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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苑——四润【完结】

时间:2024-12-20 17:19:34  作者:四润【完结】
  没办法,二公主自顾自地爬起来,气呼呼地坐到了秦氏对面,“只要你肯答应采参斋的生意与郑家联手,我舅父便会娶你回去做他的五姨太,届时你自然不必离京和亲了…”
  秦宁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高贵的皇家蠢东西?自她无意中染指了三皇子那档子闲事后,就举步维艰处处受人掣肘,胸中颇为不快,这股子闷气积攒了多日正愁无处发泄,也行,既然送上了门儿来那就却之不恭了。
  松月生夜凉,秦遇安的声音更凉,“什么采参斋?本小姐闻所未闻…二公主发什么癔症呢?给我做媒?放着陆坦那样的英俊后生我不要,去招惹你那半截子入了土的老舅?我有何所图?图他年老体弱色衰?图他不喜沐浴不修边幅?!就算真想私奔遁逃,我去找我那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不好么?…”
  郑德妃真是诚意欠奉,想找说客也找个脑子清楚说话好听的,找这么个糊涂东西过来,除了挨骂还会干什么?…
  一通抢白把二公主呛得目瞪口呆,这秦氏女出言真是粗鄙!庸俗!俗不可耐!她以为本公主想来?可这围场别人也进不来呀,总不能差人大摇大摆地去侯府或大广苑吧?
  淇公主又上头了,她口不择言道,“恬不知耻!你倒是想和陆公子有私,可你问问人家要你么!你看现在谣言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陆大人可有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
  此时的油毡帐篷之外,冬葵眼中寒光毕现,悄然从靴筒中拔出了匕首,把秋葵吓得魂飞魄散。天色已晚,她不知如何将冬葵的佩剑归鞘,生怕剌到手,只好姑且像个拐棍儿一样杵在地上,看到冬葵拔刀,她只好一狠心一咬牙,又将佩剑架在了脖子上。
  陆公子听得正入神,此时看不见他的神情,大小姐连二公主都不让动,更别说陆姑爷,秋葵真是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李淇静等着秦氏反驳自证,可奔波一路,秦宁甚是乏累,早就没了耐性,她凑近二公主,面色不善,“想必你也知道,以我这身份怎会有资格来这里?是陛下召我来的。让我来做鹰犬也好,做牛马也罢,总之是有点子用处。此时我若暴打你一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受罚,你信不信?”
第25章
  李淇噤声,她信。
  恃强凌弱者尤其精于看人下菜碟,隐隐地,二公主有点忌惮秦宁。这疯婆娘说要打她,那便是真会动手打她,决不是说说而已。
  今番不比从前,事关国体,若当真因为她贸然行事搅了父皇的大局,那可不是母妃过来哭一哭就能放过的事。而此时这秦氏女呢,就算闯了祸也只会秋后再算帐,既然她事先准备好了挨罚,又怎会手软。
  想到此处,二公主骇然,连忙高声将左右侍卫叫了进来,狠狠地剜了秦遇安一眼,负气而去。
  冬葵秋葵顾不上许多,撇下陆公子径直奔帐中。
  这场舌战结果上大小姐并没落下风,过程中却无端受辱。冬葵躬身下去单膝点地给她家小姐掸去裙裾上的尘灰,秋葵紧随其后,默不作声地收拾行装。须臾营帐之外OO@@,毡包一圈被人固定稳当压上了沙袋,有人举着火把朗声报,“大小姐,在下不急,奉命送来毛毡火盆等一干物件…”
  人影晃了一下便离开,外头又恢复了寂静。秋葵端水过来给她家姑娘净手,口中念念有词地挑起了理,“招呼都不打一声…”
  秋葵说得是陆公子,方才那小陆郎君跟她们一起扎堆儿听了半天墙根儿,半晌竟一句话都没有扭头就走了。
  秦遇安歪在刚刚给她拍好的软榻上,眼见着在边上装忙的冬葵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拧出水来,不由得轻笑,“你们指望陆公子说什么?为人臣子跟棋子也无甚区别,只不过是打着个家国天下的幌子入局罢了。圣心难测,连父亲大人这个侯爷都插不上手的事,他一个六品员外郎如何置喙?”
