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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我刚同老柴交易完,”缪世鸣抻了抻手里的银票,“山脚真有官府的人,老柴能平安走出去?陆大人还需要大费周章,来我这里套老柴的线索?”
  陆执方不语。
  缪世鸣笑了:“陆少卿,我就是靠行骗为生的,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我看一眼就知道。我猜你是为柴房那相好,头脑发昏闯进来英雄救美的,山脚根本没有官兵,你觉得我忌惮你身份不敢杀你罢了。”
  陆执方只看他手上那叠银票。
  “你手下已经有人去山脚查探,是不是骗你,你且看他有没命回来。若没有官兵,我难道在这里等死?”
  缪世鸣脸色微变。
  “这案子上头盯得紧,怕聚众出乱子。你只求财,犯不着为了这掉脑袋。我出比你手中银票三倍的数,你把所有同党供出,柴房那两人给我,其余人留下给官府。我破案有功高升,你得银钱性命继续逍遥。”
  缪世鸣面上露出迟疑,算着时辰,那下山查探的手下差不都该回来了,还迟迟未见人。陆执方就桌上简陋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自顾自喝起了自己那杯。
  “老柴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
  缪世鸣点了点桌上银票:“我要十倍的数。”
  “你先说说,我看值不值这个价。”陆执方好整以暇,摩挲着粗糙的杯盏。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完全黑下来。
  “老大,没有,山脚下根本没有官兵……”院子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来到门前,没了声息。
  缪世鸣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你诓我话!”
  陆执方早已起身,一脚踢翻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木桌,力道之大,杯盏兜头盖脸往缪世鸣飞去。桌案倾倒下一刻,屋门被踹开,来的却不是缪世鸣手下。
  “爷!”
  “我无事。”
  陆执方抱着左臂,让出了空位。
  荆芥不要命的狠招就往缪世鸣身上招呼。
  缪世鸣缠斗不过十招,就被卸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痛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来人,来人啊!”
  屋外那么多手下,竟无一人应答。
  缪世鸣的手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捆在柴房里。
  馥梨和岳守信忙忙碌碌的结果。
  荆芥一身轻功了得,事先已在屋顶熟悉了院落的结构,判定出几个藏身好地方,每抓住一个经过落单的,就用手刀劈晕,拖到厨房门口,让他们处理。
  有那些两两一组巡逻的,声东击西引开其中一人,再如法炮制。渐渐地,柴房的人比木柴还多。
  岳守信力气大,将他们手脚都捆得结结实实。
  馥梨把破布和干草絮塞到他们嘴里,防止醒了呼喊同伴。荆芥说,这满园乌合之众,要论一挑一,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投鼠忌器,又怕一拥而上混乱,世子才想出来一人拖延时间,一人逐个击破的对策。
  高呼山脚没官兵的那声动静,馥梨也听见了。
  她竖起耳朵,留意隔壁屋激烈的打斗声,没一会儿便消停了。有人打开了柴房门,寒风呼啸卷入,他衣袂翻飞,是安然无恙的陆执方。
  馥梨一下子跑到他跟前:“世子爷。”
  陆执方亦在垂眸看她:“人都处理完了。待会木樨会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赶到。时辰不早,我让荆芥先送你回府去。”
  馥梨一愣,“那些和我一起过来的小孩呢?”
  “已失了踪迹,大理寺抓了这些人,会先审问孩子下落,尽全力搜捕。”
  “那还需要画像吗?”
  “需要,但他们口供更重要,画像倒是其次。”
  陆执方招手,就要示意荆芥过来。
  馥梨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光滑冰凉的料子,将她拢在怀里保护的时候,却透着陆执方身上的暖。
  她讪讪松了手。
  这日仓促混乱,她还有很多想问陆执方,是顺着那些白玉菩提珠找来这里的吗?是怎么突然从墙边冒出来的?替她挨的那一下铁铲,有没有伤着哪里?
  问题太多,抬眼又见木樨领着一行人赶来,迟些还有更多需要收拾善后的在等着世子。
  眼前的青年郎君仪容难得凌乱,薄唇一角破损,流出的血迹已干,可楚楚谡谡依旧,如寒潭清影。
  “怎么了?”他在等她的下文。
  馥梨摇头,从失而复得的小布袋里,掏出皱巴巴软乎乎的帕子,塞到他手里,指了指他的唇边,“我在静思阁等世子回来,无论多晚都等的。”
  凛冽寒风卷过,天空落下细雪。
  晚一步赶至的官差手持火把,照亮了纷纷扬扬,细雪萦空如雾转的院落。
  小姑娘乖乖跟着荆芥走了,走时眸带愧疚地看了他一眼。陆执方不用问,都知道她在忧心些什么。
  皇都里,很多女郎有意无意给他递过手帕。
  香云纱、浮光锦……最差的也是雪锦,刻意翻出的那面,多是精巧瑰丽,展示心思的绣花。
  陆执方垂眸,看他第一次收下的帕子。
  对方给得随意,没半分旖旎心思,是块连绣花都没有的细布,柔柔的芽绿色,就像春天野地里冒出头的小草。陆执方没拿它擦什么,叠好了拢入袖里。
第21章 小姑娘不记仇,他替她记……
  纷纷细雪下至深夜,静思阁的主人仍未归。
  馥梨在窗台下作画,案台摆着小陶炉烧水,每每墨汁快冻结,就在墨堂底下的空腔注入一点温水。她呵出一口气来,搓了搓手,听见有人敲门。
  还未应,听见木樨的声音:“馥梨姑娘不必开门,我来转达几句话。一是世子爷今夜歇在衙门,不回静思阁,叫你不必等。二是爷让姑娘早些熄灯。”
  “好,我知道了。”
  馥梨埋首,把纸面上女童细幼柔顺的小辫子勾勒完,再去画下一张,蓦地听见木樨打喷嚏的声音。
  她纳闷抬眼,盯着隔扇门:“木樨小哥?”
