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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梁听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3 14:50:58  作者:梁听晚【完结+番外】
  灰色地带能来钱快的产业链,无非就黄/赌/毒这几样,他刚回来不久,目前只接管季骁手底下的部分赌场,妓院尚还在交接中。
  “哦,也对,反正接下来跟刘彬打交道的是李虎。”
  “那我们要不要去避避风头,最近警局那帮人搜得紧。”
  上次贾家筵席那日就声势浩荡地查了一回。
  “警察局里那帮吃闲饭的白痴,督察扣在我那里的账都还没结清,等他们查案,下辈子吧。”季无谢点着了烟,“你专心开车。”
  季无谢轻眯起眼,思量起什么,“去一趟半山别墅。”
  季骁养在外面的女人很多,估计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个,最近几年得宠的也就那些,分别住在各地不同的别墅院子里。
  半山别墅里住的那位姓宋,是前清内阁大学士的外孙女,年纪比季骁小上好几轮,因为年轻貌美又有学识,颇得季骁喜爱。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阳台栏杆上倚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穿着绛色织锦飞袖旗袍,挂在耳朵上的翡翠小耳坠些微晃荡,她正在抽一支烟,看见季无谢,也不着急迎上去,做足了后妈的架子。
  说起来,她宋轻轻竟也只比季无谢大上两三岁。
  “来京都这么久,舍得想起来看我了?”她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胳臂肘上,指间万宝路的香烟燃到一半。
  “老爷子说了,来这边记得来看望您老人家。”
  “嘁,老头倒是放心。”女人白腻纤细的手慢慢挽上季无谢的胳膊。
  季无谢挑了下嘴角,顺势揽上她的腰,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轻掐了一把,目光落在女人弧度优美的脖颈上,语调松散:“那他该担心什么?”
  宋轻轻笑得妩媚,明知故问道:“监守自盗呀。”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颓靡的夜像一方沼泽,欲望泛滥,惹得人沉溺其中。
  季无谢黑色皮衣半敞,里面是纯白的衬衫,胸前的扣子凌乱地解开了好几颗,隐隐露出里面健壮分明的胸膛。
  宋轻轻被亲吻到缺氧,气息勾缠间,纤弱脖颈微扬,润着薄薄一层水雾的眼眸被散开的发丝半遮半掩,她以一种隐忍痛苦的姿态承受着灭顶欢愉,手指不得不抓紧季无谢后背的衣服。
  季无谢在床上的风格跟他这人一样张扬、肆意,折腾得宋轻轻只觉得他简直不把女人当人看,但她恐怕也中意被这般暴戾粗野地对待,否则也不会在婉转的叫声中,软成一汪水,如柔软菟丝花一样缠着季无谢来了一次又一次。
  疯狂的情事结束,通体舒畅。于季无谢而言,和去拳击室打拳一样发泄压力。
  宋轻轻累得差点睡着,皱眉看自己散在地上的衣服,可惜了她那件苏绣旗袍,已经彻底不能穿了。
  季无谢这人就从没给女人好好脱过衣服,经他手的布料全都撕碎了,不会有完整的幸存下来。
  转身,始作俑者正侧靠在窗边,慢条斯理地系脖子下面的一颗纽扣。
  他的衣服倒是完好无损。
  那张看起来极为冷漠的一张脸,此刻浸染着纵欲过后的淫靡。烟雾袅袅间,男人垂眸,鼻梁高挺,削薄的嘴唇很是性感,往这边看过来时,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只一眼,宋轻轻觉得自己又有感觉了。
  怎么办,偏他这副贱嗖嗖的懒淡样子,让她五迷三道地上了头。
  *
  林嫣然住进林家有些时日,对于都城里这些贵小姐们的交际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整日不过就是去吃饭、跳舞,就是逛街、打牌,颇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
  林嫣然也是近几日才知道,林清嘉原是很早就与人定了亲的。
  听长辈们在饭席间说到过这桩事。多年前,林懿在苏州曾救下一位先生,两人投缘,有意结为儿女亲家,那位先生姓秦,正是如今在都城里势头正盛的秦家家主。
  林懿此次来都城,除了开拓产业市场外,也是为了给林清嘉寻的这门好亲事。林懿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宝贵得紧,这乱世之中,定要为她找个平安顺遂的好归宿。秦家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
  原本打算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再说,也是想着林清嘉年纪尚小,还可在家里多待些时日,但眼下时局动荡,还是要早些定下来才好。前几日又听黎氏提及,便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林清嘉本人也是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娃娃亲”,这些年父亲竟丝毫不与她讲过,瞒得滴水不漏。如今知晓,仿若活在梦里一般。
  怪不得每次与黎氏吵架拌嘴时,黎氏总一副胜券在握趾高气昂的模样,原来终究她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两家做事的效率很快,长辈们会面商谈一番后,便是给小辈们制造“偶遇碰面”的机会了。
  沈家沈梓君办生日宴,邀请了许多人,林清嘉收到请帖,听父亲的意思,秦家那位秦公子自然也收到请帖了,这便是为他们二人制造的巧合了。
  林清嘉穿了件五分袖的绀色旗袍,外搭一件正红色外套,脖子上围了一圈雪白的银狐皮毛。
  如此成色的银狐皮可不多得,林父特意寻来,裁成两半,一半给林清嘉做了围脖,另一半为黎氏做了披肩。就是这做工,也是请最好的裁缝铺仔细缝制的。
  柔软细腻的银狐皮毛,愈发衬得林清嘉唇红齿白,那红色也是极正的红呢绒,挑气质得很,陈妈看得一时都忘了干活,笑着道:“也就小姐这样的容色,才撑得起这一身的红。”
  本想再和青青多说几句,见一旁黎氏过来了,赶紧噤了声。
