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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指——萧本洁【完结】

时间:2024-12-21 14:39:49  作者:萧本洁【完结】
  父亲和姐姐的话让她好受些,但她仍感到害怕,接着她给在埠村所有的亲人打了电话,在呼喊中,哭诉中,祈求用他们深厚的亲情填满精神的空缺,忍耻告诉自己就算失去他们一家仍然有爱。然而并不起作用,她莫明其妙狂躁,像失去灵魂般,久久还停留在感情和身体被亵渎的时间里。
  “难道非要把这一丁点小事破坏我们兄弟间感情,你这么神经兮兮,哭着打电话回家,弄我们张家每个人欺负你似的。”张埠的话让她惊醒来,她张开嘴瞠目结舌 看着张埠,就这样持续了有半分钟之久,心内呐喊:
  “我是你刚结婚的妻子,你哥嫂做错事侵犯我的隐私,还大喊大叫讨说法,要向他们赔礼。你不替我说话,反而偏向你哥诋毁我,可见你心中你哥才是重要的,是啊,我才是外人啊!”
  她心里已表达不出此刻的荒谬感,她身体发冷,阵阵痉挛,不仅是他说话的内容,还有他从一而终的冷漠。
  她已经明白张埠到达了她所承受的底线。从前她知道他们性格不合、兴趣不合、生活习惯不合,但没有到达底线,而今天张埠已经超出了她良心、情感到达了她对人认知的底线,可惜迟了,就在结婚的当天晚上,此时此刻离他已经迟了。
  这种大错特错的醒悟在她的内心燃炸开,没法逃的事实压制着她,她已经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偏偏是在她领结婚证后看见他可怕的面目,一种想逃无处逃,想辩没法辩,思想和身体都在斗争,她想到了儿时那痛苦的记忆,黑夜里那恶魔张开无影的翅膀扑向她,此时他像被符咒逮住了一样,蹲在原地,不时流露出一种痴呆的恍惚。
  可怕的话在她嘴唇上跳跃出来:“我已失去他!”
  直到晚上张埠不动声色已躺在床上,而她还在原地苦苦思考着,像以往的矛盾时还在思想关于张埠的可贵品质,正直,任劳任怨,是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几次只要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的恨总软弱三分,总选择原谅和忘却。
  无奈她也躺在床上,尽管她此刻难过的要命,她假意反复起身的动作想唤醒他,只要现在他肯抱紧她,让她听见他的心,她就服软偏向爱情。可张埠似乎比她还气,仍合着眼死死的沉睡,身体一动不动。每站起来从他僵硬的身边经过时,他的样子使她觉得羞耻,自己作践啊!
  本沫看着巨大的身躯躺着那,他那酷烈置之不理冷漠的样子,每看一眼,使她原本愤怒的心变成更加抓狂。她贴着墙感受着这折磨死人的夜晚,她还在做着反复起床的伎俩唤醒他,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她所忍受的时间一过,她就会封住自己,像铜墙铁壁一样坚硬。
  时间在转动,当忍受的时间一过,她坚韧站起来,开始排斥他,要在他排斥之前先排斥他。她不想再贴着墙壁,也不想同他一处呼吸,也决不能让这个男人占了上风,在她之上,她一遍遍敲醒自己有血有肉的身躯,让自己清醒!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极大怒恨,对自己的灵魂大喊:“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她果真看见自己肉体走出房门,心底无声呐喊:“今后各走一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她逃离这片苦海,径直上了楼。
  来到阁楼杂货间,里面只有一张午休的躺椅,让其靠窗,心里念:“再来点风吧,透一透我这满溢充血的身体吧!”
  她把自己裹在躺椅上,这时,她感受到了从前大姐那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她想喊却不能。又想到二姐生命边缘的冷冰,她没想过自残,此刻她像掉进了深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埠听到她走出房上了楼,他爬上楼朝着蜷曲在角落的本沫喊:“只不过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就跑到楼上住,撒气给我看!你总是这副样子,说你一句,你就往心里去,堵着气,阴着脸,做怪给我看!”