  木樨“哎”了一声。
  “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馥梨姑娘何时熄灯,我何时歇息,世子爷交代的第三件事。”木樨声音闷闷,似乎在强忍着呵欠。
  馥梨连忙搁下了画笔,吹灭了窗台的灯。
  她自己能熬,见不得旁人跟她一起熬。木樨声音渐渐远了,自言自语带了点笑:“爷料得真准。”
  她阖上窗扉,踩着流淌的月光,钻入了床帏。
  软枕厚实,褥子暖和,扎实棉被的缎面却温凉,要躺一会儿才会染上人的体温。少女在昏暗里眨眼,好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把脸埋到被子里。
  翠枝凝酥白,空阶积寒玉,是雪后的静思阁。
  清晨,馥梨进了陆执方寝屋打扫,最先检查那扇常开的琉璃窗有没有飘雪积水。她手掌细细拂过窗棂这一侧的内墙,听到有好几人的脚步声传来。
  “审了一夜,可算撬开了这几张嘴。”
  “老樊徒弟做了画像,杨柳村往东西南北各向的驿站都贴了海捕文书,出入城的卫兵也得了通知。”
  “这一次,绝对不能叫老柴逃了。”
  “诸位辛苦,议事完了,请留在府里早膳。”
  这些人有穿官服的,有便服的,馥梨见过的那位程大人就在里头,几人正在议论昨夜抓捕的那伙人。
  陆执方最先迈进来,一眼看到了馥梨。
  她今日难得画了妆,他眸光转了一圈,在她饱满的额头和眼底稍稍停顿,“去泡壶茶来。”
  馥梨应声去了,泡了一壶寿州黄芽,再端着托盘来,先奉客人,再将银兔毫釉茶盏放到陆执方手边。
  “一旁听差。”
  “好。”
  她回到博古架那头收拾,几人议事到尾声,她也案情听了个七七八八。缪世鸣只承认这一次以收仙童为借口贩卖幼儿,拒不承认以往的作案经过,官府正依据目前汇总的消息,抓捕老柴这个人。
  程宝川是最后一个汇报的,“昨日下官已传令叫各县的相关证人来指认,最远的三日可到。眼下只差那三个孩童的画像,配合巡捕们寻人。”
  “画像好了会有人给你,但程司直的三天如何算?”陆执方语气闲淡,“我怕跟我想的不一样。”
  上峰该来的责问,始终躲不过。
  程宝川心里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承认:“下官的三天就是小陆大人的三天。之前我是看岳守信可怜,叫城防兵马司的人送进狱里,自作主张让少关了两天。是真没想到,他会跑到杨柳村的集会上捣乱。”
  他起身,长揖到底,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憋了一路的话:“给各位同僚添麻烦了。”
  “不是有句俗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多历练历练就好。”有年长官员打圆场,想起陆执方还在,又乐呵呵地补,“哪似陆少卿天纵英才。”
  陆执方不应付场面话,牵起嘴角,略笑了笑,对程宝川道:“你先回大理寺。馥梨送送程大人。”
  “程大人请随婢子来。”
  两人走出陆执方那屋。
  馥梨朝垂头丧气的程宝川露出了笑:“我还未谢程大人呢,大人给的小布包,派上了好大用场。”
  “真的?”程宝川振作了几分:“还好姑娘无事,不然程某更加愧疚。”他跟着馥梨的脚步,不是预想的院门,而是往西屋的游廊,“这里是……?”
  “程大人在此稍等婢子片刻。”
  馥梨一福身,小跑着进了自己的屋,抱出来三卷画像,“这些是世子爷让转交的。”
  不许她熬鹰通宵画,还可以今晨起个大早。
  虽然是赶出来的,自问画得尽心尽力。
  程宝川展开看过后,精神一振,“这个好,小陆大人真是寻得了丹青妙手。我这就送去衙门。”说罢也等不及她引路,自己朝着静思阁院门就匆匆跑了。
  馥梨看着程宝川的背影笑了。
  回到世子寝屋,却见一人背影魁梧笔挺,正朝着寝屋大门跪下,是一身褐色短打的荆芥。
  地面上还积了一层残雪未消。
  那头木樨也在带路,带其余几位官员去厅堂早膳,目光掠过荆芥,又摇头收回去,似毫不惊讶。
  馥梨脚步快了些,进到世子屋内,外间空荡荡,只余残香的茶盏,里间的雕花隔断后,人影影绰绰。
  “世子爷。”
  “何事?”
