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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祝他好运吧——烟二【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0 17:21:19  作者:烟二【完结+番外】
  谭晴:和贺敬珩待在一起干嘛呢?
  阮绪宁一时手快:他在洗澡。
  谭晴:哇哦.jpg
  谭晴:我不会打扰你们吧?
  阮绪宁:你在想什么呀,他洗完就走。
  谭晴:去哪儿?
  阮绪宁:去别的房间睡觉。
  顾及贺家继承人的脸面,她没说贺敬珩这几天都窝在衣帽间里睡沙发。
  谭晴: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贺敬珩能忍到什么时候……
  阮绪宁:啊?
  谭晴:没什么。
  谭晴:话说,你周末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露营?白天开房车溜达,晚上睡帐篷!
  谭晴:人多热闹一点[勾引]
  看见“房车”两个字,阮绪宁的眸子亮了亮,索性盘膝坐在床垫上,连敲字的速度都比方才快了些: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都有哪些人去呀?
  谭晴:暂定只有艾荣一个。
  谭晴:不过,程知凡和刘绍宴应该都会来,如果他们再带几个朋友过来,算上你和贺敬珩,差不多十来个人。
  阮绪宁:……
  没记错的话,谭晴和他们三个也是前不久才因筹备婚宴结识,刚过去几天,就已经发展到可以组局去露营的程度了吗?
  尊她一声“社交悍匪”也不为过。
  伴郎有四个,伴娘却只有一个,起初阮绪宁还担心谭晴会扛不住,特意在婚礼前请她吃了顿大餐以示安慰。
  谁料,谭晴听说这样的安排后一撩大波浪,轻蔑发笑:“区区四根。”
  虎狼之言,震耳发聩。
  新娘子当即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实在没必要担心谭晴,应该担心的是伴郎团才对。
  不过,排除掉不能染指的周岑、已有女朋友的程知凡以及无心恋爱的刘绍宴,谭晴最后也只和艾荣交换了联系方式。
  阮绪宁:贺敬珩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回头我问问。
  谭晴:嗯嗯,可惜周岑出国了,不然把他也叫上。
  目光扫过那个名字,阮绪宁按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微加重力道。
  谭晴:讲真的,婚礼那天,我上台给你和贺敬珩送对戒的时候一直在想,周岑会不会幡然醒悟,当众抢婚?
  谭晴:哇,想想就刺激!
  默了片刻,阮绪宁才回复: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岑不喜欢我这样的。
  敲这行字的时候,她的情绪很平静。
  如果文字能够转化为语音,也必然是淡淡的语气,如同在说别人的事。
  时间足以抚平一切。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阮绪宁早已忘记了当初得知这个结论时郁结与不甘。
  谭晴:我也没说他是来抢的你啊。
  阮绪宁反复观看这句话,随即脑补出周岑冲上舞台拽着贺敬珩就跑的场景……
  她绷不住笑出声,险些将手机摔到床下。
  浴室门被人从内打开。
  身穿睡袍的贺敬珩毫无预兆闯入视野。
  许是急着出来,他的头发只吹到半干,发梢还滴着水,洇湿一小片领口布料;尽管腰间系了腰带,却因肩宽,黑色丝绸睡袍上半截被生生撑开,能看见漂亮的前胸肌理线条。
  被眼前画面硬控数秒,阮绪宁笑容一僵:“你……洗好了呀。”
  贺敬珩随口应了声,通过小姑娘的反应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衣衫不整”,略略一思忖,却只抬手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前襟:“你去用浴室吧。”
  阮绪宁点点头,忽而想起什么,又招呼他:“对了,上次买的熏香……”
  贺敬珩走过去,明知故问:“熏香怎么了?”
  谭晴打来的电话中断了两人的交流。
  阮绪宁说了声“抱歉”,示意贺敬珩稍等——继而将手机远离耳朵。
  果不其然,对方毫不吝啬音量:“亲爱的,你没有生气吧?我不过是开了句周岑的玩笑,你怎么就不回复我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啦,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那个不懂珍惜的狗男人了!”
  这般距离,什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阮绪宁怯怯瞄了眼近在咫尺的贺敬珩,暗示谭晴别提那茬:“没、没有,我没有生气,咳咳。”
  “那你干嘛不回消息?怎么,在思考如何对付家里的狗男人?”
  “咳……咳咳咳!”
  好意提醒却咳过了头,阮绪宁的喉咙当真开始不舒服。
  贺敬珩在床边坐下,抬手帮她拍了几下背:“谭晴?”
  阮绪宁点点头。
  电话那边的姑娘终于反应过来,那位“家里的狗男人”就在旁边。
  遇到这号不能惹的人物,社交悍匪也心虚,她干笑两声,急忙扯开话题,说起了周末房车露营:“你要不要陪宁宁一起来?就这个周末,艾荣他们也都在!”