  一听无关紧要,她就气得浑身发抖,还没等她思考回复,只听张埠又说道:“难怪你爸爸同意了,这么着急你嫁,哪知是你身体有问题,结婚也是你逼的。”
  张埠一字一句,打得她遍体鳞伤,即是有口,也不能言语了。心里呐喊:“自始至终我还是一颗赞新的心,我的魂魄是自由的,将来无论言语,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张埠最恨的是本沫总不说话,他不知原由也懒理原由,丧气下楼了,骂道:“哼,真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作谁要管你,管你虫咬、蚊蛰、蜘蛛爬,自己去经受吧!”
  本沫身体蜷曲得越发紧了,五脏六腑挤成一团,嘴里发出如鬼一样的低鸣声。阁楼的空气里那陈旧腐味,让人喘不上气,一只蚊子飞来,她反手一个响掌,打在脸上,血喷了一手心,这血自然是自己身上的,她捏住蚊子仍在挣扎的四肢,将它的四肢一根根拔去。
  越来越多的蚊子聚在她身上,四肢咬得肿胀,浑身如火中烧又奇痒难忍,坐卧不安,大约一个钟后,她就经受不住,蚊子让人失去理智,散失人性!?
  她跑下楼,依旧脸朝墙睡下,身子紧贴着墙壁躺在他的身边。沉默,像一片云海横在他们中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儿,她就听见这个男人的打鼾声,这是对她极大的讽刺,她要狠狠记住今天晚上。
  本沫因从小不受人喜欢,现在嫁给张埠仍不受重视,她一直寻找爱,渴望被爱,然而命运捉弄,在新婚之夜才看清张埠为人,一纸婚姻书,一生囚牢笼,绝她后路,还没经历就困在里面了,此后她将自己锁入牢笼。
  她昏昏沉沉以为一切只是梦,在梦里仍对自己说:“嘿!不怕,正是你离开他的时候,你还有选择。”梦一醒,她哭出了声,没有选择了,她又一次垮了似的哭起来。
  清晨光透进房,本沫缓缓起床,她感到浑身疲软,一步一步向外移,走出去竟撞在门框上,她内心空无一物,体会到内心无爱的滋味,痛到难以呼吸比生病时软弱无力更可怕,那滋味在悄悄的凿她心,原来没有爱会死人。
  张埠在客厅偷眼着,在一旁看她的一举一动。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今天吃什么?”张埠只字不提昨天的发生的事,阴逡逡看着她,这让她感到痛苦,于是闷声不响从他身边走过。
  张埠问一句,她越感到愤怒、绝望,对他的怒气流窜整个身体,甚至有一股气卡住她的喉管,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当张埠再问时,她便狠地置之不理了,从此她像一个哑巴,如凌老太嘴里说的‘鬼掩颈’不声不气!
  而张埠也是个倔头强脑的铁汉子,傲慢自大的,从不肯在女人面前低头,一时拿捏不住令他恼火,便不肯再问也不看她一眼,因此摆出一副阴冷的气色来。
  只见张埠尖钩眉,眉头紧锁,嗔怪眼神皆冷面无情,平日脸颊两道?潮红变成两道?暗沉聋拉着,他的嘴唇紧绷如一条缝,这张铁青脸就成了阴森小鬼,好是恐怖!
  而本沫偏也是傲头傲脑,见他这样阴着,故也摆出一副阴沉怪色,她要露出比他更黑更阴的脸,自在心里恨:“做鬼吓人,谁不会,看谁阴到骨子里,阴到地狱里去吧!”
  一时她眼眸阴郁着,倒八字眉,眼皮聋拉,死鱼眼珠向下看,这张阴沉脸就成了阴森小鬼。这样看来他们两个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又阴又硬,此时两颗坚硬的心都在颤抖,两人眼尾一齐耷拉,两个阴森鬼,你吓我,我吓你!
