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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晏清姝将手中茶碗一磕,冲着方嬷嬷问道:“这位嬷嬷,可有软垫蒲团之类的物件?这群姑娘丫头们可都是金尊玉贵的,虽比不得程颖金枝玉叶,却也是瓷捏的可人儿,万一给跪坏了怎么办?”
  方嬷嬷不敢言语,只瞧着高位上的太后。
  此时,太后和程颖已经停下了叙旧,纷纷望着晏清姝。
  晏清姝仰靠着椅背,一点也没有平日里守规矩的模样,瞪大了自己一双凤眼,面色无辜的看着太后:“怎么了?本宫说错什么了吗?”
  太后只扯着嘴角笑笑,但眼底却聚起了风暴:“你倒是好心。”
  “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晏清姝眨了眨眼,“昭仁殿那边正在议事吧?若是让那些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的大人们,知道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跪晕在了慈宁宫,面子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面怎么想可就不知道了呢。”
  程颖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出声,被太后抬手挡了回去。
  “你如今还有心思管这些,既做了人妇,便要好好相夫教子,这朝政不是我们女子能管的。”
  “那也没见您少管啊,都垂帘听政了,照您这说法,您这是准备今日还政于陛下咯?”
  太后没有出声,脸色黑得可怕。
  众人听着都只觉胆颤心惊,跪得越发规矩,恨不得以头点地,生怕有哪里出了差错,让太后抓住发泄怒火。
  太后不出声,晏清姝便也不出声,原本稍有缓和的气氛再次凝固起来,就连程颖都不敢再说话。
  眼瞧着几近巳时末,一众贵女已经跪了接近两个时辰,太后也半点没有发话的意思,有些人已经恨上了晏清姝,若不是她出声,待程颖与太后叙完话,她们便能起来了,如今却因着她平白多跪了一个时辰。
  晏清姝的目光一直落在这群贵女身上,这种表情变化又怎么逃得过她的眼睛。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群人恨她,越恨她越好,最好在今日的元宵宴上搞点事,让她难堪得下不来台最好。
  这时,有宫人通传,说是内务府送贡品来了。
  内务府来的是府监元孝,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早在晏清姝的祖父在位时,便已经掌管内务府,如今已有六十高龄,却依旧稳坐内务府府监的位置。
  中间不是没动过他的位置,只是他一走,底下的人就开始不老实,元狩帝也惩治过一番,却收效甚微,只能将他再挪回来。
  因此,他的地位一直极为稳当。
  元孝虽有六十,却依旧身手矫健,他微弯着腰跨入宫室,语气不卑不亢:“奴元孝,扣请太后娘娘金安。”
  “公公今日神清气爽,可是有什么好事?”太后对元孝的态度明显软和不少,甚至带着笑意。
  元孝假装没看见跪的一地贵女,只笑意颇深的看向太后:“今日各地贺岁的贡品入京,陛下一听半点没看,让奴先给太后送来,陛下如此孝心,天地感动,可不是大好事一件嘛?”
  这话令太后倍感舒适,紧蹙得眉眼霎时间舒展开来,瞧着如沐春风一般。
  “还是你会说话,不像某些人,尽会气哀家。”
  这话意有所指,元孝只笑着,没有应声。
  太后扫了一眼已经跪得发抖的贵女们,大发慈悲道:“今日贡品入宫,与你们也算有缘,便各自去挑一件拿回去吧,算是哀家的元宵赏赐。若是年后遴选有幸入宫,可要记得哀家的好,好好伺候陛下。”
  “是,臣女谢太后恩赏!”一众贵女面色激动的叩谢,互相扶持站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贡品皆整齐的摆在院中,几个贵女神色激动的拿了小巧精致的物件。
  元孝抬了抬手,让几个小太监抬了一座红玉珊瑚上来。
  “太后娘娘,此乃岭南道节度使范秀所进贡的红玉珊瑚树,由一块完整的红玉精心雕琢而成,百年难得一见。”
  太后一抬手,程颖连忙扶着她从位置上站起,走近那株红玉珊瑚。
  那珊瑚树加上底座足有一人余高,通体赤红,微每条枝杈的尖端泛着雪白,雕琢成了珊瑚虫口器的模样,可谓是独具匠心。
  太后只看了一眼,便心生欢喜,连连称赞范秀有心,连带着今日入宫的容锦都额外得了一件红玉玉环的恩赏。
  “可还有什么稀罕物件?最好是女儿家能戴的、能用的,哀家的颖儿过了元宵便要准备出嫁了,可得要备些上好的物什。”
  “自是有的,两江官员进献了不少宝贝,虽不及范大人的珊瑚树这般巨大,却样样巧夺天工!”
  晏清姝心头一动,程颖又议亲了?这回是哪个倒霉蛋?
