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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与此同时,长安。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从程府的后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面见程渃:“诏狱那边已经安排好,只要人从金吾卫大狱出来进入诏狱,立刻便能要其性命,不会让他落在谢敏手中。”
  程渃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太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但这几日朝堂上吵得太厉害,太后似乎被说动了,想要利用此案顺势拔掉名单上坐实买官之事的官员,安插自己人进去。”
  程渃在屋里转了几圈,道:“这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想在谢敏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太难,还需从长计议。”
  另一边的谢府。
  谢敏正侍弄花草,盈盈月色下,竟衬得不惑之年的他有种少年公子的翩然。
  谢敏的心腹属官站在一侧,不解的问道:“大人,您明知道柳机是拉程渃下马的最后机会,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禁军互相勾心斗角多年,哪方的人都有,诏狱归禁军管辖,只要在诏狱出了事,程太后定然震怒,借口拔了那些买官之人,然后安插进自己人。禁军有多少小头目是买官进来的,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此一来,虽让程渃这个新任的尚书右仆射失了威信,却能让程太后往后二十年都能安枕,程太后自然乐得做这样一笔买卖。”
  心腹:“可柳大人多无辜?”
  谢敏放下手中的枝剪,望着修剪好的油松道:“柳机因着查人口买卖案查到了程渃头上,被人下了毒,拖到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他以命死谏,便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他还是容大人的学生,恩师蒙冤,弟子死谏,定然会被千古留名。无论是死于刺杀,还是病死,他的死都会将这场师徒大义推向最高点。所有人都必须谨慎对待这个案子,马虎不得,而容大人会因此得到翻案的机会。长公主知道程氏如今如日中天,卖官卖爵的案子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不足以将他拉下马,但也知道我不会放弃这个踩下程渃的机会。她这是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这时,一名属官匆匆而来:“大人!人回来了!”
  “如何?”
  “柳大人刚到诏狱,金吾卫的人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狱卒送饭时就发现人死了,巡夜的千牛卫发现有黑衣人从诏狱往东直门而去,立时抓了人。”
  谢敏:“几个活口?”
  “一个,另外两人被千牛卫击杀了。”
  谢敏握紧双手:“把太子给的药准备好,我现在进宫面见陛下!”
  只是卖官卖爵,卖得都还是五品以下的小官,不足以让程渃一蹶不振,但足以让谢敏拥有重掌吏部,与程氏分庭抗礼的机会。
  *
  庆阳府方氏府邸内,方哲康正阴沉着脸站在书房里,见家仆进门来,立刻道:“东西找到了吗?”
  家仆摇头:“几乎把整个庆阳都搜遍了,除了平威王府,只要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就是没找到账本的下落。”
  “废物!都是废物!”方哲康咆哮道,“那个薛平睿也是个废物!胆小如鼠也就罢了,一个账本竟然都看不住!当初就该杀了他,也就没这么多糟心事!”
  家仆也知这事难办,但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家主,如今长公主已经盯上了薛平睿,虽说薛谨已死,但珍宝楼还在,既然有人能从薛府偷走账本,就一定能潜入珍宝楼,当下还是扫清与程氏的联系才最为重要!”
  方哲康自然知道,他与程氏做的那些生意见不得光,如今程氏也不知是何种光景,若是能将事情一力压在姓容的身上还好说,若是真让姓柳的告成了,只怕要不了几日,谢敏那个老匹夫就会查到他的头上!
  “去,让人潜入薛府,把薛让杀了!一定不能让他把事情抖搂出去!快去!”
  家仆忙不迭的跑去做差事,中途遇见了人也没来得及打招呼。
  方哲康的心腹见家仆步履匆匆,便知道家主又得了个坏消息,心中越发忐忑。
  他也没想到范方荣那个混不吝的,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银子,可前头程氏才拿他儿子范廖杰做了椽子,若是不顺着他的意,怕是会将那些方程两家联合的要命生意都抖落出去。
  方哲康见人站在门口犹豫,眉眼一压,隐含怒气:“站那儿干嘛?风干啊?”
  心腹赶忙走进来,将范方荣要银子的事说了。
  方哲康气得一脚踢翻了身侧的桌子,怒骂道:“一个个属熔炉的吗!上周刚要了十万两,今个儿又来要!”
  但他又不能不给,毕竟有把柄落人手上。
  心腹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声建议:“不如……动了钱庄里的银子?”
  方哲康咬牙切齿:“你蠢吗?账本不翼而飞,谁知道落没落在平威王的手上!这时候动银子,是嫌命太长吗!”
