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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苑——四润【完结】

时间:2024-12-20 17:19:34  作者:四润【完结】
  第二波歹人应该只是想劫走她另有他用,否则完全可以先将她剁成块儿再运走,那样多容易。方才小阁提到了「定西王」,那这波人估计是听命于三皇子,李岘口味真是独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个人把秦宁换走。
  可最后出现的这一波又是什么来头?但见这几位黑衣人来势汹汹,上来就是见血封喉,摆明了是来抢人摘桃子的,他们要是得手了那秦遇安落不着一个全尸。
  总不能坐以待毙,趁着两方血战正酣,秦宁和冬葵扒开黑布兜子,携手死死抓着木桶边沿,共同发力躲在桶里叽里咕噜地朝山下滚去。
  她们本来是被带到了一片高山草甸,不知翻山过去是不是有人接应。追过来的第三波人见目标滚远,那还了得,显而易见这波杀手业务水平更高,三下五除二地了结了眼前的缠斗,拔腿便追。
  夜路艰难,上坡尚能勉强,下坡马儿没跑几步便一头栽到跪地不起,凶徒只得姑且弃马,施展草上飞的功夫一路狂奔向山下追去。须臾间,厚重的木桶骤然被截停,杀手想要验明正身再动手,可火把往桶里头一晃,里头居然空无一人。
  难道是木桶滚下山时人被甩出去了?毕竟这大木桶也没个盖子。正错愕间,忽闻半山腰上传来马蹄声阵阵,对方一拍脑门,这秦氏女果然奸诈!
  滚下山去的只有木桶,桶中人早就溜了,但尽管抢了这半山高的先机,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秦宁和冬葵还是被追上了。
  冬葵着实骁勇,一人堪敌四手,对方被撂倒好了几个她也不见怎的。秦遇安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她贵就贵在我虽不懂但我乖,乖乖地按冬葵之前说得这边撒一点毒烟,那边散一点瘴气,闻到的无不力软筋麻,连一旁的马儿都被熏得浑浑噩噩倒地思睡了。
  八打二,其中一个还是功夫白痴,场面居然如此胶着,杀手们的专业性受到了严重挑衅,这阵仗要是输了简直是颜面扫地。玉安公主着实诡计多端,她那侍卫也真能打,再拖下去结局难料,动静闹得太大引来救兵,那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他们便佯装撤退,再反手放冷箭?”陆坦的猜想顺理成章。
  “郎君果然聪明,”陈仓点头,继而叹道,“秦大小姐真真是胆大!硬是将那保命盔甲给了她那女侠侍卫,那侍女也当仁不让,居然就那么穿上了!”
  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穿。不过也无可厚非,冬葵是铁了心要死在她家小姐前头,秦宁呢,也不暴殄天物,这等恶战谁行谁上,谁上宝贝归谁穿~
  陆坦低头,沉吟不语。
  小阁不肯回到陆家的队伍,秦宁大概就猜到了会被出卖。他眼前仿佛真切地看到了秦遇安要冬葵穿好雁翅锁子甲再上阵的场景:敌方已然默认我有护甲在身,十有八九不会浪费武力值在我的上半身的要害之处,反倒是你,冲锋在前,你若倒下了我就算有金钟罩铁布衫也难独活…
  这小娘子收买人心时总是格外真诚,舍得扔银子,也不吝惜动感情,让人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她也不是没穿软甲,只不过她穿了一层,冬葵穿了两层。
  只是谁能想到,那么短小纤细的弩箭竟如此凶悍,不但有倒刺弯钩,还埋了一圈儿脏兮兮的金珠散弹。
  第三波人的出现必然与陆大人端了池州金珠一事有关,只是郑尚书现如今正夹着尾巴在京都做官,这等风口浪尖他还能把手伸这么长,有点意外。可若幕后操纵不是他,那就是塞北三洲的地头蛇或者笑面虎,想到此处,陆坦后背发紧。
