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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苑——四润【完结】

时间:2024-12-20 17:19:34  作者:四润【完结】
  惹得秋葵直跺脚,摇头恨道,“大小姐!坏事就坏在你从小就这么财迷!跟你说过多少回平平安安有口饭吃就够了!”
  在一旁收拾行囊的冬葵此番倒很平静,但见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柔声道,“不光是银子的事,你想想齐家村之后,咱们救了多少无辜村民的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天下若不太平,咱们的大广苑也休想安生。”
  况且就算天下太平,若没有足够的筹码握在手心,大广苑也照样不安生,毕竟玉安公主这个皇室干亲可不是出来当耀祖的。
  小陆郎君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将「雁翅锁子甲」给你家小姐穿好,绝不许脱下。”又向窗外朗声道,“将那婢子留在此处,其余人,上山!”
  话音未落,但闻一个凄厉的女声在窗外高叫道,“不要!”
第91章
  不急只用一手虚虚发力,便能轻而易举地钳住那歇斯底里的女子,可他的手却在将那女子拎进厢房后一滑,任她挣了出去。
  小阁逮到机会奋力上前,眼看就要扑到陆坦身上,大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正准备一走了之的秦遇安,挡在了身前。
  接下来的一幕尴尬而令人啼笑皆非:小阁急忙收脚抱肩,却来不及驻足,冬葵再出手如电,无奈事出突然,也只能将那婢女的半个肩膀推开,另半边膀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秦宁胸前。
  秦遇安顿时抿唇蹙眉,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陆坦怎么也没想到能撞得这么寸,他也没过脑,伸手便直直地盖在了她手背上,还要替人家揉一揉~
  秦宁大怒,“放肆!”吓得小陆郎君的爪子一下子弹了回去,不急当即单膝点地跪下来请罪,小阁则被冬葵按在了当场。
  秦遇安面沉似水,冷冷对陆坦道,“我说没说过休想让我掺合你内宅的那点子破事儿?说没说过?!”说罢也顾不上疼痛,拂袖而去。
  少见这小娘子发这么大火,陆坦挑眉,看着被冬葵甩在地上的那丫鬟,皱眉再皱眉,最终勉为其难亲口对她说道,“即日起,你便是自由身,与我陆家再无瓜葛。”话音刚落,不急忙从袖兜里掏出了人契。
  出趟远门,他竟随身带着她的卖身契,小阁心底一寒,正待要哭诉,陆大公子早没了耐性。
  “你要说什么?说你对我一往情深?你忘了你在李面前是如何说得了?你不是钟情于我,你是钟情于每一个能带你向上爬的人,如果有人现在能马上给你个承诺,你肯定立刻对我无话可说。还是你想说秦遇安心如蛇蝎?再如何她也从未舍我而去,还要怎样?”
  秋葵特意没跟大小姐和冬葵出去,专门留下来听墙根儿,她烦小阁不是一两天了,她倒要看看此事陆大公子要怎生了结。
  一席话听下来,秋葵不禁冷笑,谁说男人分不清娇滴滴与贱兮兮?这不一个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吗?
  他们喜欢女人们对他众星捧月,「备选」的女人越多越好,对于她们争斗与猜疑,他们熟视无睹甚至甘之如饴。可一旦「备选」的变成了他们,立刻就爱憎分明了,还不是利字当头。
  不急跪在一旁没敢起来,听闻此言彻底低下了头。他从小侍奉于大少爷左右,深知大公子的性子,他若真恼了一个人,绝不会大吵大闹,而是一眼都不再想看,一句话都不再想说。
  小阁上山之后苦苦哀求让她见大公子一面,不急早就跟她说了央求也无用,从东胡屠回来,大公子再不想见她,可终究念及从小一起长大,松了一下手。
  也好,也算有始有终。
  接下来秦遇安终日与大空元君作伴,日出打坐参禅悟道,日暮静玩丹书早早睡觉。冬葵日日飞檐走壁明察秋毫,连一只陌生的鸟都休想靠近秦宁半步。
  尺州进入了战备状态,香客们暂时被禁止上山,可秦遇安并不信这仗真能打起来。
  若真打起来了,那就是陆通判的失职。这些日子杨先生俨然成了他的全职军师,秦宁陪冬葵上山养伤这段时日,杨宜简一直待在赤州小陆郎君左右给他出谋划策。
  皇帝陛下赐他尚方天子剑北上,可不止送亲这一点子事,陆坦此番肯定是来搅和的。
  不知不觉光阴已滑到了十多日后,夜幕低垂,秦遇安正在与冬葵秋葵秉烛夜话,不急通报了一声,陆坦推门进来,“这早晚了还不睡?”
