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尖忽然被咬住,男人翻身,压在上面,猛烈的侵入进来,吮吸,纠缠,她被吻得几乎窒息。
男人俯身,将她紧紧拦腰抱住,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她扒住他的肩,大口呼吸着空气。
碎发被他挑起,别到耳后,她感觉自己的耳廓滚烫,一定是让他的指尖烧红的。
他开口,热气全部灌进她的耳道,颤抖的声音哑到了极点。
“因为我爱你。”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纠缠,若是做亏心事有报应,也应该落在他的头上。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被她吸引,贪婪地不断靠近她追逐她,哪怕越过了界限,也想多爱一寸,再进一寸。
一次又一次的告别不是解脱,只会让他更加上瘾毒药,每时每刻幻想下一次的见面,
“我知道你并非完人,当然,我也不是。如果你说自己是'坏女人',那我认命了,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坏女人。”
他浑身的肌肉都因紧张控制不住地收缩。
又一个吻落下,这个吻极尽缠绵,鼻尖相抵,粗重的喘息熏热了她的眼眶,悄悄地,眼泪倏然划过耳廓,在枕头上留下一个圆点。
小腹处渐渐传来湿意,她的手向下探,握住他,身上那人身子一僵。
“我用手。” 她说完,将人推倒,骑在他身上。
那处像烧透的烙铁,坚硬滚烫,他跟着她的频率轻声哼着。
喷出前,她从床头抽了厚厚一摞卫生纸接好。
她下床,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洗了手,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湿巾。
“开下灯。”她说。
床头灯打开。
湿巾碰上去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哆嗦。
“凉?”她动作一停,转头看他。
男人嘴仍微张着,面似红霞,侧脸避开她的眼神,只点点头。
她去洗手间放出热水将湿巾浇透,拧干,跑回床上。
她弯着腰替他擦拭,褶皱处,茂密处,认真仔细哪里都不放过。
擦着擦着,手里的东西竟又渐渐胀大起来。
仝姝愣了一下。
“我自己来。” 万里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烧成灰了。
收拾妥当,她像电脑关机一样,头一沾枕头就像切断了电源线,瞬间昏了过去。
她睡觉颇不老实,整个人四仰八叉躺着,占据了大床三分之二的面积,胳膊搭在万里脖子上,听见男人隐隐的咳嗽声她才悠悠转醒,睁眼一看,发现差点把人憋死,吓了一跳,忙把胳膊拿开。
她把万里扶起来靠在床头,顺了顺气,“你还好吧。”
万里点点头,又咳了一嗓子,“还活着。”
仝姝忙接了杯水递给他,顺便拔下床头的手机充电线看了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她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洗漱用品,换了套衣服,整理好行李箱。
一切收拾妥当,她背上双肩包,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快步走到床边,半跪在一旁。
“我得走了。”
她这会儿来到他跟前,他眼睛也跟着垂下来,却是只盯着被子不看她了。
仝姝起身坐到床沿上,想了想,拉起他的手,又说道,“其实去年我回苏黎世以后,我和他就很少再......算了,还是再体检一次。他的东西有些还在我家,我也得清理出去。”
仝姝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二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万里依旧没有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仝姝挠了挠他的手心,算是打了招呼,“那我走咯。”
她刚站起来准备离开,手指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勾住。
万里将她往回拽了一些,十指轻叩,目光沿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上,这才缓缓抬头看她。
“下次谈恋爱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第45章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最起码是健全的人。我用了很多年才彻底接受自己是残疾人的事实,久到你无法想象。”
他的手在抖。
“可是每次见到你,我还是忍不住会想,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只有我这么倒霉。”
情绪过于激动,说完这番话,他感觉身上忽然没了力气,胳膊也发软。
他没有勇气再去看她的眼睛,只得垂下眼睛,低声道,“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选择权始终在你手里。”
但是只要你回头,我永远会高举起手。
她若远航,他愿做灯塔。
对面那人显然愣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子,走上前,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他的两侧。