  两个侍女手上的活计没停,心里却打起了鼓,莫非大小姐真的是嫌陆大人人微言轻,打定主意要另起炉灶?
  秦遇安手在半空挥了挥,赶走了灯下飞舞的小虫和那俩人纷乱的小心思,低声道,“我原想的也是赶紧成婚,快刀斩乱麻,可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天家威严之下诸事身不由己。大广苑是赏下来还是收回去尽在陛下一念之间,即便陛下开恩,这门亲事成了,那成亲之后这苑子也不可能再给我打理…”
  秋葵睁大了双眼,错愕道,“大小姐不是要把大广苑留给少爷?”
  姐弟二人幼年丧母,长姐如母,姐姐出嫁之前给弟弟留点家当,于情于理那不是理所当然。对于这种顺理成章的「有情有义」,秦宁嗤之以鼻,“这苑子处处都是祖父与我的心血,凭什么留给他?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有得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将来即便不能世袭爵位,父亲也断然不会亏待他。”
  冬葵过来给她松了发髻,后背塞进去一个靠垫,秦宁继续道,“如今他尚且年幼,谁知道将来会长成什么样,万一长歪,成了个破落户,那大广苑岂不是早晚要被他败光?倘若留在我手里,甭管什么时候,我好歹能给他一碗饭吃…”
  “还有你们,”秦遇安闭目养神,“多说无益,心无旁骛地跟着我走便是,但凡有本小姐一口吃的,便饿不着你们。”
  次日风和日丽,旌旗招展,大塘好男儿合着震天的号角鼓乐,纵马骑射,好不威武。秦宁和一众女眷高坐于观礼台之上,优雅又矜持地为我朝勇士观战助威。周围贵女各个兴致高昂,秦遇安也不好意思独睡,只是这围猎实在是无趣至极。
  围场中圈养的獐狐鹿兔各个膘肥毛长,胖得跑不动,不设防,不认生,见人过来就会原地发呆,是猎手还是饲养员,傻傻分不清。陛下亲自下场时尤为夸张,禁军和围场侍卫三面包抄,将猎物赶得整整齐齐地沿着陛下策马的方向排成一条直线,这有什么可打,瞄准都浪费光阴,皇家版的守株待兔。
  明君的座右铭是克己奉公,对于属下这种明目张胆的放水行为,陛下倒未加斥责或阻拦,而是重在提高自身的捕猎修养:搭弓放箭时,须将两三只肥兔穿成一串,一齐射中,一箭多雕方才凸显骁勇善战…
  远处传来高高低低的喝彩热烈而夸张,传到观礼台这里逐渐衰减成了催眠的白噪音,好在有薄纱遮面,秦宁的瞌睡不那么扎眼。如此味如嚼蜡地观赏了两天的狩猎「表演」,正当百无聊赖,皇后娘娘突然差人送来了两套新装。
  秦宁心下了然,该她粉墨登场了。
  天宝四年十月初八,西胡屠监国公主乌丸殿下于京都以东围场行宫的逐鹿殿上,奉见大塘国君皇帝。陛下亲切接见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异邦代理元首,赐坐赐茶,嘘寒问暖,气氛轻松融洽得很。
  只是提及乌丸公主国书中所求之事,陛下面露难色,“公主先前提及的「陆公子」,寡人一直以为是工部尚书家的陆二公子,陆府大公子陆坦早已定亲,这可如何是好…”
  这能搞错?人家乌丸的信笺中可不止称呼「陆公子」,明明还有「员外郎大人」,难道陆家老二也是员外郎?这借口找得着实敷衍,但大塘皇帝陛下说能就是能。
  正在左右为难,孙皇后恭谨开口道,“圣上,臣妾斗胆,陆大公子与未婚妻定亲多年却未迎娶进门,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若二人委实心不和合,硬生生地拉到一起反而生怨,那还不如成全了乌丸公主的情深夙愿…”
  什么「夙愿」,其实就是一时兴起的「搅合」。放眼望去,满朝的中原男子乌丸就认识一个陆坦,此次抢在东胡屠前头主动议亲就是制衡敌方的权宜之计。若事成,算是敲打一下东胡屠顺便给自己备一条后路;若不成,那也在意料之中,恶心库若干那竖子一下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中原不比塞外,此处奉行的是男尊女卑的儒家天道。她一个异国公主想嫁过来或许有可能,想带一个男儿郎远走他乡,还是朝廷命官,用她发簪上的那颗绿松石想想也不太能行,除非大塘要亡了。
  可架不住皇帝陛下的本子已经排好了,他非要按部就班地往下唱,当即下旨急召陆坦和秦宁上殿面圣。等待之余,今日有点过于活泼的皇后娘娘继续踊跃发言,“万岁,臣妾早有听闻胡屠人氏喜好以武会友,稍后若局面僵持不下,我朝也来一场「比武招亲」,如何?”