  冬葵直接出门去跟不急兄炫耀起了她新置办的短刀,秋葵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施礼道,“大公子今日早了些。”
  秋葵对小陆郎君的态度好了点。上山后,每日无论忙到多晚,这郎君都要过来看一下大小姐,常常甲胄都来不及换。
  开始是借着「胸口受伤」的由头前来探望,之后没了那么多虚词,而且每次都要在灯下细细地看清这小娘子的容颜,像是生怕被人掉包了一般。
  今日不但早,还换了身深灰锦缎常服。数日奔波,陆坦清减了些,颜面上的棱角越发分明,他端起罗汉床矮几上的茶盅,抿一口道,“明日收拾行李,准备轻装返京。”
  秦遇安抬头,星眸流转,“都办妥了?”
  陆坦颔首。
  长久以来,北方诸州远离朝堂,各自为政。京都大元们的手伸得很长,加上当地门阀望族也不甘示弱,时日一多逐渐如一盘散沙。无事的时候显不出来,有事的话恐怕一个都派不上用场,隐患重重。
  此番陆钦差北上,主打一个不破不立,说明白了就是陛下要重塑北方格局,将权力核心牢牢把握在天子手中。
  青龙州反了,反得不是大塘,打出的旗号是「活捉玉安」,借机北上。路过白虎州等其余北方几州,各州府节度使态度暧昧,未加阻拦,却也无人加入。
  无人抵抗自然也谈不上杀戮,只抢了些民脂民膏做粮草,叛军畅通无阻地抵达塞北三州,池州不必说,赤州在陆通判的授意下也放行,叛军就这么大摇大摆畅通无阻地捅到尺州了。
  春日将至,与尺州一关之隔的东胡屠,大汗库若干的心情却未见多灿烂,和亲一事看似「双赢」,可到手的美人却实打实地飞了。
  想起去年秋猎,他在大塘围场对着陆坦是怎样一番嘲讽,现在全然反噬。听闻塞北内乱,这陆通判居然第一时间派人送信过来让他配合联手,大汗意懒情疏,“「父皇帝」的内政,孤这个儿皇帝怕是不好插手…”
  其实他是在观望,陆大人的书信送过来的同时,别方势力也私下与东胡屠通信,话里有话地要他按兵不动,旨在帮大汗出了这口「夺妻之恨」的恶气。
  面对库若干的不作为,陆坦倒也不恼,不再理会库若干,静观其变。
  数日之后,果不出陆大人与杨先生所料,与尺州乡绅门阀会师后,叛军浩浩荡荡,杀破江河关,直奔着东胡屠而去了。
第92章
  叛军过关,情势急转直下,看那架势仿佛要将数月前太子率军兵临城下时未完成的大事悉数干尽。
  如此一来库若干可就坐不住了,想回头再想找陆大人商议,改天换地了,那郎君生生将他派去的特使晾在始芳山脚下整整一天,叛军又一口气生吞了东胡屠数座村镇,方才不紧不慢出来相见…
  “所以是吴将军及时赶到,和库若干联手反扑,局势方才得以扭转?”秦宁忽闪着羽睫若有所思。
  “这不是顺理成章,有何不可?”陆坦翘起了唇角,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小娘子自顾自地冥思苦想。
  “怎么就顺理成章?分明是理上不顺…”
  起先打得旗号是正义地「讨伐」,现在成了野蛮地「外侵」,性质已经完全变了。但再怎么变,叛军也是大塘子民,若借「儿皇帝」这双外人之手去平定内乱,斩杀国人,那成何体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陆郎君笑意更浓,在大是大非上,这小娘子始终不糊涂,那就不会轻易上当。吴大将军和陆坦不过是借此机会去敲山震虎――库若干你这个大塘义子不要暗包祸心当墙头草,我朝中想将你国一举歼灭的大有人在,反倒是陛下,现阶段能暂保你平安无虞。
  最终,是白虎州总兵联合另外几个北方要塞驻军,加上赤州兵部小冯大人的守军,以及吴大将军的兵马一南一北一中呈三面夹击之势,解了江河关之围。
  秦遇安沉吟半晌,疑惑道,“那你们给了白虎州节度使什么好处?”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凭什么趟这趟浑水,坐山观虎斗不好么。
  小陆郎君无奈轻叹,“所以说秦遇安,不能怪我遇事不提前与你摊开了讲,你看看你,凡事先算有几分利,无利不往,你说你小小年纪,哪里混来的这一身商贾气?”