白色衬衣的领子划了一下他的脖颈,衣服上似有若无的皂粉香钻进鼻腔。
一个吻了落下来。
不带任何情欲的,干净透明的一个吻。
她抬眼,视线从鼻尖移到他的眼睛,深深望着,认真道。
“我从小就不相信运气,也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运气好的人。唯有认识你这件事,我觉得是老天爷偏爱了我一次。”
“说实话,我上一段感情,你也知道的,失败又难看。我现在其实还是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处理好恋爱关系。”
“还有就是,我们见面相处的时间还很短,感情无法在少量的时间里充分溶解,浓度很容易超出正常阈值,难免会出现误差。”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她贴得更近了一些,故意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轻轻笑了一下,脸颊凹下去两个浅浅的梨涡。
“在一起很容易。但是错误的题目永远无法得到正确答案,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开始。”
临走前,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
时间被定格在那个瞬间,他在床上呆坐着不知多久,直到万钧的电话打来,才猛地回过神。
车子堵在中环。
中午气温高,万钧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忽然道。
“你25了,也不小了。”
眼睛始终看着前方车的后灯,话却是说给坐在副驾驶那人听的。
“Omar 31岁,瑞银高管,你觉得他有没有背景。”
万钧语气平静,点到即止,也不多说旁的,打开转向灯,继续道。
“你不惹事,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家里的钱能养你一辈子,别说一辈子,十辈子也养得起。”
车内忽然响起关节弯折发出的嘎嘣声,十分清脆。
“哥,你是说我惹事?是我让他跟个种马一样出去乱搞?”
万里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愤怒,缓缓转头看向万钧,支在车窗上的手攥得发白。
万钧往左打着方向盘,继续道。
“我不管你和那个姑娘现在是什么关系,对于我来说,她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你动手,想替她出气,也先掂量掂量这个窟窿自己能不能补上。我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
说罢,只轻飘飘看了万里一眼。
万里没说话,眼神死盯着面前的空气,嘴唇抿得没了血色。
二人无言。
等到下高架的时候,万钧才又开口说道。
“上个月回北京,老头儿的意思是,你也该赶快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再趁早生个孩子。老人也九十多岁了,到时候哪天人不在了,还能有个由头多偏袒你一点。”
古往今来,这财产分割都是免不了的一场大战。
万里看向窗外,嘴里硬挤出三个字。
“用不着。”
“怎么,已经视金钱如粪土了?”
万钧难得的笑了笑,身子后仰,抬手扯了下领带。
“别的不说,你觉得你挣的那两三个钢G买得起你之前在波士顿住的公寓吗?”
万里直到下车,再没说半句话。
眼看着万里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万钧侧身拉开副驾抽屉,拿出根烟点上。
其实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正正好能让他给万里敲个警钟。
老头年事已高,说不定哪天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没了保护伞,他迈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他这个弟弟总有一天要成家,如果他不愿去找个门当户对,能共担风险的妻子,就必须长出自己的羽翼。
这个道理万钧明白,万里也明白。
于是万里买了当晚的机票直接飞往上海,一个月后,又应甲方邀请飞往美国。
他落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时,给仝姝发了个消息,上车后见她始终没回消息,这才打电话过去。
果然,立马被挂断。
手机顶部弹出来一条消息。
【在开会】
接下来几天也是同样如此,微信聊天界面全是他发过去的消息,绿得晃眼。
她经常只回一个字。
【忙】
仝姝整个人仰在椅背上,回完消息就把手机开飞行模式往桌子上一扔,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
桌子上散着几张A4纸,写满了公式的推导过程,面前两块27寸显示屏还亮着,一块横着的是刚运行完的代码,密密麻麻全是红色报错,一块竖着的是正在看的论文。
这钱也不是好挣的。
她是senior的职位,需要一入职就能立刻上手。工作这一个月,仝姝感觉自己像是忽然回到了大学,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下午三点,因为是周五的缘故,已经有同事陆续下班。
仝姝说了一圈“Have a good weekend."
