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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门——猕猴桃干【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53:43  作者:猕猴桃干【完结+番外】
  “记得。”其实不是被风吹的,是被同学传染的,病毒性感冒,秦郁棠那倒霉亲戚医术蹩脚,当成冷感冒治,所以好多天不见好转。
  但自己在秦郁棠心中保留一点脆弱的形象没坏处,季茗心也懒得纠正,静静地补充说:“你还给我带罗奶奶做的蛋炒饭,很香很好吃。”
  “对啊。”秦郁棠抬头望天,夜色如墨,只在路灯下看见光柱里飞舞的雪点,她感慨:“时间过得好快,我也好几年没吃到了。”
  “总还有机会。”季茗心话没说完,倒退着走路的秦郁棠一脚踩上了块松动的地砖,没站稳向后倒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站稳,随即松开了手。
  “小心点。”他嘱咐,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码事――好软的手腕,细皮嫩肉的,好像豆腐做的。
  秦郁棠没说谢谢,而是接着他上一句话说:“不一定还有机会的,有时候就算是亲人,也会有变得陌生的一天,不像我和你。”
  季茗心被这句话震住,抬起眼睫看着她:“我和你怎样?”
  “永远走不散。”秦郁棠轻而认真地回答。
  雪夜,太静了,静得她每一个字都像是誓言。
  季茗心回到酒店没多久就后悔了,此刻更加后悔,他怎么能够质疑秦郁棠对自己的感情不够深呢?即便金津出现,即便横刀夺爱的戏码真的不幸发生在他身上,他也不应该责备秦郁棠在这段关系里所投入的感情。
  他并没有吃醋的资格,而作为朋友,秦郁棠百分百合格。
  “对不起。”季茗心眼底一热,道起歉来,“我今天不该跟你闹矛盾,回去之后我反省了很久,你说对金津感兴趣其实半点儿毛病都没有,换位思考,我也会感兴趣他怎么活成现在这样的。”
  秦郁棠挠挠后脑勺:“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明明看出来了,你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提他,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替他说好话,其实我就是仗着你不会真和我生气而已。”
  “你看出来了?”季茗心诧异地问。
  “嗯。”秦郁棠点点头。
  “你还看出什么来了?”季茗心紧张地追问。
  秦郁棠呵呵一笑,撇开脸去,“很多。”
  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座桥上,桥是古桥,流经此桥的河面不宽,沿岸有民居改造成的商业街,临街靠河建了座码头,几位游客裹着羽绒服在河边放灯。
  季茗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了心事,杵在她身边,静了许久,半开玩笑道:“那请问秦郁棠同学,你对很多怎么看?”
  秦郁棠看着河灯流过来,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看不清楚,我想等看清楚了再决定,可以吗?”
  “当然。”季茗心轻柔地回答。
  秦郁棠转过头看着他,得寸进尺地笑了下:“我希望,在我决定之前,你不要后退,我们不要变得又尴尬又生疏,行不行?”
  季茗心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行。”
  秦郁棠噗地笑了:“你是不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季茗心靠在饱经风霜的石栏上,笑着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信心不大。”
  秦郁棠看了他一眼,迅速撇开视线,她才不信呢,这家伙太会在自己面前装柔弱博取同情分了。
  “那你许个愿吧,求助玄学。”秦郁棠抬手指向漂来的河灯。
  “玄学能听见吗?”季茗心意有所指。
  “能的。”秦郁棠斩钉截铁,“我给你演示一下。”
  说着,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睁开眼时,季茗心正在专心地看着她:“许什么愿这么长?”
  “希望你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靠……季茗心也不甘落后,立即跑向另一侧的石栏边,对着已经漂过桥墩,去向下游的河灯许愿。
  他的愿望三秒钟就许完了,回来时秦郁棠问他许了什么,他答道:“希望你永远健康。”
  雪下得更大了,俩人沿着导航路线走,还没走到公园就双双折返,冻成了两只小鹌鹑,回酒店的路上,秦郁棠牙齿都有点打颤,说话因此结巴起来,她自个儿还觉得挺有趣,让季茗心和自己讲两句,好给他展示展示结巴技能。
  季茗心脱口一句:“你先告诉我,金津肯定没戏对吧?”