  心腹道:“之前也不是没被平威王查过,但又查出什么来了呢?咱们每一笔账目都有理有据,大梁律只是不允许有官身背景的人放印子钱,又没说咱们不行,这钱庄出手汇票也是合法的,买的人也是自愿的,谁也说不出个错来啊。就算平威王拿着账本来查,那上面无名无姓,怎么也不能强行把屎盆子扣咱们身上吧。”
  方哲康细思了一下,有些意动。
  但这事儿还得谨慎小心,毕竟那失踪的账本就是柄悬在他头顶的剑,谁知道会不会落下来,什么时候落下来。
  “去把钱庄的掌柜的都叫来,还有,送信给各个县的县令,没道理只有咱们在这儿抓耳挠腮,他们这群貔貅却在一旁隔岸观火。”
  心腹领命正要离开,又被方哲康叫住。
  “别院的那些姑娘都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心腹心惊:“可是,那都是贵人们要的货……被问起来,咱们又要赔一大笔银子。”
  “都什么时候了!程渃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他还能有心思用那些个姑娘收买官员?怕是他敢送,这朝廷内外也没一个人敢收,留着也是祸害,被翻出来咱们都要玩儿完,直接杀掉埋了,别往乱葬岗丢!”
  “是!”
  *
  城隅斋内,阿史那乘风得了手下的回复,正给晏清姝回报。
  “被烧了?”
  阿史那乘风点头:“府兵都在救灾,巡逻的人少了一半,那院子附近又没什么住户,所以在发现走水后,火光已经冲天,整个院子都陷在火海里面。”
  晏清姝冷笑:“行动够快的,我刚拿到账本,查到他们放高利,逼迫还不起钱的人卖身,这边就一把火把藏人的院子给烧了,这得是对程渃多忠心啊,才能做到这一步。多少人命啊……都填在里面了。”
  “还有一事,属下觉得应该让殿下心里有个底。”
  “何事?”
  “澜玉随着阿史那将军去了城北援助,她听那领路的顾小将军讲,您所书的《救灾活民书》被程氏扣下充做了自己的功绩,现在世人皆言此书乃是程三爷程凤朝所著,王爷曾经亲至辽东想要一观,却被程氏拒绝。”
  晏清姝面露诧异:“程凤朝不会如此,我了解他。”
  阿史那乘风道:“属下也这般认为,以程三爷的为人,定然不屑如此。程三爷许久未归家,一直待在夏绥,怕是程氏借他的名声生事。”
  晏清姝心中有些不痛快,她不喜欢自己与程凤朝之间的轻易被这般利用。
  “怪不得当年母后要让晏清玄带着书册去辽东救灾,原是做这番打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本宫当年真的以为她是怕我舟车劳顿,拖垮了身体。”
  “殿下莫要伤心。”红玉上前握住晏清姝的手,她嘴笨,不像碧玉会说话,也不似澜玉明晰道理,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和安慰。
  晏清姝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失望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不会特别难过了。”
  她站起身,看向窗外逐渐减弱的风雪,嘱咐道:“待卯时一到,你便让人将招工文书都张贴出去,如今雪灾严重这样,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走投无路选择去方氏的笔墨铺子借钱,不能再让更多的百姓深陷其中。”
  “是。”
  晏清姝想要曾经在东宫未能执行下去的政策在庆阳府执行下去。
  首要便是把工坊做起来。
  “对了,澜玉那边如何?”
  阿史那乘风道:“消息散出去了,已经有商户慕名前来捐钱捐物,还有人送院子。”
  “很好。”
  晏清姝如今一无所有,唯独这身份和名誉能拿来作保,演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戏码。
  她许诺出去的可是一个没有限制的承诺,捐资捐物最多的商户,将会得到这个承诺。而唯利是图的商户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咚——
  北侧的窗户被石子砸了一下,晏清姝朝窗户看去,接二连三的咚声紧接着响起。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抬头就见坐在围墙上的裴凛,一手捧着一堆小石子,一手捏着一枚作势要丢。
  “公主殿下,这么晚不睡,难道是在等我吗?”
  他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与之前在前院一摸脸就脸红得跟虾子似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裴凛单脚踩在墙头,另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高高竖起的马尾披散在肩膀上,颇有些江湖游侠的味道。
  晏清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调兵去了吗?”
  “调完了,剩下的事儿都丢给老头子去干就行。”裴凛跳下墙头,两个跨步走到窗边,趴在窗台上看晏清姝,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
  “难得雪停,我带你去瞧个热闹如何?公主殿下?”