  看到小陆郎君面色凛然,陈镖头道,“大人此时所想约摸与吴大将军不谋而合…”
  秦宁与冬葵中箭后,火速干嚼了一枚「静息丸」原地躺平,一则诈死以求蒙混过关躲避追杀,二则调慢心脉以免失血过多或毒发过快,三是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万一被俘了受刑也少点苦楚。
  也是天不绝她命,不等凶徒上前查验,镇远大将军的副将便率队赶来了。
  吴将军权衡再三,决意将后面一干枝节全盘抹去,依旧按陛下最初的旨意行事,对外宣称玉安公主遇刺生死未卜。此时大将军不能离开东胡屠核心,而放秦宁归隐于江湖吴缜又不放心,便下令将玉安公主秘密护送至陆坦处。
  自此陈仓奉大将军密令,和史郎中一起将秦遇安送来了赤州陆通判府中,沿途先锋营在暗处保护。
  将这一波三折如数讲完,陈仓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至于杨先生和杨夫人,大人莫要担心,他们二人扮作寻常夫妇,按史郎中的指点,给秦小姐找药去了,不日即会赶来…”
  陆坦点头,疾步赶回了内宅东厢房,不急和陈仓连忙跟了过去,但见史郎中已然施针完毕,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道。陆坦问神医道,“大夫需用哪一味药?可是难找?不妨与我说说,一同出力找找…”
  小陆郎君离开不过一刻钟,一双朗星明眸便似蒙了尘,少了许多神采。史郎中缓声道,“郎君不必忧心,并非什么稀罕药。大小姐这是外邪入侵,脓血未除,经表里三焦沉入了内脏,须得一味「诗草之果」清热解毒扶正驱邪。”
  这药一听就靠谱,「诗草」,诗情画意之草,果实估计也差不了。果不其然,「诗草之果」单独有一雅称,叫「六尺弥香」。
  又是这个「香」字,小陆郎君疑惑,“这药材莫非也是史郎中亲自命名?”毕竟有前头那个「史真香」打前战~
  江湖第一药神捻着山羊胡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笑得有点苦,“老朽焉有那等才气…再说…呃…只是…”
  怎么说着说着还扭捏卖起关子来了,见陆大人有些心焦,史郎中正色道,“只是,这药的炮制方法有些特别,要将成熟硬实的果子着成年狸花猫囫囵吞了,走一遭六尺长的猫肠道,经一番轮回发酵,完整地排出来后,翻炒至熟透,再研磨成粉,方可入药~”
第74章
  五谷有轮回,善恶终有报。是不是因为在青龙州有狸花猫被逮住,枉担了「赤狐害孩儿」的虚名,现在遭报应了?
  有报应也该冲着陆大人去,那都是他的馊主意,凭什么让秦宁代为受过。简直不敢想象等她醒过来,得知自己的救命药是从猫屎堆里萃取出来的,会作何反应。
  这一路北上,玉安公主真是时运不济。堂堂大塘贵女,先是闻过了鸡屎还不够,这会子居然还要吞「猫屎」。陈仓和不急的表情一言难尽,史郎中蹙眉斥道,“岂有此理!有药对症可用已是难得,尚且不知能有几分效用,哪里好笑?!”
  不急低下了头,陈镖头连忙端正了神色,拱手施礼道,“大夫息怒,是在下粗鄙了。只是提到「诗草」,陈某不由想起了原先塞北遍野都是的「湿草」,湿淋淋的「湿」,先生可曾听说过?”
  “哦?”一听到遍地都是,小陆郎君来了精神,他久居边塞多时,从未听闻这种野草,正在纳闷。但见史郎中点头,“正是同一种药草。”
  既然是同一种东西,缘何还会同音不同字?陆坦尚未理出头绪,只听陈仓道,“那样的话先生不必忧心,我知道哪里有这果子,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入药该是够的…”
  小陆郎君点头,“我也传信回京都,问问太医院…”
  “万万不可!”不等陆坦说完,另一半话便被史郎中硬生生抢下来截断了。
  少见史郎中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急病慢先生,这老先生向来一副胸有成竹你莫急状,就算被仇家追债,逼到了不得不自断一指的狼狈境地,也是淡然处之,剁就剁了吧!无妨~
  此番这是何意?
