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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两人还没跑到定隰山的山脚,遇见了形容狼狈的荆芥。木樨脸色大变:“怎么只有你一个?”
  荆芥一路卯着劲用最快速度来,喉头都是腥气:“爷,岳守信潜入了集会,同天师起了冲突,还认出来刑部和我们的人,将我们暴露了。”
  这次只是潜伏,不是正式抓捕,虽然外部有支援,但里头的人手并不够。荆芥能全须全尾地出来,是他本事大,其他人……
  陆执方踩着马镫,背对日落。
  荆芥只看到个轮廓,看不清他眼神。
  “继续说。”
  “当时神像砸落,情况混乱,属下回过神来,馥梨姑娘已经同孩童一起……被那群人劫走了。”
  荆芥语调干涩,他很少办砸差事。
  陆执方似笑了一下,“回、过、神、来。”他重复的是他话里的几个字,一字字砸得荆芥心惊。
  “爷……”荆芥说不出话来,快要跪下去。
  陆执方马蹄越过他,“现在不追究,带路。”
  荆芥将他们领到神月教众人逃散的方向,是个通往大路的岔路口。“刑部和兵马司在定隰山外接应的人手去追了。属下跟他们汇合后,就来找爷了。”
  道路有尘土,只有左边有凌乱的马蹄印,右边没有。理应是走左边,木樨和荆芥连马头都调了过去。
  陆执方催马而去,又顿住,右边太干净了,不止马蹄印,连半个脚印和车辙印都没有。
  他忽而调转方向,拐去右边跑开了一小段。
  路旁一棵树的分枝有个新鲜断口。
  是痕迹被刻意清理过了,马后拖着一捧树枝。
  浅褐色的泥地,有一点白,圆圆的,像一颗白玉菩提珠。陆执方下马捡起来,看清楚了上头云纹。
  “就顺着这个方向找。”
  荆芥和木樨跟在他身后。
  荆芥目力好,很快看到了第二颗。
  第三颗。
  陆执方手里攥的菩提珠越来越多,掌心里干的是土,湿的是汗。一颗一颗,攥得手背骨节发白。
  快过年了,静思阁给仆役的红封多,小厨房做的年夜菜也丰盛。小姑娘还没拿到,还没尝过。
  他连给她的红封上画什么图案都想好了。
  没事的,就再等等我。
第20章 他唇下不是蓝绒花,是她……
  馥梨醒来,置身一间昏暗简陋的柴房。
  她愣了片刻,回忆涌上。
  神像砸落时,荆芥忙于托举,受了惊吓的孩子跑向离得最近的她,有个小女娃娃紧紧抱住了她的腿。
  神月教的骗子分成两拨,一拨拖住官府的人,一拨用涂了迷药的帕子,将她和孩子都强行劫走。
  几个孩童不在柴房里。
  有男人同样手脚被束缚,躺在另一边,额头正流着血,是举着匕首扑向了普度大师,引起骚乱的人。
  一墙之隔,骗子们正在内讧。
  争吵声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早说干完上一票就收手偏不听,眼下好,让官府盯上了,甩都甩不掉!”
  “我可去你的乌鸦嘴吧。”
  “先不说这茬,隔壁那一男一女怎么办?”
  “烫手山芋,都怪彪子。”
  “又赖我了?孩子抱着那女的死活不撒手,我还没问你呢?怎么就给那男的带来了!”
  “老大说,是他把官府的人引来的。”
  人群安静了一瞬,似乎在等所谓老大的决断。
  普度天师熟悉的声音响起,语调冷漠而无谓:“我现在去山腰跟老柴交货,拿到钱,回头杀了干净。”
  杀的自然不是孩子,是她和那男人。
  馥梨背后汗毛倒竖。程大人给的小挎布包还在身上,她艰难地把自己拧成别扭的姿势去摸,翻到一朵蓝绒花,花瓣间隙藏了割绳子的小刀片。
  柴房门缝疏松,透出人影,有人在把守。
  馥梨环顾一圈,想找趁手的防身武器,却被角落堆放的几个人偶吓了一跳。人偶是木质,也如孩童大小,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彩绘的五官被剜掉一块。
  形状诡异,看得人毛骨悚然。
  手腕一松,麻绳断了。
  她又去割脚踝上的,再OO@@挪到了那躺着的男人身侧。额头伤口看起来不致命,她从小布包里头翻出伤药粉给他倒上,低声唤他。
  手才摸到肩膀,男人猝然睁开了眼。
  死寂的目光从她脸上转过,又慢慢阖了上去。
  馥梨又晃了晃他,低声道:“这位大哥……”
  男人不理她。
  即便她已把他手脚麻绳都割断了,他人还躺着,一动不动,毫不在意自己即将被如何处置。
  “他们要杀人灭口,你真的不同我一起逃吗?”
  男人眼皮动了动,眼角一点濡湿,在昏暗里泛着水光,木然地喃喃几个字:“香琴……香琴。”
  馥梨想了想:“这是你女儿的名字吗?”
