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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坠落一千次——拾一【完结】

时间:2024-11-24 17:36:49  作者:拾一【完结】
  算上此次,阮七小姐已经是第三回 光临中央巡捕房,与现下所待的这间审讯室也不是初遇,周遭的石墙与高大的窗格,同记忆中一模一样,就连森冷的空气黏在皮肤上的阴寒都丝毫未变。
  阮静筠揉了揉上臂,眉间不耐烦地拢了一下,道:
  “不知道林探长这回又找我来做什么?”
  林照文也没再寒暄什么废话,开口就说:
  “阮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二十日晚你从冯公馆离开后还去过哪里?”
  “办了些私事。”
  阮静筠的答案仍是这句,只是这回她先发制人,又多问了一声:
  “林探长,这与你要办的案子有关吗?我实在想不通,难道就是因为我那天不巧在巨籁达路曾出现过,你就非要揪住我不放?”
  “没有关系吗?”
  林照文直言:
  “你那天去了胡明玉家,而那里距离周昌礼案的案发现场,仅有一条窄巷的距离。阮小姐,不要告诉我你完全不知情?”
  “我应该知道这些吗?”
  阮静筠面无表情地反问,又硬气非常地道:
  “抱歉啊,林探长。如果你觉得我就是你要抓的凶手,请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如此三番五次叫我来巡捕房,对于一个名声十分重要的淑女,是不是不太礼貌?”
  这还是几次关于案件的交谈里,阮静筠第一回 这样强烈的表达出自己的反抗,林照文猜不透这是她着急后的失去分寸,还是别的什么。于是,他又转回头问:
  “阮小姐到了胡家后,几点离开的?”
  “我记不得确切的点钟了,可能是……九点左右吧。”
  与他查到的时间基本一致,林照文便又道:
  “其间,都做过什么?”
  “等人呗,还能做什么!”
  语气更加不耐烦,一如那天同傅大少争吵时,只是大概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阮静筠又道:
  “哦对了,还吃过一碗砂锅馄饨。”
  林照文却讲:
  “大中楼距离胡小姐家可不算近,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刻钟,馄饨泡这么久,味道恐怕不会好。不知道阮小姐特地点名要这家,可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阮静筠如此回答:
  “当日冯大少爽约,晚饭的点钟将我一个人撂在咖啡馆里等了一个小时。我本就半点餐食没进,后来又奔来走去,坐下之后只觉腹中太过空虚,一时兴起就想了这道宵夜。林探长,你觉得这个解释还合理吗?”
  「足够合理,却又透着古怪。」
  林照文想。
第80章 枯
  「阮静筠的辩解,听着足够合理,却又透着古怪。」
  林照文如此想。
  第一,冯曳置饕丫爽约,对此人厌烦非常的阮小姐为什么还要再主动追去巨籁达路寻他?虽她曾讲过对方拿了她极重要的东西,可那天之后又过了这么多日,林照文却一次都没见过阮小姐为此再有过任何着急模样。
  难道那东西的「重要」,还是「限时」的不成?
  第二,二十号当日,胡明玉被影迷袭击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出了新闻,沪上的报纸无论大小,皆着急忙慌得凑了热闹,惹得众人议论纷纷,以至于连林照文这个平日里毫不关心明星轶闻的人七拼八凑都了解个详细。
  可为何阮小姐却偏要「装」出一副完全不晓得的模样,甚至还不辞辛苦地赶去没有主人的公馆里去……「捉奸」?是不是存在着一种可能,她只是「不能知晓」罢了。
  换而言之,阮静筠当晚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合伙作案,因而,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在那个时间点合理地出现在巨籁达路。
  在冯公馆的计划落空后,她立刻想起了报纸上讲过胡明玉当时正在杭州,这十分有利于她计划的实施,毕竟,如此一来,她便只需在约定的时间,将胡家唯一女仆支走即可……
  林照文清晰地记得,那个叫阿竹的女仆为了替阮静筠辩解,无意之间说过一句话:
  「小姐那天真的半点没有为难我,吃过宵夜就自己离开了,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林探长虽不知阮静筠「从前」是什么模样,但听这话里的意思,她肯定不是「捉奸」不成,只吃了碗馄饨就能算了的人。
  这便是第三处的不合理。
  想及此,林照文心中低叹一声:
  「可惜,还是没有直接证据。」
  此条路没有寻到突破口,林探长不得已换了个话头,问说:
  “阮小姐,你昨日与陈青见面,是为了什么事?”
