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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巫溪【完结】

时间:2024-08-10 14:36:48  作者:巫溪【完结】
  当时的皇城,有多少人都在等着宁舒公主到婚配的年龄,亲眼去看一看这场盛大的婚约,
  只是可惜,偏偏遇上一场宫变。
第23章 即将黑化的前兆
  昙昭寺中。
  菩提树下。
  宋今砚拿出一支鎏金镶玉发簪,簪首雕刻着一只宝石蝴蝶,蝴蝶下面,是一朵用白玉雕的桃花。
  淡雅中不乏高贵。
  他将簪子递给虞听晚。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上一次见面时,我记得你说桃花绯色让人心悦,便用了桃花图案做点缀,希望公主不嫌弃。”
  虞听晚接过簪子,指腹轻轻抚过桃花花瓣,眸色柔软带笑,“很好看,我很喜欢。”
  宋今砚一直绷着的神色终于彻底松下来。
  今天在来昙昭寺之前,说实话,他心里是忐忑的,怕她不愿意再嫁他。
  直到现在,所有忐忑才全部消失。
  外面都是禁卫军,宋今砚清楚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掩饰住心底的渴求,走之前,对她说:
  “我想向公主讨一件东西。”
  “你说。”
  “公主能否为我绣一枚香囊?今日过后,在当今圣上同意赐婚之前,我们怕是很难再见面,我想留一个香囊,作为念想。”
  虞听晚想着,既然是即将成婚的关系,赠予一个香囊,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好,做好之后,我让时鸢带给你。”
  —
  寺庙大殿外。
  皇后身边的一个近侍急匆匆走过来,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对她摇了摇头。
  皇后冷冷甩袖。
  压着声音训斥:“真是废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除不掉!”
  近侍有些委屈,不禁辩解:
  “太子殿下派了太多的禁卫军,人多眼杂,我们实在不好找机会下手……”
  等好不容易避开那些禁卫军,却又找不到宁舒公主了。
  皇后又怎么会听这些理由,“还敢狡辩?!一群废物东西!”
  谢清月看着这些侍卫空手而归,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心里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很快到了回宫的时辰。
  虞听晚坦然自若的迎着一众禁卫军的视线,从大殿西侧缓缓走来。
  大殿正前方,皇后脸色阴沉沉的,在她走近后,质问:
  “公主方才去哪了?”
  虞听晚说:“初次来昙昭寺,不认得路,透气时拐了几个弯迷路了,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皇后冷哼一声。
  她已经懒得去分辨这话中的真假。
  这次出宫,本意就是想除去虞听晚,现在目的没达成,还白白折腾一场。
  再加上这么多随侍,回宫的途中想找机会下手更是难如登天。
  她这会儿烦躁得厉害,连表面情绪都有些绷不住,强行压住心中的不满。
  扫视过众人,衣袖一甩,率先往外走:“回宫!”
  —
  回去的路上,虞听晚的心情,比来时轻松了很多。
  距离出宫的计划,已经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接下来,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重新赐下成婚旨意便算是大功告成。
  一路上,马车外的声音,从寂静到喧闹、再到回归安静。
  傍晚,踏着天边的夕阳光辉,装潢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去宫门。
  车轱辘碾在青石路上,回荡着沉闷的响声。
  像极了虞听晚这会儿的心态。
  之前的轻松一扫而空。
  只剩说不出的沉重。
  她撩开一侧的帘子,看着这些集所有权势于一体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心口像是被压了一个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让人觉得窒息。
  旁边的岁欢见她出神,小腔出声。
  “公主?”
  虞听晚没回头,依旧看着外面。
  盏盏精致的宫灯挂在宫道两旁。
  随时为即将来临的夜晚驱逐黑暗。
  “你看这些宫殿,像不像四四方方的囚笼?”
  岁欢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合适。
  虞听晚手肘搭在窗棱上,帘子半掀开,任由外面还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
  她又问,仿佛困惑不解:
  “就这样一个注定一生孤寡的地方,你说天底下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破了脑袋往这里面钻?”
