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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谦，这么巧，你今天也有饭局？”
赫敏菲对于骆以谦的到来当然惊讶，但是她还是调整语气，让骆以谦几乎是冲进来的行为显得并不突兀。
“是骆总呀，难得一见，您一起坐坐？”
骆以谦此刻心里的愤怒，让他根本没有留下的念头，他怕他真的会把这张饭桌掀掉。
走到赫敏菲旁边，骆以谦拿起一个空杯子将她手里的酒倒出来。
“今天有幸和各位见面，我就借菲姐的酒敬大家一杯。”
众人立马端起酒杯，同骆以谦遥敬一杯。骆以谦仰头将一杯酒灌下，说了几句寒暄话，就走出门去，速度快倒赫敏菲想要同他说话都没能来得及开口。
费尔接到电话需要赶紧回去处理一份合同，祁远知道晚上要喝酒便把车留在公司，坐着骆以谦的车前来。在门外等了许久，他才看见骆以谦从饭店走出来，走上前刚准备质问，竟看到骆以谦的脸颊通红，眼睛也开始迷蒙起来。
“不是吧？饭都吃完了，你这又是去哪儿喝的酒啊？”
骆以谦本来就不怎么喝酒，刚刚那一杯下肚又喝的太猛，现在头昏沉沉的，虽然意识还在，但是眼睛却有些模糊。
这个时间代驾太忙碌，没有提前预约要等近一个小时，手机约车程序也是排的满满的，根本等不上。
祁远只好扶着骆以谦走到路边碰运气，看能否打到出租车。
“小姐姐，最近我们店庆课卡正好有优惠，如果有意愿学习探戈，还是尽快决定的好。”
前台小姑娘舌灿莲花地讲解了一堆优惠活动，田凡收下宣传册，在裙子外套上风衣离开。
“街舞在家里也能学，我一直想学阿根廷探戈，但家里那边没有，现在能找到位置和价格合适的，我想报名学一学。”
田凡和田妈开着视频电话聊天，脚下往公交车站走去。路边一个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托着男伴的人，实在有些惹眼。
田凡看的真切，那是祁远。
挂断和田妈的视频电话，田凡踹起手机，小心地从里面走着。虽然自己这种小职员人家也不会记得，但是还是谨慎些好。
祁远看着写着有客的出租从面前过去了五六趟，骆以谦更是没有清醒地迹象，他现在烦躁地真想把这个不靠谱的兄弟丢在地上，还是先回到饭店叫家里司机来接吧。
祁远扶着骆以谦转身往回走，抬眼看到一个低着头提着袋子的姑娘正在快步往前走。
这个姑娘，是从骆以谦办公室出来的那个，有几次她还给自己的助理送过资料，她肯定是齐潮科技的员工。
“哎！那个姑娘，你等一下！”
怎么就这么寸呢。
田凡的心里无奈地很，但是脚下还是很听话地转向祁远。
“祁总好。”
祁远也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祁总客气了，我叫田凡，是行政部的。”
祁远把手上的衣服往上颠了颠，“你好，田凡。你会开车吗？”
田凡看了看祁远扶着的男人，隐约觉得眼熟，对方晃悠地脑袋微微抬起，她才看清是骆总。
“哦，我会开车，是需要我送您和骆总回去？”
“对，我们俩都喝了酒，但一时半会儿叫不到代驾也打不到车，麻烦你帮我们开下车。”
在家工作时田凡也送过领导回家，这样的事情对于下属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为难的要求。
田凡帮着祁远把骆以谦扶上车，打开手机导航启动汽车，虽然车被她开的稳当，可她的内心此时可一点都不平静。
她很想知道，自己和这两个人的孽缘，到底还能有多离谱。
第九章 她给的依靠
田凡将车开进小区停好，回头准备叫两位大Boss。结果，两个人坐在后排，偏着脑袋睡得可是香。
田凡只好提高声量，“祁总，骆总，到家了！”
两个男人迷糊着睁开眼，祁远看看窗外，拍拍一旁的骆以谦，“到你家了！”
骆以谦睡了一路，此刻也清醒了一些，直起身子揉揉太阳穴，伸手向旁边的车门摸去。
田凡下车伸手将后排的车门打开，骆以谦正好侧过身子抵着门，这下整个人都往外滑去。
“骆总！小心！”
田凡吓得慌忙用身体接住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骆以谦的脸埋在田凡披散的长发里，一股清甜地山茶花香气扑鼻而来，不自主的蹭了蹭，想用这股香气来驱逐酒精带来的醉意。
田凡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骆以谦，将他安全的拖出车外，对于骆以谦的小动作根本就没有精力察觉。
祁远从车尾绕过来，见田凡那矮小地身子都快被压垮了，赶忙上去将骆以谦拽到自己身边。
“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了，我来照顾他。”
身上的重量忽的减轻，田凡终于缓了口气。
“你家住那儿啊？这么晚了，我叫司机过来送你回去吧！”
祁远怕身上的酒气让田凡不适，刻意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看起来放荡不羁的人，心思却这么细。
