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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才能有这半杯的精品。”
田凡捏住垫碟，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烘焙地香气很浓郁。
“埃塞俄比亚的耶加雪菲，是很好的咖啡豆，每年他们的厂商也只送我这一包。”
骆以谦站在田凡面前，看她不情不愿地浅常一口，“对我来说，你就和这咖啡豆一样，好品质的原料就不该被埋没。”
田凡抬头迷惑的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肩膀的男人，就算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恶意，也令她感受到了被审视地不适。
骆以谦重新回到办公桌后，“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值得更高平台的人才，不过不管你信不信，都要遵循我的安排，这就是现实，也是你要经历地第一道研磨。”
田凡默默听完骆以谦的话，端起手里的咖啡喝掉，走去旁边的咖啡台放下。
“谢谢骆总的指点，我会记住的。下周我来向您报道。”
田凡礼貌鞠躬离开，骆以谦看她那副明明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乖顺安静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以后，真是不会孤独了。
田凡刚走入电梯，就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原料再好有什么用，经历彻骨地磨炼后，还不是要被别人喝掉。
以为这样听起来有哲理的PUA话术就能掩盖自己的私心，让别人为自己肝脑涂地，就是这些在上位者自以为是的手段。
可是，她这颗小韭菜除了咽下那杯苦咖啡，确实是别无他法。
田凡闭起眼长舒一口气，这社会的参差，也算是见识了一回吧。
“上次见他也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说话居然这么恶毒。”
徐珊珊嗦着小龙虾，皱着地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骆以谦还是因为虾肉太少。
田凡拿起淄博小饼放在架子上烤热，把盘里的肉筋裹到饼子里，狠狠咬下去，这各样子恐怕脑子里想咬的可不是眼前这肉卷。
“不过，话糙理不糙，只是人家说的理不见得是咱们听得了的。”徐珊珊擦擦手，把一碗白面扣进小龙虾的汤料里。
田凡用筷子拌了拌面，挑了一筷子，“有没有道理人家坐在那个位置就已经是‘理’了。”
“那你下周乖乖去报道？”
徐珊珊搁了串烤辣椒在面里，吸溜地吃着，田凡真是羡慕她这胃口，跟她吃饭自己都能多吃一碗米。
“不然呢，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尽力而为吧。”
徐珊珊抽出纸巾擦擦嘴，“我总觉得这骆总让你去当助理，不只是他说的这么简单。”
田凡心里一沉，“我也没有得罪他，不至于要这么修理我吧？”
“我觉得，”徐珊珊压低声音往前探，“他是看上你了。”
田凡手里的烤串签一下攥紧，“我都准备卷铺盖跑了，你和我说这个！”
徐珊珊自由散漫地举止里透着那么点儿认真，“我说真的，我画画这么多年，人物建模不知道做了多少，这个骆总和那天同你吻的火热的面具男，真的特别相似。”
徐珊珊虽然爱开玩笑，但是她不会拿同一个玩笑开这么多遍。田凡的心里也开始动摇，再加上现在这个状况，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那就是……
“骆以谦认出我了？”
徐珊珊拿起烤面包片，“极有可能，不然那么多有能力的高材生不用，非要找你来当特别行政助理这么复杂的职位？他一个大领导，还有闲情雅致给你当老师？”
田凡喝了口醪糟汤，“可是那个面具我是在祁总的车里看到的，难道那天是他们俩一起去了夜店？”
徐珊珊端起饮料把吸管咬在嘴里，装出一副福尔摩斯叼烟斗的架势。
“只要能查出那天骆以谦有没有去过夜店，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说得倒是容易，“怎么查？像电视里演得谎称自己丢东西去查监控？过了这么久，那夜店打扫多少遍了，丢东西服务生找不到就直接回复没有了。就是在，也不可能让你随意去看监控，人家只会帮着查。”
田凡拿了串掌中宝啃起来，这种查上司行踪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徐珊珊倒是一副悠哉的样子，吃着毛豆晃着脑袋，“你何必要做这种舍近求远地事情呢？你忘了下周起你将拥有的新‘身份’啦？”