第26章
  孙皇后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半玩笑,逐鹿殿登时传出了阵阵欢笑。这笑声乍听起来轻松,其实就是名副其实的官场笑――阿谀奉承中糅合着冷眼旁观,主打一个捧场。
  在场笑不出来的大概就三位。
  一是安邦侯。俗语云「一家有女百家求」,现如今这是怎样?侯府嫡女要抛头露面跟人「比赛」争夫君?再说安邦府又不是武学世家,宁儿只略通些骑术,哪里会功夫,这不是让她以身涉险。
  二是陆尚书。尚书大人丝毫不觉得「二女争一夫」的戏码有何荣光,这哪里是「争」,分明是「戏」。此等儿戏若当了真,那秦氏之女若是输了怎么办,阔然真入赘去西胡屠给这位裹着一身狐裘的外邦女子当上门女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后孙氏的亲爹真是老迈昏聩,白当了那么多年的礼部尚书,怎么教导的女儿?这等不成体统的馊主意也敢公之于众。
  三便是乌丸公主。大塘皇帝真是拿她当孩童般戏耍,不对,几乎是羞辱。她本来是背靠一国前来和亲招夫,结果现在搞成先要和他们大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世家女一较高下。这笑面虎老狐狸是在杀她的威:别以为是个公主就自诩高贵,能否配得上我大塘男儿郎犹未可知~
  接下来秦氏就比较为难,她势必要代表大塘女儿家「出战」。若是赢了,那算是保住自己「原配」的地位和大塘的脸面;若是输了,那安邦府一族乃至整个皇室都要跟着蒙羞,今生今世她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群臣各自在心里有自己的算计,须臾,见秦氏长女昂首阔步而来,不由得暗自唏嘘。但见这女子从容而来,姿容皎皎而不俗媚,身形窈窈而不病娇,云发丰艳,蛾眉丹唇,举手投足间尽是掩不住的英气。
  真是女大不中留,如此风姿标致的小娘子早日出阁安安稳稳相夫教子多好,非要趟这个浑水,可惜了。
  好事者想起了若干年前秦氏女和二公主的那段争执秘闻,得罪谁不行你非要得罪皇帝的女儿,看见没,公主报仇十年不晚。
  秦宁的妆容打扮得少有的正式,叔伯老丈们复杂而略带惋惜的目光她尽收眼底,但她不在乎。忍一时轻松一世,他们不懂。
  两位妙龄丽人立于丰神俊朗的小陆郎君左右,从皇后娘娘这个高高在上的角度看下去,那画面和谐唯美兼具异域风情。一个诡异的念头在娘娘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仨孩子要是一块儿过,也挺好的…
  呸呸呸!荒唐!正妻只能有一个,想什么呢~
  陛下正要问询,忽闻宦官急报,钦天监司辰师求见。但见那司辰师十万火急小跑而入,“启奏万岁!微臣昨日夜观天象,东南方惊现「双星伴月」,实为不吉,恐有水旱失调大灾大难之兆!”