“不用了祁总，我就住在公司，现在还有地铁，我可以自己回去，您不用担心。”
祁远还没开口，骆以谦喃喃地说道，“你开我的车回去。”
这正好提醒了祁远，“对！反正我们明天都要去公司上班，你直接把车开回公司，明天把钥匙送来就行。”
田凡看着两根人已经疲惫的身形，再推脱就是让领导继续受累。
“好的，那我开车回去，祁总、骆总早些歇息。”
祁远扶着骆以谦往单元里走，田凡坐上驾驶座刚准备发动，就听到一阵音乐铃声从后座传来。
下车打开后坐的车门，一部手机屏幕正闪烁着来电提醒，上面提示有三个字“赫敏菲”。
田凡想拿着手机送还，但是祁远和骆以谦已经上楼，她又不知道具体楼层房间，只好先接通电话。
“赫总您好，我是齐潮科技的员工，田凡。”
先把自己的身份解释清楚，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是你啊，以谦是回公司加班了吗？”
赫敏菲回到家里点开免提，拿出气泡水打开喝了几口，骆以谦刚刚的反常举动让她不太放心。
“没有，是骆总和祁总两人一起喝了酒，饭店附近又不好打车。我刚好经过，祁总就让我开车把他们送回来了。”
“真是麻烦你了，”让一个女下属帮忙照顾醉酒的男上司，这确实不是个妥帖的事情，“那你怎么回家呢？天已经黑了，要注意个人安全。”
赫敏菲的周到令田凡很心暖，“我住在公司宿舍，骆总让我直接把车开回公司。”
“那就好，早些休息。”
田凡开着车回到公司，本想把车停在办公楼下，但是办公楼回宿舍要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路，一个人走夜路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右转来到宿舍楼下把车挺好，明天早点起来把车挪到办公楼下的停车位就好了。
次日一早，田凡赶紧收拾好下楼开车，趁着还没有人来讲车停到办公楼停车位里。
“你今天怎么开车来了？”
门卫大叔正在打扫台阶，看到田凡从车上下来就顺口询问，可一看车牌，这不是骆总的车嘛。
“骆总昨天喝多了，正好碰上我，就用我充当代驾了。”
田凡解释了情况，又反问起门卫，“大叔，骆总平时几点来公司呀？我好把车钥匙还给领导。”
“骆总上班向来是准时的，8点40左右就在这儿停车，8点50时进大门等电梯，9点准时进办公室。”
门卫大叔相当老练，对于每个领导的行踪都清清楚楚。至于他为什么愿意告诉田凡，是因为田凡刚来公司就给他带了家乡的特产，而且每天上下班都会同他问好，能对他一个看门的老人这么礼貌的职员可不多。
田爸告诉过田凡，对于公司的门卫、清洁工和食堂阿姨等等都要保持礼貌，这些总被人忽视地服务人员其实能知道许多关于领导和公司的消息，同他们搞好关系，有时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田凡向门卫大叔道谢后，先进到办公室开始处理工作。
同事陆续进来，田凡依次同他们打招呼，眼睛却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9点已到，田凡准点起身乘坐电梯来到顶层。
虽然宿醉还是令人有些头疼，但骆以谦仍旧准点到岗，这是他对自我的要求，守时是对工作最基本的尊重。
咖啡机刚响起吱吱地研磨声，门就响起轻叩地敲击声。
她也很准时。
“请进。”
骆以谦双手插入裤子的口袋，预想着那个小个子的女生出现。
门被推开，却是赫敏菲走进来。
“早啊，小谦。”
田凡敲门进到骆以谦的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他身旁的赫敏菲。
“赫总好，骆总好。”
田凡走到前面将车钥匙和手机放在桌上，“车给您停在靠墙最后一个车位了，那我不打扰您工作。”
见她就要走，骆以谦赶紧开口，“昨天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的年轻领导都这么有边界感嘛，田凡还是头一回被领导又感谢又道歉，而且还是三位。
“举手之劳，您太客气了。”
赫敏菲身为姐姐和女性的责任此刻凸显了出来，“不管怎样，让一个姑娘照顾两个醉酒的男人，都是不合适的，这份感激和抱歉都是你该接受的。”
是非分明的理性魅力是田凡最为欣赏的，她浅浅低头掩饰自己的笑容，骆以谦看着身边这两个女人有来有回地样子，只好故意咳嗽了两声凸显自己的存在 。
“与其纠结，不如多问问自己人的意见。”
赫敏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骆以谦蹙眉想了想，又看向田凡。
田凡睁大眼睛，虽说三个人年纪没有相差很大，但是面前这两位职位可比自己高太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给出谋划策的呢。
“你不用紧张，这只是闲聊，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赫敏菲对人心的洞察相当细微，她倒了一杯咖啡端给田凡，并抛出问题。
