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要,住手,住手啊!”
沈时溪本来已经快要陷入昏迷,被她这么一刺激,神智立马清醒过来。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你们也是女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看到其他的针,要是都插入她的身体,一定会死的!
“你也知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我的老姐妹被你害死了,我现在就要为她们报仇!”
这婆子再拿了四根银针,一只手,四根针,齐齐插入沈时溪的大腿。
她似乎上了瘾一般,再取用细针扎进沈时溪的后背,她的全身就这样打开了。
“放手,不要啊,滚!”
眼角处似乎滴落几颗血泪,被掰直的身体不断抽搐着,沈时溪开始口吐白沫,她们立即就慌了。
“李嬷嬷,我们,这是不是太狠了,要是出事,王爷会不会?”
李嬷嬷摆摆手,说道:
“小丫头片子,真是个胆小鬼,方才沈姑娘的态度你们也是见了,恨不得杀了她,这小孽障到我们手里可就是这样的!”
“对对对!”
她们一致地发声,然后她们就不敢放肆了,李嬷嬷说道:
“给她换衣服。”
她拍拍手,看到沈时溪抖得厉害的右腿。
李嬷嬷慢慢蹲下,脸上挤着一抹笑容,沈时溪对上她的眼神,不禁心神一震,这个疯婆子又想做什么?
大掌又落下,掐着大腿上的肉,不断揉搓、拧掐。
“啊――”
几人拿来衣服,同时被沈时溪的就,尖叫声吓到了,一盘子的衣服掉到地上。
“你们几个没吃饭啊,还不快点过来!”
那几人端着衣服过来,见地上那一盘针有些凌乱,其中一个丫鬟将针挪到一边。
沈时溪刚好看见刚才扎自己最深的那一根针,她迅速取了一根,直接扎向碰她的婢女。
她一时气急,手上的力道完全控制不住,一瘸一拐地乱扎。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里面乱成一团,沈时溪趁她们人仰马翻之际马上闯了出去。
她急红了眼,看谁都像是敌人,没走几步,三五个家丁把她围住。
沈时溪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对付三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占优势。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不过是让你恢复你的本来面目,女子入军营可是死罪,你死定了。”
这几个人同时朝着她走来,每人手中都拿着棍棒,四周都是墙壁,她似乎真的逃不了。
沈时溪闭上了眼睛,将那根针指向自己的脖子,一点点深入,太痛了,与其被这些人折磨之后送去给另一群人折磨,不然现在死得干净。
只是裴玄朗要是知道她的身份,是喜还是忧呢?
“啊!”
耳边传来一群男人的尖叫声,随之而来是人倒地的声音,她握针的手也被一阵温暖所包围。
“谁准你伤自己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时溪知道是他来了。
她睁眼,果然是他,她用颤抖的手去拉他的衣角。
“你来得好晚,我好痛!”
浑身都很痛,但是见到他又好多了。
“伤哪里了?”
裴玄朗抱着她,一时忘了收敛力气,沈时溪更痛了,她轻轻推他。
“轻一点,我好痛,背上、腿上,都痛,她们先用针扎我,用棍子打我的伤腿,我的腿,应该是要废了。”
刚好这时候那些人赶了过来。
沈时溪一惊,说道,
“你快点走吧,不要管我了,见你最后一面我就很开心了。”
王府一定是兼备森严的,裴玄朗一个人肯定可以安然无恙地出去,带着她可就不一定了,也都怪她,跟着来做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给他添乱。
裴玄朗反而拥紧了她。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坚持带你来的,我却让你伤成这样,是我的错,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测,我陪你!”
“你胡说什么,你是将军啊,大军都等着你,你不可以因私废公。”
她还是推搡他,裴玄朗说道:
“固然重要,但是你要是再废话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啊,哦!”
她只好闭口不说了。
这时候那个李嬷嬷拿着木棍过来,口出恶言:
“好啊你,快给我换衣服。”
裴玄朗看着眼前这些凶手,不禁气血上涌,一手搂紧了沈时溪一手握着剑,刚好一阵微风拂面,这些人顷刻之间就死了个干净。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角:
“自清,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的日过几日才到,我会荡平定王府,为你出气。”
她摇头,咬唇:“我不要出气,我,我好痛,你,你可不可以带着我走,我真的好痛,膝盖、小腿,好像要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时溪靠着他,把他当成唯一的支撑点,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走,我们走!”