田凡一下被点醒，成了特助那和骆以谦、祁远的接触肯定不少，想找出点痕迹机会就多了。
端起凉茶伸向徐珊珊，“来，敬我的大军师一杯！”
两个人吃饱喝足，难得的周末当然要去玩儿大学时最喜欢的游戏活动――抓娃娃。
推着手推车的徐珊珊再看到田凡抓起第五个娃娃后，终于忍不住为她鼓起掌。
“没想到，你现在这技术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
田凡把娃娃丢进车筐，“平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这个就是我释放压力的方式了，一个人就可以感受大杀四方的感觉。”
“田凡姐！珊珊姐！”
李慕芫欣喜地喊着她们跑过来，“没想到能遇到你们！”，看到手推车里的娃娃，她更是瞪大眼睛，“我是遇到大神了吗？”
徐珊珊用手指了指田凡，李慕芫羡慕地眼神都快抛出爱心了。
“其实就是周末人多，容易捡漏。”
田凡把游戏币放到李慕芫手里，“你来吧，我指导你。”
三个女人在一个个娃娃机前游走，李慕芫高兴地一直弯腰去掏出掉下来的娃娃，开心的脸上红扑扑地，田凡和徐珊珊也被她感染的大笑，仿佛有种带孩子玩乐的兴奋感。
“你们的声音都快把游戏机玻璃震碎了。”
热情被这话打击地冷了一秒，李慕芫刚想回怼，操纵的爪机就向旁边滑去，空抓了一把。这可让她懊恼地撅起嘴。
柯奇背着羽毛球拍走过来，看向手推车里的战果。一见是他，李慕芫更是气呼呼得怼起来，“你没事打岔干嘛！害的我操作都偏了！”
柯奇以身高优势直接无视掉李慕芫，从田凡手里拿来硬币，“都是商家的把戏，先把里面的光眼围住吧。”
柯奇淡定地开始操纵游戏机，很快李慕芫的不屑就变成了惊讶，因为柯奇直接将剩下的娃娃全部清空了。
田凡也忍不住称赞，这真是遇到大佬中的大佬了，自己可是没有这个耐力清空一箱。
徐珊珊陪着李慕芫蹦蹦跳跳也是渴了，“我去买点喝的，你们看好东西。”
“姗姗姐，我陪你去吧！”
田凡扶着手推车，站在柯奇旁边观战，这技术自己可得多学几招。
电玩城里周末人多，柯奇刚运动完头上又渗出薄薄地汗，田凡嘱咐他把运动背包挂在手推车上。
“这里面不透气，你穿的高领外套会热，我给你拿着吧。”
柯奇专心操作，将外套往下一滑交到田凡手上，自己继续和挂壁上的背包作斗争。
商场对面的走廊上，赫敏菲划着手机和骆以谦介绍着里面的品类。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玩儿乐高，你给以昭买一个，他一定会喜欢的。”
骆以谦当然知道乐高的市场占有情况如何，只是他已经习惯性地会用投资思维来判断看到的事务，虽然这也不是他本意。
果然，赫敏菲环顾四周的年轻男女，指着对面的电玩城，“你呀，就是少年老成，看看人家年轻人玩儿的都是什么，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投资。”
骆以谦很想说他的心里还有她这个从未把自己当成年男性的“姐姐”，可理性太清楚说出来的后果。
再加上，那个站在游戏机前的人他看的清晰，她正抱着旁边男性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操作。
赫敏菲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田凡和柯奇，这两个人果然有意思啊！”
又一个娃娃落入口袋，田凡同柯奇高兴地击掌庆贺，骆以谦低头抽过赫敏菲的手机。
“我看这一款不错，去这里的乐高店问问有没有货吧。”
赫敏菲领着他往前面拐角边的乐高店走，骆以谦此时只有一个腹黑的想法。
看来以后要给这位助理多分配些工作，还是图书馆的氛围同她更契合。
第十七章 你只需要跟着我
田凡正在被窝里享受假日党的懒觉，房子下面桌子上的工作用手机伴着振动，嗡嗡地传来响声。
虽然一直设置的时默认地轻音乐，但在拉着床帘正悠闲备梦的时候，这声音就是种晴天霹雳。
田凡掀开被子，不爽地踢开脚下的路，好在李慕芫已经出去自习，田凡也不急着接，顺着梯子走下来，手机来电只显示是一串西城的号码。
这又是什么垃圾电话！真是打扰人好心情。
田凡一股无名火烧起，但还是克制着接通，“喂”了一声。
“田凡吧？我是骆以谦。”
这一声出来，简直是晴天霹雳后降下的冰雹，吓得田凡声音都清亮起来。
“骆总好，您是有什么指示吗？”
“十点半你先来我家，中午同GND公司的人一起吃饭，你也参加，我微信和号码同号。”
田凡挂了电话搜索到骆以谦的微信发送申请，这才狠狠叹了口气，拿起衣柜上挂着的包把随身的东西装进去，等到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已经是九点五十了。
小跑着出了公司大门，网约车及时到达让田凡庆幸了一番。为了不堵车绕道快速路，手机里不断跳动的车费让她既无奈又心疼。
高档小区不让出租车随便进入，为了进个大门给骆以谦打电话也不合适。田凡下了人车，瞅准时机趁着住户刷脸出入紧跟着进去。
按照骆以谦发来的位置走到楼下，田凡上次送骆以谦和祁远就是停到这楼下，田凡远远往来赶时往上看了看这栋楼，她知道以后少不了要来了。