  秦郁棠无语地撇了撇嘴,上去踢他鞋一脚,趁他没反应过来,雪中狂奔起来。
第四十一章
  除夕夜,季茗心和金津围着茶几看春晚,茶几上的小电锅里蒸腾出滚烫的水蒸气――来自一袋食堂打包的猪肉白菜馅饺子。
  这个神奇的搭配说来话长:季茗心刚来队里时住的是套间,两居室,原先的室友因为选拔制中表现落后被退回了省队,室友之位空缺,享受着独居的金津搬了进来。
  他刚来,就和季茗心解释,说不是自己有意来挤占生活空间,而是宿舍紧张,领导的意思是得给隔壁乒乓球队的新人腾位置。
  季茗心:“哦。”
  俩人的生活作息很相近,金津不愧是年长几岁,很有生活经验,所到之处全都收拾得有条有理,跟他一块儿搬进来的,还有各种生活好物,高品质小家电,几盆叶子油亮的绿植――其中一盆经金津介绍是需要春化的惠兰。
  北京的气候是很难养花的,不像昆明,插根筷子就能长出一丛绿意,这里干燥少雨,水质也硬,冬天更是漫长,室内开着暖气穿短袖,室外零下十多度裹羽绒服,能在这种环境里做到耐心伺候兰花的人,足以说明其性子沉静,富有意趣。
  等真的相处久了,季茗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实在很难让人找到讨厌的理由,他不在公共场所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不会霸占沙发躺着刷手机,不会把洗手池弄得到处都是水……甚至连早起做咖啡都会给季茗心做一杯,还会拉花。
  自从他来,季茗心的生活顿时有品质可言了,某天他上完厕所,随手从马桶边抽出一张湿厕纸的时候,季茗心猛地意识到――他确实习惯了金津的存在,这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挺不错的金津和他一样,选择了过年留队。
  年夜饭是食堂组织的,好几种口味的饺子和自助餐,有局里的领导来慰问留守儿童,季茗心和金津一起承担了“与领导共餐”的殊荣――结果俩人都没吃饱,春晚看到一半,季茗心推房门出来,看见金津坐在茶几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往小电锅里下饺子。
  金津没开客厅的灯,于是他走到墙边,啪一下按亮了灯,从厨房找了瓶山西队友送的紫林醋,拎去茶几边坐下,开口便问:“你看得懂小品吗?你个ABC。”
  金津毫不在意,看他一眼,随口纠正说:“ABC不是这个意思,它其实指的是――。”
  “行了行了,不用给我解释,知道你懂的多,我懒得听。”季茗心把醋倒进小碟里,接着问:“饺子啥馅儿的?”
  金津被他噎了一下,回答说:“猪肉白菜,还是食堂打包的。”
  “挺好的。”季茗心欣慰地勾了下嘴角,“我就喜欢猪肉白菜馅,食堂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饺子馅,我还是觉得最普通的最好吃。”
  “我也是。”金津点头。
  饺子正好煮熟了,揭开热气腾腾的盖子,俩人一人一碗,各蘸一个醋碟。
  电视上小品节目演到末尾,强行上了波价值,就差明面上催电视机前的各位回家父慈子孝,夫妻恩爱,最好再造个小人。
  茶几边吃饺子的季茗心和金津两脸无动于衷,不约而同地觉得这节目看下去有点鸡肋,但守夜快到12点,此时离场多少有些前功尽弃的意思,何况这毕竟是除夕,抛下室友自己去睡觉――太没人情味儿了。
  季茗心看着主持人的串场念白,挠了挠下颌问金津:“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家里情况特殊,不太方便。”金津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末了反问:“你呢?离得又不远。”
  季茗心筷子尖蘸着醋在空碗底画圈,短促地笑了声说:“一样。”
  他和季然之间的矛盾像越裂越深的海沟,自打他从季振山的葬礼上逃走,让季然颜面扫地起,他们连电话都没通过一回。
  用季然发来的消息复述即:“就当我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季茗心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但被亲妈这样割席,心里总归有点不是滋味,还好退出聊天框,下一秒就看见秦郁棠发来的小视频:夜空中噼里啪啦炸开的烟花,用无数个短暂的闪耀片刻,连接起一整晚的灿烂辉煌。
  短暂的沉默过后,季茗心接着开口,侧过头盯着金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上挺多共同点?”
  金津把视线从屏幕上转了过来,看着他的表情,季茗心在微笑,但不知为何这笑容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
  他附和地笑了下:“比如呢?”
  “我们俩都是打羽毛球的。”
  金津这回嘴角咧挺开:“太巧了。”
  季茗心语调不改,接着说:“喜欢一个味道的饺子馅。”
  金津抬抬眉:“嗯哼。”
  “大过年的,我们都是孤家寡人,无处可去。”
  金津耸了下肩,表示他并不怎么在乎。
  季茗心:“我们还喜欢同一种类型的女孩。”
  金津看着他皱了下眉,神情有点儿迷惑。
  “甚至,是同一个人。”季茗心静静地看着对方,电视里的音乐在此刻显得有些刺耳,太闹腾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交锋应当是无言的。
  金津慢半拍地点了下头,恍然大悟似的,说了句在季茗心看来很欠打的话:“秦郁棠是吗?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打算追她呢。”
  季茗心气笑了:“你给她寄新年礼物寄到她学校去了,她寒假住在家里,和学校根本不是一个城市,你知道吗?”