  不过看程颖含羞带怯的神色,这回议亲的人物应是很合她的心意,就是不知道哪家公子如此‘完美’,能雀屏中选。
  太后看着呈上来的物件,道了一声‘不错’,然后认真为程颖挑选了起来。
  从手钏到头面,从杯盏到茶壶,从观音像到玉如意,凡事看起来名贵的、精巧的,都被太后一件件赏给了程颖。
  半个时辰下来,这一批贡品,几乎一半都落入了程颖的口袋。
  当真是只手遮天之后,连写面子活都不愿意做了。
  忽得,程颖看中了一块玉璧,那玉璧通体雪白,有巴掌大,晶莹剔透,甚至能看清掌心纹路,水色也极为饱满,是个难得一见的珍品。
  那玉璧上的雕纹也极为吉祥,很是适合作为聘礼或者嫁妆。
  太后拿到手上看了看,‘不错’还没说出口,便见着阳光的映衬下,两行字透过这晶莹剔透的玉璧照映在了地面上。
  原本还满含笑意的太后霎时间变了脸色,瞳孔微颤的盯着地上那行字——
  莺女朝政,可堪国祚?
  程氏祸乱,亡梁必姝!
  怕啦——
  珍贵无比的玉璧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与阳光下映出璀璨华光。
  晏清姝垂眸饮茶,神色皆掩藏在宽大的袖口之下。
  一句谶言,解读的方法有很多。
  太后的名字中也有一个‘姝’字,这祸乱朝纲的人到底指谁,尚未可知。
  “这是谁送过来的?”太后死死盯着地上破碎的玉璧,面色阴寒,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元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眼瞧着太后面色狠厉,便知道这玉璧犯了忌讳,一时间直觉脊背发凉,却又不敢隐瞒,只能老实道:“是辽东都督程乾程二爷送来的。”
  “不可能!”太后尖叫道,难得失态。
  原本就对太后恐惧的一众贵女听到这声尖啸,纷纷吓得跪伏在地,连搀扶着太后的程颖都忍不住抖三抖。
  而坐在宫室里的容妃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好奇,又怕没命,只能如坐针毡的来回扭动,想看又不敢看,时不时的还瞟一眼晏清姝。
  晏清姝神色平淡,只静静等待着太后接下来的反应。
  也不知元孝又说了句什么,太后勃然大怒,一脚踹开元孝,厉声喝道:“将此逆贼拿下!关入诏狱好生拷问!一定要让他说出这玉璧的来源!”
  元孝脸色顿时大变。
  他来不及起身,跪趴着磕头恳求道:“太后娘娘!这玉璧当真是程二爷所送,所有的礼单都是同木箱一起送来的,在入慈宁宫之前,这些木箱可都没有打开过啊!奴婢怎么能提前预知程二爷送什么东西,奴婢当真没有做任何手脚,当真是愿望的啊!求太后娘娘明鉴!”
  “拖下去!给哀家拖下去!”太后几乎破了音,头顶的凤钗随着她的暴怒止不住的摇晃。
  她死死盯着方才挑选恩赏的贵女们,语气就像从地府而来的恶鬼:“你们是不是都看到了?”
  贵女们简直觉得冤枉,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块玉璧到底怎么惹怒了太后,令她发了这样大的火气。
  “说话!”
  这声爆喝,让原本就战战兢兢的贵女们,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恨不得将脑袋磕烂在慈宁宫的地砖上。
  “臣女什么都没看见!”
  可越是这般说,太后就越疑心。
  她扫视着众人,这里有心向程氏的,却也有保持中庸的,若是有人方才动过这块玉璧,定然看见了其中玄机。
  晏清玄的位置本就不稳,她本想着让晏清玄赶紧生个孩子,她好将孩子教导成材,以延绵程氏荣光,不想今日却出了如此大的岔子。
  那四句谶言确实是挖掘帝陵时挖出来的,但只有半块,因为另外半块被程氏藏匿起来了!
  那半块写得便是这玉璧的上半句:莺女朝政,可堪国祚!
  莺女……莺女[1]……
  这是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自她在方问珍的帮助下被认回程家并入宫后,就再也没人敢提这个词,现在知道她过往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当年沦落为方氏瘦马时,那几个与她相熟的婢女,还有方问珍。
  可这些人都已经死了,连尸骨都没有留存下来,又有谁,还知道当年的事,知道她做过莺女的事?
第49章 是战是和
  众人几乎是被太后轰出慈宁宫的, 包括晏清姝。
  路过那一地残骸时,晏清姝意味深长的到了一眼那片狼藉,却被太后眼尖的发现, 喝道:“站住!”
  晏清姝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太后一眼, 道:“您还有何吩咐?”
  太后死死盯着晏清姝,试图从她的神色中辨别出异常, 然而晏清姝从始至终皆神色坦然, 一如她来的时候那般。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太后试探道。
  晏清姝弯起唇角:“我该知道什么?”您偷龙转凤的计谋吗?
  “你的荣华富贵都是哀家给的!”
  “你给的?”晏清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很可笑吗?”
  然而太后确实是这般想的, 当年若不是她换子,晏清姝绝不可能越过她的儿子, 成为东宫太子!
