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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唐阿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4 14:37:49  作者:唐阿茶【完结+番外】
  “有事出宫,勿寻。”
  若冰急忙拿着这张纸去找李锦书,当李锦书手中握着这张纸看完时,他的眉心狠狠拧起,沉默片刻后,只道一句:“朕知道了,下去吧,有一举一动再报。”
  若冰暗暗瞟了他一眼,躬身退下:“诺。”
  洛阳城郊外。
  李兰舟和魏瑾以及白术各自牵着马匹并行,李兰舟的一头墨发被伶俐束起,一身月牙圆领白衣男装,腰间束着红玉腰带,当真与洛阳的俊俏郎君别无二致,只不过身材纤细了些,面容偏女相清艳了些;魏瑾一身紫衣,腰间束着黑色腰带,佩戴玉佩吊坠;白术一身黑衣,乌发高高束起,发尖垂至腰间后背,发梢时不时被风吹得扬起,腰间悬着一把凌厉的长剑。
  日头向西移,日光也不似午时那般毒辣。
  马蹄和靴子叮咚不齐踩过草地泥土,发出声声惬意而散漫的声响,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魏瑾偏头看向李兰舟:“殿下在京中可好安好?”
  李兰舟勾唇笑道:“本宫自然是极好的,倒是你——”她顿了一下,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一圈,似乎在认真观察,才道:“瘦了,高了,也黑了。”
  魏瑾红着耳尖,不经意低下头看马蹄和自己向前的脚尖:“殿下莫要取笑臣了。”
  顺着官道一直走,绕过青山,仰头看,就能看到不远处藏在青山中的寺庙一角,明皇的砖瓦层层叠叠翘起屋角。
  魏瑾又好心地问起:“陛下知晓殿下独自出宫吗?”
  李兰舟辩驳道:“本宫也不算独自出宫,白术陪本宫一道。”
  一直沉默的白术忽然被提及,无措地抬眸看了李兰舟一眼。
  魏瑾无奈地笑着点点头。
  李兰舟回过头看向前方,补充道:“陛下不日将及冠,也该慢慢独当一面。”
  三个人牵着马,一步一步向山寺而去。
第19章 超度
  魏瑾和李兰舟两人今日是微服出巡,顺着大路一步一步走入山林中,再牵着马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山。
  这一路上来回的马车不算少,人群多是已经从寺庙下来回家的,遇到相熟的人儿,纷纷相互作揖问好。
  地上凹凸的石块陈旧极了,已被年岁磨平。青山两道是高耸直入云端的竹子,青翠欲滴,风吹过时一片淅淅唰唰的细雨声。
  三人牵着白马穿过山林,到达皇寺。白术隐退人后,李兰舟和魏瑾二人一道取香上香,双双来到佛前拜佛祖。
  李兰舟和魏瑾今日来这皇寺的目的是给战死在边地沙场的将士超度亡灵,为战争中被突厥人杀害的百姓祈福,为大夏的未来祈祷。
  跪在佛前,仰望佛像,李兰舟虔诚地闭上眼,心中默念过千万遍的心愿是——愿大夏繁荣昌盛,永享太平;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保佑李氏江山千秋万代。
  老沙弥按照要求超度了亡灵,李兰舟给了香火油钱,随后二人被一小沙弥带向后院小歇,斋饭随后便送来。
  后院也是青翠一片,宁静无人。魏瑾自从进入这皇寺开始便兴致不高,李兰舟进入陋屋中喝了一盏茶小憩片刻,随后从桌前站起身来到门口,看到了站在院中的魏瑾。
  璃光流影投入竹叶间,化作斑斓碎影,似光投碎玉之上,又似随风起舞海浪。一身紫衣的少年站在树下,鬓角眉梢几须乌发随风倾斜飘荡,搭落在笔直的鼻梁上,金黄的余晖为他起伏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模糊了界限。
  “魏将军。”
  李兰舟徐徐走过去,在他身旁站定。
  魏瑾好似被惊吓了一刻,恍然回过神来看向李兰舟,他顿了顿,语气沉柔道:“殿下,还是同从前一般,唤我阿瑾吧。”
  阿瑾。
  阿瑾......
  李兰舟因为他这一句话出神了一刹那,思绪回到了从前——父皇母后还健在时。想要细细回想当年,可也只是出神那么一刹那,所有的一切皆如过眼云烟,消散在眼前了。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微笑:“阿瑾,有何心事?”
  魏瑾目光哀凄地看了她一眼,说:“殿下,臣无事,只不过今日站在这繁华洛都,想起了埋在边疆的战士,想到了.......再也回不来的他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兰舟敛眸,与他一同站在树下,遥望丛丛远山间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唇瓣启合,她一字一句道:“愿再无战事,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魏瑾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头同她一齐看落日余晖,说:“瑾之愿同殿下一般无二。”
  日光下撤,天就要黑了。
  静默了半晌,魏瑾偷偷转头看李兰舟宁静美好的侧脸,等李兰舟不明所以转过头来,他定定看着她,问李兰舟:“殿下除了天下大愿,可有关于自己的心愿?”
