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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这种人一般都会被拔了舌头,不教识字,平日只以暗号沟通,自成一套交流之法,若是拿不到暗号的母本,就算对方求饶他也看不明白。
  想到这里,裴凛便不打算留手,一招一式皆冲着要命而去。
  正因为说不了话,所以他们的身上一定留有互相识别的痕迹!
  他一定要看看,看看这个人与杀他母亲的那个人是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裴凛从腰带内侧摸出一枚石子,直击对方的腿弯,那黑衣人腿一麻,即将跪地之时翻了个跟斗,灵活的从房顶落在了地上。
  他抬手将五指间的三枚暗器急急射出,成品字状直朝裴凛头颅与双肩而来。
  左右闪避会刺中肩膀或者心脏,不做缓冲加速下落很可能摔断双腿,裴凛眸色微凛,下意识将双臂护在自己胸前,往左偏去。
  只听得叮当一声,原本应该扎入心脏位置的暗器被小臂挡下,落在了脚边。
  裴凛甩了一下被划破衣袖的小臂,从破洞处显露出来的银白色臂箍在夜色下泛着微光。
  “衣服破了回去又得自己补。”裴凛咬牙切齿道。
  那黑衣人见势不妙,又要逃跑,可裴凛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捡起脚边的暗器一发射.入他的后心。
  “陪你玩玩而已,真当自己有点本事了。”
  他将黑衣人的面罩拉下,掐开他的下颌,果然被拔了舌头。
  将人翻过去,扒开上衣和裤子,在右侧髋关节的地方,果然纹着一个莲花样的纹身。
  这朵莲花一共六瓣,与当年父王找到的那个刺客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名刺客的莲花纹身上,是右上角的花瓣呈现红色,其他为黑,而这个人则是最下方的那枚花瓣呈现红色,右下方的花瓣呈现绿色,其他为黑。
  “是一种暗号吗?”
  他将这片皮肤割了下来,用冰雪清洗干净,然后卷了点雪一同放进了竹筒里。
  等他回到薛府外,晏清姝和红玉正给马喂干草。
  晏清姝轻轻抚摸着马首,抬眼看向他:“人追到了?”
  裴凛摇头:“没。”
  晏清姝垂眼看着裴凛鞋尖的血迹,和风细雨的说道:“你不必防备我,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但如果这个秘密牵扯到江怀玉,我还是会深究到底,你瞒不了我。”
  裴凛沉默着解开芋头的马缰,没有任何应答。
  晏清姝继续道:“你一直都知道薛谨和薛让在做什么,对吗?利用雪灾拐.卖.妇女、私.贩.人口……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你偷偷将江怀玉放走,你知道我不会不管她,她是我在学监的伴读,与我情意深厚,你坚信我会救她,会为她查到底。”
  “裴凛,平威王府需要借助更强的权势才能撼动幕后之人,而我也需要裴家的兵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合作?互帮互助达到共赢,难道不是皆大欢喜?”
  裴凛牵着马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看向晏清姝:“公主殿下,您根本不了解。”
  晏清姝愣了一下:“什么?”
  裴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漠的弧度:“人心之复杂,远不是翻了几本书,在脑袋里想想就能看透彻的。尤其是西北这个地方,有丝绸之路,有整个大梁最庞大的边军,有唯一的异姓王。钱、兵、权搅合在一起的时候,人性的恶就会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被激发出来。”
  “可能因为一句自夸的话,一幅不知来由的字,一身常穿的衣服,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东西,到头来确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招致了灭顶之灾,你能想象得到吗?”
  “你独坐于皇城之中,屹立于高台之上,你当真看得清这个天下是什么模样吗?”
  晏清姝蹙眉反问:“你为何会觉得我看不清?你说的那些我明白,不过就是‘文.字.狱’罢了,皇城中这样的事多如过江之卿,毕竟刚刚经历过八王叛乱,我父皇甚至比你们这些藩王更加敏感。”
  裴凛看着她,眼中含着无奈:“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败了,不是因为你的学识不够,也不是因为你的属下不够强,而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人性。你就不怕今日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局?你就不怕薛平睿早就知道你来了,故意在那里演了一出戏给你看?有句话说得好:深渊有底,人心难测[1]。”
  晏清姝摇头道:“你这个人,我不了解。但薛平睿毕竟做了我十年的老师,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不敢骗我。”
  “可那二层小楼建了有三年了,薛平睿当真就一点不知?”裴凛有些愤怒的说到,“你信他,我可不信!你知不知道,那幢小楼里埋了多少具尸骨?其中又有多少人原是平威军的兵眷!”
  晏清姝一愣,她没想到这个。
  或者说,他没想到幕后之人能胆大包天至此!竟敢贩卖兵眷?
