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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苑——四润【完结】

时间:2024-12-20 17:19:34  作者:四润【完结】
  为了配合赶路,熟门熟路的陈仓成了急先锋,打出前站提前备好换马,补齐干粮,路途上吃喝从简,就差不眠不休了。
  临行前答应好秦遇安的汤泉啦佳肴啦统统不作数,根本兑现不了。陆坦偷眼看那小娘子,倒也没见她有脾气。一路上一会儿跟这个赛一段,一会儿跟那个赛一段,暂停小憩时还要把不急薅过来,跟她比射箭。
  不急也是耿直,跟谁比都全力以赴绝不放水,比得没一会儿秦宁便急火攻心要打他的板子,一会儿又心有不甘招呼他再来一盘~
  时常见她独自面对巍峨群山,周遭寂静无声,万径人踪灭,她勒马立于山脚下,翘首观望,在巨大的山峦跟前宛若一个虔诚的信徒。
  她的魂魄随山风扶摇直上一路飞升,跨过了高山之巅,不为探头去看山的另一面,而是为了诸般烦恼被广阔苍穹稀薄的空气压成碎片,被罡风吹散化为乌有…
  说到底,只要能暂时从那顶华丽的牢笼中挣脱,那就可以。但为表合作诚意,小陆郎君还是隔空给秦遇安烙了张大饼,“秦遇安,你大可放心,事成之后,好处你我五五开,”
  随即又凑近,故作神秘道,“但你若将你之后的计划透露于我,我分七成给你,如何?”
第63章
  陆大人缘何要查这金线之事?说白了就是要替陛下「打劫」。
  金线之源若真有矿藏,那必须在朕的名下,否则那要被人惦记起来,或引来各方势力相争,必有后患;若是不义之财,那还了得,国有国法,当即罚没并收入朕的国库。
  总而言之,白道也好黑道也罢,大塘皇帝必须天下第一富。如此一来大鱼吃小鱼,帮大鱼找到小鱼的陆大人自然也不会空手而归。
  对世间千万种诱惑祛魅的最有效方法是先拥有,没拥有过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
  爱钱那就先变有钱,有足够多的钱摆在面前,看得见摸得着琢磨透了之后,你才有资格说视金钱如粪土;爱包你就去买包,不拿到手把玩一番拎出去走两趟,你怎会知道它好不好用趁不趁手?
  小陆郎君是乐意当泥腿子,但他没说要当穷泥腿子,尤其是当他得知他驻边在外时,居然是秦遇安养了陆府后厨好几年。
  工部位居六部之末,不说是什么清水衙门,也着实没什么油水,跟现代社会不翻修不装修就发不了财的官僚截然不同。就算官居二品,陆尚书跟同僚们比起来,就靠那点俸禄过活,只能算个「贵」,排不上「富」。
  然而开源虽不多,但陆尚书极擅节流,单是他不好女色这一点,就不知省下了多大一笔。陆夫人呢,也是个清心寡欲不爱操心的,这些年来花得最大的一笔银子就是给夫君买了个年轻貌美的侍妾,还被陆大人战战兢兢婉拒了。
  因而陆坦从小到大对银钱无甚追求,也没什么概念,多点不多,少点也无妨。
  可拜他那前未婚妻秦东家所赐,小陆郎君一夕之间注意到了他的财务问题,不为别的,单就这小娘子一副「我可不欠你的」轻慢模样,他就莫名地不畅快。
  人家秦东家只是有一说一并未炫富,却无端激起了陆君子的取财之心。财爱不爱的那是个人修为,但你得有,不能想爱的时候手头没有。
  况且事到如今他算是摸清楚了跟秦遇安打交道的有效沟通,别云里雾里虚无缥缈地扯什么人情世故,情意三千不如薄利几分。
  不过此番面对小陆郎君的大规模主动让利,秦宁居然不为所动,但见她心如止水道,“上赶着不是买卖,陆公子这是空饷发顺手了?”
  陆坦正色道,“君子当一言九鼎~”
  秦遇安嗤笑,“还九鼎,出发前答应的一样没成真,大公子真当我好骗?”