  但她并不知道晏清姝已然了解了当年的一部分实情,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她以为晏清姝还在计较当时逼她退位的事。
  “这世间对女子苛责, 你做不了皇帝, 哀家是在就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晏清姝心中轻嗤,看向太后的目光中带着寒凉:“太后娘娘,有些话, 说出来之前先说服你自己吧。”
  言罢,她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去。
  回宫的路上,晏清姝步履极快, 一旁的红玉几乎能断定这玉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会是琢玉……”
  “嘘——”晏清姝只住红玉的话头,低声道, “琢玉定然早就知晓你我何时入宫,应该已经联系到了灵簌, 我们得快些。”
  “殿下,今日没见到康嬷嬷。”红玉低声道。
  晏清姝抿了抿唇,道:“她女儿是我的属官,太后不信任她是必然,但那番说辞也不会让她怀疑康嬷嬷,且许嬷嬷那人,知晓太后许多秘密,死了太后只会拍手称快,反而不会去深究。只是许嬷嬷的女儿……”
  “可要属下去探听?”
  晏清姝思索了半晌,道:“算了,若是她能嫁入程府,我们不可能半点消息得不到,但就程颖那性子,会允许她弟弟娶一个奴才的女儿?定然会嚷嚷得人尽皆知,说不得还要耍什么手段,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
  另一侧的昭仁殿内,裴凛站在殿中,静静的看着一群朝臣和突厥来使为着贺兰山的土地吵嚷。
  两个时辰过去,却是半点结果也无。
  裴凛的到来突然,晏清玄原本想着他们没那么快,听到元山回禀后,便知道是母后的意思,他有些摸不清母后要做什么。
  谢敏保持中立,和裴凛一样一言不发。
  武将们皆主战,对于贺兰山的土地分毫不让。
  反倒是程渃和清河伯一干人等,摆明了向着突厥人,话里话外就是可以与突厥共治贺兰山一带,建立友好同盟关系。
  所有人都没有将裴凛当一回事,直到突厥人一副傲慢姿态,堂而皇之的要求大梁将贺兰山及其以南一百公里的土地归还给突厥,并以突勒河改道为由,要求重定安西四镇与突厥汗国的交界点。
  突勒河向南改道,若是以河为界重新签订,大梁必然要失去西北至少一百万倾的土地。
  对于这样的要求,即便是程渃也无法同意,如今两国在安西四镇的交界处有山脉阻隔,突厥人不易进犯,但突勒河如今是围着山脉改道,横穿了一处山坳之地,若是以突勒河为界重新划定,等同于在西北开了个口子,将自家大门向突厥人敞开!
  这怎么能行!
  但突厥人却面带得意与傲慢:“灵武之战只是可汗试水,派了一些对大汗不忠之人前去试探,如今这些大奸大恶之徒已然成了刀下亡魂,若是大梁不同意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们的大王子,定然会率领伟大的突厥士兵,踏平大梁的每一寸土地!”
  对于突厥内部斗争的事,大梁官员也有所耳闻,各部落之间不睦是常事,要不然也不会分裂为东西两个突厥汗国。
  不过,西突厥战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此番平威军大胜,很难让朝廷相信,反倒是突厥使臣这一番解释,让和谈的几位官员心中有了底。
  原来是内部纷争才导致的,这样看来平威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若是对上突厥人,只怕胜算不大。
  有一部分人因此产生了动摇,几人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而一直没有出声,几乎与盘龙柱融为一体的裴凛却突然大跨步上前,随手砸破一只茶盏,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挥手朝着突厥使臣的脖颈而去。
  在对方惊疑不定,要高呼救命的时候,那枚碎瓷片擦过他的脖颈,撞在了他身后的盘龙柱上。
  瞬间碎成一地靡粉。
  “要战便战!”裴凛宛若一柄开了刃的尖刀,双眼锐利的盯着面前的突厥人。
  “大胆!你要干什么!”晏清玄站起来,指着裴凛道,“当着朕的面行凶,简直忤逆!”
  一直没有开口,让人几乎忘了存在的谢敏,突然出声:“陛下,臣觉得裴世子的做法并没有错,是突厥人提出的条件太过,且不将我大梁威仪放在眼中,实该得些教训才是。”
  谢敏都这般说了,一些原本有些动摇的官员又开始坚定起来,他们皆能从谢敏的言辞中,嗅出血腥的味道。
  因着裴凛的突然发难,突厥使臣噤若寒蝉。倒不是怕了这个年轻人,而是想到了那个高坐于马背上,手拿长枪,摇指北方的年轻将军。
  那人有着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模一样的犀利双眼,宛若渴血的饿狼。
  谢敏看着裴凛,目光带着一丝审视:“裴世子觉得,这贺兰山该让还是不该让?”
  裴凛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谢敏,对方面含笑意,却给他一种狡猾狐狸的感觉。
  他的目光又落回到突厥使臣身上,沉声道:“以贺兰山以北三十里的措纳河为界,以南所有土地尽归大梁,自喀什起,向东到夏绥的所有界点,皆往北移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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