  据说这位秦公子阳煦山立,神清骨秀,是位真正的端方君子。
  林清嘉撑着下巴听宴会厅中一众女眷在讲秦桓礼的事情,也算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了,希望当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
  林嫣然听得心烦,这些事又与她毫不相关,找了借口先行离开。
  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位气势汹汹的小姐,看着不太好招惹,林嫣然自觉避让,谁料她往左,那人也往左,她往右边让,那人也跟着往右挪去,正正好挡在她前面,今天就是跟她过不去了。
  林嫣然不解地抬眼,刚想问,便听那人说:“你就是林小姐?”
  许是刚才听见有人喊她林小姐了。
  林嫣然:“嗯。”
  林嫣然感觉她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以一种很不尊重的方式,随后听到很淡的一声轻笑,接着抬手一个巴掌落下来。林嫣然下意识摸住火辣辣的脸庞,好疼。
  “我告诉你,桓礼哥哥今天不会来的,你也别痴心妄想了,早些滚回去吧!”
  林嫣然瞪着眼睛看她,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听不懂人话是吗?还要我再说一遍?”
  挥手又是一个巴掌要落下来,只不过这次在半空中被人截了胡。
  “唐小姐今日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林清嘉毫不客气地钳制住她手腕,往前一甩,将林嫣然护在身后。
  她眉眼淡得像青山远黛,声线也仍是温温和和的,“秦桓礼来与不来,抑或是要见什么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应该用不着旁人来决定。”
  林清嘉一早听人说过,秦桓礼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叫唐婉柔,这唐婉柔从小蜜罐里泡大的,被捧在手心里如珠似玉地养着,最是骄纵难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唐婉柔细细的眉皱着,“你又是谁?”
  “林清嘉。”
  唐婉柔看看林嫣然,又看看林清嘉,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怎么,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这林家小姐还买一赠一不成?为了攀上秦家,真是腆着脸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知晓秦林两家结亲的缘故,听伯父讲过。可若是只为了报当年的恩情,就牺牲掉桓礼哥哥的姻缘,跟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扯上关系,那也太不值了。
  一旁的侍女上前来附在唐婉柔耳边说了几句话,唐婉柔了然,看向林嫣然的眼神都变得轻蔑起来,“我当是谁,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林小姐,你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也在这儿自称林小姐?”
  林嫣然:“……”
  分明是她先入为主认错人的。
  再看向身旁的林清嘉,林嫣然眸色黯了一瞬,也是,只要有林清嘉在,她就永远只是陪衬而已。
  唐婉柔:“好笑,今天这生日宴着实没意思,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林嫣然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攥紧,紧到发白。
  唐婉柔注意到她不满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抬手猝不及防又扇过去一巴掌,就连林清嘉也没防备。
  “住手!”林清嘉及时阻拦,“你再打,我们就要还手了。”
  “你着急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唐婉柔不以为意,还欲动手。
  林清嘉挡在前面,反手一个还击,扇得唐婉柔都懵了,睁大了眼,只觉不可思议。她素来骄纵惯了的,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
  唐婉柔扶着一边脸,眼里迅速积蓄出水光,语气有三分委屈三分后怕:“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便打你了,难道还要挑日子?”
  说罢,又是一记耳光扇过去。
  唐婉柔几乎溃不成军,“你……”
  半晌,林清嘉那张白净的脸上攒起一个笑,明艳艳的,晃人眼,“我不过也是与唐小姐开个玩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阁楼之上,视野极好。隔着疏落人影和物件,男人懒散倚着栏杆,漆黑的眼如夜里平静的湖,将底下发生的小插曲尽收眼底。
  “季公子,这边请?”见他停在那儿有一会儿了,前面的侍从适时提醒道。
  这场戏过于精彩,季无谢很是认真地看了片刻,微眯了眯眼,慢吞吞地想,原以为这小鹿过分娇气,荏弱稚小,就算被欺负了,被枪弹伤得血淋淋的,也只会无助地呜咽。
  但此刻,他看向那张漂亮又无害的小脸,之前那点寡淡冷漠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辜与歉意,有那么一瞬间,季无谢以为自己在看川剧变脸。着实有趣。
  “季公子?”侍从再次提醒。
  季无谢偏过头,移开视线。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再往回看,只看到那抹i丽的背影消失于拐角。
  唐婉柔抚着脸,一路从楼上跑下来,眼睛红红的,越想越委屈,可又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去长辈跟前告状,那像什么话?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去。
  “刚才那个就是跟表哥定亲的林家小姐?”