  安邦侯眼角微跳,太史局那帮神棍,成日就会危言耸听。往年真正闹灾荒的时候从来没见他们相出来过,祈雨也没求出来过几滴,装神弄鬼替陛下做局倒挺积极。
  不用说了,天象和地上这三人的纠葛一合,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成章:三日之后,乌丸公主和秦氏遇安将于围场之上比射箭,尽人事以安天命,以破金木合月之凶兆…
  群臣喏喏散去。安邦府和陆府这等窝囊,同僚中却无人敢有非议。这是赶上这两家了,算他们倒霉,陛下不但擅长在围场上一箭双雕,在国事家事上也一石三鸟。孙皇后是多么谨小慎微之人,一向处事沉稳的国母焉能在大殿之上信口开河,这肯定是经过了圣上的首肯,说不定就是陛下的授意。
  一场插科打诨下来,削弱了西胡屠的气焰,彰显了我大塘国威,兹事体大,区区两家小儿的婚约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这也是借机在给各位王侯国公敲边鼓:先皇是嘱托「爱护国士」,但那国士是指为国建过功勋的诸公祖上,不是尔等。如今你等能享受我李氏王朝赏赐的锦衣玉食,全靠祖上的荫封。
  忠君是一切荣宠的大前提,若想这份富贵延续,那皇家有需要时你就得责无旁贷地给我上…
  雁过斜阳,晚霞尚未散尽,皇后娘娘于行宫设晚宴为乌丸公主接风,并无一朝臣男子参加,更别说陛下。美其名曰唯恐汗臭污了女香,实则是把公主殿下直接归入了女眷之流。
  除去了白日间的锦绣华服,乌丸公主换了身窄袖皮袍常服,腰封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发间未点珠翠,足下的金锦小蛮靴旁插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
  见到孙皇后,乌丸殿下并未走近,远远地施礼过后一抱拳,乌里乌拉说了句啥也听不懂,通译官躬身道,“公主殿下问皇后娘娘好,这把小刀不过是殿下的随身爱物,请娘娘勿罪…”
  孙皇后颔首致意,表示当然不会介怀,乌丸便入了座,将匕首拔出,飞起一刀便戳进了案几那一大块牛肉上,割下一口扎起来,慢条斯理地开吃。出手之果决凌厉,惹得周遭一众贵妇掩口惊呼。
  不愧是在朝堂之上舌战群臣指点江山的监国公主,果然英姿勃发,气度不凡。
  秦宁本来发愁皇后叫她过去作陪还必须要假笑尬聊,可西胡屠公主这一小片儿刀扎出去,无异于在她和在座的大塘贵女之间划出了一道天堑――西胡屠民风强悍并非传言,这一刀能精准地戳到牛肉上,便能更准地戳进人肉里。
  之后便是愉快而无声地饮酒吃肉,欣赏大塘宫廷以及从西域请过来的歌姬舞姬载歌载舞,满堂善舞长袖的女人硬是没一个人再主动开腔。
  瞧见没有,筵宴开成这样才是享受。那种饭也不让吃,生灌几口酒,从头到尾必须硬聊,腹中空空浑浑噩噩被打发回来的,有什么意思。秦遇安吃得心满意足,踏月而归时足下分外轻盈。
  眼看快到了她那偏远大帐,一声异邦胡屠语在她身后响起,“不知秦姑娘你…该当如何赢过我呢?”
第27章
  「该当如何」四个字说得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凭空渲染出了一种「该当何罪」的气场。
  秦宁对乌丸公主观感甚佳,拜殿下所赐,方才她吃了一顿饱饭并歌舞升平地度过了愉快的一晚,此刻心满意足。想到此秦遇安深深作礼道,“给公主殿下请安。殿下说得是什么?能否请通译官前来,恕遇安愚钝,不通胡屠语…”
  还没等公主反应,身边的侍女一镖飞出来直击秦宁的膑骨,口中念念有词似有怒气。说时迟那时快,冬葵一剑劈开了那短刃,以迅雷烈风之势飞扑上前,一道寒光直奔那侍女的面门。
  被迸飞的短刀应声插进了丈许之外的树干,深不见雪刃。
  秦宁和乌丸大惊失色,纷纷上前薅住了自家侍女,这个说「此地又非朝堂无须太过拘礼!」,那个念「我又没有跪她你着什么急」…
  刚那一声刀刃相接,动静就足够引来近卫军。秦宁忙拽着冬葵,带着乌丸和她的侍女一同跑进了她的营帐,吓了正在烹茶的秋葵一跳。秦宁忙打发她出去应付前来问话的禁军,只说方才是秦大小姐在练习挽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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