  小陆郎君契而不舍道,“此一时彼一时,形式所迫嘛。要不然…”他忽然故作神秘地靠近过来,“等回京都是你还跟我一起走,我一样一样补给你,如何?”
  秦宁拨开了马头,不动声色道,“大人说笑呢,我乃奉命出京远嫁,此行有去无回。”
  陆坦轻扯了下唇角,不再说「胡话」,打马准备继续飞奔。只是他临行前沉吟片刻,回过头来补了句话,“秦遇安,你素来主意大,只是单丝不线,孤掌难鸣,求助并非求饶,更非示弱,你好自为之。”
  说罢一马当先又冲回了山间的羊肠小道,留秦宁落在后面,看着残雪掩不住的马蹄印子若有所思。
  名副其实得星夜兼程赶了十余天的路之后,一行人等终于抵达了湖海关下,过了此关卡,就入了「边塞三州」之一的池州城。
  城关高墙上的瓦当印着四方云纹,此地风土人情尚保有大塘风貌,再向北经过赤州到了尺州地界,胡风渐盛,过了江河关,就只服东胡屠管辖了。
  陈仓自从开始效力于平昌镖局,便跟大塘北疆一线的州府城门守备混得尤为熟稔,指着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和中年夫妻只说这是新聘来的镖师和厨娘,塞了点好处过去草草查了查随身行囊便蒙混过关了。
  脱了官袍身着便衣方才好明差暗办,这个秦遇安能理解,可刚到陈镖头提前寻下的四合院安顿下来,小陆大人便原地躺平呼呼大睡,这是什么节奏?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路不就为了争取时间,抢在迎亲队伍追上来之前争取把差事办完么?这刚刚到达池州,还没到尺州,怎么就停下了?
  陆坦送亲完毕得奉旨赴赤州赴任,圣上改主意的旨意传过来之前,他不得抗旨。等送亲大队追上来,陆通判的白鹤补子就得穿回去,再想出门活动免不了前呼后拥,哪里还得自由身。
  可现如今他是几个意思,好不容易赶出来十多天的时间,迫在眉睫的当口他怎么倒头就睡了。
  不急蹑手蹑脚地替他家少爷掩上了房门,对秦「公子」轻声细语道,“公子,这趟差事办起来跟做贼无异,你看哪家做贼的会在光天化日下露头?不都得等到月黑风高之后…”
  言之有理,果然还是陆大人更擅长做贼。
  如此昼伏夜出忙叨了两三日,几位郎君的神色却日益冷峻了起来。这一日,喜婶儿做了香喷喷的烧肥鹅,素日里这是杨探花最喜欢的一道菜,可近日他却没怎么动筷子,陆坦更是闷上心头,草草塞了几口便睡闷觉去了。
  秦宁这几日过得颇为舒坦,觉补足了,身上的乏也解了,每天神清气爽带冬葵出去逛大街,只是脸要稍稍美黑一些,否则跟这一身的男子扮相有些违和。
  池州地肥水美,人丁兴旺,时值凛冬,市集上百业兴旺人头攒动,仍有鲜鱼鲜肉卖。白馍馍蒸糕笼的盖子一掀开,升腾起一朵温暖香甜的小蘑菇云,围观的稚子顽童「哇!」地一声欢叫了出来;或是新鲜的五花肉被切成薄薄的数片,冷不防滋啦一声半勺热油浇上来,顿时被激活了灵魂,冒出了别样的鲜香…
  秦遇安爱极了这人间烟火气, 这几日一直笑意盈盈的,再看杨探花一脸愁云惨淡,心有不忍,不禁问道,“可是查得不太顺利?”