  “两方合作不是你有什么我有什么就能轻飘飘决定的,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西北需要的是什么!又何谈‘合作’二字?你若当真了解薛平睿,就该问问他,为什么来这里这么多年,却始终冷眼旁观百姓的苦难,一言不发!他薛平睿当真有他说得那般高尚吗?”
  裴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发泄着他的愤怒。
  晏清姝不知道他观察了这里多久,但她知道裴凛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一定是因为束手无策,所以他想要带她过来,借助她的权势去根除这个祸患。
  她叹了口气,想向他解释,但裴凛拒绝去听,反而骑上马跑走,只留下一个恼怒的背影。
  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渐弱的晚风中又开始夹杂冰粒子。
  雪好像永远下不完,就像人的不幸。
  回去的路上,红玉忍不住问晏清姝。
  “姑娘,裴公子是不是……有求于您?”
  晏清姝叹息一声,道:“是啊,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红玉点头:“属下也这么觉得,他说您不理解,可他也没理解过您啊!庆阳府的事咱们早在确定要来的时候就着手调查了,如今证据确凿只差……”
  “嘘——”晏清姝打断红玉的话,“不必说这些,他的世界毕竟与我们不同。”
  “有何不同?”
  “他常年混迹在勾栏瓦肆,结交的都是江湖上的酒肉朋友,而江湖人为何会踏上江湖路?”
  红玉想了想,道:“一部分是因为活不下去,需要抱团才能找到新的出路,另一部分是因为家中有钱,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代表正义惩恶扬善。”
  晏清姝点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了解百姓。但也有一个缺点,便是只会看到这个社会的阴暗面。”
  晏清姝遥遥望着墙根下零星的微弱灯光,那里就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挣扎。
  宵禁又如何,总有人为生存铤而走险。
  “而裴凛与他们一起谈天说地,自然就能借着他们的经历看世界,也就比你我更了解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同时,也会接受过多的阴暗面,从而对这个社会产生一种抵触。”
  “那也不该冲您发脾气啊。”红玉蹙眉。
  “无妨,其实我也知道薛平睿这个人并不单纯。”晏清姝讪笑一声。
  “您觉得他有异心?”
  “他今日想我叩头请罪,不是因为他儿子犯了多么可怕的罪,而是害怕本宫将庆阳的污糟事捅出去,薛家会因此得罪程氏,连最后这一点微妙的平衡都维持不了,被权利彻底放逐。”
  “那平威王那边……薛谨竟将手伸到了平威军兵眷身上,若是往王爷知道……”
  晏清姝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这并不会影响平威王的决定,他不愿意站队是因为西北的百姓经不起战乱。上位者的权力倾轧,是要靠百姓的鲜血白骨去铺就的。”
  红玉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曾经也是逃难逃到京城的。
  七百里的路,靠着双腿硬生生走完,所以她能感同身受。
  但她同样心疼晏清姝,一个自幼将改变性别不平等当做人生目标的人。
  她没日没夜的浸泡在宫中的藏书楼里,不惧风雨的随着先帝或者淮南王在外奔波,真心跪拜过每一位当世大儒、隐士高人。
  她经受过冷嘲热讽,遇到过人心险恶。
  别人的十岁到二十五岁,都是在画柳凤舸、衾枕之爱中度过,唯她青灯黄卷、目不窥园。
  她不该就此被埋没。
  可偏偏这世间属人心最不公平。
  “那接下来该如何做?”红玉问。
  “今日已晚,你好生歇息,明日招工的事交予碧玉去做,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民生,民生稳定了,才有谈合作的条件。”
第06章 这算印子钱吗
  竹林旁的清澈潭水映着夕阳橘色,波光粼粼。
  温柔的春风卷起竹楼上的翠色纱帘,露出一位倚窗远眺的美人。
  她手持一卷翻了一半的书册,正望着在潭水畔舞剑的少年郎出神。
  穿林风扫过每一根青翠刚竹,划过每一片狭长竹叶,卷起地面上的尘土,于幽暗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
  这呜咽之声如泣如诉,仿佛天界仙音般缥缈,萦绕在竹林的每一处。
  少年的剑尖开始淌血,但他分毫未觉。
  随着愈演愈烈的风声,这声呜咽变得急促,似是叮咛,又似叹息。
  它焦急的在少年身侧打转,却无法靠近半寸。
  夕阳开始变得扭曲,投射在水潭上的橘光越来越跳跃,仿佛上窜的火苗,试图蔓延四散灼烧一切。
  温度在攀升,风声在狂舞,少年和美人的身影陷入无边烈火之中,变得扭曲、残破。
  尖叫、哀鸣、悲泣瞬间充斥在整座竹林间,带着刺耳的轰鸣声,随着竹楼坍塌的瞬间,压倒一切!
  跑!
  凛儿!
  别回头!