“你觉得对于现在的齐潮，最重要的是什么？”
田凡双手接过咖啡，拿起勺子缓缓搅动，“这……我只是一个行政部的小职员，没有这么大的宏观性想法。”
赫敏菲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都说了只是闲聊，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我们又不是在面试你。”
既然领导已经将隔阂打破，再退却就显得太没有担当了。
田凡顿了顿，“我以为，齐潮现在要做的还是拓宽销售渠道，开拓新的市场。”
“要怎么拓展？”
骆以谦的发问简洁有力，田凡咬着嘴唇想了想，“从长远来说，研发新的技术迎合年轻群体的需求是最为主要的。”
“齐潮等不了那么久，如何快速增加收益？”
虽说这并非面试题，但是田凡现在的压力可是有过之而不及，尤其是对上骆以谦平静却锐利地目光。
“或许，通过和其他企业的合作会更容易跨入新的市场。”
赫敏菲点点头，“展开说说看。”
“这几年兴起的国潮风其实对于本土企业的发展是很有利的，很多老牌国货都通过跨界和IP联动的方式重新火了起来，齐潮以前也用过这样的方式。如果是追求短期收益，那么依然可以通过这类方式收割一波，增加些流量关注。”
“这个方法太投机取巧，我们要的是可以快速增加收益且能长久获利的方法。”
骆以谦咄咄逼人地话让田凡心里有些不满，这种事情不该是你们这些挣年薪的人考虑嘛，干嘛为难一个月入几千的打工人。
赫敏菲伸手推推骆以谦，向田凡解释，“他一谈工作就是这个严肃地样子，你别紧张。”
田凡喝了口咖啡安抚自己刚刚涌上来的小脾气，“想要满足骆总的要求，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骆以谦一听这话又犀利起来。
“并购其他企业现有的PC业务。”
赫敏菲敏锐地看向骆以谦，他的目光从田凡身上移开，回避的意味很明显。
没有了被领导凝视的压力，田凡的作答轻松了许多，“通过并购相同业务可以快速地获得新的销售渠道和市场，也可以获得更稳定的收益。”
骆以谦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的沉默既是因为有人认同了他的想法，也是因为和他做出相同判断的，竟是一个小巧的女职员。
赫敏菲斜眼看了看装模作样查看文件的骆以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田凡感受到对面突如其来的宁静，有些不知所措，骆以谦平静地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判断不出此刻他的想法。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你果然很优秀。”
赫敏菲的夸奖是发自内心的，但是骆以谦的表现让田凡不敢得意，她只当赫敏菲的话是对下属善良的鼓励。
田凡离开后，赫敏菲毫不留情地揶揄起骆以谦。
“别装了！人家姑娘都走了。”
骆以谦松懈地靠在座椅上，他承认，田凡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底气，让他坚定了在股东会上提议并购的决心。
“你安心准备提议，我不打扰你了。”
赫敏菲顺手将旁边堆在一起的文件摆整齐，“你该找个临时助理了，事情这么多，总得有人给你打下手。”
赫敏菲留下话就走了出去，骆以谦思索着她的话，有了新的盘算。
第十章 吐舌头的纸青蛙
田凡吃着炸鸡腿，深深呼出一口气。
比起早上在骆以谦办公室喝的那杯进口咖啡豆研磨的咖啡，现在这样简单的饭菜才是适合她的饮食。
“上午是遇到什么费力的事情吗？”李慕芫鲜少看到田凡在午饭时这么疲惫。
“咱们就是被‘压迫’的命呗，挣着买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把骨头丢在盘子里，田凡感叹着身为打工人的不易，算起来倒也可以算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等级压迫。
“我说为什么炸鸡腿只剩那么点，原来都被你们拿走了。”
柯奇端着餐盘抬起大长腿，熟练又自然的坐在田凡旁边，拿起筷子从对面李慕芫的盘子里夹过一只鸡腿。
李慕芫嚼着馒头的脸因为不满更加鼓起来，“食堂是自助餐，所有菜都是会补货的！你就是懒得等！”
柯奇拿起鸡腿故意冲着李慕芫咬了一大口，挑衅地样子让李慕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
“你是和你们部门人相处不好吧？每天只能来找我们俩一起吃饭。”
李慕芫气不过，想要扳过一局，但柯奇可不是一般水准的对手。
“我这个人恋旧，你们是我来这儿认识的第一天最先认识的，当然要经常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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