安静了一阵,再次抬头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简单抻了抻僵直的胳膊,收拾好东西,把土耳其同事从家里带回来的软糖也放进包里,五点十五准时下班。
之前她加班过一次,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被老板叫过去谈话,后来也干脆到点就走。
同事友好,食堂免费,直系老板也是个正常人。
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这一个月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挑剔的地方。
除了工作内容。
她参与的是Event Camera(事件相机)的研发工作,这项技术通俗点来说就是让摄像头捕捉动态物体,目前广泛应用于无人机以及汽车的自动驾驶系统。
Sony去年也刚成立了研究组,用来研究相机的自动追焦功能。
用现在最流行的深度学习方法进行高速物体识别的效果并不理想,她最近正考虑在卡尔曼滤波的基础上设计算法进行追踪。
但是目前还没有人做过这个方向,在部门会议上自然也没人赞成她的提案。
她能做的,只是一遍遍在原有的框架上进行简单修补,找一些旁门左道,通过不停调整参数来提高准确率。
她站在办公桌前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开着办公室的电脑,回家用笔记本远程控制一下,能再加会儿班。
还是算了。
她刚关上电脑,手机忽然响了。
“喂。”
电梯开门,她拿着手机走进去,摁下0层按钮。
头晕了一下午,脚步难免有些虚浮,只好背靠着墙。
“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下,声音有些疲惫。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万里正窝在录音室的沙发上,今天忙了十二个小时,刚把人送走,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
仝姝说了句可以。
她出了公司大门,沿着马路走到电车站,很不巧,车站的椅子已经被两个老头占领了,她只好找了根柱子倚着。
“难得打通你的电话。”万里停顿了一下。“最近很忙吗?”
今天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没拿耳机。仝姝用侧脸夹着手机,一手拎着帆布包,一手伸进去摸索着烟盒。
点上烟,猛地吸了一口,这才有力气继续说话。
“忙。”
一张开嘴,疲惫便顺着白色烟雾溜出来一部分。她感觉到浑身轻快了一些,舒爽地一哆嗦,不自觉地挺了挺身板。
“这不是有时差吗,我有时候想找你又怕你睡了。毕竟差着6个小时,也不短,半天呢。”
说完,食指轻弹了下烟灰。
第46章
“忙到从来不会给我发消息。”
万里一只耳朵塞着耳机,整个人仰面倒在沙发上。
工作室里的灯都关了,四下昏暗,只剩下不远处显示器上的屏幕挂灯还亮着,照出一束柔和不刺眼的暖光。
他的手背搭在眼睛上,熬了一整晚,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倒不至于那么忙。” 她没听出男人语气里细微的抱怨,只诚实道,“上班的时候我不怎么看手机,下班的时候国内正好是半夜,你又已经睡了。”
不远处,电车已经转过路口拐角,仝姝连忙吸了两口烟,掐灭烟蒂。
对面沉默的功夫,仝姝上了车。
“喂?”一直没人说话,她出声问了一句。
她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眼时间,国内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睡着了吗?”又问道。
对面终于回答,“我现在不在国内。”
“你又去美国了?”仝姝记得他上周明明还在杭州有演出。
“嗯,下个月回国。”对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前两天跟你说了。”
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前两天她晚上回来都加了会儿班,熬到半夜,困极了,关上电脑倒头就睡,没什么功夫看手机,就算看了也不进脑子。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忙。”仝姝笑道,“你又不用打工,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嘛。”
“我不累。”他的声音低到几乎要听不清。
穿着蓝色制服的查票员从最前面的车厢一路走过来,已经站到仝姝面前。
仝姝匆匆和万里说了声拜拜,打开购票二维码让查票员扫。
苏黎世的夏天比冬天温柔许多,六点钟的时候天还大亮。
晚风穿过低矮的群山,拂过宽阔的湖面,带着令人舒爽的凉意,悄悄光临了每一扇开着的窗户。
厨房的锅里正炖着鸡腿,香味顺着吹进来的风飘进客厅,仝姝灵机一动,跑进厨房,把早上煮好的鸡蛋也剥了皮丢进去。
又把提前泡好的粽叶和糯米滤了水端到桌子上。她坐在餐桌前,把粽叶折叠呈漏斗形,一勺一勺的把米填进去,填到三分之二处,再从袋子里拿一颗蜜枣放到上面。
身后是一扇落地窗,屋子不开灯也十分亮堂,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能听见偶尔米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沉甸甸的粽子放在手里,她一圈一圈缠着毛线。
早就过了端午,前两天去亚超买耗油和生抽,看见粽叶打折,就顺便买了一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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