被突厥俘虏,这才是更好的结局。
第15章 窥探
  原本随着御驾亲征而消除的流言蜚语再次兴起,昭华大长公主把持朝政撑起整个王朝,可再怎么样长公主都只是一个女子,将来夏朝的江山大业都需要交到新皇手中。新皇真的德不配位的话,又怎能让朝臣乃至天下百姓信服?
  何况现在新皇直接不知所踪,各种国将不国的流言趁机兴起。
  在举国上下都沉浸在恐慌之中时,李锦书回来了!
  李锦书一并带回来的,还有突厥王庭派来交战首领大王子的首级。这一消息一经散布,顿时传遍大街小巷。
  在长达数月将近一年的王朝战争下,在军队士兵厌战到了极致的情况下,李锦书仅仅带了五千精锐突袭敌营,逆转了所有的局势!
  一时间,跟随着局面一同扭转的,还有天下百姓对他的风评。
  洛阳大街小巷,全都是歌颂新皇卓越战功的事迹,文人才子佳人们争先恐后吟诵赞诗,就连街头的孩童,都学会了赞颂新皇的童谣。
  人民太渴望和平了,前朝改朝换代时就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割据战争的洗礼,如今和平不过三十载,两个王庭之间又再次开战。
  深深经受炮火洗礼的人民再也承受不了妻离子散的悲痛,他们拥护李氏皇朝,无非希望有个平安喜乐、安居乐业的生活。
  先皇玄宗帝没有自己的儿子,没立太子,将整个江山交到了昭华大长公主的手中,原本以为新皇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承担不起屁股下面的龙椅,只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弱皇帝,可这一次新皇英勇不凡的表现,让百姓重新看到了王朝复兴的希望。
  炮火纷飞的时代就在这百年之间,这一代年长的人,看过前代皇朝最繁盛的时候,也切身体会过战争带来的伤痛,如今只想自己的国家再次繁荣昌盛,现在将将恢复与前朝相比的生机活力的皇朝再也不能承受灭顶之灾。
  这一次,严格意义上是新皇李锦书在昭华长公主的羽翼之下初初崭露头角时。
  战争即将结束,夏国与突厥和谈,突厥赔款还地,答应按照夏国的传统送可汗最宠爱的儿子哥舒泰来朝作为期十二年的质子,两方签订十年和平条约。
  边疆营地,魏瑾派人摆宴,既为庆祝李锦书得胜而归,也庆祝久征在外的将士们即将归家。
  宴会一片喜气洋洋,跳舞的跳舞,饮酒的饮酒,作诗的作诗,这一刻没了君臣之别,纷纷有部下上前敬酒。
  李锦书与将士们没有一丝隔阂嫌隙,一一应下,又说了些体己话,惹得一众将士老泪纵横,皆言皇恩浩荡。
  李锦书简直就是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文元文宝在他身后站着,千百次都想要上前劝他少喝些,但都被李锦书拦了回去。
  喝得多了,酒气开始上脸,少年帝王英俊的脸颊绯红,虽然眼神依旧镇定,动作也没有放荡,但只有熟悉他的文元文宝知晓——这位少年帝王有些醉了。
  终于,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之后,少年帝王似是不胜酒力,斜斜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淡淡地睥睨台下。
  李锦书在看魏瑾,看着他和一众部下亲切说话把酒言欢。
  即便他作为皇帝,在这军营里已经得了人心,那些人却还是都只和魏瑾最亲近,魏小将军总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不,是所有人的最喜欢。
  所有人。
  包括皇姐,包括兰舟。
  “魏将军。”他微微坐直起身,看到魏瑾停下与他人的交谈,向他看过来。一身紫衣的魏小将军意气风发,他是少年英才。不知是身边的部下和他说了些什么,俊朗的小将军勾起唇角,眉眼带笑,灿若星辰。
  听到李锦书开口,魏瑾收起与身旁之人的玩笑姿态,恭敬低头:“陛下。”
  李锦书笑道:“魏将军见外了,朕也算得上是与将军一同长大,朕还要叫将军一声兄长。”在魏瑾要开口拒绝之前,李锦书再度端起酒杯:“这些年,朕和皇姐还要多谢将军的照拂。”
  魏瑾神情惶恐地举起酒杯回敬,道:“陛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李锦书继续平铺直叙道:“自朕登基以来,身边的豺狼虎豹只增不减,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朕和皇姐无有一日不如履薄冰。”
  夏军现在多是魏家军,由魏家一手提拔培养起来,但也有不少来自其他各世家大族,不少将领也出自各自世家,新皇这一番话,谁都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魏瑾神情郑重:“微臣定不负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所托,报效朝廷。”
  李锦书没再说话,心下寒凉地嘲讽了一句,是看在皇姐的面子上,忠于夏国,效忠于朝廷,而不是——效忠于他一个人。
  过去的一幅幅画面,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肉中,时不时就会痛一下,却难以根除。
  想起过去昭华长公主和魏家小公子游街逛庙会,想起他们一起赛马射箭,想起过去他们盛开的美好姿态。
  而他李锦书,只能死皮赖脸做个跟屁虫,才能够屁颠屁颠跟在李兰舟身后看她灿若春花的笑颜,看她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看她惩治洛阳街头地痞流氓的肆意姿态。
  这么多年,李锦书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底到了哪一步,所以他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到底是已经私定终身了,还是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在班师回朝的前一夜,李锦书在宴会上一反常态和魏瑾不醉不归。
  众人只看到新皇对魏小将军的器重,在魏小将军醉得连路都走不了的时候,新皇甚至愿意屈尊降贵亲自将魏小将军扶回营帐。
  来到魏瑾自己的营帐前,李锦书让一同搭把手扶着魏瑾回来的文元文宝留在帐外等候,自己扶他进去。
  李锦书少有进入魏瑾卧榻之地时,这是第一次。
  一进入屏风后,挂在一旁木架之上的画就毫无躲避之处地露了出来。
第16章 凯旋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塞外的夜风总是格外寒冷刺骨,刮擦过军帐,发出嚓嚓的声音;烛火在暗夜下闪烁摇曳,偶尔点点星火炸裂,泯灭在夜色中;军帐外,脚步声整齐划一,踩踏过坚硬的沙地,是夜晚仍在巡逻值守的士兵。
  军帐内,古色古香的木架端然屹立在床前,木架中间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坐于秋千上,只露出一面侧影。女子身姿窈窕纤细曼妙,低头专注于落在指尖的彩蝶,神情似笑非笑,裙摆随春风翻飞,即便不能窥见其全部面容,也能得想其天姿国色。
  纵使只是一个侧影,也美得令人心惊,寤寐思怀,辗转反侧。
  李锦书怔怔地仰面看着,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他的双脚如同有千斤重一般,寸步难行。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超过他钟爱李兰舟,这画上之人他不会认错。
  ——原来,魏瑾真的对皇姐有非分之想。
  李锦书只觉得手脚冰凉,失了血色。
  *
  显庆元年夏,夏军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皇城大开,锦绣长街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条条红绸飘飞,源源不断的鲜花从四面八方抛向队伍,锣鼓喧天,车马喧哗,水泄不通。人群的欢呼跪拜声、马蹄踏过青砖的脆响声、车轮轱辘碾压鲜花的爆浆声相互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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