  贺敬珩通过阮绪宁向谭晴递话:“过几天要带人去哲海看个展,不一定赶得上。”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锋源集团上下自然有人不服,贺名奎为了让孙子尽快树立威信、站稳脚跟,便要求他多在行业峰会和相关活动上露脸。
  至少,要比贺礼文的存在感更强。
  贺敬珩没有把话说死,但谭晴也不好再追问,只能寒暄几句迅速挂断电话。
  阮绪宁松了口气。
  抬眼就发现贺敬珩正睨着自己,薄唇一碰:“原来是在聊周岑的事,怪不得笑得这么开心。”
  她愣了愣: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
  呃,酸溜溜的?
  贺敬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接上先前中断的话:“香薰,有什么问题吗?”
  阮绪宁回过神,将琉璃烛台捧到他面前:“我不小心拿错了,这一款不是‘静谧海洋’,是‘幽深森林’,能闻出一点柠檬、胡椒还有冷杉的香调——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就不用它了,改天再去买别的。”
  说着,示意他闻一闻。
  男人喉头一滚,探身而来。
  他身子重,床垫又过分柔软,一番动作,惹得阮绪宁也被迫前倾身体,两人的距离比预想中更近。
  四下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在交汇,仿佛两条柔软的丝带,穿梭着,将他们越缠越紧。
  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阮绪宁却觉得口干舌燥。
  片刻过后,贺敬珩开口破冰:“这个更好闻。”
  她稍有喜色:“真的?”
  贺敬珩慢条斯理组织着语言:“闻着这个香味,就像是走在刚下过一场大雨的森林里,空气很清新,泥土很松软,周围是深深浅浅的绿色植物,偶尔还能看见几朵漂亮的小花。”
  这番朴实无华、并无太多亮点的描述,深得“语文课代表”欢心:“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可以想象出来……”
  “你一转身,发现后面跟着一匹狼。”
  等等……
  “那匹狼张开嘴巴,低吼着露出獠牙,朝你扑过来。”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走向?
  沉浸于想象中的画面,阮绪宁瞪大眼睛,放缓呼吸,肉眼可见的紧张。
  贺敬珩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你狠狠给了那家伙一拳,它哀嚎一声,然后就学乖听话了,还低下头,让你去摸毛茸茸的脑袋。”
  峰回路转。
  转了又转。
  差点就被绕晕的阮绪宁定了定神,“噗嗤”笑出声来,又担心不够矜持,用手遮了半张脸,怯怯去看讲故事的家伙。
  很好。
  幽深森林里又多了一只贩卖可爱的小兔子。
  贺敬珩强压着逐渐上扬的嘴角:“错了就错了,你不是说过,弄错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阮绪宁附和:“说的也是,将错就错嘛。”
  是在说香薰。
  又好像,不止是在说香薰。
  贺敬珩愣怔数秒,继而暗自责备自己在胡思乱想,催促小姑娘休息:“行了,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吧。”
  阮绪宁将烛台放好:“我先点上香薰,等洗完澡就灭掉……有打火机吗?”
  贺敬珩指着床头柜:“你看看抽屉里有没有,没有的话,我下楼给你拿。”
  她想都没想就拉开抽屉。
  没瞧见打火机。
  倒是瞧见了那几盒安全套。
  某处的开关像是被碰触了一下,脑内瞬间涌入许多复杂的情绪,贺敬珩盯着那些盒子沉声发问:“你买的?”
  没有丝毫波澜的疑问句。
  事出突然,他竟不知此刻该流露出什么样的情绪。
  阮绪宁羞得浑身都烫,吞吞吐吐解释着:“是、是我妈妈放在这儿的,我之前不知道!她这两天才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在抽屉里,没想太多……”
  “那就扔掉。”
  “啊?但是……”
  “你怕我对你有企图?”
  “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你。”阮绪宁急了,纠结再三,最终决定将真实想法告诉贺敬珩,“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如果你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我、我应该……配合你。”
  鼓足勇气落下最后三字。
  说完又后悔了:万一贺敬珩这两天只是欲擒故纵、假装不碰自己,又或者他当即承认“确实有需要”,那她该怎么办?
  将错就错吗?
  贺敬珩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去洗澡。”
  阮绪宁垂头丧气:“嗯……嗯?”
  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猛地抬高分贝:“洗完澡,然后呢?”