  他低头看她,补充说:“待天下太平时,殿下可还有心愿?”
  李兰舟也回看他,山间皇寺,后院陋屋,院中不知名的树木枝繁叶茂,少年将军的目光小心翼翼又夹杂着恐惧与渴望,极力克制掩藏。
  她说:“待天下太平之时,远离庙堂,四方自在。”
  三人吃了斋饭,一起到后院转转消食。
  这里的寺是远近闻名的灵验,所以一直都十分香火旺盛,不过这几日估计人不多,他们三人在寂静的后院中转了一圈,都没遇到什么香客,倒是遇到了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
  老者两鬓斑白,须发垂落,面目慈祥。
  慈蔼老者骨瘦如柴,端坐于一块平石之上,见三人走近作揖问好,那老者才慢悠悠睁开眼。
  魏瑾抱拳道歉道:“小生们无意间路过此地,惊扰了道长,实在抱歉。”
  老者眯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贫道空山道人,萍水相逢,便是一缘。”
  他的目光从三人的面庞之上一一扫过,忽然无厘头说道:“命里缘薄,情深缘浅。”说罢,自顾自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术手握长剑,时刻预备将李兰舟护在身后,眼睛直直盯着这位好似突然出现的老者。
  李兰舟看了白术一眼,又转头和魏瑾对视了一下,魏瑾上前一步问道:“道长此言何意?能否言明?”
  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衣裳算得上褴褛,他坐在石台上,看向魏瑾,说:“贫道的意思,就是诸位此生注定无法圆满,阴阳相隔。”
  白术皱眉,将李兰舟护在身后。
  老者看向有所动作的白术:“你,死于万箭穿心。”
  他又看向魏瑾:“你哟,命犯小人,杀伐太重,不过念于是忠臣良将,死后亦可为万人敬仰的将军。”
  明明长得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不适,说完了白术和魏瑾,他再度将目光投向李兰舟身上,这次不仅仅白术站到了李兰舟身前,就连魏瑾也警惕地挡住了他的目光。
  李兰舟推开了拦在她面前的二人,毫不躲闪退避地与老者对视:“敢问道长,那我呢?”
  老者也笑了:“自古红颜多薄命,你却命格厚重,寿与天齐,永失所爱。”
  此刻的李兰舟男子装束,身旁的二人都纷纷看向她。
  老者说完了,径自从石台上起身,没再看他们一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远了。
  直到他们从寺中启程回京都,来到皇寺门口牵马,魏瑾没忍住问小沙弥,这寺中可有一个叫空山道人的道长,他向来如此吗?
  小沙弥闻言抓了抓后脑勺,回忆了半晌,回道:“贫僧这寺里,没有叫这个道号的道士啊。”怕魏瑾不信,他还说道:“借住的也没有叫这个名号的。”
  三人骑着白马下山回城,踏着星辰行路,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地苍茫,一抬头就是漫天闪耀的星光。
  李兰舟问魏瑾:“阿瑾你相信刚刚那个道长的话吗?”
  魏瑾转头对她笑了笑,神情轻快,如同现在缓缓前行的马蹄步调一般闲适,他回道:“信与不信,路都要走下去。”
第20章 倾覆
  魏瑾进了洛阳城便要回自己的魏家,李兰舟带着白术继续回大明宫。
  在昭华宫门口分别时,李兰舟问白术:“你相信今日那道士所言吗?若是惧怕,可不必再跟随本宫。”
  白术急忙抬起眼来看她,忙道:“属下不信,誓死效忠殿下!”
  李兰舟抿唇笑了笑,轻声说:“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白术又不放心地看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回去自己休息的小院的路上,他不经又再三思量,长公主殿下适才问他那话的意思。
  殿下这是相信那道士所言了吗?要是不让他随侍身边了那该如何?
  心中的忧虑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裹挟猎物,不得好过,令他一向平静的眉眼都起了波澜,眉心皱起。
  回到小院门口,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的鸣亿。
  小太监用膝盖撑着手肘,再用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耳边的珠线晃来晃去。
  白术来到他的身前时,小太监困意袭来,撑着脑袋摇摇晃晃就要跌倒,幸好白术眼疾手快,将他的脑袋给接住了。
  鸣亿将自己的脸从白术手里收回来,一个激灵站起身,惊叫道:“你回来了?!”
