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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苑——四润【完结】

时间:2024-12-20 17:19:34  作者:四润【完结】
  秦遇安当面一条条地掰手指头给李数,每句都像一坨鼻涕甩在太子脸上一样。一想到太子联合孙皇后对她做下的缺德事儿,秦遇安巴不得再数一遍。
  用你再多嘴告诉我,李可真烦这个秦氏。“贤妹可知是何歹人所为?”太子死死盯住秦宁的脸,想看她会作何表情。
  “定西王三殿下。”秦遇安就这么水灵灵地一口咬定,没有一丝犹豫。
  ???这瞎话张嘴就来,陆坦和太子面面相觑,都愣了。
  拜陆通判所赐,三皇子现如今还因为「稚子还阳丹」一事在京西禁足,不得动弹,他手能伸这么长,隔空策划这么一出跳大神儿?
  可秦宁红口白牙笃定道,“殿下有所不知,此番我在东胡屠险些送命,其中有一批人马就是定西王的手下…”
  还有一波是太子你的人。打人就打脸,玉安公主没打算给皇兄留什么颜面,“青龙州皓月塔之事想必陆大人已然对殿下全盘托出,定西王在北方的势力不容小觑,殿下若执意血洗塞北三州,生吞东胡屠,岂不是给定西王递过去一个绝佳的把柄?”
  李面沉似水,冷冷道,“届时我收复外邦军功在握,难道陛下还会责罚不成?”
  李氏向来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父皇一味地求稳,李早就不认同,兜那么多圈子干嘛,天子一个便足够,要什么子皇帝纯属浪费粮食。
  “可殿下切莫忘了,这是抗旨,就算殿下居功至伟,恐怕到头来在陛下心中也会留个「太子不听话」的印象…”
  你老子正如日中天,犹如神龙在天,你可倒好,独断专行唯我独尊,这不是公然打他嘴巴子么,他能高兴?
  别忘了现在身强体壮的皇子可不止你一人,定西王的獠牙已经露出来了。
  “那你就张口就来嫁祸给老三?”本太子又不是傻子。
  “嫁祸不嫁祸的另当别论,提醒殿下留后手莫冒进是真,若尺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反了,那殿下腹背受敌,陛下势必大为光火,实为不美。”这回轮到了小陆郎君剖肝沥胆,好一个「忠臣」。
  李摩挲着拇指上的那个翡翠扳指若有所思。也罢,时机未到,这两人虽然一唱一和招人烦,所言也不无道理,还得仔细他那个大病初愈的亲弟弟。
  太子沉吟片刻,抬头道,“阔然,此番我权当你给本宫递过来的投名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日之后本宫的大军抵达江河关之前,流言务必一扫而空。”
  下午,陆坦已然觐见过了悄然入城的太子殿下,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地为殿下分析了一番当前的局势,李也是没想到陆坦会如此地搅动风云,就好比先磨好了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然后再跪在他跟前给他讲道理。
  这种人要么为己用,要么斩草除根,总之不能外放。陆坦深深一揖,“殿下放心,谣言本就是无稽之谈,毫无根基…”
  太子殿下将欲行时,玉安公主的药劲儿上来了,也不管旁人还在唠叨什么,兀自歪在一边昏昏欲睡。李瞥了瞥那美人身困图,唇角微挑打趣道,“阔然,舍妹最擅长的,就是「夫君变兄弟」,老三曾垂涎于她,成了她三哥,库若干跟她就差拜堂了,被她生生变成了义兄弟。你也要提防着些,小心有朝一日一个不小心,也成了自家兄弟~”
  还用有朝一日么,陆坦冷笑,现在就是一口一个「兄台」,小陆郎君口是心非道,“微臣万不敢有那等僭越之心…”
  次日天光未亮,城门洞就张贴出来了数张州府公文,言简意赅力透纸背:前日几十里之外的齐家村突发时疫,恶疾以一传十迅速蔓延,眼见着要过年,不得不忍痛屠村连夜深埋,为避免恐慌秘而不宣。近日有去过现场之人速到官府指定的药铺领取汤药云云…
  告示一出,举众哗然,前日去过现场回来滔滔不绝描述其惨状者立刻噤声。严冬时节,最怕瘟疫,如若真是爆发,那深埋都嫌不够,恨不得再添一把火烧了才干净。