  岁欢靠过来一些,手指轻轻搭上虞听晚的手腕。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皇宫就像一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向来如此。”
  话音落,为了安慰自家主子。
  她又说:
  “不过没关系,公主,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驸马和公主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全新生活而努力,很快,您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
  ……
  来到中宫时,天色已经不早。
  舟车劳顿一路,皇后体力不济,什么都没说,下了马车就回了自己宫殿。
  谢清月在中宫门口停了停,回过身,眸色复杂地看了几眼虞听晚,也回了自己的住所。
  虞听晚转身,吩咐岁欢:
  “走吧,回阳淮殿。”
  刚进皇宫城门的时候,岁欢整个人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这会儿接近阳淮殿,倒是又满血复活。
  兴致勃勃地对虞听晚念着回到阳淮殿之后的安排。
  什么各种膳食、沐浴、按摩,安排得井井有条。
  虞听晚靠着身后的软垫,微勾着唇,静静听着。
  半刻钟后。
  马车在阳淮殿外面停下。
  岁欢率先跳下车,边扶着在虞听晚下来,嘴里还源源不断地说着话。
  然而片刻的功夫。
  当她看到不远处面色肃穆冷硬的东宫侍卫时,话音戛然而止。
  平日中这个时候的阳淮殿,到处一派轻松和乐,而今日却如临大敌般,处处显得绷滞逼仄。
  墨九站在阳淮殿正殿外面,见虞听晚回来,立刻踏下台阶,快步走过来。
  “公主,您回来了?”
  “太子殿下已等候您多时。”
第24章 吃醋,动怒
  岁欢纳闷问:“太子殿下怎么来阳淮殿了?”
  墨九长了张鸭子嘴,半个字都不往外吐。
  轻低着头,一脸正派道:
  “主子的心意,属下无从揣度。”
  岁欢:“……”
  她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虞听晚打断。
  踏上殿前台阶,两旁的侍卫自发将门打开。
  岁欢正要跟着虞听晚进去,刚踏上最下面的那阶台阶,就被墨九横出一只手臂拦下。
  “岁欢姑娘,殿下只说让宁舒公主一人进去。”
  岁欢:“?”
  虞听晚回身,看了眼墨九。
  再对上岁欢担忧的眼神,她轻声安慰:“没事,在外面等着吧。”
  —
  大殿正上首的位置,谢临珩垂眸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玉佩。
  如果观察的仔细,会发现,这只玉佩上的图案,和上次他在虞听晚生辰时,送给她的那支发簪图案是一模一样的。
  不管是玉石质地,还是颜色,全都一样。
  虞听晚刚走进来,殿门“吱呀”一声。
  突然被人紧紧关上。
  虞听晚不自觉地皱紧眉。
  看着紧闭的殿门,再回身看着神色冷沉的谢临珩,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
  权衡再三,她往里走了两步。
  维持着平常的语气:“皇兄?”
  谢临珩终于抬头。
  目光从玉佩上移开。
  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在转瞬间,将她死死扣住。
  “怎么回来这么晚?”
  虞听晚压了压心头的怪异,声线依旧:
  “路程比较远,再加上在寺中耽误了些时间……”
  她话还没说完,谢临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被平静掩饰的眼底深处,顷刻间掀起狂风巨浪。
  他死死盯着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簪子。
  那支宋今砚送给她的簪子!
  就这么喜欢?
  这才收到簪子多大一会儿,就戴上了?
  上次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推七推八,从未戴过一次。
  别人送的,倒是欢喜得很!
  谢临珩站起身,沉着眼朝她走过去。
  虞听晚解释的话蓦地卡在嗓子中。
  眼睁睁看他越逼越近。
  在两人间的距离就剩一米时,虞听晚下意识往后退,想将距离拉开。
  可脚腕刚动,谢临珩就冷不丁地用力攥住了她手腕。
  不让她再躲。
  同一时刻,在她惶然抬头时,他手臂一抬,下颌紧绷着,将她头上那支簪子狠狠抽了出来。
  “哪来的?”
  此刻他脸上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眼中的冰棱,却让人后背发凉。
  虞听晚随着他的话,看向他手中的簪子。
  红唇嗫嚅着动了动。
  隔了一两秒,才说:
  “……外面买的。”
  “买的?”谢临珩捏着发簪,略显随意地打量两眼。
  他的动作漫不经心到,有种随时会拿不稳,发簪摔在地上摔断的错觉。
  虞听晚神经绷紧。
  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倏的,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直直看向虞听晚的眼睛。
  “去昙昭寺那种地方,宁舒还有心情闲逛吗?”