  杨宜简横竖也是食之无味,干脆放下了木筷,眉头紧蹙,平日里舒展的面皮上现出了一道川字纹,“岂止是不顺利,恐怕是打草惊蛇了…”
第64章
  入城这几日,一番考量排除后,小陆郎君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池州北郊的湖海侯墓。
  湖海侯是前朝的一位皇叔,活了半辈子不争权不夺势独爱富贵荣华。前朝大厦将倾,皇叔未雨绸缪,将一身家当悉数运往关外,紧随其后逃来到池州雄霸一方。相传湖海关的那座关口碉楼,就是湖海侯掏钱盖的,谨防有人来逮他。
  这位逍遥的土皇帝甚是懂得享受生活,珍馐美味歌舞升平样样没落下,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修好了规制可观的阴宅。不过这位前朝侯爷有钱懂经营但不会招兵买马,离了皇家的庇护,最终还是死于非命。
  人走之后,巨额财产也随之下落不明。乱世当道,曾有胆大包天者不惜自毁阴德者去探过湖海侯墓,甚至棺椁都给人破开了,也一无所获。所以现如今坊间盛传,湖海侯的墓葬只是个衣冠冢,空壳而已。
  那么既然如此,陆坦和杨宜简为何偏偏就选定了那一处呢,难道只是偏信道听途说?
  怎么可能,但见杨探花不疾不徐道,“湖海侯坟头上的草,不够高~”
  秦宁:???
  寒冬腊月,枯木衰草,草有多高如何能量出来,杨叔这话当然是概括的表现手法,是这座墓周围人为活动较多,有许多与时俱进的休整痕迹。
  湖海侯孤家寡人,坟冢并无后人看管,要不他那传说中的家底儿也不会后继无人,因而小陆郎君才将这座墓穴放在第一考量对象。
  冬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秦遇安吃饱喝足,攒了一身的闲情逸致,对冬葵道,“等会儿咱们溜达过去看看~”
  杨宜简轻轻摇了摇头,“天冷,小姐还是留在此处暂避些风寒。大概是我们这几日频频造访,对方起了疑,尺州那边传来消息,金线这两日以雪天封路为名,不出货了…”
  这么说起来真有点打草惊蛇的意思,秦遇安沉吟片刻,问道,“杨叔肯告诉我,那定是我能做些什么了?”
  若帮不上忙,那听这些缘由只会徒增烦恼与负担。杨宜简素来不喜欢累及不相干的人,既然全盘托出,那必定是秦宁能搭把手。大小姐善解人意,杨探花便直说道,“小姐能否从中协调,借京都裁云坊刀掌柜的名义,下个大单?”
  看来小陆郎君这是反客为主准备「钓鱼执法」,秦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这个可行,离京前刀娘跟她说过要北上买金线,提前下个单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个定钱还是陆大人拿着陛下的银子先行垫付,不亏。
  须臾,几只信鸽飞出了四合院,秦宁则带着冬葵一身短打,策马直奔城北。池州地域辽阔,城中到城北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当破败的神道出现在不远的前方,秦遇安不由得勒马肃立,凝眉观望。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埋于地下却千年不止。视死如生,行将就木之时恨不得带走生前拥有的一切:那两班侍立的朝臣,那朝夕相伴的美人,还有那取之不尽的金银美馔…
  不知九天之外是否真得有灵魂飘游,若当真存在且会俯瞰人间,看石人如此斑驳,石马半埋于黄土,石碑孤零零立于残阳之下,石冢被贪婪无耻之徒反复盗掘,心中会作何感慨。
  秦遇安定在原地,抬手示意冬葵停止向前,“该看的陆坦这几日悉数看尽,咱们也瞧不出什么新花样,就在这周边走走吧。”
  冬葵快言快语道,“周边如此荒凉,怎生看起?…”旋即后背骤然收紧,骇然道,“小…公子你不会又要另辟蹊径钻地道吧!?”