  气氛瞬间凝固,正尴尬间,不急出言打圆场,替他家少爷问道,“话说这药如此之妙,我与大公子在塞北的时日也不短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陈镖头说「原先遍野都是」,难不成是流年不利绝种了?”
  “可不是么,”陈仓也忙不迭地活跃气氛,“数十年前这就是野草野果,当地人都用来――”
  陈镖头忽然噎住,面色一滞不往下说了,挠了挠头改口道,“呃――我去看看杨先生可有赶来~”,之后便急匆匆跑了。
  装神弄鬼,吊人胃口,陆不急也顾不上跟主子打招呼,快步追出去拽住他,“哪有话说一半的?不说休走!”
  哎。也罢,搁谁也好奇,陈仓掩着嘴压低声音道,“有啥好说,「湿草」顾名思义,就是湿答答黏唧唧的野草,果子又苦又涩,全不中吃,农户都用来喂猪的…”
  不急庆幸自己跑出来了,没在少爷面前进一步失态,玉安公主命运多舛啊!他清了清嗓子,整肃了一下衣冠,方才又进了屋。
  厢房内,史郎中也对陆大人解释了方才失礼的缘由,“郎君有所不知,史某年少之时,也是心怀家国天下的热血男儿,家师曾带着毕生积累的医理药典投奔现在的陛下当时的太子,结果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便被夺了医书丢了性命…”
  只因当时的太子妃要求入了太医院后,师父所有独家秘方须为皇家专供,再不可服务于草民。彼时的太子妃,那不就是当今的孙皇后,陆坦猛然想起了凤仪宫里豢养得那些狸花猫。
  “所以塞北三州的湿草被斩草除根…莫非改名为「诗草」,是借着犯了外邦神教的「湿婆神」的名讳?”陆大公子着实擅于举一反三。
  “大人真是绝顶聪慧。农户之所以用诗草及其果实喂猪,是因为这样养出来的家畜不易生病,但直接入药用于人身,却毫无疗效,家师尤爱他那只小狸奴,这一仙方也是偶然得之,本想献给朝廷造福四海,谁知却落得了那般下场…”
  从此史郎中浪迹天涯,再无入世为医官的心思。陆坦皱眉,对不急道,“那陈仓是如何弄到这草的?”听他那意思数额还特别巨大。
  不急低声道,“是金掌柜,在她那同福客栈的花房里头种了些,自产自销,外人无从知晓…”
  陈仓的相好金姐儿开得客栈,即可以饮茶吃饭,也供住店歇脚,后院子里自有菜圃和家畜窝圈。小陆郎君颔首,难怪陈仓的话接得快,这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台阶借口,估计金娘子还是不大理他,“让他万事小心,切莫再连累金掌柜。”
  一干前因后果理顺,已是夜半时分,史郎中揉了揉酸痛的后腰眼,叮嘱这后生哥儿道,“老朽去小睡片刻,郎君切不可给大小姐盖得太厚,她须体寒脉缓些,方能保存元气,剔出那残存的金砂。”
  陆坦点头称是。不急送老先生去耳房歇息,守夜的医女换了班,轮番给秦宁和冬葵翻身按摩,记录脉象,更换药纱,再看那小娘子,只管沉睡,竟如毫无知觉一般。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给她盖被子,又想起了史大夫的嘱托,只得收手作罢。烛光将她的身影映在对面墙上,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被光影织成一团,宛如他心头的那团乱麻。
  犹豫再三,他捏起了她的食指尖,在他自己的指腹间摩挲流连。都说十指连心,唯愿这一丝温热能被她的身体忆起,早点醒来。
  可事与愿违,秦宁之后一连冷冷淡淡地躺了十多天,冬葵都醒来七天了,她还不醒。期间史郎中又从她膝盖上头那个坑里又挖出了两粒金砂,这回应该是彻底拔干净了。
  秋葵的双眼整日红红的,话说事发当日她本来看着小阁,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迷倒麻翻,好在喜婶儿被赶出来后将她拎走,仗着有库若干赏的腰牌一起逃了出来。
  刚见到秦宁头几日她简直泪流成河,成日的嘤嘤嘤惹得陆大人侧目而视,“你家小姐还没死呢。”
  遂罚她去捡猫屎。
  小陆郎君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心里实则水深火热。这十日间,陛下有旨,命太子李率二十万大军替父御驾亲征,出兵声讨东胡屠,替玉安公主讨回公道。可昨日忽然探得消息,东宫在青龙、白虎州等等沿途布下的敢死队已集结完毕,悄然逼近池州城下了。
第75章
  按圣上的授意,二十万大军只是个幌子,陆通判返回赤州,是为了疏通关卡,接应兵部郎中冯嘉率领的塞北十万驻军开拔北上,与吴大将军里应外合,鞭挞尺州混杂的蛮夷,旨在把江河关完全收复于大塘管辖,顺便扶植东胡屠的新可汗。
  可看李这阵势,怎么跟要攻其不备,生吞了东胡屠一般?
