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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第七种颜色——胡辛灿【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7:16:39  作者:胡辛灿【完结+番外】
  充满霉味的长廊,杀机四伏的地下要塞,遥不可及的百万悬红。
  徐冉菲此时此刻觉得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她什么也听不见。稍稍往两边伸长手臂,便可以摸到冰冷的墙壁,徐冉菲甚至可以感觉到苔藓所独有的黏腻潮湿正蔓延上指尖。
  因为几乎没有亮光,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尽头。危险无处不在,可能就在下一秒,或是笼罩在这无止尽的黑暗里,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一步一步地,既荒凉,又悲哀。
  徐冉菲甚至能听见江影墨和周旭明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像是沉闷的鼓点。反倒是那个陈新柯,冷静得让人出乎意料,他似乎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不知道走了多久,徐冉菲突然被脚下的某种东西绊得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着墙壁,光滑的墙壁上居然有一处不自然的凸起,带着粗糙的质地,掌心擦出了一种燥热的疼痛感。
  凸起的地方似乎是个按钮,带有一定程度的韧性。徐冉菲壮着胆子用力按了下去,天花板上的白织灯瞬间亮起。只见暗黑色的地砖上遍布着大量黑鸟的尸体,并且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类似于过期的鱼罐头。
  “天呐,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周旭明呆呆地自言自语。
  “是那个怪鸟。”陈新柯说,“我之前在家里见过。”
  “啊?怪鸟?”江影墨愣住了。
  “你忘了?沈红城之前和咱们提过。”徐冉菲说完,看向刚才按的那个开关,发现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按钮,“你们听见了吗,里面好像有声音。”
  众人屏住呼吸,发现空气中的确弥漫着细碎的声响,那鬼祟的声音似乎在一下又一下地放大、接近。
  “声音……在……在墙里面。”陈新柯指了指右手边的墙壁。
  徐冉菲和江影墨定了定神,倚靠在墙壁上仔细一听,里面果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异动。
  “这个地方可能有暗门,”徐冉菲当即立断地按下了刚才看见的那个黑色按钮,“不管了,豁出去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像帷幕一般打开了。只见二十多个平方的空间内,竟然摆放了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的笼子和木箱,里面关着的黑鸟一只只都张着大嘴,发出古怪的叫声。
  徐冉菲扯了扯江影墨的衣角说:“咱们先离开这儿吧,这些鸟看上去好凶啊。”
  江影墨刚要开口回应,那些怪鸟突然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指令,浑浊的眼白刻满了狰狞,奋力地冲出了鸟笼,用那长长的鸟喙朝他们四人发起了攻击。
  江影墨掏出枪,对着怪鸟抠动了扳机。然而中弹的怪鸟,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然又重新飞了起来。
  周旭明喊道:“贞姐之前不是说那个柳南冰在用鸟做实验么,这些鸟现在都成精了,打都打不死,估计这帮混蛋做的毒品的效力强得可怕。”
  “快点,你们几个快点退到门外。”江影墨一边用手驱赶着漫天乱飞的怪鸟,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血包。
  见三人已经退了出去,江影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几个血包掷向墙角,夹杂着浓烈腥味的血液瞬间四射开来,那些怪鸟也随之飞速地朝角落飞去。
  如果不将“不断失去”当作理所当然的话,人恐怕就会不断受伤。江影墨看着手臂上无数的旧伤疤和新血渍,感觉撕心裂肺的痛苦正从心口的每一个缝隙不断地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脆弱的毛孔中。或许,或许一个真正勇敢的人,首先要做到麻木,对“失去”这件事不会再感到心痛。
  江影墨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向后退,事到如今,他只觉得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不断向深渊靠近,死神的呼吸夹杂着寒冷的风暴一下一下地吹在他的脸颊上。在一个快速的闪身之后,他掏出最后一个塑胶炸弹扔向那些古怪的黑鸟,然后快速地按下了墙上的黑色按钮。
  暗门合拢了,里面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
  怪鸟死没死,怪鸟还有多少只以及还会不会有比怪鸟更怪的东西出现,全都不得而知。
  江影墨咳嗽了两声,胸口突然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一年前,他长期觉得呼吸不顺,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结果居然被查出了患有COPD,也就是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大概是长期在满是粉尘的地方工作的原因,他之前认识的不少工友都患上了程度不一的肺病。
  江影墨想到,遇见苏婉柔那天,在去吃早饭的路上,沈红城曾经给他讲过一个叫《地狱公寓》的故事。故事围绕一座神秘的公寓展开,只有被那座公寓选中的人才能看见并且进入那座公寓。公寓的墙壁上会不定期出现奇怪的血字,用户必须按照指令行事,某则将会面临不可预知的恐怖后果,这种无法选择的命运让人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最后,虽然公寓中的魔王被封印,但在这段艰辛的日子里,主角们也死伤殆尽。