  市井流言如风卷残云一般火速平息了无痕迹,最开始对杀戮的恐惧转成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羊毛儿那孩子明显地意难平,一夜之间,杨伯之死成了诈尸游魂,而她受得那一天一宿的冻,也被污名化成了小鬼游街…
  喜婶儿一把揽过了这垂头丧气的孩子,劝慰道,“好孩子,大小姐怕将病气过给你,这两日没来看你,咱们须从长计议,戒急用忍,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得一步一步地走…”
第84章
  行走人间,可以走慢点,也可以走些弯路,只要不重蹈覆辙。送走前厅那位贵客,陆不急奉命来到了后厨。
  小羊毛儿独自窝在犄角旮旯里,盯着手里那根麦芽糖发呆。不急走上前,塞给了她一个小物件儿。
  是个黄铜硬弩,只有巴掌长短,精致小巧,羊毛儿眼前一亮,忙接了过去。不急在一旁暖声道,“这是西域产的稀罕物,我都没有,大公子给你的。大公子交代我去了弩箭头,以免误伤,不过仍不可对着人,打到眼睛就不好了…”
  羊毛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见这孩子的神色活泛了些,不急轻声道,“弩箭若想飞得远,那弓弦就得暂且往后退,弦拉得越满,后劲越大,箭的冲劲儿也就越足。报仇的事你记得当然好,我们这些大人更会牢记在心,齐老伯决不会白白送命…”
  那孩子还是低头摆弄着弓弩,豆大的泪珠却啪嗒一声砸到了她的手背上。
  三日之后,大塘铁骑势如破竹,以雷霆之势踏破江河关之后锋芒不减,直指东胡屠都城。
  正带着「玉安公主」如约赶往江河关的库若干闻讯大惊,他这预备役「儿皇帝」可是老老实实按照大塘天子的旨意行事得,现如今这是何意?莫非真是「子坏李塘」,太子率军是来血洗东胡屠的?!
  祸不单行,乌丸公主趁火打劫,西胡屠边军向东压制了数十里,东胡屠腹背受敌。这还不算完,库若干后知后觉,吴大将军差遣其副将美其名曰帮他控制太师一党,实则掌控了都城,相当于留了一把利爪卡住了东胡屠的心脉…
  而这一切还是库若干亲自应允的。对权利的渴望让他不惜「饮鸩止渴」,一心想借力打力,忽视了外力也可能有反作用力。
  仿佛感应到了库若干被惊扰,随行的吴大将军立马横刀傲然道,“大汗只管阔步前行,我大塘天子一诺千金,绝无反悔。”
  战战兢兢地又行了一日,营救玉安公主的大塘大军在东胡屠境内与镇远大将军吴缜会师。看到身体羸弱病卧在马车里不能见风的玉安公主,太子李大为震怒,当场拔刀相向。
  眼看两军就要短兵相接,一直勒马袖手旁观的陆通判和兵部郎中冯大人,一个举着御赐的上方天子剑,另一个祭出了塘王的龙符,方才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太子军。
  又过了半日,东胡屠都城传来消息,库若干率队离开后,太师以「大汗被大塘吴将军挟持」为名,单方面宣布重掌兵权。吴大将军的副将亮出大汗的手诏,再三强调「大汗只是去恭送玉安公主」无果,遂趁乱将太师斩于马下。
  消息传到和谈大帐时,太子和库若干正在唇枪舌剑,听闻此消息李冷笑道,“大塘铁蹄踏过了江河关,染指东胡屠国土,我还以为你国太师是为了保家卫国要出兵反抗,谁知竟是为了一己之私,甚至无人提及要营救国君~”
  分明就是巴不得你死在外头再也别回来,库若干亦冷笑,心说你爹跟我尚且能说得上话,你个竖子算老几,也配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总之窝火就是了。这个是胜利的果实近在眼前但只能垂涎,那个是到手的女人还得老老实实地送回去又凭空多了个干爹,唾手不可得,难分伯仲得窝囊。
  陆大人在一旁听得犯困,不得不当起了和事佬,“殿下,陛下的旨意你顺利办完,立下军功一大件,北上一路也立下君威名扬四海,有何不可?大汗,你国中最大的一块心病被连根拔起,从此可以放开手脚培植自己的亲信,何乐而不为?”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了这位谁都不得罪的小陆郎君。细想起来,坐收渔利的不是此人是谁?