  贴身的侍女道:“是她。”
  唐婉柔揉了揉脸,“我当是个什么人呢,也没我想的那般好看,那些丫头婆子惯会唬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也不是个仙女嘛,还会动手打人,蛮横得很!”
  “你说,我和那个林清嘉谁更好看?”
  侍女看了看她的脸色,谨慎道:“那个林小姐,若是单论起来,倒也算得上是个标致人物。可要是跟姑娘你比起来,那可差远了,也太过素净寡淡了些,哪里比得上姑娘您明艳动人呢?”
  唐婉柔听着舒心了些。可仔细一想,心里还是不得劲。
  “你,过来!”她随口叫了个跟前的小厮,“今晚若出了什么意外,一不小心死上一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那小厮惶恐道:“应该……没事。”
  那厢,林清嘉和林嫣然回到人多的地方。林清嘉看她红肿了半边的脸,关切问道:“你,还好吧?”
  林嫣然低着头没回答。
  “她方才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孩子好了。”
  林嫣然听着都觉得好笑。
  她那样说的又不是你,你自然不用往心里去,可以不管不顾置若罔闻。
  她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诸如此类的轻视与白眼,实在是受够了。旁人自可以不痛不痒地说一句“无碍”,但只有亲身经历过体验过的人,才知晓其中滋味。
  没过多久,一位婢女过来找林清嘉,说是秦桓礼请她过去。
  林清嘉觉得蹊跷,这位秦公子不是今晚来不了了吗?又怎么在这个时候邀她过去?林清嘉心中虽有疑惑,却也还是跟那婢女走了。
  沈家后院的偏僻处,越走越远离人群,连照明的灯盏都有些疏落了。
  林清嘉愈发觉得不对劲,停住脚步,“谁派你来的?唐婉柔?你要带我去哪儿?”
  “送你去阎王殿!”与此同时,林清嘉身后出现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推,将她推了出去。
  前面便是宽阔的护城河,这一处又恰巧未设有围栏,林清嘉踉跄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一路上偷跟过来藏在暗处的林嫣然捂住了嘴,原本只是想偷偷过来看秦桓礼,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岸上的人已经离去,林嫣然也逐渐冷静下来,却跟听不见水里人的拼命呼救一样,漠然转身离开。
  “救……救命……”
  河面波光粼粼,扑腾打开的水波一层一层往外荡漾开去。
  四面八方涌来的水不停地漫上眼睛、耳朵和嘴巴,林清嘉用尽全力想把脑袋探出水面,每次刚冒出点头,又往下坠去,脚好像也被水草藤蔓缠住,使不上劲,她挣扎不开,逃离不掉,只能在绝望中越陷越深。
  比起溺水更糟糕的,是她不期然看见一条往这边滑蹿的蛇,光溜溜的,眼看就要爬上她的身体。
  林清嘉在极度惊恐中,奋力往后退,但折腾了十来下,好像也才挪动了一点点距离。
  “救命……救命!啊!”
  慌乱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飞过来,精准无误地砍断了那蛇的身体,暗红血液立即在水中蔓延。
  似乎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很坚实的力量,从背后抱住她,带着她往岸边游动。
  林清嘉勉强半睁开眼睛,侧过头,侧颜清俊的男人表情冷淡,一路晃荡的水波漫上他紧绷的下颚,衬得他五官轮廓更为冷冽英气,像烈日里的清酒,带着明晰的冷意。又让林清嘉想到山巅上的霜雪,孤高又清冽。
  原来被水淹没,被蛇咬伤,竟是这番感觉,还会出现幻觉。
  会有好看得,如同天神一样的人来救她。
第4章 .画船听雨眠
  林清嘉从水里被捞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冷水呛进鼻腔和嘴里,咳嗽个不停。
  她黑色的头发濡湿了,一绺一绺地贴在雪白的面颊和脖颈,水雾般澄澈的眸子泛着点点水光。
  林清嘉打了个寒战,冷得抱住胳膊瑟瑟发抖。
  季无谢垂眸,锋利的眉眼映出她苍白又清瘦的缩影。等她缓了几秒,拎起他下水前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林清嘉肩头一重,后知后觉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从这个角度仰视过去,能看到他轮廓清晰的下颌,月光与灯光洒落了一圈,他的脸庞有柔和的绒边。林清嘉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有点哽咽地说出一句:“多谢。”
  她低着头,实在是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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