  虞听晚嗓子发干。
  她吞咽一下,试图小幅度地将从手腕从他掌中挣出来。
  可还没等她用力,谢临珩钳制着她手腕的力道便蓦地一紧。
  顿顿的疼痛,让她顷刻间皱了下眉。
  这时,谢临珩再次逼近一步。
  冰冷到让人颤栗的手指挑起她下颌,眼底是一望无际的万丈深渊。
  “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虞听晚唇角压紧。
  前所未有的危险感和压迫感,摧面而来。
  他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下指尖下的温热肌肤,漆眸看似带笑:
  “宁舒忘了吗?临走之前,皇兄再三叮嘱你,不要乱跑,不要跟不相干的人说话,你不是答应我了么?”
  虞听晚瞳仁微缩,在某一个瞬间,她觉得眼前的谢临珩陌生到了极点。
  殿中的气温冷得彻骨。
  明明是三月天,却给人一种寒冬腊月的错觉。
  她努力保持平静,垂下眼睫。
  掩住眸底的惊颤。
  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真的是买的。”她说:“我喜欢这个簪子的样式,就买了一个带回来。”
  死寂蔓延,殿内的气息一寸寸变冷。
  不知过去多久,他蓦地沉笑了声。
  “既然宁舒说是买的,那便是吧。”
  “只是——”
  他故意停顿一下。
  成功让虞听晚心尖一瑟,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他沉沉注视着她终于露出一丝异样情绪的面容,残忍地笑了笑。
  将那只簪子举到她面前。
  “外面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进皇宫呢?”
  “宁舒如果真喜欢这种样式,明日皇兄让人多打造几支送给你。”
  尾音还没落下,他当着她的面,捏着簪子的手陡然一用力。
  虞听晚瞳仁皱缩,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扑过来就要阻止。
  “不要!”
  与这道声音同时响起的,是玉簪断裂的‘咔擦’一声。
  谢临珩五指松开。
  断成两截的发簪像被遗弃的垃圾一样,落在地上。
  和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声。
  虞听晚本能地低下身,想将它捡起来。
  腰肢刚弯下去,就被谢临珩强行拽起来!
  对上她隐约带上怒色的双眸,谢临珩一字一顿,冷声对她说:
  “宁舒。”
  “你记住,宫外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带进来!”
  发簪也好,
  对那个人的感情也好,
  都不行。
  说完这句,他松开她手腕,携着一身压抑的怒色,大步离开了阳淮殿。
第25章 虞听晚察觉到谢临珩的心思
  虞听晚手腕上的顿疼依旧明显。
  白皙的腕骨上,印着明晃晃的指印。
  她深深吸了口气。
  冰冷的空气划入胸腔,带着冷涩尖利的疼。
  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几乎要震破耳膜。
  脑中的思绪,就跟被人肆意翻搅的浆糊一样,乱糟糟一片,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她一点点蹲下身,全身力气卸尽。
  慢慢伸出手,压住发颤的指尖。
  将断成两截的发簪握在了手心。
  她用力握紧。
  断裂处的尖锐棱角刺得掌心生疼。
  眼睫垂落间,无意间瞥见冷冰冰的地面上,有两三滴还未完全冷却的血。
  她眸色闪了闪,立即摊开手指,看向发簪的断裂处。
  上面最尖利的棱角那里,赫然残留着一抹血痕。
  虞听晚的神色沉冷下来。
  攥着裙摆的左手,用力到指节失去血色呈现青白色。
  另一边。
  东宫大殿。
  谢临珩坐在桌案前,周身不再压抑的戾气疯狂席卷,冷肆冰暗的黑眸,直直盯着手心还在不断滴血、豌豆大小血肉外翻的割伤伤口。
  眼前再次闪过,发簪断裂的那一瞬间,虞听晚着急弯腰去捡的那一幕,
  谢临珩胸膛溢出嘲弄。
  她还真是心疼那个发簪。
  心疼到,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殿中的气氛压迫到让人无法喘息。
  墨九心惊胆战地走过来。
  瞧着自家主子手上的伤口,拧了拧眉,担忧道:
  “殿下,太医已经过来了。”
  “让太医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谢临珩头也没抬,口吻冷得结冰,“出去。”
  墨九很是为难。
  那簪子断裂的接口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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