  他的娘子还是他的娘子,他还敛了一大笔横财,此行之后,恐怕在塘王心中,陆大人不单是「近臣」,得上位到「爱卿」了。
  佞臣。
  能同时收获本国太子和外邦君主的大白眼,陆通判实乃旷世奇才。相看两厌,太子和大汗火速交换了国书之后一拍两散。
  后续的工作大塘陛下早有安排:库若干先回去重整他的朝纲,来年春日,天竺国佛骨来京时,东胡屠大汗将再度进京,在佛骨舍利的见证下接受塘王的接见与册封…
  单看结局,太子大获全胜,可未见他有多开怀。见殿下面色不虞,「假玉安」小阁进大帐时偷瞄那一眼之后便匍匐在地,再不敢抬头。
  太子仁厚,心里头再冲着陆坦骂大街,面子上还是过得去,“事出紧急,实属无奈,这些天委屈你了,三弟也是欠考量,怎能让一个小娘子只身赴险?”
  小阁娇躯一颤,太子虽人不在东胡屠,但决胜于千里之外,可敦大帐里的那点勾当,殿下了如指掌。
  李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小阁的假面,拔起了她这棵小萝卜头还带出了定西王,就是要看看陆府的这个婢子会作何反应,谁知这丫头竟也没有被吓得面如死灰体若筛糠,不但敢回话,条理尚在。
  但见她叩头如捣蒜,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启禀太子殿下,贵人所谋之事都是为了大塘江山永固,贱妾虽无甚见识,也想为家国天下尽绵薄之力。”
  不愧是按高门贵妾的路子培养得大丫鬟,好事坏事姑且不论,忠心贼心分得倒清楚,先把格局抬起来再说。
  太子眉梢微动,只见那婢子表完对朝廷的大忠心后,调门儿陡然降了下来,开始婉言诉说她趟这趟浑水的不得已,
  “奴婢先前是奉秦大小姐之命以假乱真,秦小姐和陆大人夜奔而走,不知所踪,后来二人好不容易回来了,秦小姐在可敦大帐里又离奇失踪,奴婢只得临危受命,听命于大汗,暗中相助吴大将军…”
  好家伙,私下与定西王勾结一事只字不提,一番话颠倒乾坤直接将自首变成了邀功请赏及奸情告发现场。这避重就轻的本事,太子也算长了见识。
  李冷哼一声冲屏风后面凉凉道,“阔然,赶紧把你这背心离德的奴才领走,算本宫赏你的了!”
第85章
  太子话音刚落,小阁大惊失色。与东胡屠顺利完成「公主交接」过后,她这个李鬼继续活着就是个纰漏,然而殿下却没有杀她。既然留着,那必然是另有所用,谁知竟要将她打回陆府。
  不等陆坦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小阁当即向上叩头道,“求太子殿下开恩!奴婢情愿追随殿下!奴婢不愿回去!”
  愚蠢。
  小陆郎君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不禁皱起了眉。小阁仍不敢抬头,余光瞥见了大少爷麂皮靴上那标志性的泥点子,心口一紧,咬牙继续向上哀告道,“殿下!殿下有所不知,奴婢自幼长在陆府,陪大少爷一起长大,原本下定决心终生侍奉少爷,可现如今少爷一心扑在那秦氏身上,秦氏根本容不下奴婢,求殿下开恩!”