  自打晓得约见地点在福克西餐社时起,阮七小姐就已猜到了陈青的目的。他故意要让该知道的人,譬如眼前的林照文,知道自己在消失之前最后一个明面上见过的人就是阮静筠。因而,一旦他有了不测,本就被怀疑杀了人的她,嫌疑只会成倍上涨。
  如此一来,她不仅会因又被林照文额外「关照」了一回,形成更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也不好在暗地里雇人对他做些什么了。
  所以,此刻被问及此事,虽面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诧异,可实际上阮静筠并不觉得吃惊。
  “我……”
  嘴唇咕哝了几下,嗓间又小心地吞咽了一回,她的犹豫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到最后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林照文见状,又道:
  “该不会是,他作东央求你撤回雇佣的杀手吧?”
  “什么?”
  这下,阮静筠确是有些诧异,脑中飞速旋转的同时,她敛眉埋怨道:
  “林探长,你为什么总是将我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真的是个守法公民。”
  深深吐了气,她终是说:
  “算了,实话告诉你好了,陈青是想威胁我给他钱。而且……昨日也不是第一次。”
  倒没想到她如此坦诚,林照文抱臂朝椅背上靠了靠,问:
  “阮小姐有什么能被他威胁的地方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
  阮静筠语气并不算好,解释道:
  “他晓得我正在被探长您深深地怀疑与调查,便说自己那天曾经在周公馆附近看见过我,要我给他些钱封口。我猜,大概就是我进出胡明玉家的时候吧,想想便晦气。”
  “你给了吗?”
  这其实是明知故问,用膝盖想想都知道,如果第一次都没成,陈青想必不会再找上她第二次。
  “上次是给了的,”
  阮静筠依旧如实回答: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当然最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毕竟,如今你都没什么证据,就这样抓着我不放,那多了陈青那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证」,我岂不是要被你关起来了!那我可受不了。
  “所以,花点小钱买点清净,省个麻烦,不是还挺划算的嘛。”
  「小钱?」
  刘贵生见多了陈青那种泼皮,大致猜得到最少的数目,心里不由叹息:
  「不知道这种大小姐每天脑子里想得都什么,这也太容易被敲诈了吧。」
  林照文倒是不将讽刺藏在心里,闻言当即挖苦道:
  “阮小姐倒是挺大方的。”
  “林探长误会我了。”
  阮静筠摆手道:
  “我那是没料到原来此事竟不是一桩子买卖,有些人的胃口还真是个无底洞。明明此前讲好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结果昨日见面,陈青竟然又同我要了一个天文数字。”
  “那你……”
  “当然是拒绝啦!”
  阮静筠答得理所当然:
  “林探长,我只是闲钱有点多,又不是真的傻。”
  此事因陈青的失踪,现在没法对证,林照文当然无法全信阮小姐的一面之词。正琢磨着,要怎么探问下去,不料,阮静筠竟主动开了口。
  “陈青,是不是找不到了?”
  见他目光如炬地瞪过来,阮静筠又道:
  “要不然这些你找他来问清楚就是了,何必要来问我这个「嫌疑人」。”
  见他没有反驳,她低声喃了一句:
  “果然如此。”
  而后抬手在鬓间抚了抚,细声说道:
  “昨日一见,陈青虽未能从我这里讨到好处,不过,我倒是从他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件「有趣」的秘密。”
  “什么秘密?”
  阮静筠上下打量了林照文一番,而后摇头道:
  “这可不好讲,我实在害怕此刻说给你听了,出门就没了命。林探长,坦诚点讲,我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你的能力。”
  林照文闻言面色一冷,她却又说:
  “不过你放心,此事与你查的案子无关。而且,我大概会把它告诉一个……更值得我信任的人。”
  ―――
  黄包车还未行到地方,阮静筠就远远瞧见吴妈正站在门口朝外探看。
  “怎么了?”
  下车之后,她出声询问。
  “家里来了客人。”
  吴妈道:
  “阮先生讲小姐就要回来了,我出来迎一迎。”
  “阮先生?”
  阮静筠眉间微敛,很快有了猜测,果然听吴妈回说:
  “是小姐娘家的五少爷。”
  「还真是阮静斐来了。」
  阮静筠一边加快脚步穿过花园朝屋子里去,一边嗓间滚着压制的恼火,问说:
  “是他支派你出来迎我的?”
  吴妈紧跟在她身后,见小姐面上不快,略显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阮静筠晓得,那个客人是她的堂兄,且贯是温文有礼,无论朝哪里一站都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景象,本就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所以自己不应该责备吴妈掉以轻心,便悄悄吐了口气,缓了神色,偏头轻声问道:
  “之前的报纸,你都丢掉没有?”