  若这小娘子提前知道了北上这一趟如此一波三折,甚至还要掺合州府洗牌,不知她还会不会动和亲的心思。面对陆大公子的讥笑,秦遇安却安之若素,“无利不起早嘛,兄台莫要嫌我俗气~”
  自从受了陆大人那一整箱的马蹄金,秦宁对大公子崇敬有加。拜大公子所赐,采参斋可以开分号了,秦遇安回了京都立刻就可以着手筹备。陆坦一双明眸眯得狭长,不禁轻笑,爱财却不愿卖命,兼济天下之心有点,但不多。
  家国天下是达官显贵的天下,于凡人不过就是给家人遮风避雨的一顶屋梁。秦宁本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更不具备那等龙章凤姿,想法设法能将她自己这一家一苑治齐,就不错了。
  次日,一道圣旨横空出世:即日起,青龙白虎等北方五个州府,加上塞北三州,化零为整组成北疆都护府,任命原白虎州节度使――燕北崔氏崔大人为大都护,统领北疆,兼督查东、西胡屠等两个新近加盟的附属国…
  这道旨意不知道从是陆钦差哪个袖口摸出来的,绝不可能是新近请得旨,否则从京都飞也飞不了这么快。
  一想到陛下运筹于千里之外,议事堂下跪着的前州府父母官们冷汗直流。幸亏没跟着青龙州庞大人的余党凑热闹,想到此处,不由得山呼万岁,誓死与乱臣贼子划清界限。
  陆大人边双手搀扶大都护起身,边冲下面跪得黑压压的一片微微笑道,“大人们何出此言呐?我泱泱大塘举国同心,哪儿来得「乱臣贼子」?”
  崔大人刚过不惑之年,身量中等,自带一身世家贵气。燕北崔氏乃塞北的知名望族,众人刚刚听说要破州府立都护府多有非议,但听闻这首任大都护是由崔大人来出任,便纷纷噤声,不发一言。
  崔大人将旨意恭恭敬敬供奉于香案之上,沉声道,“郎君所言极是。陛下光复江河关,重整北疆,兵马人手调动之时难免会闹出些响动,本官定然竭尽所能,力保北疆平稳过渡,百姓平安。”
  不愧是陛下钦定的大都护,和京都来的近臣一唱一和,三言两语间,先前的乱局摇身一变成了砥砺革新。
  崔大人称呼陆坦为「郎君」,而不是「陆大人」,说明小陆郎君这「通判」之职估计也履到了头,回头从另一边袖口里再掏出另一道旨意,左手递给右手后,就要打道回京了。
  果然,但见崔大人对陆坦挽手相搀朗声道,“郎君不日即奉旨返京,孟春之后,京都将举行佛骨舍利祈福大典,届时本官将同东西胡屠两个游牧附属小国一起赴京觐见陛下,届时盼与郎君再度重相逢…”
  三日之后,玉安公主沉疴痊愈,奉召回京。
  车队绵延十里,竟比来时还要浩浩荡荡,里头加了儿皇帝给陛下的东胡屠特产,还有新任大都护敬献给陛下的塞上奇珍。百姓远远地目送这位玉安公主,窃窃私语,褒贬不一。
  这小半年来,北疆大多数风波都因公主而起,又莫名其妙得以平息,不知这位又退了一次婚的小娘子,回朝后命运又会如何呢?