  白术转头环顾四周,低声小语:“隔墙有耳,进去说。”
  二人踏着月色进了屋,鸣亿也将手上的食盒放置在桌上,将里面的一盘糕点端了出来:“我今天又出宫了,这是洛阳现时最时兴的桃花酥,白郎君快尝尝。”
  鸣亿兴致高昂地让白术快尝尝。
  白术初见鸣亿时,他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那时也是在御膳房当差,只不过做的是些挑水砍柴的粗活,常常被人欺辱殴打。
  那时白术见他时他就正被堵在泥泞角落殴打,白术受李兰舟之令前往御膳房办事,见此情形恐污了李兰舟所居的大明宫,于是便出手救人。
  眼尖的掌事厨子认出他的身份,李兰舟对身边服侍的下人一向优待,所以受李兰舟宠爱的缘故,旁人也不敢惹昭华长公主的人,便将鸣亿给放了。自此以后,鸣亿与白术便常有往来,鸣亿自己本人也聪慧机敏,如今在御膳房有了些小人脉,管着些进出宫采买的肥差。
  白术接过筷子,十分赏脸地吃完了。
  鸣亿一猜今日他定是又去陪长公主去了,所以这么晚才回来。
  “我听掌勺的刘掌事说,陛下今日晚膳都没吃几口,原来是因为长公主殿下啊。”
  适才听了长公主殿下是与骠骑大将军一同偷偷出游,鸣亿就更明白了,因着陛下之前无缘无故责怪白术,鸣亿对那号称明君的少年天子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这陛下对长公主也太上心过头了吧?寻常家的姐弟不过这般,弟弟也不会拘着姐姐不与其他男子来往.......”
  鸣亿那张嘴在白术面前从不把个门,眼瞧着越说越离谱,白术面色严肃打断他:“鸣亿!不可妄议殿下。”
  陛下与长公主殿下是天下至亲,荣辱与共。
  鸣亿急忙连连点头,保证道:“我知道了!”
  看着白术的面色缓下来了些,他又保证了一遍:“白郎君你放心,这些多年你所言之事,我一件哦不!我一句话都没跟第三个人说过,这些事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二人相处,一直都是鸣亿言说,白术倾听,虽然白术少言,但鸣亿知道他这人面冷心热,都听进心中去了。
  但白术今日因着李兰舟的那几句话,脑中一直十分混乱,鸣亿也立刻感知出来他今日兴致不佳,便草草又说了几句告辞了。
  好在白术的担忧并没有成真,李兰舟再也没有提及当日之事,也没有要将他调任的命令,他还是照常当值。
  *
  夏蝉总是鸣叫个不停,李锦书便偷偷吩咐若冰让昭华宫的下人将蝉悄悄捕了,不让打搅李兰舟的午歇。
  等李兰舟醒来时,若冰上前禀奏,说魏太傅已在前殿等候多时。
  魏谦并无他事,只不过照常来找李兰舟下棋聊天。
  魏谦学识渊博,精通六艺,李兰舟与他对弈,十局中只能赢个五局,还是魏谦手下留情的结果。
  二人如今也算是至交好友,白子黑子能在棋盘上博弈半个日头。
  “陛下如今课业如何?”李兰舟问。
  魏谦答:“陛下聪慧机敏,一点就通,殿下无需担忧。”
  李兰舟宽慰地微微点了点头,李锦书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曾经身为旁系庶子又不受重视宠爱的他,十余岁还未启蒙,那些个日日夜夜,是李兰舟一个字一个字教导,手把手教他骑马拉弓射箭。
  李锦书如今的能力是她言传身教、亲身督促出来的,最了解李锦书能力的人莫过于她,所以她从不怀疑他的能力,李锦书本身就是一块璞玉。
  “听闻突厥内部分裂,起了混乱。”魏谦落下白子,声线温和。
  李兰舟举棋不定,垂眸琢磨棋盘局面,纤纤玉指夹住黑子,棋盘上平滑如镜死水一般的空气与棋子,其中各种却暗藏风波。
  大夏暂时与突厥签订了十年和平条约,休战只是一时的,突厥仍有反扑的能力。
  “哒。”一枚黑子落定。
  “这次突厥的内乱,依太傅看,可会波及大夏?”李兰舟抬眸看他。
  魏谦缓缓摇头:“局面还尚未明晰,不能定论。”
  一局定下时,日头已经到了西天山头,金黄的夕阳余光穿透宁静的大殿飘在殿中,雕梁画栋的宫殿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一呼一吸之间,光有了生机活力,游荡在空中的暖黄依靠太阳而生。
  李兰舟问魏谦:“太傅,本宫心中有疑百思不得其解——魏家向来独立于朝堂,家风家训是为忠君爱国,魏博节度使镇守一方,太傅在朝为陛下教导课业,骠骑大将军保家卫国,如若有一天需魏家为大夏倾覆所有,太傅身为魏家家主,可还会答应?”
第21章 科举
  魏谦愣住了一瞬,白衣锦袍在暖色的阳光照耀下沾上了一层薄黄,大殿安静如斯,李兰舟也不催,只定定地看着他。
  良久之后,魏谦的喉结滚了滚,金色的光辉也照在了他的面颊上,又长又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在两颊印上了几条形状不规则的阴影。
  他看着李兰舟说:“臣知道殿下所言何意,也知道殿下忧虑为何物,殿下只管去做,公道自在人心,大业不在一时,功在千秋。”
  李兰舟笑了,垂眸将目光重新放到身前的棋盘上。
  结局已定。
  她的嗓音轻柔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甜意,玉指放置于棋盘上,示意他看:
  “太傅,你输了。”
  魏谦也笑了,垂眸含笑时,神情轻快:“是臣技不如人。”
  相较于从前,局面豁然开朗了。
  如今突厥这边暂时有了片刻的安宁,京中太平无事,王家也暂时无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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