  太愚蠢。
  僭越,妄言,背主,单单这脱口而出的「秦氏」,秦宁将她仗毙也不为过。
  陆坦对一脸雨过天晴的太子殿下施礼道,“小阁姑娘的卖身契还在陆家,择日定将人契一并送往东宫~”
  李笑而不答,想到一向戒欲省身的阔然日后的内宅颇为热闹啊,喜闻乐见。
  大军立刻开拔返回尺州,没走出多远,玉安公主的马车里便传出了嘤嘤的哭声。可哭够多时也无人问询,小阁撩开车帘对随行侍从道,“让陆大人来见我。”
  马车照样颠簸急行,别说停车,连减速都没有。看着苍茫的前路,小阁后知后觉开始心惊。那些围着她转的侍女、侍卫统统不见了,她现在置身的不再是公主的座驾,而是一座牢笼。
  她不再是「玉安公主」,她又回到了起点,甚至还不如从前,是个拖着一副残破之躯的婢女。小阁摸了摸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下颌的那一道长长的刀疤,越发地恐慌,只得期期艾艾道,“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家公子!”
  仍是无人应答,只有一柄长剑悄然横在了她的咽喉,她骤然噤声,再不敢多言。
  之后的日子过成了笼中鸟井底蛙,小阁被安置在尺州驿馆一个别院里,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能迈,有吃有喝就是无人相谈。
  每每入夜时分,隔三差五会有刀枪棍棒混着「有刺客!」的喧哗声,听着心惊肉跳,可从未真人到眼前。
  大公子不见踪影,不急也未曾出现,那个叫秋葵的大丫鬟不知所踪,秦宁本尊在哪里更是无从知晓。从那一拨拨层出不穷的刺客看,此时她的差事应该还是继续假扮「玉安公主」,可会扮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
  也许就是明天,明天就会有人给她拿来三尺白绫,或是一壶毒酒,然后隔日她便会曝尸荒野…
  月盈月缺,眼看就出了正月。日复一日,时至孟春,小阁日渐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噩梦接二连三,常常是整宿睡不成一个囫囵觉。
  也曾或哭天抢地或凄凄惨惨地求人请大夫,结果大夫来后一剂汤药下去,她足足昏睡了两天,再不敢造次,生怕会一睡不复醒。
  又一个早春深夜,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捏她的脸。小阁试图睁大眼睛,可口干眼涩,看不分明。
  眼前朦朦胧胧地似乎是个五尺孩童,稚气未脱,可说出来的话却如平地惊雷,“姐姐,那秦遇安欺人太甚食言而肥,对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就这么情愿把公主这名号让出去?”
  这话句句扎在小阁的心尖上,她顾不上先问这小孩子的身世,咬碎银牙道,“那又能如何?”
  天知道得知秦宁下落不明时,她心中是如何窃喜,多希望秦氏从此再不现身,可天不遂人愿,她不但卷土重来,还彻底带跑了大公子。
  “她若死了,人间再无此人,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这孩子声若银铃脆生生的,说出来的话却老谋深算无半分童真,可这话偏偏正好说中了小阁只敢想不敢说的心思。大塘皇家是需要一个玉安公主,可并不在意谁是玉安公主,只要有人当这个公主便可,她遂迫不及待问到,“你是何人?我如何能信你?”
  半大孩子的半张脸隐在月光里,晦暗不明,嗓音却依然清晰,“姐姐可曾听说年前尺州齐家村被屠村一事?”
  齐家村全村被屠戮殆尽,据传后来还有孤魂野鬼爬上城门诉苦鸣冤,可官家给的解释是突发时疫,这事塞北三州无人不晓,彼时小阁远在东胡屠可敦大帐内也有所耳闻。
  但见那孩子继续戚然道,“我叫羊毛儿,是那场大难中唯一的幸存者,秦宁骗我说要给我家人报仇,我才答应听命于她,可她却将我爷爷的尸身悬在城门上任人辱骂,后来那姓陆的又红口白牙说我爷爷是伥鬼,无耻至极!”
  如此说来,羊毛儿想要整死秦宁情有可原。月亮又向上攀爬了些许,眼前这孩子的轮廓进一步清晰,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小阁不禁气馁道,“你个五尺小童,我又是一届女流,能掀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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