他拥着她,一跃而起,从后院跑了。
裴玄朗将其护在自己怀里。
“回军营似乎来不及了,我待你去找大夫。”
“不要,这里的大夫都不好,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有一家铺子,是我娘的,去那里就好,快一点,就在城南如意米店,快……”
她几乎陷入昏迷,只是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
裴玄朗脚程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店铺外的人见了沈时溪的模样,再瞅瞅男人焦急的样子,大概能猜到一些。
“公子请进!”
裴玄朗虽不解他为何这般,但也还是进去了。
吴勇走来,看到沈时溪这般模样,老泪纵横。
“我的小,小公子,怎么成这样了?快去请大夫,要,老黄,听见没有。”
那瘦脸小厮立马跑出门去。吴勇领着两人上楼。
“公子,这间房,平日里我算账,小憩时用的,只能先委屈我家小,小公子了。”
“多谢掌柜的,劳烦快些,她撑不住了。”
裴玄朗心疼地看着她。
吴勇道:
“前两日拜托我帮她运粮到军营,怎么今日就……”
“运粮?怎么回事?”
裴玄朗问道。
吴勇道:
“也没什么要紧的,这两日我被一些事耽搁了,原想今日送的不曾想她伤了。”
裴玄朗了解了详情,硬挤出一抹笑容:
“粮就先不要送了,她伤成这样,先治伤要紧。”
“好。”
吴勇退下,裴玄朗将她放到床上。
“怎么老是为我着想,你这个笨蛋,今后不许再如此了,我今日就不该带着你来的,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要我怎么办呢?”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苍白得厉害。
“不要,不要打我……好痛,裴玄朗你怎么还不来……”
裴玄朗握着她的手发誓:
“以后我绝不会让你身处险境,自清!”
“我是骗子,骗了你,你不要和我计较,计较……”
眼皮未张开,眼睫毛湿润了,眼泪也哗哗的流。
裴玄朗说道:
“我知道你骗我,那又如何?我还能跟你计较吗?以后别骗我就行了。”
他趴在床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这是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吴叔领着一个女子到此。
氛围一度非常尴尬,
裴玄朗咳嗽一声,道:
“大夫请!”
女子应该就是大夫了,裴玄朗自觉地退后。
这大夫没正眼瞧他,径直给沈时溪把脉。
“你们都退出去!”
“这……为什么?我要陪着时溪。”
黄如珍疾言厉色道:
“请你出去!”
吴叔闻言立马将人带了出去,两人脚才踏出去,黄如珍立马关上门,他们差点被门给夹到了。
裴玄朗看着吴叔,不解地问:
“为何我不能在一旁看着?难道我还能害了时溪不成?”
“这倒是不会,这人一向脾气古怪,但是医术是顶尖的,一般人还求不到她看病,我看,小,小公子的腿太严重了,只有她来看会有一点效果。”
吴勇是个练武的,当然看得出来那腿是个怎么回事,他看有一点玄,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么紧张自家小姐,他也就心了。
“原来如此,只能等了。”
第21章 狼吻
◎时间在流逝,两人一个看一个,太阳都下山了,门才打开。
……◎
时间在流逝,两人一个看一个,太阳都下山了,门才打开。
“大夫,腿怎么样?”
两人一左一右地环绕在她身边
黄如珍说道:
“本来已经快好全了,你怎么搞的?之后一定好生照料,切记不能做重活儿,剧烈动作也不行!”
她看向裴玄朗的眼神尤为嫌弃,她方才进屋时就猜到两人的关系了,虽说大齐民风开放,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是未婚男女竟然如此亲密,真是不成体统。
“啊!”
他脸色一红,他们除了最后一步,几乎都做过了,裴玄朗平日里喜欢变着法儿地戏弄沈时溪。
黄如珍靠着门,斜眼道:
“我前些年见过这孩子,她一直等的人就是你?”