  晏清姝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神色平淡的说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还要见庆阳府的官员,世子还是早些睡的好。”
  说罢,她作势要关窗,却被裴凛一把抓住了手腕。
  莹润的触感令裴凛一愣,待晏清姝抽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红晕瞬间爬满整个脖颈,一路延伸到耳后。
  他轻咳一声压下心中尴尬,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晏清姝笑了笑,“所谓男女大防不过是拿捏女子自由的枷锁,我知世子没有旖旎心思,自然不会觉得冒犯。”
  裴凛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敲姑娘窗户的人,只是今日确实有好戏请你去看。”
  说到这里,他冲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江怀玉抬了抬下巴:“跟她有点关系,去吗?”
  跟江怀玉有关?难不成是薛平睿那边有动静了?
  这么快?
  裴凛得意洋洋的看着晏清姝:“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太子伴读的身上?”
  她想,迫切的想,晏清姝在心里默念着,但面上不露分毫。
  虽然晏清姝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但裴凛丝毫不认为她会拒绝,朝着她伸出了右手:“走吧,公主殿下!”
  晏清姝没有将手交给他,而是单手撑着窗沿,利落的翻了出去,红玉紧随其后。
  裴凛有些讶异看着晏清姝,没想到柔弱得如同娇贵牡丹花般的人竟有如此身手。
  不过他没多问,人都有秘密,尤其是京城里的人,秘密怕是比他吃过的大米都多。
  三人翻墙出去,只见墙外树干上拴着两匹高头大马,一匹红棕色,一匹雪白色。
  裴凛道:“我原本只想带公主一人,没想到这位……”
  “红玉。”
  “哦,红玉姑娘也在,就没准备多的,不知是公主与我同乘还是……”
  他的话音未落,红玉身手利落的爬上身边的树干,几个跳跃于拐角处消失不见。
  裴凛愣了一下:“她去哪儿?”
  晏清姝:“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不消片刻,就见红玉骑着一匹通身乌黑,只四蹄雪白的骏马疾驰而来。
  晏清姝看着裴凛微微一笑:“不劳烦世子了,红玉有自己的马。”
  裴凛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他这么做也不是自愿的,而是老头子给出的馊主意,说什么孤男寡女共骑一匹马可以快速培养感情。
  当年母妃与他便是这般。
  呸!母妃才不会这样,肯定是他臆想的!
  这般想着,裴凛面无表情的将红棕色马的马缰从树干上解下来,然后看向晏清姝。
  “它叫芋头,是我的伙伴,旁边那匹雪白的叫山药,是它老婆,暂时借你使使,回来还得还我。”
  晏清姝看了看两匹马,芋头?山药?
  这名字当真是清奇。
  三匹骏马划过浓黑的夜色,一路朝城西的薛府奔去。
  而此时此刻正站在北苑庭院中的薛平睿,正经历此生最煎熬的时刻。
第05章 夜探薛府
  因着宵禁,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空余马蹄踏雪的咯吱响声回荡在屋舍之间。
  薛府就在庆阳府府衙的西面,从外看分立在两条不同的街道上,但实际上两个院子的后门是相连的。
  许多御赐的府衙和官邸都是这般建立,为的就是方便官员及时处理案卷和休息。
  裴凛带着两人来到薛府北侧的六尺暗巷,将马拴在墙角一处覆着霜雪的破旧石墩子上,然后身手矫捷的攀着外墙的蝙蝠图样,踩着一人余高的镂空窗格,登上了墙头。
  “我先去探探情况,公主殿下稍待片刻。”
  说罢,他一个翻身落下,人便不见了踪影。
  晏清姝打量了一下方才裴凛翻越过的路径,上面有几块砖石有被抽出的痕迹,从边角的磨损程度来看,应是常年被如此蹬踏留下的。
  看来裴凛并非第一次这般翻墙而入了,晏清姝心想。
  一旁的红玉嘀嘀咕咕的琢磨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姑娘,裴公子所说的‘老婆’是什么意思?”
  晏清姝一愣,反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方才在府外介绍这两匹马时。”红玉指了指正互相抵头的芋头和山药,“他说山药是芋头的老婆,是老婆婆的意思吗?”
  她上下打量着纯白色的山药,越看越觉得疑惑:“这两匹马瞧着年岁差不多,应该不是母子关系吧?”
  晏清姝也不太明白,这个词她没听过,不过她下意识觉得这稀罕词应当是‘娘子’‘媳妇’的意思,难不成是西北某地的方言?
  “嘿!”一枚边缘平滑的小石子落在了晏清姝脚边。
  她抬起头,只见裴凛趴在墙头上,对着她们悄声喊到:“人就在北苑!快来!再晚就瞧不上热闹了!”
  晏清姝右手微微一抬,红玉立刻上前揽住她的腰身,足尖一蹬便单手攀上了墙,晏清姝顺势扒住镂空的窗格,拉住裴凛伸出的手登上了墙头。
  没想到裴凛的手,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还能这般火热。晏清姝忍不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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