  一直到他离开房,本沫没有看他一眼,以后几天她像行尸走肉一般,抓心挠肝痛苦。一见了他,一股闷热涌来,堵在心门,心跳如鼓,心中缭乱。
  她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他像游离在她身边的透明物,她强使自己不跟他说一话,不看他一眼,暗自在心里赌气。
  可是内心无爱的滋味仍然在悄悄的凿她心,尤其躺在床上时不时心里一阵绞痛,整个晚上辗转难眠,惚惚在梦中:
  本沫仿若走在埠村,在夜色中一眼看到张沫 。张沫拍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是你?很巧。”说着牵紧她的手放在衣袖里轻声说:“别让他们看见。”接着凑到她耳边细语:“嘿,告诉你,我的心如你一样。”他们紧握着双手走到一个转角暗黑处,确定旁无一人时,张沫将她抱住,本沫被怀抱着浑身发软,越是像抓住救命绳一般,拼命往他身体里钻,把对他多年眠思梦想,全部传递给他,许久她浑身酥软蹲在地上,“走,有人来了。”一声呼喊把自己喊醒了,梦醒后她却笑了。
  早晨起来时她的神态里有活劲,有希望,仿佛她是一个有爱的人。但见了张埠冷脸,又使他绝望到谷底。
  一日晚上,本沫被张埠搅醒了,他用大手正摸着她的肚子以及大腿,令她痛苦的是,明明她想要和解,可她置气地将他手推开,不一会儿大手又袭来,这跟他那张冷漠黑脸比较,显得多么热情。
  无论这双手在哪抚摸,本沫心中还有气,提不起一丁点兴致,心里只有烦怒,冷喝道:“不要弄我,我不想。”
  张埠仍用手摩挲,软和说:“怎么了,还生气,又没什么事!”接着将她搂在怀里。
  他穿着一件蓝白运动短袖,是本沫最讨厌的衣服,她的脸被那冰冷的拉链条封住,那铁锈的味道使她冰冷,即使抱着中间像隔着一道很远很远的距离。她固执的又翻转身去,但此刻,她感到越拒绝,那痛苦感越加剧。
  这些天自我折磨中她明白:行为与情绪能控制,但心却不能。无论强使自己怎样视而不见,心里却像面镜子一样照见他,夜深人静时心隐隐的越发难受。
  这时当张埠赤着身再抱住她时,她便脱下衣主动抱住他,心贴着心时,她才恍悟:“身体再强劲,心却可怜,无论过往,无论好坏,快抱紧我吧,抱一抱我这颗可怜的心吧。”
  本沫紧贴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张埠有一张冷嘴,心却还是热的,而且抱紧她时仍像从前一样怦然心跳,本沫再有心结,也渐渐打开,顿时心里那片阴雨般的愁闷渐渐敞亮开,才感到心中无事,晴亮一片,原来只有心才能治愈心。
  本沫也热烈抱紧他,她需要爱,没有爱使她全身痛苦,刺痛心灵,刺痛肉体,想抱住一切有温度的东西填补这个可怕的感受,她需要更多爱忘记心中那些不能解决的问题。
  而张埠却以为是她需要他,嗦了一下,将她的裤子扒下来,可她的心又停住了:“还没到脱的时候呀,我并不想那伤事,只想要你的心。”此刻她明白,为了使关系好转,这伤事非做不可,可她脑子里不断闪现这段时间对他的憎恶,只觉冰冷毛腻的木棍在下体来回抽动,躺着心里异常的平静,她认为这伤事毫无意义,心里仍是一片空虚,以至于接下来他骑在她身上也觉得无聊透顶,她双手狠劲捂脸,羞得看他。
  最后他猛烈的抽动一下,然后从她身上爬起来,本沫突然冷冰冰地说:“为什么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这么来的。”张埠没有说话,觉得无聊透顶!
  第二天一起来仍没有和好,心里闷积的越加厉害,他似一面墙,挡住她的身体,呼吸之间阻她血脉,刺她的心脏,让她肚里填石。只面对面看了一眼,他的眼里分明是哀狗的眼神!
  而她明白她只要低头向他屈服,做个乖乖听话的小女人,可倔强的头颅一声不吭,休想!宁愿身体承受千万次折磨!
  这时她想到了母亲,母亲只要低声叫凌老太一声娘,凌老太就会待她好一些,可她倔强的头颅一声不吭,休想!宁愿承受压住她身上千万斤重担!