  女儿两个字有所触动,男人睁开了红得吓人的眼,“来的路上,他们说,香琴没了,没了。她还那么小,出门那日,说想吃鸡蛋羹,我都没舍得做。”
  他忽而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动静大,馥梨扭头去看柴房门缝,守着的人却不知走到哪里去,只漏出一道亮光。他们手脚已经被束,还派人把守,柴房的门一定没有锁。
  “先逃出去再说。”
  馥梨拽了拽,不动失去生机,像块巨石般沉重的男人,时机更不允许她再继续说服他。
  她独自推开门,外头暮色四合,院子看起来像民房,正对的后院墙并不算高。四下无人,馥梨将簸箕箩筐倒扣起来,踩上去奋力一跃,手堪堪扒住墙头。
  眼看半边身子就要翻出去了。
  一只大手扣住她脚踝,把她连拽带摔,扯到了地上。“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拽她的人目露凶光,随手抄起墙根的铁铲一挥。
  馥梨用手护头,闭上了眼。
  铁铲划开的风声,硬器砸落皮肉,发出像是透骨的闷响,清晰传到她的耳廓里。
  可她竟不痛。
  有人挡在了她身前。
  她错愕地睁眼,面前紧贴卷草暗纹的衣襟,交领上是属于男子的喉结,静思阁里熟悉的淡香盈鼻。
  陆执方像是凭空冒出来那般,双臂拢住了她。
  “他奶奶的!”
  他身后人咒骂,铁铲再狠狠一挥。
  陆执方抱她侧身一滚,避过这一下。铁铲敲击地面,发出巨响,引来柴房隔壁屋的几个同伙。
  “这谁?”
  “发财你怎么看门的?”
  “先绑起来再说啊!愣着干嘛!”
  陆执方右手垫在她脑后,左手缓慢地从腰间拽下一个令牌,扔到对方脚边,“绑我可以,把令牌给你们老大,说大理寺少卿有一笔交易想同他做。”
  此言一出,来势汹汹的几人迟疑。
  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拾起令牌,上上下下地打量陆执方:“扯谎也不知道找个像的。你当老子没见识的村夫吗?这么年轻的四品官?是官府的人那正正好,拿老子的大背刀来,现在就一刀砍了!”
  “杀我很简单,一刀的事情,”陆执方淡然反问:“杀了后呢?你这一院的弟兄恐怕走不出这山头。”
  “骗鬼!”那人啐一口,揪起了他衣襟。
  陆执方偏了偏头,躲过那乱飞的唾沫星子,“山脚埋伏有地方县的捕头,更远处还有兵马司的弓箭手,你若不信,只管找个腿脚快的弟兄去四周看。”
  他语调四平八稳,笃定得胜券在握,长眸深深看对方一眼,“陆某的命在,诸位的命才在。”
  小头目信了七八分,揪着他的手不自觉松了。
  方才拿铁铲的人还是不信。
  “真有这么多人,你该杀过来了。二哥别信啊,他就搁这儿嗦嗦,拖延时间。”
  “是早该杀进来。”陆执方话落,看向质疑者,语气突然转了缓,“可你们有人质。”
  他转过头,去看馥梨。
  小姑娘全须全尾,无明显外伤,但是形容狼狈,饱满的额头还有一点红。陆执方抬袖,试着擦了擦那点红,原来不是脏污,是细小的刮伤。
  “怎么弄的?”
  众目睽睽下,他指头点了点她额头。
  馥梨摸着那里,脑袋还懵懵的,“给炼丹炉许愿的时候,里头飞出的一颗石子砸的。”
  “许了什么愿要被砸?”
  陆执方挑眉,竟像是在静思阁和她聊天时平淡。
  馥梨听得一愣,对面小头目咬紧了后槽牙,一推同伙,“愣啥!赶紧绑了丢柴房,谁有空看这卿卿我我。等老大交货完回来再盘问。”
  他蹲到陆执方面前,恶狠狠地威胁:“等下要露馅了,你敢骗老子多少字,就得挨多少刀!彪子,带几个人去巡逻院内外。发财跑得快,去山脚跑一圈!”
  几人四散开去,忙碌起来。
  这次柴房外头无人值守了。
  但馥梨身上的小布包给收走了,好不容易割断的麻绳,又加多好几圈缠在手脚上。
  待柴房门阖上,她慢慢挪过去:“世子爷。”
  陆执方在观察柴房,看到草絮上躺着的男人时,眼眸眯起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山脚真的有那么多官兵守着吗?”
  虽然门外无人,馥梨的声音还是放得很轻,贴在他耳边,拂过小小的风,轻轻暖暖。
  陆执方看她,无声地摇头,一个官兵都没有。
  小姑娘肉眼可见地蔫巴了下去,又抖擞起精神,将脑袋凑到他下颔,凑得太近,像投怀送抱。
  “做什么?”