  这还是季茗心推测出来的,下午秦郁棠收到快递短信,显示有包裹到了学校,让她尽快去拿。
  她一边质疑自己的记忆力,一边倒回去查购物记录,确认自己的确没买什么,又点进包裹详情看了眼――从北京发出的。
  秦郁棠首先猜到的就是季茗心,她去问季茗心是否给自己寄了礼物,地址填错到了学校,季茗心这才反应过来――家贼难防,有人和他住一个屋檐下,还惦记他唯一珍视的私藏。
  “是吗?那她上学很不方便吧……”金津吸了口气。
  没否认――既没否认礼物是他寄的,也没否认对秦郁棠心存妄想。
  季茗心堪破真相,心里却莫名平静下来,不怎么生气了,多亏秦郁棠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给足了安全感。
  他拖过茶几上的果盘给自己剥了几颗开心果,不紧不慢地说:“对啊,我小时候和她是邻居,经常一起上学,那时候我们家里条件都很普通,买不起车,更没有打车的概念,上学只能靠走或者骑自行车,冬天下雪路上结冰,家长不让骑车,我们就早早起床踩着冰去上学,路面很滑,走路得非常小心,快不起来,等走到学校,鞋底都被冰化成的水打湿了,经常一整天脚趾头都是冰凉的,很容易长冻疮。
  现在她上学虽然距离远,但是总比小时候方便多了,而且她之所以要跨市上学,恰恰是因为成绩太好,她现在的学校在我们那儿非常有名,比这里好多厉害的大学还难考。”
  季茗心流露的神态太温和了,和平时的他简直两样,金津听得出神,反应过来才问:“你们俩从小就认识?”
  “嗯。”季茗心捻起一颗开心果扔进嘴里,抬眼看着他,淡淡道:“青梅竹马。”
  金津终于回味过来了,这是宣示主权呢,有点儿小儿科的把戏。
  他笑着应了一声:“哦,礼物的事情也是她告诉你的?”
  “那是我自己猜的。”季茗心的目光落在茶几边缘――金津的手机屏幕上,抬了抬下巴说:“等她想明白过来,应该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正好。”金津心态非常积极:“马上零点了,我说不定能做第一个和她说新年快乐的人。”
  季茗心把自己的手机也掏出来,正面朝上放在茶几上,清了清嗓子坐正道:“赌不赌,她会第一个给我打电话拜年。”
  金津欣然应约:“可以,赌注?”
  “输了的人把碗洗了。”
  “成交。”
  时间一点一点逼近零点,桌面上两部手机被摆在一起,屏幕都暗着。
  “别紧张啊。”金津打趣。
  “我没什么可紧张的。”季茗心抱着双臂盯着屏幕,语速飞快。
  他话音刚落,0点到了,桌面上一部手机率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倒映进了季茗心眼中。
  “yes!”
  他一撑地板起身,抓起自己的手机,边接通秦郁棠来电边头也不回道:“记得把锅也洗了!”
第四十二章
  除夕夜季茗心从金津那里赢下的赌注仿佛在冥冥之中,写好了他未来几年人生的开局。
  从那一晚起,季茗心再也没能在公开赛场上赢过金津。
  印尼、日本、印度、欧洲……大半年晃眼而过,季茗心和金津共同报名了许多备受国内外关注的顶级赛事,因为签表的问题,俩人真正能短兵相接的时候并不多,但媒体评论总爱将俩人放在一起做比较。
  金津的进步有目共睹,关注他比赛的人普遍认同:金津最好的表现将会是下一场,这是一个世界顶级的防守型选手,与高手们过招让他不断地累积经验,逐渐趋于全面,场上全无破绽可寻,最关键的是,他人生中历经的坎坷已经远超平均水平,心态这点压根儿不用担心。
  而季茗心,大家对他的看法就褒贬不一了。
  主流评论认为:季茗心作为一个正值黄金年龄、先天条件突出的年轻运动员,不应该表现出如此浮浮沉沉的状态,他在年初还能闯进半决赛,到了10月份,居然已经要爆冷止步第一轮,尤其是被同队的金津一衬托,更显得他表现不如人意。
  当然,也不缺夸他的,毕竟有这么一张脸摆在那儿,每场比赛都会为他吸引来一些羽毛球之外的关注度。
  作为一个连微博都没有的传统体育运动员,季茗心的个人超话奇迹般地闯进了排行榜前十。粉丝们为他做许多漂亮海报、剪很多心动视频,甚至还有不少给他和金津写同人文的,宣称他们一个是锐利的矛,一个是坚固的盾。
  现在盾是没坑没洼的,矛快裂开了。
  “请大家相信,宝贝一定会修好自己的矛,我们只要等他重回巅峰的那一天,给他最盛大的掌声就好。”
  以上是粉丝超话里的热帖原句。
  季茗心从队医那里听到这句话,视线飘在半空中,眼神着实失焦了片刻――那些人以为自己离他很近,殊不知相隔天堑,他好像从海市蜃楼里看见一群陌生物种在为自己的伤病做法,根本理解不了这种行为的目的和过程。
  队医笑得停不下来,问:“诶,你那三千字检查写完了没?”
  上个月底,季茗心的粉丝匿名向训练基地寄了封恐吓信,威胁队里的教练、领导以及金津――再欺负季茗心就要往基地扔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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