  “然后,回来睡觉。”
  “那个,是我想的那种睡觉吗?”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就像前两天那种睡觉——我说的够清楚了吧?”贺敬珩狠狠拧着眉,忍无可忍抬手在小姑娘额头上弹了一下,“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语气不重,力道也不重。
  但阮绪宁还是被吓着了,抱着脑袋“呜嗯”一声。
  委委屈屈。
  无意间展露出的“凶相”叫男人心有愧意,一挑眉,放缓动作揉了下小姑娘乌黑柔顺的发,换上玩笑的口吻:“哦,差点忘了——里面装着周岑。”
  蒙尘的秘密被点穿。
  说不清哪里来的力气,她打开贺敬珩的手,飞快否认:“你乱说什么呀,才没有装着周岑呢!”
  兔子急了。
  还会示威呢。
  贺敬珩盯着那只被打的手发笑,如同投降般耸了耸肩:“对了,周岑后来回了消息,说是还在国内旅游,过几天再动身,没什么事。”
  他刻意一顿:“……你别担心。”
  听出话语间的揶揄,气急败坏的阮绪宁立刻翻身下床,趿着拖鞋走向浴室,“啪”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誓要与他划清界限。
  吃了瘪的贺大少爷收回目光,又瞥见抽屉里的安全套,心想着反正也用不上,还不如亲自扔进垃圾桶——就当是表态,也好让那个小丫头彻底放心。
  只是刚伸出手,便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吼:“我早就不喜欢周岑了!”
  声音闷闷的。
  裹着潮湿的水气,却无比笃定。
  贺敬珩停下动作,默默将抽屉关上:不管是真是假,是恼羞成怒,还是口是心非……
  他决定,姑且相信。
第8章
  揣着烦心事入睡,顶着黑眼圈醒来。
  房间里依旧不见贺敬珩的身影。
  阮绪宁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拾掇自己,吃完张妈准备的蓝莓贝果,走到茂华公馆附近的公交站台。
  通勤路况尚可,她比昨日到得更早,在街角的咖啡店买了杯美式,绕路去了趟废墟停车场。
  贺敬珩的黑色大G果然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柴叔一早过来取的车吧?通勤的路没走完,贺敬珩还会再来吗?
  想着心思,低头去吮咖啡的阮绪宁一脚踩进瓦砾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所幸,路过的车主扶了她一把:“小心点。”
  阮绪宁不好意思地仰起脸,道了句谢。
  停车场只有一个出口,两人不得已并肩而行。
  彼时阮绪宁才看清楚,那个男车主差不多二十五岁的模样,身材清瘦高挑,带着银边眼镜,斯文干净。为了缓解尴尬,他强行搭话:“这里停车倒是挺方便的。”
  科目二至今尚未考过的“无车一族”勉强应了几句。
  前后脚走进电梯,两人发现要去的竟是同一个楼层。
  男人推了下眼镜,面露喜色:“你在‘青果’上班?”
  四楼只有一家工作室。
  阮绪宁盯着那张陌生面孔:“嗯,你是……”
  他笑了笑,含蓄表明求职者的身份:“可能是你的新同事吧。”
  意识到对方是来面试的,阮绪宁当即代入“前辈”身份,语重心长地说了些“加油”“别紧张”“期待未来能和你一起创作”之类的场面话,全然忘了自己也尚在实习期。
  挺直腰杆推开工作室大门,阮绪宁走到自己的工作台边放好包,正想招呼男人喝杯水,却发现那家伙径直走进了陆然的办公室……
  好像哪里不对?
  就在阮绪宁琢磨究竟是哪里不对时,广广抬手揽住她:“听说‘反派哥’的人设图画好了?”
  阮绪宁急忙打开电脑,从网盘里导出昨晚画的线稿,又说了些自己关于《失落玫瑰》未来几话的剧情设想。
  翻看着几版人设图,广广眼前一亮,当即决定采用第二版,末了,还不忘抱着小画家蹭了又蹭:“基本功扎实,出图又快又好,还有原创剧情的能力,板板,有你是我的福气。”
  这样说还觉得不够:“不,应该说——有你,是我们‘青果’的福气。”
  阮绪宁被夸得双颊泛红,迟疑着道出担忧:“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老陆,他一直强调说其他男性角色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男主的高光,如果按我的剧情画下去,反派哥的高光也挺多的……”
  提到陆然,广广瞬间黑了脸:“你先按自己的想法走剧情,尽快把下一话的分镜画出来,其他的事,我去和老陆沟通……呸,什么老陆,我看他就是个老六!一切以市场反馈、读者喜好为主,别总听老六纸上谈兵!”
  纵观整个工作室,敢这样骂老板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
  隐约磕到了点什么,阮绪宁会心一笑。
  可惜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
  说话间,广广的目光再度移到屏幕上,提出意见:“你担任主笔时间不长,虽然有天赋有灵气,节奏和掌控力都不错,但基本功是短板,你看这几张,角色的脸画得很好看,人体就很差点儿意思……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多看参考、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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