  “我发顶那个蓝绒花,花瓣的间隙有小刀片。原来是放在布包里的,幸好刚才顺手别在了发上。”她脑袋动了动,“我拿不到,世子爷屈尊用嘴叼一下吧。”
  “……”
  陆执方没动。
  馥梨又把脑袋拱过去,调整角度时,像温驯亲昵的小兽,在他下颔肆无忌惮地轻蹭。陆执方鬼使神差,想到那小头目的措辞――卿卿我我。
  这朵蓝绒花,其实不是非叼不可。
  他默然敛眉,迟迟没有动作,鼻尖有馥郁浅淡的桂花头油的香气萦绕。那夜在静思阁外间临摹,缱绻慵懒的半湿云髻,纤细莹白的秀项,画面纷纭涌来。
  顷刻后,陆执方垂下了脸。
  依偎在他怀中的女郎短促地低呼一声,鼻腔里发出的,连片落叶都惊动不了的娇柔,整个人颤了下。
  陆执方也顿住。
  他方才犹豫得太久了,久得馥梨转过脸来询问。
  此时此刻,他唇下不是蓝绒花,是她眼尾,那片皮肤轻薄,细腻微凉,因为准备好叼花,他还险些抿了一口。薄薄眼皮下,她睫毛簇簇抖动,牵起最微末的痒,一丝一丝地钻到他胸口。
  一切发生得静谧。
  短暂得就在一呼一吸之间。
  陆执方撤开一寸,馥梨也很快转过去再调整。
  无人提起这隐秘的接触。
  陆执方抿唇带出了她发间的绒花。
  “割断后先伪装成没有的样子,待我被他们带出去盘问再挣脱,之后,你和岳守信帮荆芥打掩护。”
  “荆芥也在?岳守信是谁?”
  馥梨随着陆执方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慢慢摇了摇头,“世子爷,他恐怕不会帮忙的。”
  “为何?”
  “我给他松绑了,他都没想逃跑过。你看他手脚都还挂着半截麻绳,他已经不想活了,因为香琴。”
  馥梨声音更低落了些,“他说他女儿没了。”
  与其说不想活,不如说想和那群人同归于尽。
  陆执方静默了一阵,喊了一声:“岳守信。”
  岳守信眼皮都未掀开。
  “我知道你认得我的声音。”
  “不想看到我,你大可看看这柴房,说不定,这是香琴曾经待过的地方。”
  香琴,岳守信睁开了眼,目光茫茫然没有落点。
  “你再看看角落这些木偶,有的没手,有的没脚,有的没耳朵。你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吗?”
  陆执方看到他木讷的眼转向角落,才继续道:“神月教这群人拐的仙童,长得漂亮好看的,卖去三教九流,长得差一些的,被他们带到这里。”
  他话顿住,看到岳守信微不可察地侧耳听。
  “他们让那些孩子自己选一个木偶,然后把孩子做成一样的残缺,带到繁华之地当乞儿。或许香琴……”
  这番话对任何有孩子的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岳守信从浑浑噩噩中被触痛,长长哀嚎,扑过来一拳揍在了陆执方脸上。馥梨吓了一跳,世子待会儿还要被盘问,她没给他松绑,这一拳落得扎扎实实。
  陆执方唇角见了血,那张不饶人的嘴还不够:
  “你恨官府迟不抓捕,恨当官的高高在上,那你恨这些和香琴一样的孩子吗?恨吗?”
  “今日集会,他们又带走了三人,说不定已交给那个叫老柴的人转手。这人专做掮客,滑不留手,上至妙龄少女,下至垂髫稚儿,在他眼里都是货。”
  岳守信扼住他肩膀,呼吸急促。
  陆执方一字一句道:“官府跟了那么久,就是想要揪出老柴这个人,把他所有干系一网打尽。”
  “岳守信,再信官府一次。”
  “我他娘的就是太信,我就是信得傻了,等那么久才知道香琴的死讯!”
  岳守信气得浑身发抖,又砸下了一个拳头。
  陆执方唇角流下血来,镇静地将另一边侧脸送过去给他揍。“你要同归于尽,死前想拉个垫背的,别拉这些孩子,香琴回不了家,他们或许还可以。”
  岳守信手背青筋暴起,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好一阵,拳头无力落下,慢慢松开。
  普度大师同老柴交易回来,就听见手下说有自称大理寺少卿的人,单枪匹马闯了进来。
  他摩挲那块精铁令牌,确认制式,“带人来。”
  陆执方被押过来,开口点了名:“缪世鸣。”
  手下一搡,“我们老大的名是你叫的?”
  缪世鸣摆手:“给陆少卿松绑。”
  “老大,这人真的是官儿?”
  “去外头守着。”
  缪世鸣瞥一眼,手下松开陆执方身上的束缚,退到了屋外把手。缪世鸣见过陆执方走访,看过那些素日里颐指气使的知县对眼前青年点头哈腰的模样。
  是真的官儿,还是背景硬的,能查到他真姓名,说明大理寺已盯上他很久了。
  “我听说,陆大人要和我做交易?”
  “你应该知道,这片山脚被官府围困,你们横竖逃不掉,”陆执方揉了揉绑得僵硬的手腕,“你放柴房那两人走,把关于老柴的一切都供出来,我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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