  “没的,小姐。上次你查看之后,我就没敢扔了,如今都整理好了放在杂物间里呢。”
  看着吴妈面上邀功般的雀跃表情,阮静筠只觉一阵头疼。
  大门被恶狠狠地推开,阮七小姐迅速将目之所能及的地方扫视了一遍,没瞧出任何被翻动过的混乱痕迹,偏沙发边的茶几上却压着几沓厚厚的报纸。
  她当即大步冲过去,居高临下地怒瞪着正坐着翻看的人,质问:
  “阮静斐,是谁准你私自搜查我家,翻看我东西的?!”
  感冒尚还未愈,阮静斐的声音沙哑着无法提高声音,只是语气倒是严厉: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做什么了?!”
  阮静筠抱着手臂,气势汹汹地反问。
  “阿筠,你应该庆幸此刻来的是我,而不是侦查队的周三巡。”
  阮静斐懒得与她讲没用的废话,当即伸手拍了拍自己方才从二十一日的那摞报纸里,挑出来的几份重复的,以及明显与她平日订的那些不同的一沓,问:
  “说吧,这些多出来的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阮静筠连看都看一眼,便不耐烦地讲:
  “报童清早送来的呀,你家里没订吗?”
  “阿筠,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实话同你讲,昨日下午侦查队抓住了一个报馆的印刷工,周三巡审了整整一夜,那人熬不住已经招了,特殊印刷的报纸就是传递信息的渠道。”
  可惜,他明显只是个收了钱负责印刷,并放到指定地点的外围人员,对具体送报的事却一无所知。否则,阮静斐也不必来此同她套话。
  只是自从上次在医院差点中了梁孟徽的圈套后,阮七小姐变得警觉了许多。于是,她反问道:
  “所以呢?”
  面上漾出没边没际的无语,阮静筠又讲:
  “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知我这个外人,阮长官,这合规矩吗?”
  “阮静筠,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闻言,阮七小姐当即提声吼了回去。而后,她弯腰将他刚才筛出的报纸一把抓起,全部砸在阮静斐怀里,咬牙道:
  “怀疑的话,随便你们去查。不要成日里一个两个,总是没完没了地抓住我逼问,烦不烦呀?!”
  说完,阮静筠扭头就走,意料之中地被堂兄扣住了手腕。
  他垂头观察她面上的表情,问:
  “刚才在巡捕房,他们……「逼问」你了?”
  闻言,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睫毛根部被溢出的泪水粘黏。不想被阮静斐看见,阮静筠匆忙偏头躲开他的视线,同时抽回自己的手,又骂了一句「查完了就赶紧滚」后,便独自快步朝楼上走去了。
  惹七小姐发脾气的通常都是小事,让她「懒」得讲起的才是难受了。与方才对着阮静筠时,是截然不同的温度,阮静斐的脸色立刻真正的冷了下来。
  「林照文是吗,还真是好样的。」
  直到将卧室门合上,阮七小姐以背倚着门时,才敢长长吐了口气。半晌,她在心中默默念道:
  「事急从权,实在对不住了,林探长。对比另外那两个,我五哥其实真的不怎么凶的。」
  ―――
  同一时间的中央巡捕房,并不知道自己莫名担上了「逼供」罪名的林探长仍在为案情头痛不已。今日就是上头给出的最后期限了,偏与周昌礼案有关的人,又消失了一个。
  刘贵生见林照文愁眉不展,帮他把茶添满后,嘀咕道:
  “老大,我觉得啊,会不会是因为你想太多了?
  “按照大小姐给的提示,那个姓周的既然是被一个八点多钟就布好的可以拖延时间的装置杀死的,和阮小姐一样,那个泼皮陈青不在场的证据不也消失了嘛。也许他此刻不见,就是因为猜到诡计被咱们识破,畏罪潜逃了,你说对不对?”
  林照文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倒是听见敞开的门边传来一声低笑。
  两人将视线扫过去,张幼韵这才象征性地抬手敲在门上,问了句:
  “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刘贵生一边迎她坐下,一边问道:
  “大小姐,你笑什么呀,是我讲的不对吗?”
  “我是在想,有时候头脑简单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贵生一听,立刻瞪圆眼睛,欣喜而诧异着又问:
  “那我是说对了呀!”
  张幼韵并不答话,只讲:
  “贵生,上次在现场时留给你的问题,你知道答案了吗?那间卧室里到底少了什么?”
第81章 枯壹
  听张幼韵提了问题,贵生立刻转眼看向林照文,见他示意自己开口,便继续道:
  “大小姐,是不是书桌后面少了一张「椅子」?”
  张幼韵方一点头,他便立刻抚掌,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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