按起门铃田凡总算进了楼，走到电梯里扇了扇额头渗出的汗，电梯自动将她送到22层。
电梯停稳，一开门田凡就看到了门口放着的拖鞋，面前的屋门已经打开，里面传来骆以谦说着粤语的声音。
田凡换好鞋，轻轻扣了扣门走进去。
骆以谦已经换好外出的休闲服，却带着耳机不停翻动的应该是同香港的同事在交流， 却站在水吧台前用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拿给田凡。田凡双手接过，轻轻弯腰以示感谢。
骆以谦本来没想着让田凡上来，想着直接去地库开车去饭店，不想许彻却突然来电。
香港这家科创公司名叫艾科技，他们主要的方向集中在AI大模型的研发上，并将相关技术应用在语言和图像的识别中。虽然被竞争对手搞出了一拨技术抄袭的假新闻，但是许彻有丰富的危机公关处理经验，不仅澄清了恶意栽赃地新闻还反向营销了一把，股价都上升了不少。
本来以许彻的能力，平复事情当然不需要这么久，可麻烦就出在查找到的这幕后策划者上。
发出恶意新闻的IP是一部被丢在城中村的电脑，这里人员密度大，垃圾桶又是监控死角，根本无法查找。许彻在查看公司股东构成时，发现了第三大股东V祥公司的控股公司发生了变动，而变动的时间正是艾科技被造谣股价下跌的期间。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有人在故意搅浑水，好摸大鱼。
许彻立刻将这一发现汇报骆以谦，并把V祥公司的详细资料发送邮箱。骆以谦打电话同艾科技的创始人进行沟通，手上却不停翻阅着V祥的情况，作为投资方此时的支持和信任是企业最大的定心丸，但是眼下这情况也得让创始人心中有数。
“可能很快就会换新的代表去了，你自己该如何应对提前准备。”
骆以谦在床边的阳光下踱步，突然一眼看到还站在玄关捧着杯子的田凡，这才望向手机上的时间。
骆以谦把车钥匙和单元卡一同递给田凡，“你去地库，先把车开到楼下。”
田凡换了鞋关上屋门，从电梯旁刷了卡，往地下二层去。
一出电梯，感应电灯就随着田凡的身形逐渐亮起，顺着车道找到车位，坐上驾驶座后田凡看到副驾座位上隔着一大摞的文件，最上面还放着一个硬盘。
果然，钱挣得够多了，就喜欢拼命工作，这样才能中和生活的无趣。
田凡刚开着车停在楼门前，骆以谦长腿跨着两节台阶几步就走到车前，拉开门坐进后座。
不等田凡开口，手机就传来消息，是骆以谦发来的饭店定位。田凡迅速开启导航出发，骆以谦的耳机还没摘，明显还在通话中。
“你留在香港，继续关注他们的动态，另外，查查是谁做的V祥控股的项目。”
“已经查到了。”许彻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已经跟随骆以谦五年，他太了解骆以谦的做事思路。
“叫领潮资本，刚成立一年，原来一直在内地发展，做的几件案子也不大不小，V祥是他们第一次接香港的案子。”
开拓业务也是需要循序渐进的，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不是一般人敢下手的。
“具体是谁做的？”
许彻浏览着手机里刚刚有人发来的财经杂志里的介绍，“看来是个铁娘子啊！”
“说名字。”骆以谦还能不知道，许彻这就是知道自己心急，才故意拖延。
许彻嘿嘿的轻笑一声，“徐暮。”
田凡避开了拥堵路线，总算是在11点半到了酒店，提着包跟在骆以谦身后，由服务人员领着进了雅间。
费尔已经在里面喝起了普洱茶，见到骆以谦便站起来，两个人笑着握了握手，这次的氛围显然要比上回轻松些。
“我已经点好了菜，你爱吃的我可都记得呢。”
费尔倒是也不客气，骆以谦自然也不介意，尤其他请客从来都不怎么吃菜。
“不过，我不知道人家姑娘有没有什么忌口。”
见费尔提到了自己，田凡赶紧回应，“谢谢您，我没有忌口的食物。我叫田凡，是骆总的行政秘书。”
“费尔。”费尔伸手同田凡打了招呼，这才想起上次相聚，也没有见到许彻，“一直跟着你的许彻呢？终于舍得放他升职了？”
骆以谦把外衣挂在椅背，服务员马上拿来布套套好，又给骆以谦和田凡倒上茶。骆以谦刚刚打了许久的电话也渴了，端起茶杯就喝了个空，服务员去叮嘱上菜，田凡便伸手帮着续上茶。
骆以谦知道费尔是故意揶揄他，“我可没有拦他的路，这不是放他去历练了，以后好独当一面。”
“一个藤校毕业的高材生愿意跟着你做助理这么久，你的个人魅力还是这么厉害。”
田凡听着两个人地玩笑，自顾自地喝起茶，骆以谦带着她来就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有事情好对接，所以她只需要安静地坐在这里，吃好喝好。
身后拿着菜单的服务员弯下腰，“田小姐，骆总让您再点两道爱吃的菜。”
“我不挑食的。”
服务员只好又低声交代，“骆总说您是北方人，喜好吃面食，要不您点道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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