  张埠已经感受到这个女人如此倔强,软硬不吃,他捉摸不透,也左右为难,见她仍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终于怒吼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那点不满意,我这样好的人,烟酒不沾,我整日脑里想着是如何生活,我只想踏实过日子,不是你这样胡思乱想。”
  吼的那声,让她惊一跳,这是他一次大声叱喝,有那么一阵她仿佛听到父亲那暴烈声,当父亲大喊一句,母亲就低头跟着他走。当她听见张埠大声斥责时,她虽不会低头,但也不再强劲,她总能感觉出他心底里藏着一头猛兽,果真被她激出来了。
  她比他先出门了,刚走出小区电话响了,是父亲的电话,他说:“你现在去上班的路上,你上午得空寄八千块钱汇到爸爸账号上,爸爸今天进材料急需要钱,工程的材料钱拖欠不得,你上午一定给我打过来。爸爸急用!”
  本沫应着,在她心中父亲的话就是圣旨,她总以一种顺意父亲满足自己对父亲对赵家的忠诚,她一再表忠诚,沉寂在这种自我忠诚中获得快乐。
  本沫挂了电话,心激动得跳起来,这时,她想到从前汇钱后啃馒头的惨状,几次都是张埠慷慨解囊,请她吃饭,这些她竟都忘了,现在还和他置气。
  忽电话又响起了,是三姐本君,她激动说:“爸爸打电话给你汇钱你不要理他,他不守信用!他三月前跟我说‘养这么多没一个能帮上我的,你要是不帮我,工程怎么落实下去。’我看着难受,以我的名义去借我叔伯的高利贷。我一再三叮嘱一个月后还清,别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可爸爸从来都是寡信轻诺,三个月了还不还,我急着整月睡不好,拿着你和娘的钱瞒着父亲把钱凑上才把高利贷还清。今天他又找你借钱,他只借不还,把女儿当奴才,供着他自己一家老小,不管我们做女儿的苦,你现在既已结婚,在A海又无房,你凡事要先考虑自己,别老想着爸爸,他跟凌老太一样,再多钱也添不了他的粪窟!”
  一席话正说到本沫心里的苦,听三姐哭,她更是哭得哽咽难抬,话也说不出,本君挂电话前,仍说:“不要再听信爸爸,他不守信用。”
  挂了电话,母亲的电话接踵而来,大喊:“爸爸要是打电话向你借钱,千万不要给他!你爸口袋没有,他就说重话唬我,拿话堵我,逼着我给他。如今我的口袋也没有了,她就向各个女儿面前要,去讨!你不晓得他,每日游手好闲,赌钱买马,酒烟不离身又赌又嫖,没血性。”又说:“满女,你听我的!你就是不借他就完了,不要蠢痴,痴蠢!他身上没有还会消停两天,有钱了更是长了翅膀飞不见踪影!自己的钱自己存着,如今你是有家庭的人,要顾自己!”
  本沫听着,心里发出疾呼:“钱,我哪里还有钱存,要是没有张埠,我早就饿死了!”想到张埠时她心里显出惭愧之形,接着她迈着脚步朝银行走去,像朝圣般一步步迈向父亲!
  本沫将身上的钱全给父亲寄去,此刻她又身无分文,到了晚上见到张埠她那要强的心气顿时没了,在张埠面前佯装假笑。整个晚上她都在他身边晃着,她想主动与张埠和好,可张埠像是知晓,不肯轻易接近她,故意冷冷的,等到了夜里,她躺在床上依旧没有等到他热情。
  她心里自言自语:“好一个没情趣的人。哼,我去梦里寻沫子弟弟去。”
12.3
  展眼到了婚期,本沫回到埠村,原来她打算单请自家姐妹举行简易婚礼。回来才得知父亲在埠镇上订了十几围桌酒席,按传统婚礼办席,先前设计的结婚物料一一不能用,不由失望。再一看新郎灰容土貌,这样大办更是自家打脸,百事不得意。
  张埠的大哥张诚与小妹张篱也来埠村参加婚礼,办完婚礼接亲回张家围。父兄与众姊妹、姐夫,以及堂叔赵岂芝,四辆车一席十二人同往张家围。
  六姊妹除了妹妹本唯不去,自上次去过张家围她始终不满,她知道姐姐们对张家围还不知情,此去将会比她还要强烈,因此推诿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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