  “怎么可能,”秦遇安适时截住了她的胡思乱想,再怎么胆大妄为,对往生者的敬畏之心也得有。
  天将擦黑时,陆坦被人摇晃醒。本想小憩片刻好起来再细细读一下池州的州志野史,可近日他昼夜颠倒,再加上诸事不顺,一觉醒来已然点灯了。等再定睛看清楚眼前人,小陆郎君真是愁肠百结。
  “我说玉安公主,在下是带你出来抄个近路,不是徇私夜奔。你若再这般不知轻重泾渭不分,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逾矩,到时候你后悔可来不及~”
  但见秦遇安又盘腿窝在小陆郎君的罗帏里锦衾下,这回倒是斯文了些,脱了麂皮靴。见陆坦终于被叫醒,她笑吟吟道,“不会,陆公子是谦谦君子,再说为了避嫌我带着冬葵呢…”
  站在门边的冬葵听闻陆大公子醒了,迫不及待道,“既然公子醒了,小姐有话便说吧,冬葵外面伺侯…”临出门前不忘忿忿,“二位贵人不在意名声,我还要,不要带累于我…”
  真是的,你们屡次三番不要面皮,不要毁了本剑客的清誉。不过冬葵也就硬气这一下,把话撂下忙不迭地跑了。不急兄说了,陆大人素来有些起床气,莫要在此时招惹他,走为上。
  陆坦伸了个懒腰,冲秦遇安伸出了一只手。秦宁以为要她扶他起来,自顾自说道,“躺着说吧,外头冷…”
  小陆郎君没好气道,“去给本公子倒杯水。”
  派头不小。等陆大公子撩开床帏下来转到后面出了次小恭,饮了半盏茶,又使热毛巾抹了吧脸,这口气总算理顺了些,正襟端坐于对过的罗汉床上,肃然跟对面两丈开外的秦遇安道,“找我何事?”
  秦遇安依旧窝在那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看着陆大公子刻意拉出来的沟坎,撇嘴道,“兄台真不嫌麻烦。”
  陆坦放下了茶盏,一字一句道,“公主殿下不在意名声,下官还要,不要带累于我…”
  秦宁赏他一个镀金大白眼,正色道,“下午我与冬葵去那湖海侯墓周遭转了一圈。”
  闻听此言,陆公子提不起什么兴致。地形地貌他与杨先生早看过了,悄声说他们甚至壮着胆子从一个旧时盗墓贼趟出来的小路进去探了一圈,里面被不知多少拨人践踏了多少遍,黑洞洞空荡荡一片狼籍,这小娘子又能看出何等新意。
  接下来秦遇安所言之事果然不贴谱儿,只听这小娘子神秘兮兮煞有介事道,“我们遇见了一个农户,散养了一大群鸡~”
第65章
  月出寒通雪山白,沁凉的夜风穿过窗棱缝隙,听完秦大小姐这不惜舍弃名节也要把他扒拉醒告诉他的消息,小陆郎君搓了搓脸,仍旧头疼,“所以呢,养得不是你喜欢吃的鸭子,你不开心?”
  鸡同鸭讲。
  看在他近日多有烦忧的份儿上,秦宁不理会他,娓娓道来,“鸡不喜寒,现如今正是数九寒天,腊八都过了,大广苑养得鸡过了立冬便要加固鸡舍,不再散养。此地比京都更冷,北郊尤甚,怎么这等时节,还要把那么一大群鸡赶出来?”
  对啊。这是什么道理?陆坦一双凤眼眯得狭长,这个角度他们在夜间没有注意,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那农户家在何处?”
  大意了。他们能想到不义之财须月黑风高时发,那对方焉能不知?既然知晓,那必然会想办法破解,反其道行之。陆公子如醍醐灌顶,猛地站起了身,秦遇安看他一眼,“莫急,坐下。”
  陆坦哪里还坐得住,恨不得立刻就要去找杨先生商议,秦宁阻止道,“你去哪里?”
  小陆郎君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自然是想方设法弄一只鸡过来,看看到底有何名堂…”
  “我们抓回来了一只。”
  “啊?”陆坦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确切地说是冬葵乘人不备偷了一只。陆坦哭笑不得,戏谑道,“堂堂一国公主干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
  秦遇安瞥他一眼,凉凉道,“那又如何,你们这些士大夫「鸡鸣狗盗」就端庄正派了?”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小陆郎君不再说那等便宜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掀起被子就要将她拉起来,“快去带我看看那只鸡~”
  秦宁一把打掉了他的爪子,“非礼勿动。陆大人不在意名声,本公主还要,不要带累于我…”
  一路嬉笑,陆坦迫不及待地随秦宁来到了后厨,不急和冬葵紧随其后。但见杨宜简正执着双木筷,跟喜婶儿蹲在地上围着一块儿旧抹布拨弄着什么,小陆郎君切切问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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