“嗯,啊?”
裴玄朗有些不解,什么等他?他和沈时溪认识也不到半年而已。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真是的,母女~”
女还没完全发出,她立马改口:
“母子两眼光一样差劲,不管了,真是够晦气的!”
她提脚就走,不做停留。
“我?”
裴玄朗一脸疑惑地看着吴勇
“哈哈哈哈,她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您别见怪,进去看看我们姑,公子。”
“哦!”
裴玄朗进去先是看到桌上的药方,他将其拿给吴勇。
“有劳了。”
“小事儿,你可得寸步不离才好。”
“这是自然。”
裴玄朗小跑到窗前,这时候沈时溪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弹。
“裴哥哥。”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此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裴玄朗觉得还挺新奇的。
“因为我喜欢这样叫你,你不开心,还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啊?”
沈时溪咬唇,有点神伤,以前他很喜欢她缠着他,也喜欢她这么叫他的,他真的忘得很彻底了。
眼泪又蓄满眼眶。
裴玄朗知道她敏感了。
“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你爱叫就叫。自清,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时溪咧开嘴角,笑道:
“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以后不要伤自己,千万不要,我看到那根针,刺入你的脖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性情刚烈,他们用女装侮辱你,你定是不愿的,自清,时刻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没有用女装侮辱我,要我换女装,要治你的罪。”
她自己就是个姑娘,不存在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她也想找个时机告诉他真相,只是,她不敢,不敢说出实情。
沈时溪只叫他的小字若昭。
“裴哥哥,你这不是第一次到泉州吧?”
沈时溪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裴玄朗抱着她,说道:
“你又迷糊了,我跟你说过,我到过泉州,不过才两回,这两次都到了定王府,其余时间,我就没空了。”
“什么?从你确定?会不会是你忘了,那,那我问你,你第一次到这里几岁啊?”
沈时溪有些惊慌失措,心里在打鼓,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裴玄朗摸着她的头,贴近她。
“不可能,我又不是你,我可没失忆,我以前来过泉州三次,你怎么回事?又迷糊了?”
沈时溪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怎么会不是呢?他就是来过的,他们的从前又不是假的。
“怎么会,你,我,我听说,你曾经养病,在泉州养病,你也骗我!”
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裴玄朗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怎么硬要将不属于他做的事安在他的头上呢?
裴玄朗说道:
“你当我是你啊,我没骗过你。”
晶莹泪一滴滴地掉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裴玄朗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没事的,不要这样……”
他抱紧了沈时溪,手掌拍打她的后背。
沈时溪双手双脚发凉。
心口忽然一抽一抽的,似乎是身上的疼痛满眼到心房了。
“怎么会呢?那我该怎么办啊?我该如何是好?”
她该怎么样让他恢复记忆,她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恢复。
裴玄朗捧着她的脸,落下一吻,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痕。
“不要这样,到底怎么了?”
她不回他,裴玄朗准备让她休息一下,谁知她开始回吻,动作很轻,不过他还是一下就察觉到了,撬开唇齿交相纠缠,
“自清~”
“不要,裴玄朗,不要~”
“刚才不是叫哥哥吗?现在怎么不叫了?”
他的吻越来越重,奇怪的是,沈时溪竟然一丁点儿也不讨厌他的吻,难道是自己习惯了吗?
沈时溪一把推开他。
“不,别靠近我,你,你远一点!”
“呜呜呜呜呜呜……”
她忍痛坐起来,双手捂着脸哭泣。
裴玄朗有些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转眼就生气了?
“我刚才很轻,还是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他用衣袖帮她擦泪,动作轻柔到了极致。
“自清,到底,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怪我方才来得太晚了对吗?”
她摇摇头,道: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对不起,我……”
她总算是能体会他当时的感受了,他们两个都不记得了。
裴玄朗按着她的肩膀,道:
“自清,你不能这样待我,我可以道歉,赔罪,做什么都可以,我是不是又错了?你说,我改,我什么都可以改,我,难道是这几日我不顾你意愿吗?我改,我什么都听你的,时溪你不要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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