  跑啊——
  裴凛猛得从梦中惊醒,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的他捂着自己的头,呼吸急促。
  室内的微光从帐幔的缝隙中潜入进来,落在裴凛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在阴影中割出一条狭长的白色痕迹。
  裴凛已经很久没梦到母妃死时的场景了,本以为已经不在意,但在看见莲花纹的那一刻,还是会崩溃,会愤怒,想哭,想要不顾一切的发泄。
  他知道昨夜对晏清姝说的话重了些,但他忍不住。
  他看到莲花纹的那一刻,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她的死,想起那个夕阳如血的日子,因为元狩帝快马加鞭送给父王的一封密信,要查方氏家主方问安之死,引起了程方两家的警觉。
  她的母亲因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以极为惨烈的方式。
  他明知道方氏与程氏若有勾连,对西北的安定是多么大的威胁,方问安的突然身死,让他手中的产业重新落入扬州方氏主家之手,成为程氏一大助力,这必须查。
  他不应该怨,但他却不能不怨。
  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裴凛将头埋在膝间,无声落泪。
  在屋顶趴着的猎风歪了歪头,有些好奇裴凛为什么要哭,但他不能掀开瓦片看,公主不让。
  左思右想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去汇报给殿下,于是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沿着屋脊线跑回了城隅斋。
  屋内的裴凛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掀开帐幔,刺红的双眼盯着屋顶的方向,久久未曾回神。
  *
  猎风跑回城隅斋,刚从屋顶翻身跳下来,就碰上了端着衣衫跨进院来的澜玉。
  猎风赶紧低头行礼:“澜玉姑姑。”
  身体绷得笔直,就像个偷吃糖被抓包的孩子一样。
  澜玉轻蹙秀眉,略带责备的说到:“殿下昨夜丑时三刻才睡下,你莫要在院子里乱跑,惊扰了殿下。”
  “对不起。”猎风的头低得更深了。
  澜玉叹了口气,语气轻缓道:“可是有要事需秉明殿下?”
  猎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有事,但不算要事,就是裴世子做了个噩梦,在哭呢!”
  澜玉:?
  你在说什么鬼话?
  澜玉回想了一下裴凛那接近八尺的身高,与猎风不相上下的健壮身形,感觉猎风的描述有点像前日碧玉看的那个鬼话本。
  “还在喊娘亲什么的。”猎风补充道。
  澜玉一愣,平威王妃的事她倒是听说过一些,好像是因为牵扯到了曾经的元后方氏,被诬陷藏匿了什么重要物品,元狩帝下旨降罪,第二日便在小竹楼里自焚而亡。
  当时晏清姝只有十五岁,刚刚被允参与朝政,呈上来的第一份文书便是与此有关。澜玉深深记得那个日子,殿下觉得此间颇有猫腻,欲翻案彻查,被元狩帝罚闭门思过。
  但殿下很执着,说是闭门思过,却一直跪在东宫外的宫道上,面朝昭仁殿的方向,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等来元狩帝的心软。
  因为殿下与元狩帝的执拗,朝中流言纷纷。
  不过这事儿后来被程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压了下去,便不了了之。
  当年平威王妃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先皇和平威王,恐怕没第三个人知道。
  澜玉垂下眼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我会通禀殿下,你不要与任何人说起。”
  “好!”猎风点点头。
  澜玉笑了笑:“快去吃早膳吧,再不去,巽风他们可就要抢完了。”
  猎风瞪大了双眼,风一般的跑向小厨房,委屈的声音四散在院子里:“他们怎么这样啊!都不告诉我!”
  “澜玉。”晏清姝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澜玉收起脸上的笑意快步走向城隅斋,推开门便见晏清姝坐在书桌旁的贵妃榻上,而屏风后的软榻上,江怀玉正坐在塌边双眼迷蒙的打哈欠。
  “殿下,方过辰时一刻,碧玉那边还没消息,您可再安枕片刻。”
  说话间,澜玉手上的动作没停,将新衣置于木架上,点燃熏衣的香炉,然后在外间点燃了小炉子,将装了水的铜壶置于炉上。
  “今日还要好好哄一哄咱们的世子爷,好从他口中套点有用的话来,可不能贪睡。”晏清姝下了床,将塌上的被子叠好,转而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冷酒,“今日买些侍女,这些杂务不必你们来做。”
  “是。”澜玉走向前,为晏清姝梳头。
  “昨日红玉带回来的暗器你可瞧见了?”晏清姝问。
  “瞧见了,岭南的锻造技艺,能有这般手艺的人属下倒是认识一位,只是前年死在了海上,他的弟子只有三人,但能不能做出这般精巧的东西,还需试探一番。”
  “你安排人去做吧。”
  “是。”
  “霄云呢?”
  “一直跟着那位猎户,还未回来。”
  “他回来了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
  说话间,江怀玉已经将衣服穿好,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垂着,用木簪簪紧。
  “今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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