  如今的他们七人,似乎也是这样。
  不是他们选择了“雨”,而是“雨”选择了他们。
  “墨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周旭明问。
  “往前走,咱们不……不能坐以待毙。”
  江影墨按着胸口看向前方,发现走廊不远处的两侧已经不是墙壁了,而是茶色的玻璃。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让人作呕。
  “大家小心,前面……前面可能就是研制毒品的地方。”
  刚说完这句话,江影墨就感到喉咙涌上一阵浓烈的腥甜,呛得他猝不及防地把血喷了一地。若不是徐冉菲及时用手搀住他,江影墨早已跪倒在地。
  “怎么!?你伤哪儿了?”徐冉菲担忧地问。
  江影墨没说话,而是侧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徐冉菲,然后缓缓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点点血渍。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徐冉菲的时候,江影墨的心里就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一直以来,他所理解的喜欢和爱,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痛苦”的成分,里面包含了慌乱,包含了小心翼翼,包含了不知所措,无数次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靠近对方。但在见到徐冉菲之后,他才明白喜欢和爱其实也可以是安静的,是不会炽热得让人心慌的温柔,是无欲无求的陪伴,是历经艰辛和波折也不离开的守护。
  “没事,我就是这几天辣椒吃多了,有点上火。”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这骗人的鬼话没人会信。
  周旭明和陈新柯走在前面,警惕地看着四周,徐冉菲则扶着江影墨跟在后面。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那个莫甄所说的研制毒品实验室了。徐冉菲透过玻璃看去,里面的长方形桌上上果然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但是都被打翻了。四周都是一些书架,上面陈列着一些书和文件袋。
  “你俩去那边那间,我俩进这边,大家都小心点。”徐冉菲说。
  陈新柯和周旭明沉默着点了点头。
  江影墨将徐冉菲挡在身后,慢慢拿枪口把门推开了,借着走廊里的灯光,他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只见地上全是横七竖八地的尸体,血腥味中夹杂着一股医院的味道。
  “这……怎么会这样?”江影墨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个疑问。
  “可能是沈红城和贞姐他们干的。”
  “不可能,他们四个走的压根儿就不是这条路。沈红城那天在仓库里不是说过他在棉城碰见过组织里的其他人么,估计是那帮人干的。”
  徐冉菲轻轻地按开了墙上的灯,只见地上共躺着四具尸体,全都是中枪死的。桌面上的制毒器械全被砸了个稀巴烂。但是徐冉菲和江影墨把这里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毒品的影子。
  “老江,菲姐,你们快过来看。”周旭明急切地说。
  “出什么事了?”
  “你们过来看了就知道了。”周旭明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用手指了指身后。
  徐冉菲和江影墨对视了一眼,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急忙跟在周旭明后面走进了旁边的那间实验室。
  只见陈新柯傻站在那儿,呆呆地仰望着室内的天花板。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只见几个身穿防护服的人满身是血,被倒挂在天花板上,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刀痕,血正断断续续地往下滴。
  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贴着一张很大的白纸,上面用血写了四个大字。
  死有余辜。
  陈新柯这时发现,其中一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来家里帮他祛邪的玄明师傅。他彻底混乱了,这一切的怪事似乎找到了源头,但是源头没想到却也是混乱的一锅粥。
  “墨哥,看来那队人已经把活都干完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儿么?如果这活真的这么好干,也犯不着派这么多人来吧。”
  就在疑惑的时候,江影墨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女孩用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终章:归零(中)
  水变成云,云化作雨,雨滴入眼眸,然后凝结成悄无声息的眼泪。
  大多数人的人生,或许都是一边学着不断隐忍,一边不断地誓死抵抗。
  沈红城背靠着墙瘫坐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伤口的刺痛感开始逐渐加剧了,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揉碎了一样,在胸腔里呈游离状般晃晃荡荡。
  纯白色的口罩已经变成了慑人的黑色,散发着刺鼻的异味。林末雪和黄贞则半跪在地上,表情扭曲地呕吐着。或许是蔡文博的体质好,他只是咳嗽了几声,连续吐了几口痰,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适。
  就在十分钟之前,当四人都觉得万事休矣的时候,困住黄贞和林末雪的铁质牢笼突然“噼里啪啦”地散架了。紧接着天花板上又传出了呼呼的风声,四周毒气的味道也越来越淡。
  原来是有人在危急关头打开了天花板上的排风扇,毒气开始慢慢地往外排出,不远处的大门也“轰”地一声打开了,清新的空气一点一点吹了进来。沈红城即将崩溃的神经在那一刻得到了轻度的舒缓,他忍着剧痛扶起意识模糊的林末雪。蔡文博则搀着黄贞,四人开始朝着大门口缓缓移动。
  难道是徐冉菲和江影墨他们来了?