  “荆芥他跪在了屋外头。”
  “是吗?”
  陆执方声音寻常,伴随着衣物摩挲的细响。
  馥梨没进去,想了想还是劝道:“荆芥没戴护膝,地上还有冰雪。跪得久了,膝盖怕要落下病的。”
  “他自愿要跪,我还能拦着不成?”
  陆执方从那隔断后转出,冬日宽大的外袍直裰都褪了,只着细细一层素绢中衣,贴出他宽阔的肩线,交领被扯开了一半,露出左边的锁骨来。
  馥梨没料到他这模样,低头去盯地砖砌的花纹。
  身后响起来木樨的脚步声,还有一股浓重的药油味,香、辛、苦涩混杂,“爷,要不要让小厨房煮个鸡蛋,待会儿涂了药再滚一圈,保准两三日能好。”
  馥梨立刻抬起了眼:“世子受伤了?”在院墙下他护着她的时候,她还记得那铁铲砸下的闷响。
  “受伤了又如何?不关心荆芥的膝盖了?”
  陆执方看她一眼,转回了里间。
  寝屋里有微妙寂静。
  木樨拿着瓶药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一双白莹莹的手朝他摊开:“木樨小哥,药酒瓶给我吧,我来替世子涂药。”
  木樨迟疑,世子肩背是淤青损伤,要双掌用力揉开了才好,馥梨显然力道是不够他大的。可是里间,里间静悄悄的,世子爷一句话都没有。
  懂了,他麻溜地松手,退出去掩上了门。
  馥梨踏入了里间。
  她进过里间,金丝楠六柱棂格床的枕被是她亲手铺的,木施上陆执方每日换下的贴身衣衫是她收起来交给洛嬷嬷洗的。她做这些时,世子早已去上衙了。
  而现在,陆执方披着中衣,两条长腿抻直了,泰然自若地坐在床沿,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知道怎么涂吗?”
  “知道的。”
  小时候调皮,她和阿兄都没少磕磕碰碰。
  馥梨把药酒倒出一点在掌心,搓热了,“世子爷躺着吧?躺着比较好。”
  陆执方看了一眼她的掌心,没说什么,脱了中衣,整个人俯卧到枕面上,修长的双臂展开来。
  馥梨垂眸去看,不是她经历过的那种小打小闹,陆执方的左肩后部一片紫红淤血,没弄伤骨头已是万幸。她侧坐在床沿,双掌再搓热,摁下去。
  “会痛吗?”
  “你若不敢用力,还不如叫木樨来。”
  馥梨抿唇,手上默默加了劲。
  陆执方呼吸沉了些,声调还很稳:“说点话。”
  “世子爷想听什么?”
  “听点有意思的,别闷不吭声。”
  “有意思的……”馥梨一边给他涂药一边想,“婢子在杨柳村集会看了很多鬼把戏,想听吗?”
  “讲讲。”
  “那庙里,有一个好高好阔的炼丹炉,里头能藏人,他们叫这个点石成金,把铜钱丢进去,有时能出金银,但有时,又只能丢出砸人脑壳的小石子。”
  她一回忆,就接二连三说了起来,语气慢慢变得轻快,若不是手上有药油,还想给他比划两下。
  “还有一个符纸,不知道涂了什么,大骗子手指一点,就能冒出绿幽幽的鬼火来,呼啦一下。”
  手上药油搓干了,浸润到青年郎君的光洁皮肤里,馥梨又倒了一点在掌心,重新涂第二遍。
  “婢子最想不通的,是那个观音娘娘的塑像。为何有的纸莲花能悬空飞起来,有的又不能呢……”
  陆执方只是听,并不插话。
  馥梨说着说着顿住,想到他熬夜审了犯人,这些把戏定然都知道了。她这么想,涂药动作放轻,不自知变成抚摸,陆执方结实流畅的后背肌理绷紧了。
  “怎么不讲了?”
  “世子爷不是都知道。”
  “知道,和听你讲,是两回事。”
  “本也说得差不多了。”
  馥梨底下头去,认真涂药。
  陆执方闭目,等她安安静静涂过了第三遍。
  “好受了?”
  “什么好受了?”
  “你心里。”
  馥梨默了默,慢慢点头,想起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又“嗯”了一声,“好受了许多。”
  人有愧疚时,能做点什么补偿,心里才舒服。
  世子问她受伤了又如何?
  她不能如何。众星捧月的郎君不缺买跌打药酒的钱,不缺关心,就连涂药的人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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