  这问题对于秦遇安而言委实杞人忧天很多余,真正的玉安公主早在三天之前,便悄然打马南下跑出好几百里了。
  青山横翠碧水潺潺,来时满目苍凉,归时春回大地,秦宁马踏飞燕行进于山花烂漫间,好不畅快。
  管它前路会如何弯弯或漫漫,先将心头堆积的尔虞我诈统统暴晒于春光之下,蒸腾挥发化为乌有,之后轻装向前。
  再途经平昌镖局落脚的石屋,陈仓早已先一步差人过来准备停当。陈总镖头侍奉得殷勤,不单是因为秦遇安顶着大塘玉安公主这个名号,也并非小陆郎君有令,更多的是受金大娘子之托,照顾好她这位小友。
  秦宁夹起喜婶儿现烤的野鸡肉大快朵颐,笑吟吟地对陈镖头道,“尺州虽好,但终究风大苦寒,此番我回京都,少不了买房子置地,回头让大娘子将客栈开到京都来,可好?”
  “当真?!”陈仓难掩欣喜。
  陆坦唇角上扬,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这小娘子亦真亦幻地给人画大饼,随后独自走到屋外的水塘边,捡一颗石子玩起了打水飘。少顷,秦遇安跟了出来,“事情全部顺利了结了,兄台还有何忧思?”
  “你。”
第93章
  狭隘点说,世间凡俗男子所求,不过就是金钱和女人。那些身披兽首禽翅官袍自诩心怀家国天下者,所求的,也不过是全天下的金钱和全天下的女人。
  秦遇安先是一怔,继而冷笑,“所以说陆大人名利双收,就缺一副添香的红袖了是么?”
  从对面的春山崖上垂下来一条百尺余长的小飞瀑,如一道珠帘迸开后跌碎聚成一泓春水,在阳光下闪出星星火彩。和那粼粼的波光一样耀眼的,还有眼前郎君看向她的眼眸。
  暂时脱离了时局的纷扰,他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并无呼风唤雨后的志得意满,更像是某种劫后余生后的万幸。
  他就用这种略带些忧伤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某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日暖不乏春风,可秦宁却莫名觉得气闷,她转身欲走,他迈步上前,从背后严丝合缝地揽住了她。
  花与草,云与风,霎那间齐刷刷都没了踪影,人间天上只剩下了他灼热的脸颊和臂膀。耳畔传来了微微的蜂鸣,却仍能听到他低沉的喟叹,“若中间出了差池,你被留在了那漫天黄沙的荒蛮之地,那这段归途,我该如何走?”
  即便走回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了那个可以提笔诉衷肠的人,往日的信笺又该如何面对?每每翻阅起,难免被记忆凌迟。若将其尘封或干脆焚毁眼不见心不烦,那相当于是对过往青葱岁月的背叛。
  很多时候不舍得一个人,并不一定是那人有多好,那段相处有多甜,而是因为他刚好出现在了你人生最闪亮,最快意,最不愿被抹杀的少年时光里。
  冬葵立于三丈之外,负手抱肩将宝剑紧紧抱在前胸,她无意探听主子们的对谈,可无奈就是这么耳聪目明。
  想起前几日下山之前,大小姐邀史神医一同赴京,其实就是打算日后给他养老。史郎中听罢却轻轻摇头,“大小姐气血已和,神气舍心,冬葵女侠营卫已通,五脏已成,二位均已康复如初,老朽即已功成,自该身退…”
  冬葵还想要说服她的救命恩人,却被秋葵拽了拽衣襟,看到秋葵的眼色,冬葵未再开口。待送药神出了门,秋葵对秦宁道,“大小姐也看出来了?”
  怎么看不出来,也就是冬葵近来只专注于剑锋,没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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