  但是这个天真的想法瞬间就被打破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带着防毒面罩的人举着枪立在门口。
  对方看着奄奄一息的四人,轻微扭动了一下脖颈,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枪。
  来到门外之后,对方熟练地操作着墙上的透视仪,再次把门关上了,接着便利落地取下了防毒面具。
  居然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清爽的短发,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冷峻的双眼。她的紧身衣上有不少裂口,身上细密的伤痕若影若现。
  “我叫黄杨h,重庆人,代号‘霞’。你们应该也是‘雨’的人吧?”
  沈红城等人在错愕之余,缓缓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是同一队的人吗?”
  “当然。”沈红城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老大是谁?”黄杨h问。
  “咩大佬啊?”黄贞说。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队长是谁。”
  “我们没有队长。”蔡文博说。
  “不可能,代号为‘霜’的人,就是队长。”
  林末雪、黄贞、沈红城、蔡文博,互相看了看对方,这才明白原来江影墨就是所谓的队长。
  沈红城刚想坐起身,腰部就传来了一阵绞痛。他咬了咬嘴唇,才没有叫出声。眩晕感就像是巨大的海浪,携带着原始的眩晕感。沈红城第一次发现,原来疼痛竟然可以像音乐一样,有时尖锐高亢,有时又婉转低沉,有些来势汹汹又没有多少杀伤力,有些抑扬顿挫且余音绕梁。
  黄杨h俯下身,扶着沈红城的背,抚摸了一下他的腹部和背部,摇了摇头说:“你……你好像伤得不轻啊。”
  蔡文博指着密室恨恨地说:“刚才那个该死的黑警招招致命,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们仨就死定了。”
  黄杨h露出担忧的眼神,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粉色的药丸塞进了沈红城的嘴里,说:“这是日本进口的白兔牌止痛药,效果很不错的,可以让你好受点。”
  沈红城吞了药丸,断断续续地说:“我们几个来的时候碰见你那一队的人了,他们都快死光了。”
  黄杨h拿出一块方形的糖果扔进嘴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和那些人不是一个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正在用水漱口的林末雪和黄贞愣住了,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黄杨h。
  “我的任务是来棉城调查幼儿园的食物中毒致死事件,本来刚有眉目,却接到了终止任务的通知。新任务改成了和来棉城执行任务的其他六个人一起破坏这家肉联厂,酬金很高,不过我心里有数,这里面要么是毒品,要么就是地下赌场,反正肯定是极度危险的地方。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执行S级的任务了,不过没办法,我实在急着用钱。”
  “你第一次执行的S级任务是什么?”沈红城不解地问。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是要命的事情,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吧。”
  黄杨h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她似乎已经记下了这座“地下迷宫”的所有道路,领着沈红城他们四个人轻车熟路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
  “你之前过呢度?”黄贞问。
  “当然没有,我是第一次来棉城。”
  “n你点解好似识路一样?”
  “你们知道这里有黑市吗?”黄杨h问。
  “黑市?我听江影墨说过。”蔡文博说。
  “那个江影墨应该就是你们的队长吧。他枪都能搞得到,居然不知道在黑市买一份这地底下的地图。”
  “不是吧,这鬼地方的地图也有得卖?”
  “我在黑市上找了中介,中介会找和这个肉联厂相关的人,总之只要有钱,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哎,我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林末雪叹了口气。
  “说实话,你们几个看上去都很像是养尊处优的人,不知道是怎么陷进‘雨’里的。我就不同了,我是命不好。但是把烂命变成好命,这也是一项本事。”
  “咱们现在究竟要去哪儿?”蔡文博问。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里是个双层的环形地下室,根本没有所谓的出口,唯一的出口就是入口。我的包里还有一些定时炸弹,摧毁这里应该没有问题。”
  “定时炸弹?那得先和我们队里另外四个人碰头。”沈红城焦急地说。
  “四个?不是三个吗?”
  “还有一个外人都入,诨诟改割毒贩害死,想报仇。”
  “报仇?真是离谱。你们队里那几个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黄杨h不屑地说。
  “不可能,”沈红城有些不悦,“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呵,人都只有一条命,走这条路,谁又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明天。你不是说和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么,我看得出来,他们几个也不是普通人。今天傍晚的时候,我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和那六个人一起吃了个饭,我们每个人都点了一道自己的家乡菜。我点的是毛血旺,他们几个人可能口味清淡,基本都没在那道菜上动筷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大家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所以都自顾自地品尝着自己故乡的味道。你们知道么,合作任务的酬金总额是不会因为成员牺牲而减少的,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酬金是人均一百万,如果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生还,那么我将直接获得七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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