  时局纷乱,秦遇安又半死不活,陆坦心焦难免气燥,否则也不至于迁怒于秋葵。兵临城下,冯嘉已然带队疾行,不日就能提前抵达赤州,届时陆大人将随队即刻出发,可秦宁又该怎生奈何?
  冬葵重伤初愈,现在武力值不足过往的三成,陆坦不放心。更重要的是,太子熟知秦遇安的样貌,若识破现在可敦大帐里那位是假玉安,那正好给了他借题发挥的理由,而授之以柄的又是陆坦,毕竟小阁是他的大丫鬟。
  远遁千里之外就是为了躲开太子殿下的钳制,现在居然要自曝其短送上门去任人拿捏,小陆郎君想起这一茬就胸闷。无论如何也得带着秦遇安一起去跟吴大哥汇合,那样既解决问题,又护她周全,可是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快点醒啊!
  史郎中神色自若地撸了一把怀中三花狸奴柔顺的毛,通判府的内宅不大,这些时日整座宅院里只有他和陆大人泰然处之不着慌。
  他是真不慌,陆坦是装不慌。但见这小老头抬起头望了望天儿,晴空万里,干冷无云,下一季的东风也该不远了吧。
  子夜时分,不急昏昏欲睡,陆坦在灯下看着各路线报和各色舆图,勾画着太子先锋队最有可能的行进路线,窗边忽闻几声懒洋洋的猫叫声,是白日史郎中最爱的那只三花。
  那小狸猫最是傲慢,老先生平素想要一近芳泽得央求她半天,她最喜欢靠在秦遇安的身边,因为满院子的人就她一言不发事儿少~
  小陆郎君挑眉,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那狸奴跃下窗棱,对着天边的孤月喵喵叫了一声,回头瞄了他一眼,又顺着打开的门缝扭回了东厢房。
  陆坦跟着走了进去,秋葵白天捡屎捡累了,睡歪在脚榻上,冬葵精神不济,在外间的罗汉床上沉睡正酣,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他赫然发现,秦遇安醒了。
  星星落进了她的眼眸,眼波流转,银色的星光瞬间点亮了陆坦的心路。她转过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这是天上还是地下?…你也死了?”
  许多天没有说过话,也没有正经吃过饭,她气若游丝,喉咙几乎锈住。自从她受伤,他无数次想过她会如何醒来,是在霜花开满窗棂的清晨,还是艳阳高照却仍滴水成冰的午后…却从未想到会是他险些会错过的子夜时分。
  他以为他会欣喜若狂,可事到临头,却出奇的平静。鬼使神差一般,他伸出手,又一次捏住了她左手的食指尖,半刹那间,乍暖还寒,这一次,他终于触到了她的体温。
  小陆郎君收回了手背到背后,同时收回的还有那一点子感慨,但见他沉声对窝在脚榻上假寐的秋葵道,“起来吧,去叫史大夫…”
  闻听此言,秋葵几乎是一跃而起。大小姐一天不醒,她便一夜不得安寝。方才陆大人一进屋,她就惊醒了,却担心大少爷再发脾气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夜通判府的后院颇为热闹,人人喜气洋洋,唯独喜婶儿忧心忡忡。杨探花当她是这些天受了惊吓,喜婶儿却愁容满面悄声对他道,“子时阴气最重,鬼魅盛行,此时小姐是真的醒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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